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進山打獵去嘍
初五這天,如花按規定,給兩個作坊的工人發了上個月的工錢。又轉到鎮子和縣里去,把兩家麗人坊鋪子和伍家鋪子、伍家仙粉店上個月只一、兩天的工錢也給發了。
初六的時候,吳立德和吳志森就開始在大清早炒糖炒粟子,然后用四個筐裝了,一人趕著一輛從如花家借的牛車。
吳立德去縣上賣,如花把帶給麗人坊的貨和伍家鋪子、伍家仙粉店的貨都托給他一起帶上。
吳志森去鎮子上賣,如花就把麗人坊的貨也托給他帶上。
吳立賢壓的面條,也讓吳立德和吳志森分別帶了些,去縣上、鎮上零賣,至于要給福惠居酒樓送的面條,吳立賢也一并交給志森了,這樣就不用東子再去鎮子上送了。
吳立德去的縣城,可回來的比吳志森要早一些,兩大筐炒好的糖炒粟子和三十斤面條全賣光了,如花聽他講,在伍家鋪子買東西和在伍家仙粉店吃粉的客人買的多,所以賣的很快。
一連三天,大相寺的醫僧在大吳村為村民們問診施藥。
等其他鄰村的人得到消息紛紛趕來求醫問藥的時候,大相寺的醫僧已由村長和吳立德一起送回了大相寺,同時帶回去的,還有他們向如花家訂購的豆芽菜和冬筍,吳立賢家的面條以后也能賣給大相寺了。
等吳立德和村長在傍晚前送大相寺的醫僧回去的時候,吳志森才回來,讓人喜悅的是,吳志森帶去的兩筐糖炒粟子和十五斤面條也賣了個一干二凈。
“森堂哥,你是咋賣的?給我們學一學唄。”
如花對于吳志森半天只說幾個字的人居然能把兩筐糖炒板粟和那十幾斤的面條給賣光了,非常地好奇,于是,她追在志森后面,就是想讓他說說。
志森無奈地看著就是要他講講過程的如花,最后,還是酷酷地回了兩個字:“熟客。”
“熟客?!”
這是個啥意思?
不只是如花,就是杏兒、樓氏等,都疑惑地望著志森,可這小子,轉身走了。
如花的眼神閃了閃,沖杏兒說:“杏兒姐,你是森堂哥的妹妹,你最了解他的意思,麻煩你給我解說一下,這熟客是個啥意思?”
杏兒“呵呵”地笑了下,擺了下手,說道:“天知地知他知我不知。”
“哦,森堂哥還真是高冷啊。”如花摸著小下巴,撇了撇嘴,轉身要走。
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在杏兒耳邊嘀咕了幾句,杏兒聽了,連連點頭。
樓氏一直微笑著看著如花,見如花要走了,叫住了她,從屋里拿出來一個包袱,遞給了如花。
如花打開來一瞧,是一雙棉的繡花鞋,瞧著尺碼,是自己能穿的。
“二嬸,給我的?”
樓氏溫柔地點了下頭,說:“是啊,你快試試。”
“噯。”如花應著,脫了腳上的鞋,把包袱里的鞋拿出來穿上,很合腳。
“合適呢,謝謝二嬸。”
樓氏一片好心給她做的鞋,如花也不推辭,立碼就笑意盈盈地對樓氏表達了謝意。
“回家了在家里穿,你家里暖和,穿這個剛合適。”
“嗯,知道了。”
如花換好了鞋,把這雙新的抱在懷里,包袱皮又給了樓氏,“二嬸,我抱著就回了,這個你留著再用。”
回到家后,如花一通準備,等志勤、志學、志曦從學堂回來,如花忙跑著去問:“大哥,你們明天是不是沐休啊?”
“初七沐休。”
“是啊。”
三兄弟看如花聽了他們的回答,立時就喜滋滋地一副模樣,志學好奇地就問如花:“我們沐休你這么高興啊?”
如花拍了一下志學的腦袋,說:“那當然了,明天我要進山里打獵,現在報名,誰和我去?”
“我。”
“我去。”
“打獵?”
志學和志曦想也不想地就舉手報名,志勤則提出了質疑。
“山里可危險,如花,打獵那可得有經驗的老獵人帶著才行,我們都沒打過獵,萬一遇上野豬什么的,可危險著呢。”
如花說:“你們沒打過獵,可我打過呀,放心吧,我明天只是去試試手,不去找大家伙,咱就去找點好欺負的山雞、野兔什么的,再挖幾個陷井。”
志勤想了下,說:“那行,那就把二伯叫上,他進過山,知道哪里安全,哪里危險,咱先挑安全的地兒去看看。”
如花搖頭,說:“大哥,二伯要去縣上賣糖炒粟子的,咱可不能耽誤他的生意。咱把表哥叫上,他老進山砍柴,咱叫上他和杏兒姐就好。”
“啥?還帶上杏兒姐?”志學有些不愿意。
“為啥不能帶杏兒姐?”
