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四章 目標張家寨村
圍墻沒事,人有事,那人痛苦的叫喚著。
如花瞧著那堵圍墻,心想:如果這堵墻不是水泥和青磚加固而成的,而是土坯墻的話,怕是紅衣這一下子,已將那人給砸出墻去了。
“把他給我綁了,堵上嘴,帶到院子里去。”
如花一聲吩咐,僅有的兩個男人就行動了。
莫遠帆去院子里找繩子,李強走到圍墻前一把拽起那人,拉拉扯扯地給押了出來。
“大膽,爺可是大官,你們這群下作的泥腿子,敢……”敢動一個試試,不用試,這嘴巴里給塞上東西了。
李強有如花撐腰,也不怕得罪這位當官的人,和莫遠帆兩下子給綁好,押著就往一邊上的院子里去。
如花回過身,瞧見一個小丫頭站在那兒,怯怯地望著自己。
如花笑笑,問:“我瞧著你是以前和冬娃子、栓子他們常一起去挖筍的小姑娘吧,好像是住村西頭。”
“是,少東家姐姐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了,你叫春草,是你給莫家人報的信?”
春草看如花把她的名字都說對了,很高興,點了點頭,“嗯,我知道那個姐姐住哪兒,就跑去叫她家里人了。”
如花招招手,春草向前跑了幾步,如花摸了摸她的頭發,“你做的不錯,這事別和別人說。”
春草離如花很近,看著如花身上的漂亮衣裙,羨慕極了。聽見如花的吩咐,雖不是完全明白,但卻極其認真的伸手向如花保證道:“少東家放心,我不會往外說的。”
“好,你快回家去吧,今天村子里來的人多,你別亂跑。”
“噯,知道了,那我回家了,再見啊少東家。”
春草高高興興地跑了,方才少東家摸了自己的頭,少東家笑起來好好看,少東家的裙子也漂亮的很,爹和娘說了,少東家是村里最尊貴的人,可少東家一點都不兇。
被春草認為不兇的如花姑娘,進了院子后就很兇地一拍手,指著被綁的結實的那個猥瑣男人。
“膽敢刺探本鄉君作坊里的秘密,留條命,給我狠狠地打。”
李強和莫遠帆還沒打過人板子,兩個人好不容易不知從哪里找了兩根挑東西的扁擔過來,比劃了幾下,不知道怎么能既打不死卻又能狠狠地打一頓。
紅衣抬腳一挑,院子墻邊上放著的一個長條凳就穩穩地飛到了李強和莫遠帆的前面。
“把他扔到板凳上,本姑娘來給你們示范一下,怎么狠狠地打板子,既打不死,還叫他哭爹喊娘的肉疼。”
紅衣邊走邊說著,從莫遠帆的手里把扁擔拿了過來,在手里掂了掂。
那人嘴里塞著臟布頭,只能哼哼嘰嘰的,眼神很是嚇人,可李強和莫遠帆不害怕,把他扔在長條凳上,那人反綁著手,只有動動雙腿,紅衣一板子下去,好嘛,一條腿不能動了。
“噼哩啪啦”的一陣猛打,紅衣打的爽極了。
可她這架式,卻把李強和其他的人給唬住了,就連恨猥瑣男的莫遠帆都在那兒想:娶媳婦可不能娶小紅姑娘這樣的,太嚇人了。
如花坐在韓雅為她搬來的椅子上,兩眼冒光地瞧著紅衣在那兒揮著扁擔,偶爾還學著用手比劃兩下。
韓雅的眼角一陣抽抽,小聲地問如花:“二小姐,這樣打,真的沒事嗎?”
如花一擺手,“叫小紅打過癮了再說。”
李強和莫遠帆守在邊上,稍稍地離打人和被打的遠一點,就怕小紅姑娘一個沒注意,招呼到他們身上。
如花招了招手,李強走過去,如花低聲地吩咐了兩句,李強點點頭,去照辦。
兩刻鐘后,文承銘和孫繼科這兩位大人過來時,紅衣早就已停了好一會兒打板子的活計了,那個猥瑣男人嘴里的臟布頭也不見了,身上的繩子也都解了收走了。
文承銘和孫繼科在席面上被伍立文、族長和吳立山敬了不少酒,可兩人這酒量都不錯,此時過來,走路都不帶搖的,眼文承銘的眼睛,溫和中透著精光,就知道都不曾醉。
兩人首先看到的是趴在長條凳上像睡著了的那個猥瑣男人,再一瞧,穎惠鄉君在十步之遙的地方端莊的坐著。兩人聰明地都忽略了那個男人,往如花面前走過去。
躬身一拜,齊聲說:“下官見過穎惠鄉君。”
如花輕輕一頷首,“兩位大人不必多禮,請兩位大人來,是想問問今日的午膳可還滿意?”
