第九十七章我只在乎姐姐。姐姐
:沉迷……
季酌急匆匆趕過來, 看見層層帷幔之,麥迎霜好似在誰懷,當即怒火竄上心頭, 二話不說就大步上前。
“季酌?”
麥迎霜微皺眉,直接釋放出魔氣包裹住虞申,微頓又先施法給他設了一層結界, 這才將變成一團黑霧的虞申按在床榻之。
柔軟的薄紅床幔被人粗魯扯開, 季酌第一眼便看見麥迎霜凌亂的墨發(fā)以及單薄的衣衫, 麥迎霜抬眸看向他, 明媚的妝容和似有似無的魅意讓季酌愣住了幾秒。
“姐姐……”他傻傻地低喊一聲,忽然慌慌張張扯下身上的披風, 趕緊蓋在了麥迎霜身上, 有些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 “秦非湛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麥迎霜不發(fā)一言,白皙冰涼的手搭在他手背上,垂著眸看不出喜怒。
季酌心一沉,掃見她身側的那一團黑霧眼神暗了暗, 忽然不管不顧將一把將人攔腰抱起。
“等等。”
麥迎霜出言打斷,單手勾住他脖頸, 聲音微啞地說:“放我下來。”
季酌明顯地感受到喉嚨里的一陣干澀,聽話地將人放在床上, 麥迎霜伸腳一跨, 徑直將人壓在了身下, 她彎下腰輕輕地吐著溫熱的氣息, 低聲道:“秦非湛在隔壁,沒那么快過來。”指腹故技重施般撫上季酌呆滯的臉龐。
隱匿在一側的秦漱知傻傻地看著她熟練地撩撥季酌,幾乎不敢相信這是迎霜——她家夸一句都要臉紅的傻白第。
“這……”她指著麥迎霜, 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明裴落,又看了看麥迎霜,“這……她從哪學的?”
明裴落想了想,猜測道:“許是魔骨。”
“……?”
“魔骨有記憶,景妄善撩撥。”
——否則也不至于讓漣月島圣女至“死”才放下對他的執(zhí)念。
秦漱知禁不住來回走動,就是不忍看床榻上的三人,總覺得孩子養(yǎng)壞了!
季酌難得感受到無措感,熱度至上腦海熏的他有些暈眩,他急促地避開她的視線,不太明白怎么才幾天,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你、你想干什么?——此處不宜久留,我?guī)阕甙伞!?
麥迎霜似無意地掃了一眼身側的黑霧,虞申能看到這一切。她字正腔圓地問:“如果我要殺了天下人,你會選擇幫我,還是選擇殺我?”
季酌微愣,轉頭看她,見她面無表情,眼底深處似乎還藏著幾分悲戚。……方才趕來魔界的時候好似聽聞清樞派帶領其他各大宗門來討伐麥迎霜,連虞申也來了。
他輕笑,滿不在乎道:“我自然是幫你,旁人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只在乎姐姐。跟我走,好不好?”
季酌臉上露出幾分不常有的正經,認真地望著麥迎霜的雙眸,麥迎霜聽見他越跳越快的心聲,感受他灼熱的呼吸,卻發(fā)現(xiàn)季酌自始至終乖乖地一動不動,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躲開不敢看的地方。
心思那么彎彎繞繞的一個人,純情的像個孩子。麥迎霜忽然有些問不出口了。她想利用季酌逼虞申選自己,想將同樣的問題交給季酌,想借著季酌讓虞申后悔一輩子。
眼下卻如何也問不出口。
她忽然起身,背對著季酌恢復冷冷清清的模樣。
“跟我過來。”
季酌拍了拍胸脯,看了幾眼那團黑霧后,起身跟上麥迎霜。
虞申被固定在魔氣之,心急如焚,她想干什么?把人帶走算哪回事?!他奮力擊開結界,魔氣趁機鉆入,瞬間侵入他五臟腑之。
臨走前明裴落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被秦漱知果斷帶走。
“阿落乖,別心疼他,能說出下輩子這種話也是不值得同情的,活該遭罪。”
下輩子什么都不同了,連記憶都消失的一絲不剩,談何是同一個人?秦漱知想想就氣,帶著人毫不猶豫地離開。
……
一墻之隔。
秦非湛舒適地躺在臥榻上,閉目翹著二郎腿,身后的寧晚給他一顆接一顆地遞葡萄。
“嗯?”他突然睜開眼睛,寧晚嚇了一跳:“酸了?”
“沒有,”秦非湛狐疑地將耳朵貼上墻壁,發(fā)現(xiàn)當真再無聲響,登時不高興了,“怎么不繼續(xù)了。”
寧晚干笑兩聲,“您看著還挺失望?”
秦非湛涼涼地掃了她一眼,奪過她手的水果盤,大爺般擺擺手。
“去去去,看看他們躲哪去了,貼個小紙人,讓本尊聽聽他們想干什么。”
寧晚敢怒不敢言地含淚點頭,期期艾艾道:“您看他們都那么厲害,我、我怎么躲呀?”