“杏兒姐是女的,萬一遇到蛇啊、鼠的,她又要害怕了。”
如花笑著說:“杏兒姐不喜歡瞧黃鼠狼,可她不是害怕呀,咱帶上她嘛,她和表哥一直想進山打獵來著,可就是沒個好獵人帶,所以才沒獵到過東西。再說了,我也是女的,二哥,你咋就沒說不讓我去的?”
志學“嘻嘻”地笑了下,把如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說:“我可沒忘了你殺那大蛇的兇樣,一腳就把我踢翻了,你除了長的是個女娃樣外,這性子和能干的勁兒,我瞧著十足十是個男娃樣嘛。”
“不許瞎說。”
如花氣惱的還沒動手前,志勤已幫她狠狠地敲了志學的腦瓜一下,疼的志學嗞著個牙,一臉哀怨地瞅著自家親大哥。
“大哥,你瞧瞧二哥,笑話我不女不男呢。”
如花拉了志勤的手,左右搖晃著,一張小臉委屈地都快要淚流滿面了。
“噯,我可沒說你不男不女的,我是在夸你能干,像男子漢一樣頂天立地,是家里的頂梁柱,才智功夫一點不輸給男子,是……是巾幗英難。我是夸呢,是夸呢,對不?志曦。”
志曦無語地瞥了一眼志學,轉而拉住了如花的手,說:“姐,咱明天不帶二哥,就算罰他說錯了話,好不?”
如花“嘿嘿”一笑,摸了摸志曦的腦袋,說:“嗯,這個可以有,姐聽志曦的,他不想帶杏兒姐是嫌人多,正好,那他就別去了,咱三個加上表哥和杏兒姐五個人一起去。”
志學“啊”地哀嚎一聲,“大哥,我終于理解夫子講的那句至理名言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志勤好笑地又是一記,敲的志學腦瓜子“咚”地一聲響,志學就勢干脆嚎叫著躺在了椅子上。
“這是咋了?”柳氏進屋前就聽到了志學的喊叫聲,進屋一看志學躺在椅子上,嚇得她跑過去,抱著志學。
“志學,哪兒疼啊?快告訴娘,哎呀,昨晚就叫你去給大相寺的醫僧瞧瞧,偏就你說你身體棒著呢,不去瞧。今兒個都把醫僧送走了,你這孩子,這疼的直叫,快,志勤,套了車把你弟弟送鎮上大夫那兒瞧瞧去。”
如花和志曦看著志學被柳氏抱在懷里的臉憋的紅紅的,兩人“咯咯”地捂著嘴巴在偷笑,志勤也極力地忍著笑,答應著柳氏說:“娘,我這就去,你別急。”
“哎喲,我這大哥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娘啊,我沒事,我剛才是被大哥敲了腦袋了,才疼的直叫喚的。你瞧瞧大哥,看娘都急成這樣了,還不說實話,娘,你教訓大哥。哎喲,娘打我干啥呀?”
柳氏又好笑又好氣地拍了下志學的背,嗔怪地看了一眼志勤,卻又瞪了志學一眼,說:“就你那皮糙肉厚的,打一下怎么了?你們都別鬧騰了,快出去吃飯去。”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了飯,如花安排趙嬸和大喜、小喜她們把今天收的冬筍剝了皮,泡冷水里泡去苦味,柳氏就帶著一家子人一起腌酸筍、晾筍干。
次日,十一月初七。
小叔吳立武早早起來就在他的屋子里編著竹墊,那訂的六百多個的貨已全部送到了伍家鋪子安掌柜那兒,如今,安掌柜又送信來,又接了不少訂單了。
所以,吳立武只要是一醒來,就會編竹墊,因為這次的量要比上次的還要多一倍多,家里爹娘和大哥、二哥、三哥空閑的時候也幫著他編呢。
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吳立武摸索著打開了屋門,志勤和如花幾個看向他,志勤就過去了,“小叔,你咋又起這么早?”
