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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水泥燒制成功


  回村的路上,趕著驢車的伍立文聽著小女兒在車里心情愉快地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伍立文回頭看了一眼,說道:“如花,那小子惹著你了?”

  如花停了哼唱,說道:“他不是惹著我了,他是看不起我。”

  伍立文一聽,臉色沉了下來,說道:“這小子敢看不起我的閨女,那方才爹就不該勸你吳二伯,應該叫他繼續狠狠地揍那小子一頓。”

  如花“咯咯”地笑了,說道:“嗯,就是,就是,爹就應該這樣的。”

  兩人相視一笑,想起方才吳志北手里掃把一下都沒落在如花身上,卻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父女兩個不由地哈哈大笑起來。

  父女兩個不知道的是,吳立北就因為這一頓打,當晚離家出走了,此后便沒了他的消息,本來對如花心存感激的吳二嬸,每當回想到兒子說自己沒病是如花瞎說的時候,都會對如花的感激減一分怨念深一層。

  這一天,如花剛出了院子,就碰到許多人站在院子外等她。

  麗人坊作坊里招的都是本村的女子,有不少外村的聽了消息,也托了大吳村里的親戚詢問,想著來作坊里作工,尤其是家里孩子多的,如果家里的閨女能去作坊掙到一兩五錢的銀子,那可對全家來說,可以養活一家子人。

  在麗人坊作坊正始開工的那一天起,如花對外給出的工錢由原來的一月一兩銀子漲到了一月一兩五錢銀子,這對一個四口之家的農戶家庭來說,一年最多的花銷下來也只不過兩、三兩銀子,一個月就一兩五錢,還在那樣舒服漂亮的作坊里干繡活,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如花姑娘。”

  “少東家出來了。”

  “伍姑娘,伍姑娘。”

  十多個人瞬間就把如花圍住了,如花看向她們,有本村的,也有鄰村的,有見過的,也有沒有見過的。

  如花問:“各位好,找我有事?”

  眾人推推搡搡的,最終,把一個婦人給推了出來,讓她說話。如花一瞧,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二嬸婆的大兒媳婦張氏,她要叫一聲堂大伯娘的。

  張氏被眾推了出來,既緊張又忐忑,望著如花,半天沒說出一個字來。

  如花瞧著,這個張氏也是個老實的,也就不再難為她,笑著說道:“堂大伯娘,有啥事你說,我能幫忙的一定幫。”

  張氏見如花態度溫和,又聽她叫自己“堂大伯娘”,這心情總算是放松了些,便扯著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對如花說道:“如花姑娘,我們都是來問問,這作坊,能不能再招人?”

  如花就說:“你們是想到麗人坊作坊里做工啊,可是,現在作坊里剛招齊了人,暫時不需要再招人的。”

  有人臉上馬上就落出了失望之色,如花一眼掃視了一圈的時候,發現其中一個穿著極為破爛的年輕女孩子那臉上的表情可以用絕望來形容,如花便不由地多看了她兩眼。

  張氏也是失望極了,他們這一家子的人里,就她的針線勉強還行,作坊第一次招人的時候,婆婆就和樓氏說了,讓把張氏給弄進作坊去,可樓氏拒絕了,所以,張氏連那十人領活回家干的都沒爭取上,樓氏根本就沒把她推薦給如花。

  這第二次作坊招人,婆婆又找了崔氏,讓三嬸子去幫她說話,可如花要應招的人現場做繡活,這做出來的繡活、針線、編絡子一比較啊,張氏又沒能選上,婆婆這些日子是天天對自己訓斥著,張氏這心里不好受的很。

  看眾人都很失望,有幾個眼圈都紅了,如花忙說:“各位姐姐、嫂子、嬸子別急,你們可以先在我這里登記一下,要是下次麗人坊招工,你們符合招工條件,我可以優先錄用你們的。”

  有一個忙說:“閨女呀,大嬸啥活都能干,你看你家那個作坊里招人時,能不能把把大嬸給招進去,大嬸家這冬天可不好過啊,小孫子都沒奶吃了,他娘還病在床上呢。”

  另一個看著身體壯實些的婦人也說:“是啊,如花姑娘,我力氣大,啥重活都能干,不管是你這麗人坊還是那個還沒開的作坊,里面要不要打雜的,我給你們打掃院子,給你們洗衣做飯,都行的。”

