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越看到字條上似有淚痕，克制而平淡的字里行間隱含著不舍。

        他大概能明白她的心意，嘆了口氣，問：“她什么時候走的？”

        前臺接待主管有些戰戰兢兢地報告：“姜小姐是凌晨三點半來辦理退房的，她托前臺把字條和一些行李轉交給您，并讓大堂副理派了送機的車，她說她已經訂好回國的機票，現在估計登機了。”

        楊鈴突然明白為什么前廳部經理、大堂副理和前臺接待主管三人一起出現，這雖然是一件小事，但離開的是老板的朋友，他們必須重視，做到及時和如實的匯報，對此，楊鈴覺得滿意，現在就看余越會怎么處理。

        余越皺了皺眉，對正在大快朵頤的余柚說：“柚柚，柔柔阿姨走了，她讓我跟你說再見。”

        余柚停止了進食，抬起滿是油漬和面包渣的小臉兒，有些茫然地地看著大家，問道：“柔柔阿姨去哪里了？”

        余越秉持從來不騙小孩兒的原則如實相告：“她回國了。”

        余柚轉動小腦袋，左看右看，似乎是想搜尋到姜柔的身影：“她很快就回來么？”

        余越想了想說道：“大概不會回來了。”

        余柚手中的食物掉在桌上，小嘴兒癟了又癟，突然大哭起來：“我不要柔柔阿姨回國！我不要柔柔阿姨回國……”

        余越嘆了口氣，心想，姜柔大概是預見了這種情況，所以才選擇不當面告別，她怕余柚一哭她就走不了了。

        可是，她非走不可么？

        賀蘭心燃把余柚抱在懷里安慰，可小家伙就是哭個不停，整個餐廳都回蕩著她的哭聲，引得顧客和服務員紛紛側目，好在因為昨天酒店被包下沒有住客，只是今早有幾個食客。

        賀蘭心燃問：“柚柚很喜歡那個姜……姜柔阿姨是么？”

        余柚大哭：“是的，柚柚喜歡柔柔阿姨！”

        賀蘭心燃又問：“是因為柔柔阿姨對柚柚很好是么？”

        余柚哭道：“是的，柔柔阿姨對柚柚很好！”

        賀蘭心燃目光閃動，若有所思。

        片刻，她輕拍著余柚的背，柔聲安慰道：“柚柚不哭，這樣吧，如果有可能的話，讓爸爸把柔柔阿姨請回來繼續當柚柚的保姆和老師，好么？”

        余柚抽泣道：“真……真的嗎？”

        賀蘭心燃說：“媽媽不會騙你，爸爸也不會騙你。所以，先別哭了，好嗎？”

        早春天，孩兒臉，余柚破涕為喜：“好吧！”

        余越看著賀蘭心燃，低聲問道：“真要讓她回來？”

        賀蘭心燃說：“什么真的假的，柚柚不想讓她走，那就讓她回來。”

        余越又打個電話，還是不通：“電話打不通，估計已經上飛機了。”

        賀蘭心燃說：“那就算一下時間，新約克飛香江十五個小時、飛京城十三個半小時，等飛機落地再打電話，請她務必回來，路費餐費全報銷，酬勞開到她滿意為止。”

        余越有些猶豫：“啊這……”

        賀蘭心燃秀眉輕蹙：“余同學，你這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啊？”

        我們的星河暴君余同學頭有些大，感覺這是一道送命題啊！

        他只能一臉嚴肅地表示：“好的賀蘭同學，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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