吳立武豎起耳朵聽了聽,說:“你們這一大早的又去跑步呀?”吳立武住在這兒的幾天里,知道三哥家的幾個孩子每天早上都要去跑兩圈的,所以才會這樣問志勤。
“嗯,今天沐休,我們跑完了就去后山瞧瞧。”
吳立武“哦”了一聲,說:“別走太遠,山腰往后再深些的地方就有野獸,你們在山地下走走就行,我聽東子說你家的柴火夠著呢,你們也就在山下砍一點就行了。”
吳立武以為他們要去砍柴,就提醒了幾句,志勤幾個忙應了。
“哎,早飯你們回來吃嗎?”吳立武聽他們幾個要出院門了,便又問。
如花立即就說:“我們都帶著呢,中午也不回家吃了,我們帶了土豆和紅薯,烤著吃,我們還要去堵兔子洞抓兔子呢,小叔,我爹娘要問的話,你給說一聲啊,我們先走了。”
如花一招手,四人立刻像火燒屁股似地溜出了院子,沒聽到吳立武在哪兒嘀咕著:“這四個孩子,跑那么快干啥,咋像偷著跑出去玩一樣。”
志曦問如花:“姐,咱沒叫大姐,她不會生氣吧?”
如花說:“大姐這兩天有些傷風,你沒瞧見她今早都沒早起嗎?沒事的,大姐不會怪咱的。”
到了后山的山坡下沒一會兒,東子和杏兒就結伴來了,東子還是背著他那把弓,帶著幾支箭,杏兒則背了一個背簍,拿了砍刀和繩子。
杏兒瞧著如花幾個,每人都背著個背簍,志勤和志學手里還拿著鋤頭和鏟子,如花和志曦手里也提著砍刀和鐮刀。
“如花,你們就這樣去打獵啊?都不帶個弓箭啥的?你不是說你要獵個大家伙的?那遇上了野豬,就你那刀能行嗎?”
如花笑笑,說:“就咱們這細胳膊細腿的,遇上個大家伙除了躲著外,還能迎面沖上去和它斗啊?我帶了好多繩套,到時候再挖幾個陷井,咱就等那大家伙自動跑陷井里去,咱們只要去抬就行。而且,表哥這弓不行的,沒那個臂力根本就拉不動,箭都射不出去。表哥,你這弓是那個獵戶家的吧?”
東子點點頭,說:“嗯,那人進了南山再沒回來,他家也沒啥東西,有次我去那兒玩,村長伯伯說這弓掛著可惜了,我就跟村長要了來。嘿嘿,還真如你說的,這弓我還不能拉的太開。”
如花說:“表哥,帶了這弓費事,要不你還是先放在樹后藏著,下山了咱再帶回去。”
東子有些不舍地看了下手里的弓和箭,最終還是聽了如花的勸,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看如花身上的背簍里還放了不少繩索,東子把如花背的背簍要了過來,替如花背了。
六個孩子,最大的十三歲,最小的七歲,四男兩女,一起上了后山。
這后山并不是說是這山的后面,而是這座山因為在村子的后方,所以一直被村民們稱為“后山”。
順著村民時常上山砍柴的路,六個孩子走了有半個時辰。
一路上,如花時不時地停下來,看看這里,再瞧瞧那兒,杏兒幾次問她,在哪兒下繩套子,可如花都說等等,等等。
這一等,六個人就爬上了半山腰,已經離村民經常走的路很遠了。
“如花,這可已經進到山里面了,你瞧瞧這兒都沒有人走過的痕跡。”
如花正蹲在地上對著一個樹坑發呆,聽東子這樣說,就站起身來,說道:“杏兒姐,現在我要放一些繩套了,你們可得都記著下繩套的地方,要不然下山回來漏了什么獵物,我可不依。”
杏兒鼓了鼓腮幫子,說:“快下吧,我們這幾個人呢,一人記一個地兒,都能記得住。”
如花笑著搖搖頭,從志曦的背簍里先取了四個已打好的繩套,放在了她看好的兩個地方,又走了五十米左右,又放了兩個地方。
志曦還記得如花教給他的標記號的方法,他一路走著,一路在樹上做著標記。如花瞧見了,笑了笑,摸了摸志曦的腦袋。
“等等。”
如花一抬手,所有人都止住了步子,看如花側著耳朵在聽,其他五個人也學著她,努力地豎起耳朵來聽著。
如花對志勤和志曦比劃了一下,又沖志學和杏兒指了指左邊的方向,又招呼著東子跟在她身后。
三撥人,從左右正前方三個方向包抄過去,只走了不到幾十米,六人同時看到了前面三只山雞正悠閑地“咯咯”地邊走邊叫著。
如花對東子示意他把背簍里的一截繩子給了自己,又沖志曦指了指自己腰上掛的竹筒,志曦看明白了如花的意思點了點頭,拿了腰間的暗器,對準了一只離自己較近的山雞。
