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睡在地上
煉氣四層的時候,云蟒的速度稍勝一籌,劉浩然使勁吃奶的勁,兩者之間的距離也難以避免的越來越近。
現在他已經煉氣七層,遁速大幅提升。
損傷一只飛翼,對四階云蟒的飛行更是造成難以消除的困擾,它拼盡全力追趕,劉浩然依然從容應對,換做四階云蟒用盡吃奶的勁也追不上他。
劉浩然節約著自己的靈力,耐心地牽著云蟒的鼻子,忽左忽右,若即若離地朝困妖陣遁去。
獵物近在咫尺,卻總是差之豪厘地夠不到,云蟒的胃口被吊起來,瘋狂地震動翅膀嗡嗡作響,分叉的蛇信子狂暴的在劉浩然的身后嘶嘶聲中吐露狂暴的氣息。
依舊追不到劉浩然是,卻正中他的詭計,帶著它撞進困陣之中。
之所以用撞,皆是因為,進入困陣的劉浩然,隨即激發陣符從他熟記千百遍的陣門,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的逃出來,而云蟒則一頭撞在陣壁之上,頭暈眼花地朝地面下墜。
四階云蟒,體型巨大,又在全力疾飛。
這一撞,整個困陣都搖曳起來,半晌才恢復如初。
這一撞有多狠,劉浩然在一年前的獵獅之戰中有切身的體會。四階云蟒的速度更快,妖體更是龐大,撞擊起更是比當初的劉浩然兇狠百倍。
埋伏陣中,嚴陣以待的白若蘭自然也曉得這是稍縱即逝的戰機。
“斬!斬!斬!”白若蘭一聲嬌叱,揮劍出擊,三條白色的匹練,帶著炫目的白光,朝云蟒的七寸之處交叉劃去。
煉氣巔峰時她耗盡全身的靈力也只能揮劍三斬,而如今筑基大成,靈力成倍增長,從容不迫地唰唰唰揮出三劍,依舊呼吸均勻,靈力充沛。
白若蘭出劍的速度盡管快,卻還是慢上半拍,而且女修天然的對蟒蛇之類的存在不適應的感覺,導致她不自覺的距離云蟒過遠。
第一道劍光在云蟒的要害處留下一處劍痕,破開鱗片,黑血汩汩的向外冒,但是卻深不及三寸,本應該的一擊必殺,效果實在是差。
而已經從半昏沉的狀態緩過勁來的云蟒,意識到危險降臨,本能的翻轉閃避,另外兩道劍光則斬在它的側身鱗甲處,雖然鱗甲破碎,碎屑如雨,但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只能激怒云蟒,讓它更加的狂暴,卻并不是致命傷。
“嘶!”四階巨蟒的碩大三角腦袋,緩緩轉向白若蘭,吐著分叉的蛇信子,瞪著血紅的雙眼。它從未吃這么大的虧,先被毀去一只飛翼,又被在七寸要害處,破開防御。
它已經倒霉的不能再倒霉,隨之而來的是憤怒的不能再憤怒。
“出陣師姐!危險!”劉浩然在陣外心急如焚地大聲呼喊。
被四階兇獅擊中過的他,太知道四階妖獸的攻擊力了。雖然白若蘭是筑基真人,但煉丹師天才,戰斗卻是一塊廢柴,劉浩然不敢讓她去冒險。
白若蘭又何嘗不知,但是唯一的陣門,卻被四階的巨蟒擋在身后,而且它也沒有移動位置的意思。
“轟!”四階云蟒的尾巴翹起,平直如鐵柱一般,對著白若蘭垂直而落,砸在地面,困陣和地面緊跟著抖三抖。
困陣里的白若蘭,看的真切閃過這垂直一擊,然而云蟒足以碎金裂鐵的尾巴又以橫掃千軍之勢貼地掃擊,躲避已經來不及的白若蘭揮劍直刺格擋,即便是筑基真人她也被強悍的蛇尾撞飛,拋跌在一叢亂草之中。
長劍扎進蟒尾,劍柄留在外邊,劍尖從另外一面穿透出來,帶著鮮紅血跡。
被長劍貫尾的劇痛讓云蟒知道堅韌如鐵的尾巴已經不堪再用,它調轉妖軀,將尾巴甩在身后,朝白若蘭吐出猩紅的分叉的舌信子。
“師姐!翠蘿帕!”劉浩然再也不能安心地呆在的外面觀戰,重新殺入困妖陣,對著大喊要求白若蘭防御,一邊對著云蟒只剩五之飛翼的一邊,風刃連發。
“轟!”的一聲巨響,四階云蟒的蛇信子不偏不倚重重的砸在跌倒在地的白若蘭祭起的翠籮帕上。
這方奪盡千籮翠綠的小帕子,柔柔鋪開擋在白若蘭的上方,綠光閃閃的擋住四階云蟒的一擊重擊,帕身隱見裂痕,卻是穩穩當當的護住下面的白若蘭。
轟——
又是一記巨響在困妖陣中炸開。劉浩終將四階云蟒一邊的五只飛翼全部毀去,云蟒的龐大妖軀失去平衡,再也不能飛行,從空中墜落在地面。
白若蘭驚魂未定,胃里如浪花翻騰,引頸欲嘔。她與云蟒的分叉蛇信子緊一帕之隔,甚至都感覺到云蟒分叉的蛇信子上潮熱的氣息,聞到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師姐!沒事吧!”劉浩然閃過云蟒,跳到白若蘭的身旁把她扶起來,發現白若蘭大概是被千鈞一發的危情嚇住了,而且靈體似乎也突現不適,臉上血色褪盡,蒼白如紙。
“嘶!”飛翼被毀云蟒憤怒至極,單邊飛翼被毀,恐怕它再也不能夠再飛行了。毀它飛翼,傷它七寸要害的敵人已經湊在一起。它游扭動龐大身軀,張開獠牙對著二人蜿蜒游來,動作如閃電,氣勢若雷霆。