  那被如花多看了兩眼的年輕姑娘猛地一抬頭,跑到如花面前,“嘭”地一聲,跪在了如花的面前,如花伸手去攔,那姑娘已“咚咚咚”地給如花磕了三個頭,聲聲都如重錘一樣敲在地上,抬頭時,那額頭都破了皮。

  “呀,你這是干嘛?快起來。”

  如花拉了那個姑娘的胳膊,可那姑娘使了全身的力不起,如花拉了幾下竟然沒能把她拉起來,自己反倒被對方抓著手腕,抓的好緊好緊。

  于是,如花喊張氏,“堂大伯娘,快幫忙,讓她起來,有話站著說,有難處可以好好說,我這兒可不興跪的。”

  “哎哎哎,好,閨女啊,快起來,你這給如花跪了,這不是讓她折壽呢嗎?”張氏勸著,也幫著如花扶那個年輕姑娘。

  “這是干嘛呢?你快起來,放開我家如花。”柳氏聽了消息,從作坊里趕了過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想也不想地就沖了過去,一把把那年輕姑娘給扯起來,把如花拉到自己身邊。

  “讓娘瞧瞧,如花,你沒啥事吧?這手腕咋青了呢?你,是你把我閨女的手給弄成這樣的?你一個姑娘家,咋的就不知事呢,她一個小姑娘,你給她下跪,這是要我家如花折壽呀,你咋能這樣啊你?”

  柳氏看到如花的手腕青了,氣的指著那個年輕姑娘,恨不能上去給她兩下子。

  “娘,沒事,沒事,你別生氣。她們這是想到作坊里做工,我去給她們登記一下,下次咱招人時,讓她們來試試,能招的,我們一定招,大家放心吧。”

  說著,如花走過去對那個流著淚的年輕姑娘說道:“這位姐姐,走,到我家里,我先給你們把名字都記一下。”

  和那個年輕姑娘一同來的一個婦人,忙上前給柳氏和如花賠著不是,也勸著那姑娘,跟著如花一同進了如花家的院子,如花取了紙筆來,一一問了這十幾個人的姓名年齡和特長。

  都記好了后,如花就說:“剛才那位嬸子說的是,我家另一個粉條加工作坊馬上也會招工的,你們的資料我都記下了,到時候要招工時,我會提前請人通知你們的,如果你們愿意來作坊干活,只要符合作坊的招工條件,我會考慮優先招錄你們。大家今天先回去吧,這位姐姐和這位大嫂先留一下,我有事問問。”

  眾人見如花這樣說了,也沒辦法,只好和柳氏、如花打了招呼,先回了家,張氏走在最后,看看如花和柳氏,想說些什么,卻又不好意思地,嘆了口氣,出了院子。

  被如花留下的就是那個年輕姑娘和和她一道來的那個婦人,兩人拘束地站著,如花請她們坐,她們也不敢坐,那姑娘此時已止了淚,頗是不好意思地對如花和柳氏道著歉。

  “對不住,我真不是有意的,東家、如花少東家,我錯了,我真對不住你們。”

  如花笑笑,說道:“這位馬姐姐不要這樣說,我和我娘沒有怪罪你的意思,留你和這位大嫂,是想問問,方便告訴我們,你這是有什么難處?”

  那個婦人看了眼如花,又看看姓馬的姑娘,嘆了口氣,抹了抹紅了的眼眶,沖那個姓馬的姑娘說:“燕兒,你跟東家和少東家說說?”