志學和杏兒那一組是比較著急的主,看到三只山雞時,要不是他們離的最遠,怕是他們早就撲上去捉了。
如花沖志學指著東子身上的背簍,志學心領神會,把背簍從背下放下來,把背簍里的東西都放在了地上,跟杏兒說:“你在這兒守著,我用這個去扣住它,要是它往這邊飛,你就拿石頭砸它。”
“噯,你扣準些啊,它要飛起來,我可不一定能砸中。”
這兩人,以為這林子里還是太安靜了,說這些話時,只放低了一點點音量,所以,志學說話的時候,那三只山雞已發現了他們,等杏兒開口時,三只山雞已選擇了一起朝一個方向飛。
“嘩啦”,“咯咯”。
三只山雞飛了起來,如花的繩套同時飛了出去,另一只手里的砍刀也疾射而出,志曦也快速地向那只他看中的目標按了下竹筒,直射它的脖子,因為雞腳太小,而翅膀毛又多,腦袋嘛怕骨頭多針射不進去。
志勤快步跑了過去,手里的鋤頭也扔向了半空。
杏兒一拍志學,罵道:“就是你把它們驚動了,哎呀,還不快抓。”
東子也從背簍里扯了根繩子學著如花扔了出去。
“啪”,“咯咯”。
兩只山雞跌落在地,一只拍打著翅膀,脖子卻扭著,根本飛不起來。另一只則被砍刀正中肚子,跌在地上濺了不少血。
跑過去的幾人,再看另外一只山雞,被一根繩子套中了翅膀扯拉著已到了如花的手里。
杏兒無比佩服地看著如花,“哇,如花,你太強了,這兩只全是你一個人打下來的。”準確的說是杏兒兩眼放光地盯著如花手里還撲騰著的那只山雞。
“嘿嘿,姐,我射中了脖子,我也獵了一只山雞。”
志曦指著志勤撿在手里的那只山雞,回頭對如花興奮地說著。
志勤、東子都瞧向那只山雞,果然,脖子上有兩枚針,一枚較粗些,一枚稍細些。
東子吃驚地看著志曦,“志曦,你是怎么做到的?這是你扔的針?”
志學把那只砍刀破了肚的山雞拎了過來,瞧了一眼志勤手里提著的山雞,說:“那哪兒是志曦扔出去的針啊,是如花給他做的那個竹筒暗器里射出去的,我跟如花求了幾次,她都沒給我做一個,要不然剛才我也能用那個射一只的。”
如花不接志學的茬,把活捉的那只山雞用草繩子捆了腳扔進了志學的背簍里。
把志曦打下來的那只山雞,拔了脖子上的針,將針又別在她的小背包里的一塊布頭上面,這才把這只扭斷了脖子的山雞和那只破膛的山雞一起放進了志曦的背簍里。
“到附近找找,這里應該有它們的窩,我覺得還能捉到兩三只,窩里應該還有山雞蛋。兩刻鐘后還在這里匯合,遇上危險就大叫,我們會趕過去,別走的太遠。”
如花說完,看了一下志學和杏兒,還是忍不住地又說了一句:“二哥和表哥換一下,跟著我一組。”
志學“哦”了一聲,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腦袋,跟著如花向前去搜尋另外的山雞和山雞窩去了。
杏兒跟著東子,想表達一下她的興奮,可東子卻豎起食指按在自己嘴上,杏兒眨了眨眼睛,撅著嘴巴跟在東子后面。
志勤和志曦對看了一眼,也認真地往另一個方向搜了過去,兩刻多鐘后,三組人都回到了方才獵殺三只山雞的地方。
六人一碰頭,三組都有收獲,志勤和志曦找到兩個山雞窩,雖沒有碰到山雞,但帶回來七枚山雞蛋。
如花和志學這一組,運氣好的不得了,活捉了三只比剛才的三只要傻幾倍的山雞。
據志學講,這三只山雞見了他們不但不跑,還悠閑地向他們走了過來,好奇地看著他和如花。于是,背簍一扣,三只活捉了。還找到一個山雞窩,撿回來五枚山雞蛋。
東子和杏兒這一組有些狼狽,東子頭上的發帶斷了,披著頭發,杏兒一看就是摔了跤的,不只腿上就連身上都有一大片的土和枯葉沾在上面。不過,兩人捉到了一只小山雞。
“別看它小,飛的可高呢,這不,東子哥去捉,它飛到東子哥的頭上,差點把東子哥的臉給抓上一把。”
如花從背包里取出一條長布條來,給東子做了發帶綁了頭發。
東子紅了臉,扯了下杏兒,“別說了,就咱倆最差。”
杏兒這才住了口,看著其他四人的收獲,再看看她和東子哥的,氣惱著一把把那只小山雞從東子的背簍里揪了出來,狠狠地拍了它的腦袋幾下。
“哼,這么小就知道欺負人,長大了還得了,打你幾下,看你還敢欺負我們不?”