“激發陣符!”劉浩然單手一拖,將白若蘭帶向陣門,靈光閃爍,她消失在陣外,脫離險境。
云蟒足以整個吞下他的大口已經瞬間奔至,出陣已無路。劉浩然把心一橫,打出風縛索纏繞在云蟒的七寸處,猛地一拉,身體飛劍一般朝云蟒的肚腹下方滑去。
云蟒放低頭部,將身體的上半部分,泰山壓頂之勢下壓,準備碾壓劉浩然成肉餅。
劉浩然收緊風縛索,翻身爬上蟒身,騎在云蟒的脖頸處,雙腿夾緊云蟒,將自己牢牢的與云蟒綁在一起。
就在擦身而過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瞥見云蟒的七寸處,那一道細弱游絲的一道劍痕,由于云蟒不停地晃動妖軀導致傷口難以愈合,黑色的蟒血仍在不斷的滲出,那里正是白若蘭的火云劍第一擊留下的成果。
劉浩然所在的位置是分叉的蛇信子,和粗大尾巴攻擊的盲點,它只能劇烈左右甩動頭顱,打算把劉浩然從蟒背上甩下來。
劉浩然啟肯放手,風縛索勒的更緊,雙腿雙手更加的用力,將靈體像膏藥一樣更加緊密地貼在云蟒的背上。
云蟒合攏殘余的飛翼就地翻滾,背部向下著不停在剮蹭地面,希望擠壓摔打抱緊蟒身的劉浩然,將他從背部擠弄下來。
劉浩然的身體,腦袋不停的撞擊地面,四肢漸漸失去知覺,身體則疼痛如刀絞,而且云蟒的氣息帶著古怪腐蝕的味道,讓他的胃極端的不舒服,多次吸入,幾欲窒息暈厥,但靈體的劇痛卻幫助他保持清醒。
在云蟒的輾轉碾壓中,他瞅準空隙,用盡最后一點的靈力,趁著巨蟒翻滾,肚腹向上的空隙,猛地翻身轉到云蟒的腹部的七寸處。
這只四階的云蟒鱗甲之厚可不是劉浩然手上的煉氣期中品法寶可以破開的,然而已經被白若蘭一劍斬開鱗片的傷口,卻為他提供便利。他將從江澗那里繳獲的中品飛劍,穿過白若蘭的筑基寶留下的斬痕,整個劍身沒入云蟒的七寸處。
云蟒再次劇烈的翻滾,嘶叫之聲激蕩困妖陣,但已經不是狂怒的嘶吼,而是絕命前的哀嘶。
翻滾也不再是要置劉浩然于死地,而是因為七寸要害被法寶刺穿而痛苦的掙扎。雖然它在最后一次翻滾中還不忘記,翻過身來,將劉浩然壓在身下,做最后一擊,但大勢已去,于事無補。
劉浩然也已經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和反抗,被巨大的蟒身壓住,一定也不能動,他費盡全身殘存的靈力也推不動四階云蟒那龐大的身軀。血腥味濃烈的蟒血汩汩的灌進他的衣領,腥臭難聞。
蟒身被翻開,露出一線白光,然后光線越來越明亮,師姐帶著塵土和破損空洞的白衣,還有胖壯如牛的楊寶成,接著是一臉著急的云清月和神情淡漠輕搖羽扇的甄如言。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斬殺三階云蟒,急速趕來幫忙,卻發現白若蘭摔倒在陣外,面色蒼白入紙,嘔吐不止。進入陣中巨蟒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劉浩然也不見了。
四人驚駭欲絕,誤以為劉浩然被云蟒吞入腹中,已經喪命。楊寶成戰戰兢兢的翻開云蟒,才發現雖然氣息微弱,卻還有一線生機的劉浩然。
“師弟,你還好吧?”楊寶成推開云蟒,把他拉出來。楊寶成詢問的聲音帶著哭腔。
“師兄,我很好。”為了讓白若蘭安心,劉浩然故意大聲地說。他現在靈體疼痛欲裂,但頭腦尚且清醒,靈臺清明。
“還以為你跟云蟒同歸于盡呢?嚇死我了。”楊寶成撫摸一下血流不止的手臂,在于三階妖蟒的殊死搏殺中他也掛彩,只不過關心這邊的狀況,剛才還不覺得疼,現在則是連骨頭帶筋都像是斷開待續接。
“差一點!”劉浩然長吸一口氣,如獲新生!澳銈兊膭幼骺烧婵欤龡l三階巨蟒轉眼就搞定了!
“沒有你們快!”云清月道,“把四階的云蟒都宰了,還順便睡一覺!痹魄逶碌馈?吹絼⒑迫粴馍诲e,她說話的語氣也輕松起來。雖然她也受一點小傷,但是所處的危險境地遠不及白若蘭和劉浩然。
“下次要睡,找個舒服的地方,不要睡在地上!睏顚毘傻,“還有別摟著蟒蛇睡,太刺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好這一口呢?”
“楊胖子,不要亂說話,小心,他不捶你,她捶你!痹魄逶碌。
“什么他!她!他!”楊寶成道,“你說清楚一點,我聽得糊里糊涂!
白若蘭原本蒼白無血的臉上,不引人注意的爬上一抹緋紅,卻沒有出言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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