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六章 刻意的來巧遇2
女伙計離開后,齊夫人轉頭看了自己身后的嬤嬤,那嬤嬤忙跟著出去。し
沒多久那嬤嬤就回來了,道:“她往后院去了,人應該是在后院……”。
齊老夫人聽了,暗自垂首思索著,齊夫人瞥了眼女兒齊雪萱,齊雪萱正絞著帕子,滿臉的憂愁。
“娘,你看一會兒是兒媳先去見見她,還是叫雪萱去?”
齊夫人的話音才落,剛才那個女伙計帶著幾個捧著布料的人便進來了,女伙計笑盈盈的向她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布莊新到的布料,老夫人和夫人、小姐先看看,若是有喜歡的,奴家就給你們包起來。”
齊夫人便點了點頭,揮手道:“先放這兒吧,我們自己看就好,你們先去招待其他客人,一會兒我們選好了,就再叫你們來。”
有人選東西時就不喜歡店家有人看著,就喜歡自己商議,女伙計并未遲疑,立刻帶著跟著她來的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了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在外面聽候差遣,里面要是有吩咐,小丫頭就能快速的通知她們。
半刻鐘后,包廂門打開,一個丫環扶著老夫人出來,丫環溫柔地拉了小丫頭的手,說道:“我們老夫人要去更衣,這位小妹妹,有勞你帶個路。這個給你買糖吃。”
小丫頭手里拿著個銀錁子,心里頓喜,這賞錢可是頭一次這么多的,平日里能拿個十來文都算不錯的了,于是,小丫頭立刻躬身行了一禮,便領著兩人走了。
她們一走,包廂的門就打開了,那個跟著齊夫人的嬤嬤留下來應付這邊,齊夫人帶著齊雪萱則從另一邊下了樓,拐過一道門,就往后院去。
齊夫人和齊雪萱來到后院時,后院的門是虛掩著的,這個布莊進后院得上二樓再下一道樓梯才行,為了不讓進入后院的貴客多想,布莊向來只在一樓進二樓讓人看護把守。所以,任誰也沒想到,能上二樓的這些非富即貴的人中,會有人無邀請就闖入了后院。
故而,當布莊的女掌柜看著突然出現的齊夫人和齊雪萱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尤其是女掌柜看到穎惠鄉君蹙眉望著她時,那眼神里的指責就夠她又羞又惱的了。女掌柜忙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鄉君恕罪,鄉君恕罪。”
要知道,能在京城開一家如此規模的布莊,實屬不易,女掌柜沒有大靠山,為了在京城生存,并把布莊的生意維持下去,可是比其他有靠山的鋪子花了更多的上下打點的銀子。
穎惠鄉君可以說是京城的新貴,現在京城里誰不知道穎惠鄉君不只有三輪車那個好東西,她獻給皇上的水泥,如今鋪就了多少條道路呢,女掌柜可得罪不起穎惠鄉君的,還得緊著巴結著。而不請自來的齊夫人和齊小姐,卻又是將軍府的,家里上至老將軍是二品的封疆大吏,下至昭毅將軍和大慶國唯一組建了女兵隊的齊小姐,還有昭毅將軍的大公子,也是京城里數一數二的武將之后,他們的夫人和妹妹,這要怎么怪罪她們擅闖后院。兩邊她誰也得罪不起,只好給品級高的穎惠鄉君跪地請罪了。
如花從齊夫人冷梅香和齊雪萱的身上收回目光,看向手腳微顫的女掌柜,慢慢地化開眉間的那抹怒色,道:“起來吧,也不全是你的錯。”
齊雪萱被如花掃過的目光臊得臉上發紅,微微低下頭去,齊夫人眼里幽光一閃,瞥了女掌柜一眼后,才看著端坐著的如花,幽幽地嘆了口氣,道:“一直想問問你這些年過的如何,可總是沒有機會問。”
紫霞睜圓了眼睛,看看如花,又看看齊夫人,不知道齊夫人怎么和她們家鄉君說出這樣感性的話。
而女掌柜則心里打著突突,有個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完了,完了,她們要說什么隱密的事了,菩薩啊,能不能叫自己離開了你們再說啊!同時,女掌柜又很好奇,心里八卦著齊夫人和這位穎惠鄉君可能有的事情,卻也知道她要保下性命不被滅口的話,卻是萬萬不能聽到她們說什么。
于是,女掌柜可憐兮兮地望著如花身邊的紫霞,眼神里全是請求放過的意思,無奈的是這會兒紫霞也在奇怪著齊夫人說這些話的意思,并未領會女掌柜眼神里的求救信號。還是一直面不改色的紅衣看不過眼了,拉了一下紫霞,又對女掌柜打了個手勢后,悄悄地往門口走去。