志勤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如花也撫著額一陣無語,志曦“嘿嘿”地笑著,志學則不客氣地說:“杏兒姐,它都這么欺負你了,你還能讓它活到大?我看啊,回去你就殺了它報仇,叫它早早去投胎,立志下一輩子做個好人,哦,不,做個好山雞。”
如花好笑地看著杏兒瞪著志學,怕兩人再吵吵起來,忙說:“走,咱再把其它繩套子下了去,還得要挖陷井,得快著些。”
幾人聽了,就立刻收好了山雞和山雞蛋,想著一會兒走的路還遠,所以就把這活的死的一共六只山雞十二枚山雞蛋收到志曦背的背簍里,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等下山的時候回來才拿。只帶了一只破膛的那只山雞,如花想著一會兒找個地方吃了它。
一路又往山上走,如花把帶來的繩套又下了九個出去,看到有大家伙足跡的地方,如花叫志勤、志學、東子挖了一個陷井,一米三高左右,挖好后又在里面埋了六支削好的竹箭,箭頭削的尖尖的,朝上。
用枯草蓋好陷井,又撥拉了一些土輕輕地覆了一層,用樹枝在旁邊綁了一塊布條做記號,把他們的腳印用枯葉掃了掃,又在上面撒了些枯葉,這才離開這邊。
轉到一條向下的山路下去,沒一會兒,就到了有瀑布的地方,這瀑布高十幾米,飛流而下的水四濺著落下,沖出一條不足兩米的水流,一直蜿蜒著流向一方。
如花看到水流較緩的地方有魚,立刻叫志勤去一邊砍了一根細長竹,從背包里拿出幾條布條來,續綁在一起,又綁在長竹的一端,把剛才別在布頭上的細針取了下來,輕輕地彎了下,彎出一個鉤來,在布條的一端抽出幾根線,穿進針孔的這一頭里系好。
“你們去挖個小土坑,把土豆和紅薯取出來,再把那只山雞的內臟都清干凈,一會兒我來給你們做叫花雞吃。”
志勤去收拾山雞了,志學和東子去挖如花說的小土坑,杏兒找了背簍里的土豆和紅薯出來去洗,志曦則跟在如花身邊,看著她在水邊泥里挖了一會兒,居然挖出一條蚯蚓來,把蚯蚓切成三截,如花在魚鉤上鉤了一截,就將魚鉤拋進水里。
那幾尾魚圍著魚鉤只看了幾眼,就有一只咬上了上面的蚯蚓,如花手腕一挑,“啪”將魚帶鉤甩在了地上。
志曦小跑著過去,從鉤子上把掙扎著的魚給取了下來。
如花扯回來,又掛上一截蚯蚓,拋進水里,緩緩地靠近在水里還在奇怪少了一個同伙的魚兒。
還是有條魚上了鉤,如花和志曦就這樣,志曦挖了蚯蚓,如花用來釣魚,這五條魚最終都在如花的刀下相聚了。
如花這邊的速度快的驚人,志學跑來要下水幫她捉魚的時候,她已把魚釣好了。
“二哥,這水可涼,你赤著腳下水可要凍著的。用這個釣多方便,給,志曦都學會了,你們再去那邊看看,能不能再釣一條上來,咱六個人,就能一人一條了。”
如花把長竹釣魚桿交到志學手上,就在水邊,把魚開膛破肚,刮了魚鱗,去了腮,拿到東子那兒,看杏兒要把土豆和紅薯往東子生好的火堆里扔,如花忙阻止了。
“別扔,放這土坑里。”
說著,如花接過志勤清理干凈內臟的山雞,把背包里的小紙包拿出來,在山雞肚子里細細地抹了兩層調料。和了一些泥直接糊在了山雞身上,最終把山雞糊成了一個橢圓形的大球,扔在又讓東子挖的土坑里。
把土蓋在兩個土坑上,埋好了山雞和土豆、紅薯,如花這才叫志勤和東子把火堆移到了這兩個土坑之上,又添了不少的樹枝。
志勤看了眼如花身旁的魚,就熟練地又砍了樹枝來,削去枝叉,如花把小紙包里的調料在魚肚里和魚皮上都細細地撒均勻了,將魚交給志勤,志勤用樹枝穿了,拿到火上去烤。
志學和志曦那邊一直沒有釣到魚,志曦嫌棄地叫志學把魚桿給了自己,他學著如花的樣子,拋到水里,有條魚兒真的就一口咬上了,志曦欣喜極了,志學瞪著眼睛,“快拉上來呀。”
“哦。”志曦急忙把魚桿往回扯,志學也幫忙。
“啪”一聲,魚桿被兩人合力扯到了地上,可已上鉤的魚兒卻早就游走了。
“哎呀,沒了。你不是還笑我光喂食,釣不了魚的嗎?你還不是一樣。”
志曦沮喪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魚鉤,氣鼓鼓地直接把一條蚯蚓給掛在鉤子上,拋下了水。
“笨啊,那么長的,魚只咬一截吃。”志學來不及阻止,眼看著三條魚兒圍著蚯蚓,一魚一口,吃的干凈,他們的魚鉤也干凈。