秦非湛嫌棄后仰,手掌一拂,一道白色紙人便融入寧晚衣袖之。
“行了,沒人能看見你。快去快去,等那小魔骨身邊沒人,帶她過來找本尊。”
“……哦。”
……
秦漱知房間內。
“我還需留在此處。”
麥迎霜與季酌端坐在桌邊。不同于方才的故作姿態(tài),麥迎霜正色起來,凝重又帶著些許了冷漠。
季酌腦海里浮現(xiàn)出禁地的一幕幕,愧疚和心疼幾乎淹沒了他,歉意到了嘴邊,卻是根本說不出口,——即便到了這步田地,他也不想讓麥迎霜恨他。
心思緒萬千,表面上他卻滴水不漏。麥迎霜也不曾注意,沉聲道:“你想奪回妖主之位嗎?”
季酌被這句話拉回神,自從他“死”后,已經許久沒有正經地管過妖族之事了,神情微頓。
“你想做什么?”
“我想你幫我,”麥迎霜認真地看著他,“以妖主的身份。我不知道你一開始為何會選擇離開妖族,愿意蝸居在清樞派,可是我知道你一定還是放不下妖族的,何不與我一同重新取回妖族呢?”
——說來明顯,她希望他能重新當回妖主。
說實話,當初離開,季酌就沒想過再回去,那些半妖小孩都已經被他帶走,又洗凈了身上一半的血統(tǒng),讓他們或成人或成妖。連明裴落都已經擺脫了禁制的捆綁,脫離清樞派,他沒什么還想執(zhí)著的,反而是妖界四分五裂、勢力割據(jù)的種種,實在讓他厭煩不已。
季酌垂眸,“你很希望我能重新當回妖主?”
麥迎霜重重點頭,補充道:“確切來說,我不止想要你重新當回妖主,還希望你能徹底肅清妖族。當然,我會陪你一起。”
“這對你很重要嗎?”
“嗯。”
季酌沉思片刻,麥迎霜偏過頭,眼眶微紅:“……除了你,沒有別人能幫助我了。”
愧疚和心疼再次席卷而來,季酌不再猶豫,當即頷首:“我自然是站在你這邊的。”
秦漱知聽著他們開始談論當下妖族的形勢,摸了摸下巴。
“迎霜不知道你的血能力挽狂瀾,如今應當是知曉了大旱的來歷,想著將三界的氣息重新調和為‘一’,如此便能改變那三股靈脈氣息的‘排斥’狀態(tài)。……如果沒有你,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就是耽誤的時間越長,殃及的百姓也就越多。”
明裴落低聲道:“我留了一……一個小瓷瓶給、給……給顧溪止,他知道如、如何是好,暫不急。”
秦漱知微愣,沉思道:“若是使用的時機得當,還能再博得一陣好名聲。”說完又搖搖頭,“也罷,他也許也受不得百姓這般受苦,早早用了也不一定。”
“你很看好他?”明裴落似無意道。
秦漱知點點頭,“他各方面都不錯,如若男主是他就好了。雖說比不上虞申的地位和修為,心性倒是幾人最適合過日子的。”
明裴落沉默不語。
——[果然。]
“什么果然?”秦漱知狐疑看過去,明裴落淡定移開她的腦袋,冷靜道:“專心聽。”
秦漱知乖乖聽話,心暗暗記下這句話。回頭再接著問。
當初妖族眾人逼迫季酌退位,趁著他“走火入魔”圍攻他,又有月琳離從作梗,新上位的妖主幾乎就是被月琳離一手扶持上去了。而今月琳離死去,新妖王被眾妖拉下臺,妖族再一次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之。
這次沒有其它種族的插手,妖族內部渴望成為妖主者不計其數(shù),又有數(shù)不盡的大小幫派和食物鏈,可謂是一團混亂。
不同于人族的種種秩序以及魔族天生以武為尊,對地位無甚執(zhí)念。妖族極其看重頭銜,又天生野性難馴,也就造成了割據(jù)混戰(zhàn)的情況。
不是打一頓便能讓他們臣服,只有徹底折斷了上位者的傲骨,一遍遍將不服的存異議者以殺雞儆猴,才可能震懾住這群野獸——也僅僅是震懾,一旦有更厲害的妖出現(xiàn),便能毫不猶豫地背叛原來的主子。
心思剔透如季酌,手下的心腹也不過數(shù)千之眾,妖族少說也有近百萬之士。可見妖族之難以馴服。
“不過,我怎么說也是當過妖主的,威懾力還是在的,”見麥迎霜凝重地垂眸沉思,季酌干咳一聲,帶著不甚明顯的炫耀語氣道,“奪過一次了,也有點經驗。你不必過于擔憂。”
麥迎霜微愣,看著他的目光多了些許柔和,“嗯,我自然信你。”
季酌看著她熟悉又陌生的眉眼,還是控制不住的心動。禁不住問:“那你……你和秦非湛是怎么回事?”
“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不必擔憂。”
忍不住松了口氣,季酌勾唇含笑,又問:“虞申呢?你把他打跑了?”
麥迎霜淡定地給他倒了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才慢吞吞地坦言。
“不,我把他囚禁了。往后他死都只能死在我身邊。”
季酌臉色頓時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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