  馬燕兒咬著嘴唇,如花看她瘦弱的身體都在打著哆嗦。

  柳氏見這個姑娘這樣,心也軟了下來,就說:“你別怕,我們沒啥壞心,就是看你方才那個樣子,一定是家里出了啥事,這是有難處了,所以才會上門來求我們叫你進作坊做工,你想想,如果你愿意說又能說的,你就說說,如果你不愿意說又是不能說的,那我們也不問了。”

  馬燕兒張張嘴,嘴唇都已被她咬破了皮,一咬牙,還是開了口,說道:“我們馬家屯村都是靠建窯燒瓦養家糊口的,村里除了那些石頭山,就只有不多的一些地可以種。我家兄弟姐妹八個,我是老三,上面兩個哥哥,都在窯廠里當苦力,背瓦背磚。”

  “半個月前,我大哥背磚時不小心失了手,背上背的磚掉下時,把一旁的不少精貴瓷器給砸壞了,窯主要我大哥賠銀子。我家除了兩畝旱地,啥都沒有,為了賠銀子,我爹把兩畝旱地賣了,可還是不夠。人家窯主說了,念在我大哥和二哥一直在他那兒干活的情份,寬限一個月,讓我家把差的五兩銀子給交了去,否則,不止要把我大哥給辭退,連我二哥都不要了。”

  柳氏就說:“五兩銀子,那就是你來我家作坊作工,這一個月也就一兩五錢啊,那還不是不夠賠錢的?”

  馬燕兒點點頭說:“是不夠,我們去求了窯主,窯主答應,讓我大哥和二哥給他不要工錢的干五年,抵五兩銀子,我們只能答應了。可家里十口人,地沒了,糧也沒有,大哥和二哥又都拿不到工錢了,我們要吃飯、要穿衣。”

  一旁的婦人就說:“是啊,燕兒這一家子呢,除了兩個哥哥,就燕兒這閨女是兄弟姐妹中最大的,她不想辦法給一家老小找口吃的,還有誰能指的上。燕兒這閨女手可巧呢,啥都會干。唉,就是家里人口多又沒地沒個收入,如果再不想辦法掙點兒錢回去,她家里就只能把她嫁進老蒼山里去,換幾個錢來糊口。”

  聽到嫁進老蒼山里,柳氏想了一會兒,就問:“這里的老蒼山里不會也是共一妻的吧?”

  馬燕兒已慘白了一張小臉,咬著嘴唇,絕望的眼神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中,半晌才點了點頭。

  那婦人也點了點頭,哽咽著說:“可不是,這老蒼山里的人,日子比咱這里最窮的村子都要苦,山里一年四季沒有糧食,都是靠山里邊打獵、采點山貨出了森林里來換些糧食進去的。那里的男人個個兇狠,女人又少,只要是誰家有個閨女,那就是一嫁就了這一家的幾個兄弟,給他們養孩子傳宗接代。這要是燕兒進了山,那可是苦一輩子呢。”

  馬燕兒此時又已是哭的泣不成聲了,柳氏過去攬住她,拍著她的背,紅著眼無聲地安慰著。

  如花這才知道,在這個時候,還有這樣的事情,居然會共一妻給男人傳宗接代,把女人不當人的作賤。

  如花看著馬燕兒在柳氏懷里哭了一會兒后,才開口說道:“馬姐姐,你家的情況我知道了,這樣,我借給你五兩銀子,你帶回去讓你兩個哥哥把債還了,讓你兩個哥哥辭了窯廠的工,明天到我家的粉條作坊來,我叫他們住在那兒,先給我看幾天粉條作坊。”

  “白天作坊里裝工具什么的,讓他們搬動搬動,干點雜活。等粉條作坊開工了,再讓他們在里面干活,每月工錢里扣一半,來還這五兩銀子。我再給你借三十斤糙米和五十斤紅薯,你先帶回家去吃,這些等你來我作坊里上工時,再按價從你工錢里扣。”

  馬燕兒雙手緊緊地抓著衣角,不敢置信地用她那雙飽含熱淚的眼睛看著如花,一時心里如翻江倒海一樣,整個人因為激動而渾身都在顫抖著。

  還是那個婦人首先驚喜地反應過來,拉了馬燕兒,壓著她給如花鞠了個躬,替馬燕兒不停地道謝,“謝謝少東家,謝謝少東家,你這可是救了燕兒一家子的命啊。東家,謝謝你,謝謝你們。”

  柳氏擦了擦眼睛,說道:“這孩子也可憐,就這樣吧,我去給你拿紅薯和糙米。”

  直到柳氏出去了,馬燕兒這才張嘴,對如花泣不成聲地說道:“二姑娘,少東家,我,我謝謝你,我,你就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我給你磕個頭,哦,不,我給你鞠躬。謝謝,謝謝。”