如花久等這兩人,卻不見他們回來,站起身來瞧了瞧,看兩人好像在爭執,如花搖了搖頭。
“魚都被你們嚇跑了,還釣什么?走吧,有一條大的,我和志曦分著吃就成。”
如花拉著志曦,看志學還不服輸的要釣魚,就對志學說:“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吃了魚,這叫花雞和土豆、紅薯就好了,吃的東西多呢,吃完了,咱還要去挖陷井,走吧。”
把志學也拉著回到了火堆邊上,六個人先吃了香味撲鼻的烤魚,如花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叫志勤和東子把火堆撥拉到一邊去。
用樹枝挖開了剛才放了土豆、紅薯和叫花雞的地方。
如花用兩根樹枝把大土球給夾了出來,志學也快速地把土豆和紅薯扔出來。
如花找了塊石頭朝大土球敲了幾下,土殼子應聲裂開,連著雞毛被撥了個干凈,露出里面鮮嫩的山雞肉,飄出一股子香味來。
“哇,好香啊,這雞還可以這樣和了泥做熟呢。”
杏兒贊嘆著,接過如花撕給她的一只腳腿,大口地咬了下去。
“都快點吃,這香味不定把什么野獸給引來呢。”志勤擔憂地向四下里看了看,朝幾個人吩咐著。
如花說:“這里沒有野獸來過的痕跡,它們一般不會到這樣的水邊來飲水的。不過,為防萬一,咱們都快著點,吃完了把這些骨頭火堆都埋進土里。”
一只山雞、五條魚、十幾個土豆和紅薯,六個人全都吃的干干凈凈,如花瞧著,心想:這男娃的食量還真是不能比,有他們在,也省了剩下吃的還得打包帶走的麻煩了。
如花想著,今天初七了,沈翔給小叔的藥是十天的,那他應該在十天內回來,應該就在這二、三天了,到時候,她可得跟沈翔說說,緊著給小叔治眼睛,要不然,真像他說的,拖的時間長了,也就錯過了最佳恢復眼睛的時間了。
甩甩頭,不再想東想西的,如花帶著五個人,又走了半個時辰。在這條路上,挖了兩處陷井。
遠遠地聽到水聲的時候,如花對五個人說:“前面的水源應該是大型的野獸飲水的地方,咱們先別靠近,就在遠處先四下里瞧瞧,我看到的足印里除了野豬和野牛外,還有熊的,它可不好對付。”
五人聽了,都是變了臉色,志勤就說:“那咱們別往那兒去,就在前面看看,咱們就回。”
東子也說:“嗯,野豬咱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野牛和熊瞎子了。”
于是,如花帶著他們往一處山坡上走去,從那兒應該可以俯視到有水聲的地方,卻離水源處應該是個還算較遠的距離。
站上山坡一處有兩棵樹的時候,六人才發現,山坡的另一邊被大樹遮住的地方,居然是山壁,往后再沒有路,只能從他們來的山坡往下回去。
“姐,這里有蛇蛻。”
志曦指著一處,沖如花喊著,如花看了一眼,說:“好,撿回去,和我上次撿的那一條一起賣到沈大夫的醫館去。”
志曦和志學就帶著好奇的杏兒和東子去那邊了,說是再找找,看還有沒有蛇蛻可撿。
如花和志勤望著下面的水源邊,看到一頭野豬正在水邊喝水,隱隱地,還聽到遠處有野牛的叫聲。
如花看了一會兒,對志勤說:“大哥,咱們一會下去,在那個方向挖個大點的陷井,我看過了,那兒挖了陷井,準能逮住個大家伙。”
“有沒有危險,那兒離那條河可不是太遠。”
如花說:“這個時辰了,不會再有野獸去河邊飲水的。一會兒就咱們幾個去,叫志曦和杏兒姐在這兒看著點,要是他們發現什么危險,就叫他們吹竹哨子。咱們就躲到那兒,大哥,你看,那邊兩塊大石頭中間的縫很小,咱們可以鉆進去,正好中間的石壁有棱有層,咱們可以爬上石山。那些大野獸進不去那個縫,外層的石頭壁又光滑,它們身子重又跳不上也爬不上去的。”
志勤看了下,想了想,點了點頭,說:“一會兒你也別去了,我和志勤還有表哥去。”
如花說:“那可不行,我可是能聽出野獸的蹄聲的,有野獸過來,我能提前和你們說。”
兩人正說著,那邊四個人都回來,他們把那半畝多地兒都找了找,還真又找到了四條蛇蛻。
如花看了,就說:“嘿,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撿了半兩銀子回來了。”
杏兒問:“啥意思?”
