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一章 意外偶遇大壯
“老爺,侄少爺在后院里哭呢,讓您把那該死的小子給送到他面前去。”管家匆匆過來跟縣令稟報。
“混帳!”周縣令個巴掌,狠狠的打在了管家的臉上。把人抓起來,他一個七品的小縣令,敢惹從五品的侍衛(wèi)官嗎?嫌他死的不太快不是?周縣令一想到自己那個成天惹事的侄子,氣的心肝亂顫。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管家挨了打,不敢再惹周縣令,忙不跌的求饒。
周縣令一甩袖子,直接往后院去了。
挨了一耳光的管家站起來,暗想:自這位周公子來了,整日里攆雞斗狗的,就沒個消停的時候,偏老爺沒兒子,總共三個姑娘,太太親生的偏是個多病多災(zāi)的,另兩個又是庶出的。因此老爺太太都對這個侄子寵愛有加,竟是比自家的姑娘還要得寵,闖了幾次禍,老爺雖也罵了,可也舍不得罰,這才叫少爺越發(fā)沒了個顧忌。老爺這會瞧著挺生氣,就是不知道回了后院見了痛哭的少爺后,還能不能依舊這么維護少爺。
守門的衙役瞥了眼管家,管家摸著被打的臉,已經(jīng)在人前丟了臉,總得知道原因吧,便上前去問:“老爺這會瞧著挺生氣啊!侄少爺會不會挨罰?”
守門的衙役一撇嘴,暗想:縣太爺是這縣城最大的官,這位侄少爺便仗著縣太爺?shù)膭荩剿卦谕忸^就算打傷了人,搶了人家的東西,砸了人家的鋪子,尋常人也不敢來告,下人們見他受寵,哪個又敢在縣太爺面前多嘴的?都想著辦法奉承著少爺,因此侄少爺他雖然闖了不少禍,可縣太爺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想到縣太爺是送那個打人的公子出門的,這說明什么,侄少爺定是惹了比縣太爺還厲害的人。
“罰不罰侄少爺?shù)奈也缓谜f,我只知道方才打人的人,是縣太爺親自客客氣氣地送到門口的,那人的架勢比縣太爺還像個官呢!”
管家聽了,頓時吃驚不小,想到方才侄少爺被人傷了回來,夫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少爺一見夫人,十六七歲的人了,倒哭的跟個孩子似的,竟耍了脾氣,非要讓老爺把那打人的人交給他親自處置。他還想著,跟平日里被侄少爺欺負的人一樣,那打人的人準(zhǔn)不會落得什么好呢。就算老爺知道是侄少爺?shù)腻e想要稟公辦了,可有夫人的枕邊風(fēng)一吹,最后還不是要如了侄少爺?shù)囊猓?br />
誰想,打人的身份不低,怪不得老爺方才聽了自己稟報的話那么生氣呢,也是他自己倒霉,巴結(jié)侄少爺要表現(xiàn)表現(xiàn),原本替侄少爺報個信是個好差事,搶著來前衙傳話,哪里知道不但沒落著好,還挨了一巴掌,看老爺?shù)臉幼樱撌腔厝ズ笤豪镎抑渡贍斔銕さ摹?br />
這個管家可不想回去觸霉頭了,呲著牙,拉了那守門的衙役進了門房的耳房里,打探起消息來:“老爺真的親送了那個打人的人出門?可知道那個人是個什么身份?侄少爺說看著就是個普通的百姓嗎?穿的可普通了。”
衙役道:“這個我卻不知,我只聽老爺送那位公子時說了,要帶了侄少爺親自上門去賠禮呢。至于老爺為什么禮遇這位公子,我卻是不曉得了,他進了內(nèi)衙后,也不知讓老爺看了什么,老爺就吩咐內(nèi)衙里的衙役都退了出來。后頭說了些什么,我可是真不知道。”
管家見問不出什么來,便打發(fā)了衙役去幫他倒些茶水來,打算在這里先消磨一陣子,等后頭老爺發(fā)了火再回內(nèi)院去,也省得撞在刀口上,再吃回掛落。一個耳光挨了就罷了,他可不想現(xiàn)在進去受夾板氣。侄少爺那人,可是個說不通道理的。
周縣令回內(nèi)院的一路上,一直在猜被侄子傷到的那位小姐的身份,猜了半天,只猜著也許是冷雨的親眷,這位侍衛(wèi)護人心切,自然是怒了。再想到他的侄子,只能不停地嘆氣。
周縣令是寒門出身,一直靠父母兄長辛苦供著考了功名,父母已逝,兄嫂也上了年紀(jì)壞了身體,他們兄弟兩個,也就只一個周斌這么個獨苗,為了報答兄嫂,也為了周家唯一的子嗣將來有出息,他才從老家把侄子接了來,就想帶在身邊好好教導(dǎo)著,侄子若能考取個功名,父母泉下有知,也能安息,周家也后繼有人,自己的三個女兒將來出嫁了,也能有這個堂兄做依靠。可惜啊!自己這個侄子實在是被寵壞了,因是周家的獨苗,他明知道他一身的壞毛病,可管也管了,硬是扳不過來,如今果然是惹事了。