文承銘的眼神閃了一下,一拱手,“穎惠鄉君客氣了,下官們吃的很好,謝鄉君費心安排。”
孫繼科不信如花請他們來就是為了問他們午膳用的好不好,可他也不會強出頭的去搭話,他這兩年的政績可全是靠如花家的功勞才年年評為優的,而且他能三年到期而連任這彭田縣的縣令,他能感覺到,只要這兩年再來些政績,他將來的仕途必不會太差。所以,對于伍家,以前是他多有照拂,如今,可就是伍家在照拂他了。
“嗯,大人們滿意本鄉君就放心了。”如花微笑著說了一句。
文承銘和孫繼科等了一會兒,不見如花再有話說的樣子,文承銘一笑,說道:“這酒足飯飽,時辰也不早了,下官也不便再打擾鄉君和村里的老少,下官這就告辭了。”一點沒有打問那個男人的意思。
如花抿唇微笑著點了點頭,眼神瞥向了孫縣令,孫縣令想了一下,也跟著文承銘向如花告辭,兩人轉身離開,孫縣令走了兩步又回頭,似是突然發現般地,開口問道:“這位似乎是跟著咱們一起來的,大人,你可認識?不知他怎會醉的如此不堪。”
文承銘很想說不認識,也很想一巴掌拍開孫縣令,可他也知道,孫縣令和伍家的關系必不會像他一樣交情緣淺,孫縣令就是穎惠鄉君需要的一把梯子,這梯子都遞過來了,他再不搭上去,那就真的是在裝聾作啞了。
文承銘腳下一頓,轉過身,順著孫縣令指著的人看過去,瞇了瞇眼睛,又確認了一下,才一副終于瞧清是誰的樣子。
“哎喲,這不是徐訟師嘛,怎的在這里?鄉君,這是?”
徐訟師?!原來是個刀筆吏,知府衙門里的小小一個文官而已。
如花一抬眸,從椅子上起身,走了兩步,指著那人問文承銘:“文大人確定這人是你知府衙門里的?”不待文承銘回答,如花飛快地說道:“不對呀,這人混進村里來窺探我家作坊里的秘方,這才被作坊里看守的人抓了來,打了兩板子就暈過去了,快,快叫醒來,請文大人問問,是不是誤會了?”
莫遠帆忍著笑,上前去拉拉拽拽的,又推搡了半晌,還是不醒,使力地拍著猥瑣男的臉,“醒醒,醒醒呀,文大人要問你話呢,醒醒,快醒醒。”
如花聽著“啪啪”的拍臉聲,心中好笑,這莫遠帆可是找到機會公然的扇這姓徐的耳光了。
“這么叫不醒的,潑盆涼水準能醒。”
紅衣給莫遠帆出主意,莫遠帆正要去打盆涼水來,那個姓徐的“哎喲”了兩聲,睜開了眼睛。
徐筆吏若是知道他們非要弄醒他的話,他在莫遠帆拍他臉時就該醒過來的,誰叫他不想面對文知府,圓不了他犯到穎惠鄉君手里頭的謊,裝暈還裝成現在這個局面。
“大人。”徐筆吏叫了一聲。
文承銘沒有應聲,只問他:“你何時偷窺穎惠鄉君作坊里的秘方的?”
徐筆吏爬起來,心里還正覺得奇怪,方才被打的可真的是疼的要命,這會兒怎么又半點感覺不到疼呢,看文知府一個冷眼,徐筆吏“撲騰”一聲跪在文知府腳邊上。
徐筆吏有一刻是想說他沒有偷窺什么秘方,他只不過是瞧上了一個村里的姑娘,他要把那姑娘娶回家做小妾去,何況,他方才抱了那姑娘,肌膚相親,這人就該是他的了。他很想這么如實的說的,可就在他張口的一瞬間,他分明從文知府眼里看出了殺意,雖就是那么一瞬間,但徐筆吏生生地被震住了。
心思百轉千回了半晌,徐筆吏額上冒著冷汗,咬著牙說道:“大人,小的沒有啊,小的只是醉了酒,在外面吹吹風,這里小的第一次來,怎會知道哪里是鄉君的作坊,作坊里又有哪些秘方。”
文承銘沖如花歉意地一拱手,“鄉君,許是誤會了,這人酒品不佳,喝醉了是常有的事,他在這兒亂闖亂撞的,并非有心為之。”
如花認同地點了下頭,卻還是追問道:“你,在這邊作坊沒遇到人?就你在那夾道里吹風散酒?誰能證明你沒有偷窺?你可要老實給本鄉君交待,若有一句不實,本鄉君可隨時能把你交給文大人去查辦。”
徐筆吏低垂著頭,眼里的陰霾久久不散,只因低著頭而無人瞧的見。
“回鄉君的話,小的就是怕再被同僚拉了去喝酒,所以小的才一個人在那夾道里醒醒酒,不曾遇到任何一個人,這小的真的沒有窺探這兩邊的院子,小的都醉的腳步不穩,怎會還能爬了墻頭去偷窺不成?”