志曦就說:“這蛇蛻一條至少要一百文呢,這五條不就五百文,半兩銀子嘛。”
杏兒又瞧了幾眼這蛇皮,說:“呀,蛇皮居然這么值錢啊,早知道我就早早地去找它來賣了,還砍什么柴火啊,那么一大捆,才三文錢。”
東子笑著說:“這東西哪兒是那么好找的,再說了,你要是找它的時候,萬一碰到蛇,叫蛇咬了可怎么辦?”
杏兒想想也覺得后怕,說:“那是,這蛇可是有毒的呢。幸好現在蛇都冬眠了,要不我也不敢說這大話。”
眾人都笑了,如花就說了要下去挖陷井的事,留了有些不情愿的杏兒和志曦,告訴他們,“你們可是替我們放哨的人,這任務可比挖陷井重要多了,要知道我們能不能及時避開危險,全是靠你們能不能提前預警。”
兩人這才慎重了起來,緊張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下面,看如花他們到了那兒,開始挖陷井了,兩人的神經就繃的更緊了。
“如花,這陷井是不是每天都得來瞧瞧啊?”志學問如花。
如花說:“嗯,有時間就每天來瞧,沒時間就兩、三天來一次,現在冬天了,不怕獵物臭了。”
“哦,那萬一這陷井里的獵物沒死,它的同伙會不會把它救出去?”東子又問。
如花說:“救的可能性很小,有些聞了血腥味來吃它,只不過,那時候這陷井里說不定就能掉了兩只獵物等著咱們來抬呢。”
因為是對付大家伙的陷井,所以這個陷井挖的大,里面的竹子和樹枝都挑的像如花拳頭粗的,削尖了一端,深深地埋在坑里。
又用樹枝和竹條編了個蓋子一樣的,覆蓋在大坑上,在四邊上用土壓了,又撒上枯葉、樹枝什么的,偽裝的跟別處的地面一樣,幾人這才擦了把汗,快速地離開了那兒。
和志曦、杏兒匯合了,六個人就往來路走著。
“如花,你們先走,人有三急。”
志學抱著個肚子,一說完,就溜到了一邊的幾棵大樹后邊。
志勤和東子也說去去就來,兩個人也往一邊去了。
如花就和杏兒、志曦往前走,三人走了小半刻鐘的功夫,志學三個還沒有追上來,如花他們三個就站著等。就在此時,如花突然聽到了聲音,立刻就對杏兒和志曦喊著:“快爬上樹,有野豬。”
一把把杏兒身上的背簍給扯下來扔在一邊,如花一把把志曦推到一棵大樹下,然后拉著杏兒跑到另一棵樹下,又喊著:“快啊,爬上去,聽著怕不只一頭呢。”
志曦“哦”地一聲,躥著樹底兩下子,抱著樹就爬了有半米。
杏兒也是皮慣了的農村女娃子,這爬樹也是沒少干過的事,如花第二次喊時,她已回過神來,也抱著樹就往上爬了。
“如花,你快爬呀。”
杏兒回頭瞧了一眼時,卻見如花從她爬的這棵樹下跑開了,杏兒著急地喊起來。
“我爬那邊去,你們快爬,別管我,上去了抓緊,別出聲。”
如花邊跑邊說著,跑的方向離她聽到的野豬蹄聲的方向是一致的,選了棵粗壯的大樹,如花蹭蹭的兩下子,就躥上了樹,一雙手兩只腳,來回倒騰著,只眨眼間的功夫,她就爬上了樹干。
坐在樹干上,抱緊樹,如花再看志曦和杏兒,見杏兒和志曦也已經在樹叉上或坐或站,抱著樹了,如花稍稍地放了些心。
杏兒的背簍是空的,他們的砍刀、鋤頭什么的都在志勤和志學、東子的背簍里。這野豬遇上的真不是時候,如花如此想著,又擔心起志勤他們三個來。
方才想著他們早點追上他們三個,可現在,如花卻盼望著他們三個不要這么早的追上來,而且,還盼望著野豬走另一道,別和志勤他們三個來個對對碰,那可就萬分危險了。
正擔憂著,就聽到野豬“哼哧”著的聲音近了,如花小心地探頭往下望去,大概不足三十米,從一堆枯了的灌木叢后邊,走了來兩頭野豬。
如花一直知道,野豬是群體活動的動物之一,要是碰上野豬時,可別想著它只有一頭,一般情況下,野豬都是好多頭在一起的。
杏兒和志曦也已瞧到了兩頭野豬,兩個人都嚇白了臉。