紫霞被紅衣扯著,反應過來后,也快步跟上紅衣的腳步,女掌柜感激地看了眼紅衣,盡量縮著身子退向門邊,三人出去后,女掌柜關上了門,隔絕了里面又響起的說話聲后,女掌柜這才長吐了一口氣,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紅衣守在門外,紫霞則去了后院的門口守著,女掌柜陪著小心,和紫霞一起站著。
如花也是奇怪的很,不知道齊夫人這是在唱哪一出,干脆靜觀其變,看齊夫人接下來要說什么,乘著齊夫人還未開口前,如花細細地打量起齊雪萱來。
今日齊雪萱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紋對襟夏衫,細致烏黑的長發上只戴著一個紅寶石的赤金發釵,小臉的氣色比上次見時好似紅潤了些,因她皮膚白皙,眉眼淡淡的,雖還沒長開,但觀現在便知她長開了定然是個大美人。
再看齊夫人,今日穿著件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梳著一高髻,發髻間別著一對麗水紫磨金步搖,搖曳碰撞,襯的她膚白肌紅。三十五、六歲的女人看著猶似十八、九一樣。
齊雪萱對著打量自己的如花怯怯地一笑,眼前的穎惠鄉君一身淡桔色的短袖小衫,里面著月白色對襟中衣,下著一襲明藍色的湘水拖曳裙,梳著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一支銀色琳瑯梅花步搖,又簪了一朵串著珍珠的珠花。纖細均勻的身材,一頭烏黑亮澤的青絲,雪白的面孔,明眸善睞,嘴角含著似有似無淺笑。腕上戴著的珍珠手串,手串上的珍珠個個顆大瑩白。
齊雪萱的眼神一閃,心里暗嘆,盛京里千金難求的珍珠首飾,穎惠鄉君已戴在了頭上和手上,京城里還沒有幾家買到這樣成色好的珍珠首飾呢,她的生意賺得錢多,無怪乎她能佩戴這么好看的珍珠首飾。下意識地往齊夫人望過去,看齊夫人已淺笑著開了口,齊雪萱想:齊家的人應該都后悔了吧,有這樣一個既能賺錢又能得圣寵的女兒在府里,何須要爺爺、父兄拿命去戰場上換軍功,為家里爭榮耀呢。
“聽我家雪萱和她妹妹說,你和灝親王開的健身娛樂室的生意極好,那日也是不巧,我身上不爽利,便沒有跟著她們去給你道賀,你,莫要怪罪。”
齊夫人用這些話打開話題后,如花在心中臆測著,莫非齊家和徐家一樣,也想和她談開健身娛樂室的生意?
“齊夫人客氣了。”如花淡淡地回了句。
齊夫人看如花神情淡淡的,想了想,干脆又說道:“多次相約鄉君到府上來,鄉君一直忙碌不得閑,今日正好在這兒巧遇,有些話想跟鄉君說說。”
如花挑了挑眉,齊夫人冷梅香用帕子輕掩嘴角,咳了兩聲后,說道:“鄉君不知,你遇刺之事,與雪萱她父親毫無關系,他辦事不力該是受到處罰,可事有大小,那些與刺客有關的罪名可不能落在他的頭上。你在府里八年,該是知道你父親,哦,是雪萱她父親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對你的愛護之心一直未曾消磨,他不只一次地跟我說,只要你愿意,你一直是他的女兒。”
是為了齊虎。
如花想了想,詫異地問道:“齊夫人,請有話直說,不知齊將軍出了何事?”
齊雪萱盈盈地向如花屈膝一禮,紅著眼睛,說道:“父親日前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所控罪名是與刺殺鄉君的刺客為同黨。”說著,兩行清淚滑落在臉頰之上。
如花吃驚地看著冷梅香和齊雪萱,“我怎么不知道?”
按說上齊府抓齊虎這么大的事,不說人人皆知,也該是京城里的不算秘密的秘密了吧,可如花一點消息都沒有聽到,再說了,上次齊虎和齊紅英追查刺客之事回京后,就賦閑在家,在處治齊王的表舅梅大人和那些相關朝臣的這些日子里,也未曾聽說過刺客與齊虎有關,那些被殺了頭的官員和齊虎有關啊?
冷梅香輕輕地嘆了口氣,哽咽著噪音說道:“相公是被悄悄地帶走的,來人宣了皇上的口諭,府中之人不能向外透露相公被抓一事。”
如花眨了眨眼睛,此時看冷梅香和齊雪萱的衣著打扮就覺得有些刺眼,齊雪萱還好,只戴了個紅寶石的赤金發釵,倒是冷梅香,完全就是一副精妝打扮的樣子,哪里像是為丈夫被抓擔心的模樣。再有了,皇上都說不能向外透露齊虎被抓一事,那她們兩個人來這里和她巧遇說這件事,到底是幾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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