“本鄉君的人看到你是從院門口進了院子,往那操作的作坊里窺探的,本鄉君何時說過你爬墻頭了?”
徐筆吏一噎,這牙齒咬到了舌頭,嘗到了血腥味。
文承銘心道:姓徐的話多,把自個兒套里面去了,這穎惠鄉君莫不是非要拿這徐筆吏給某些人殺雞儆猴不成?
“鄉君明鑒,小的真的沒有偷窺,定是有人看錯了眼,誤會小的了。大人,小的是冤枉的。”
孫繼科觀察了半天如花的神色,揣度了一會后,說道:“鄉君,下官以為這就是個誤會,這位徐筆吏醉了酒,沒瞧清楚自己走哪兒了,誤入了這院子,鄉君的人又是警醒之人,恪盡職守,看徐筆吏非請而入,便以為他是沖著這作坊的秘方來的。誤會,誤會。”
“是是是,真的是誤會,小的沒那個賊心啊,小的再也不敢亂走亂撞了,小的這酒上了頭,有些暈,有些犯糊涂。”
文承銘也措詞而語,“鄉君,您看,一場誤會,說開了就好,徐筆吏無膽無心,鄉君要不然就枉開一面,饒了他。”
如花考慮了一會兒,才在徐筆吏的忐忑不安中發了話:“既是誤會,那本鄉君就算了,文大人、孫縣令,今日招呼不周,他日有機會,本鄉君再親自給二位置辦一桌。”
“不敢,不敢。”
“鄉君客氣了。”
如花親自送兩人出了院子,李強引著二人去和其他官員匯合,那個徐筆吏夾著尾巴,頭也不敢抬,灰溜溜地跟在文、孫兩人身后。
“跑這么快,你那板子聽著動靜大,難不成一點都不疼?”如花看著徐筆吏的背影,問紅衣。
“小姐就放心吧,為防這狗急了咬人,我那些板子可打的是非常有技巧的,五天內只是覺得肉疼,過十天可就覺得骨頭都疼,這狗雜碎有的受了。”
“嗯,這還差不多,走,去給莫琳說說你方才打板子的母老虎模樣。”
“什么?母老虎?小姐是這么形容我方才的英姿的?”
紅衣咬牙切齒地吼了一聲,韓雅和莫遠帆在邊上忍著笑,如花嘻嘻的笑著走了。
習墨桓一隊人馬不過一個半時辰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張家寨村。
習墨桓的侍衛長冷風說道:“王爺,村子的幾條路口都已設好埋伏。”
習墨桓遙望著不遠處的小村子,這里,盜匪和村民混住,多少年來,屬于三不管之地,穎州府不管,彭田縣不管,河道縣不管。
每每有人攔路搶劫,受害人去報官,只就幾個捕快衙役來,沒撈到好,又捉不住人,便就更加不管了,現如今,這條路分明都成了荒路,無人問津。
“兩刻鐘時間,一個都不能放過。”
“是。”
習墨桓手一揮,身后的侍衛騎著馬飛速地朝著張家寨村奔去,習墨桓靜靜地一人一馬駐立在半山坡上,繼續遙望著夕陽中的山村。
“哪兒來的馬蹄聲啊?”
“是啊,該不是山大王們又去劫富濟貧了?”
“娘,我看到騎著高頭大馬的人了,好像是官兵。”
“瞎說,官兵才不敢也不愿意來咱村呢,咱村里有那些人把持著,這家家戶戶窮的叮當響,官兵才不會來呢。”
“大哥,我聽著這馬蹄聲不對呀。好像來硬茬的了。”
張家寨村里的人,聽到馬蹄聲的人,紛紛地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有那些不知事的小娃兒們,還爭相的跑到村口去瞧。
村民們有惶恐不安的,有漠不關心的,更有那雙眼赤紅的,想把馬上的人殺了,牽了馬去換銀子。
涂虎,在張家寨村被稱為山大王,躺在床上的他一聽到馬蹄聲,翻身下床,從床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打開門。
“兄弟幾個,跟大哥去瞧瞧,哪兒來的龜孫子,又來上門討打,前年咱剛收拾了一群官兵,這會子難不成又不怕死的來找大王爺爺的晦氣了。”
長得像個瘦猴似的男人跟在后面,說道:“走,大哥,咱哥幾個跟著您去瞧瞧,看大哥把他們不收拾的落荒而逃。嘻嘻,大哥,聽著這馬蹄聲,可都是好馬,一會兒搶了來,大哥挑最好的,剩下的,大哥可得給兄弟們留幾匹,別全都宰了吃,這馬肉也沒啥好吃的。”
“呸,你個王八羔子,喂飽你的肚子你還嫌肉臊,本大王不給你吃,把你的那匹拿去賣,得了銀子全分給兄弟們,你小子就邊兒待著去,少來給本大王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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