杏兒緊緊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生怕把野豬驚動了,杏兒知道野豬會撞樹的,而且,野豬的那個獠牙,怎么看怎么都叫人害怕。
志曦一只手抱著樹,一只手把如花在泉州買給他的刀抓的死緊,雖然知道他害怕的已經連拔刀鞘的力氣都使不上了,可他還是覺得他該拿著一件什么武器的好。
如花目測著,這兩頭野豬應該是一公一母,應該是對野豬夫妻吧。兩頭野豬都很壯實,母的那頭至少有個二百多三百斤的樣子,公的那頭就不得了,至少四百五、六十斤。
如花一邊擔憂著他們所有人的處境,一邊又為看到這么大的兩頭獵物而感到興奮,小小地還在心里祈禱著,希望這兩頭野豬都能掉進他們剛才在那兒挖的大陷井里邊。
兩頭大野豬似乎是沒有發現如花他們,很悠閑地從他們的樹下前后走了過去,杏兒稍稍地松了口氣,看向如花時,卻見她對自己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志曦也看到了,三個人都保持著抱樹的動作,沒有立刻從樹上下來。
沒一會兒,那邊就又傳來野豬的“哼哧”聲,如花聽著,應該是個比方才的兩頭小不少的野豬,因為它的蹄聲輕快些,身子沒那么重。
往下看去,一頭百十來斤的野豬,又從樹下跑了過去,如花想:嗯,這是那對野豬夫妻的孩子。
就這樣,在樹上又待了有個快兩刻鐘的樣子,如花才一招手,率先從樹上慢慢地往下爬。
杏兒的腳都僵了,志曦也一樣,手不聽使喚了,兩個人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樹上爬下來。
如花已把扔了的背簍撿了回來,“我們回去找大哥他們。”
杏兒和志曦點著頭,三個人就往他們剛才來的路走,幸好三頭野豬走的是另一道,要不然三人還真擔心。
沒走多遠,就碰到了志勤、志學和東子,三個都慘白著臉。
志學一見他們就說:“老遠看到你們就想跑過去的,可看到你們三個都爬上了樹,表哥就說一定是有野獸,所以我們三個也就找了棵樹爬上去了。老天,三頭野豬呢,那么大,要是碰上了,咱還不得全部進了它們的肚子。”
志勤和東子也急著問他們三個,“沒什么事了吧,有沒有嚇到?”
如花說:“咱們快走,別它們一會兒又折過來。”
說完,從志勤的背簍里拿了一根繩子和一把砍刀。
六個人加快了腳步,到了一處他們挖了陷井的地方,如花說:“好像逮著東西了,走,去瞧瞧。”
六人快跑到陷井那兒時,就聽到獵物的哀叫聲,再一瞧,陷井上的樹枝和枯草散落在邊上,陷井已沒了遮蓋物。
如花聽了那獵物的叫聲,說:“呀,應該是野豬,今天咱和這野豬真有緣。”
到了陷井邊上,往里一瞧,“嚯”,一頭一百多斤的野豬,和方才的那一頭差不多大。
野豬已被陷井里的樹枝尖刺穿了肚子,這會兒已是奄奄一息了。
“下去給它一刀痛快的。”
如花指了個地方,志勤幾個看了,東子率先從志曦手里拿了他的刀,從邊上滑下了陷井,一刀下去,野豬連掙扎都沒有,就漸漸地沒了聲息。
志勤和志學把繩子給東子扔下去,東子綁在野豬身上。
如花看他們忙著往上拉野豬,她則順著一條道往前走著,在一處看著像是山洞的地方,如花在地上發現了一些足跡。
小心地從雜草叢邊繞過去,在洞口時,聽到里面傳來“哼哧”聲,如花突然膽大地就那么順著洞口邊上,貓著身子走了進去。
------題外話------
陽光家的老房子一樓層四戶人家用著一個電閘,昨天壞到現在,好不容易弄好了,讓親們久等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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