那位冷雨公子,可是睿親王的親信,大慶國誰人不知這位睿親王,皇上對睿親王這個外甥,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視如親子,這樣的人,豈是他一個小縣令敢得罪的?早就聽聞睿親王在海州又剿殺了外夷的海匪,這里離海州不過五、六天的路程,雖不屬于海州州府的管轄,可睿親王的人也極有可能會路過這里。
想到這兒,周縣令渾身開始冒冷汗,他只慶幸自己為官沒犯什么錯失,卻忘了,侄子若是得罪的是睿親王的什么人,那他這個縣令就真的可以回家了,再想到冷雨說的要他替侄子買一口棺材的話,周縣令眼前一黑,原本懷著七、八的僥幸,侄子錯是錯了,但事情應(yīng)是有回旋的余地的,誰知?現(xiàn)在只留一分的僥幸了。
他如今只盼著,那位被打傷的姑娘能不計較,否則這個侄子……想到這里,周縣令頭疼欲裂,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分,還是見了侄子再細問一下的好。真要是不能善了,那他就趕緊地把侄子送走,就像冷雨說的,往后別再讓他們瞧見自己的侄子,他再給那位姑娘送些銀子看傷,求求情,保住侄子就行。
周縣令下了決心要把侄子送走,才一進內(nèi)院,就聽到侄子的哭喊聲:“管家人呢?怎還不給我把人捆了來?我要打斷那小子的手腳。”
周縣令聽了這話,氣的火冒三丈,三步并著兩步跨進屋里,指著侄子大罵:“你這個孽畜,還在這里罵人,你這回可是惹了大禍了,若不是我這張老臉不停地給人賠禮求情,你當(dāng)你還能安穩(wěn)的在家里躺著?”這一罵,屋子里的人都愣在那里。
屋頂上,冷雨不屑地笑了笑,暗自腹誹:誰給你這張老臉情面了,我只是拖延些時間,好要搜集到你們的罪證后,才能依法稟公辦理,否則,被人知道了,穎惠鄉(xiāng)君會被連累了名聲,就是王爺這邊,估計那些御史吃飽了沒事干,也會以此參王爺個插手他縣政務(wù)。
如花三人尋了個醫(yī)館,找了位老大夫給如花治傷。
因是鞭傷,還傷在肩頭,老大夫不好直接去看,便叫紫霞帶著如花在帷幕后,給如花脫了衣衫,他問紫霞和如花回答傷勢形態(tài),又給如花號了脈后,這才開了口服和外服的方子。
紫霞一直愧疚自己無用,不但沒保護了如花,還害如花為救自己而受了傷,這會兒早就擔(dān)心著如花的傷勢,一見老大夫開了藥方和敷的藥膏,便趕緊地叫藥童拿了煮過的晾干的紗布過來,要了酒精,取了藥膏,先給如花清洗了傷處,敷了藥膏后,用紗布給包扎了一下。
“鄉(xiāng)君,都是奴婢沒用。”
如花吸了口氣,無力拍紫霞的肩,便拍了拍紫霞的手,說:“這會兒疼得不厲害了,你不必自責(zé),要是你傷了,恐怕比我會嚴(yán)重幾倍的,當(dāng)時你可是面向著他,臉上要是留了疤嫁不出去,我豈不是要養(yǎng)你一輩子,那我可吃虧了。”
“鄉(xiāng)君……”紫霞又開始哭了,她是多好的運氣,才能遇上這么好伺候又善待下人的主子啊!
冷霜盯著也被送到這醫(yī)館的那些下人,為首的縣令侄子早不見了,唯一沒傷到的家丁只能自己頂著被冷霜虎視眈眈的目光,請醫(yī)館的大夫們施救。一下子抬進來這么多的人,醫(yī)館瞬間就熱鬧起來。
如花和紫霞出來,如花只瞥了眼那些人,沒有再理會,紫霞卻紅著眼,狠狠地把那些人瞪了個遍,恨不能每人身上被她給瞪出幾個洞來。
冷霜瞟了一眼紅著眼顯然是又哭過的紫霞,眉頭一皺,對紫霞這種需要主子來保護的奴婢很是不滿,扭頭正了正神色,才恭敬地對如花說:“鄉(xiāng)君,傷勢如何?這就回客棧嗎?”
“還好,回吧。”如花點頭。
冷霜退到一邊,如花由紫霞扶著,正要出醫(yī)館,就聽一人在問:“少東家?少東家,是你嗎?”
如花三人看向一邊,冷霜已移至如花身前,護著如花。
如花側(cè)了下腦袋,看向門口的人,“馬大壯,你怎么在這兒?”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馬家屯村的馬大壯。如花沒想到,她會在這里遇到馬小妮的哥哥馬大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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