  如花說:“好啦,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的。這位嫂子,你們這是走來的吧,這路可遠呢,一會兒回去還得背著東西,這樣,我這會兒沒事,就送你們回家,順道去找個人。”

  東子去鎮子上送面條了,所以柳氏就讓如花叫了志森,趕著牛車,往馬家屯村去一趟。

  路上,因為終于看到希望了,馬燕兒一張小臉都有了光彩,眼睛里更是含了笑,如花問了些事,馬燕兒也能語含輕快地回給如花。

  牛車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馬家屯村,馬燕兒的家在村頭的位置,一進村里的第三間屋子就是,從外面看,馬燕兒家的屋子在村子里都是差的,陪著馬燕兒進到家里去時,那屋子里就更是破敗的不像個家。

  只三間屋子,其中一間還是茅房,沒有廚屋,燒火做飯的地方是臨時搭的一個土灶臺,就在院子的一角,沒有任何遮擋。

  那兩間住人的屋子里,用一些碎石頭墊在地上,上面拼著幾塊木板,木板上鋪著一些稻草,這就是床,床上只有兩床用破布拼著一塊塊縫成的被子,沒有夾層,是單的,就更不可能裝上棉花了。可想而知,這一家子人,到了冬天,是怎樣擠在一起抵抗寒冬臘月的寒冷的。

  如花進屋時,床上的一個婦人和兩個小女孩相依偎著,如花發現,那個婦人身上的衣服,應該不叫衣服,都是破布條子,僅僅遮著身上不該露著的地方。

  婦人看見大女兒領了人進來,忙用破被子把身子遮了遮,馬燕兒紅著臉對如花說:“娘的衣服給我穿了。”

  只這一句話,如花知道了原因,在一個家真的窮時,是除了沒有吃的,也會沒有穿的,一件衣服,誰出去,誰穿。

  馬燕兒給她娘快速地說了如花給借銀子借糧的事,還說她和哥哥都有機會去如花家的作坊上工了,馬燕兒的娘親瞬間激動的熱淚盈眶,跪在床上就給如花磕頭。

  馬燕兒慌忙地上前抱住了她娘,說著會折壽的話,才讓她娘不再給如花磕頭了。

  如花瞥見志森把兩袋子糧食已放在院子里了,就跟馬燕兒和她娘告辭,外面那個陪著來的馬嫂子還在外面等著呢。

  馬燕兒送了如花出來,如花和馬嫂子就去找她家男人去了,也是巧了,馬嫂子的男人就是馬羊兒,如花請他幫著燒制水泥的那個人。

  送走了如花,馬燕兒立刻跑去找她爹和兩個哥哥,要盡快地把還債和去伍家作坊的事告訴他們。

  “來來來,少東家快進來,我給你倒水去。”

  馬嫂子請了如花進屋,就張羅著去給如花倒水,倒了水給了如花,馬嫂子就硬拉著志森也進了屋,給他一碗水。

  如花看碗里的水有點黑紅色,只端著沒喝,見志森一口氣喝了,如花就想把她的那碗給志森去,志森卻對如花咧嘴一笑,說了個字“甜”。

  馬嫂子忙說:“家里沒啥好東西,少東家,喝吧,加了糖的,可甜呢,你們小孩子都喜歡吃甜的呢。”

  “哦。”如花略為不自在地應了聲,喝了幾口,是紅糖水,怕是放的時間長了,并不像志森說的甜,反而有種霉味。

  馬嫂子說:“少東家,你喝,你喝,我家的那位已叫去了,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如花說:“不急,我等著,馬嫂子娘家里哪個村的?”

  馬嫂子就說:“就是大吳村的,我是村西頭吳立橋家的大閨女,我娘家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兩個弟弟一個叫吳志白,一個叫吳志青,都去服徭役了,我娘和我妹妹都在你家作坊里干活呢。”

  如花想了想,記起來了,就說:“哦,就是閃嬸子和紅兒姐呀,我知道,我知道,那嫂子我就該叫聲藍兒姐了。”

  吳藍笑著說:“嗯,可不是,按著娘家那邊,少東家可以叫我聲藍兒姐的。”

  如花就說:“那藍兒姐也別少東家少東家的了,就叫我如花吧。”

  “哎,行啊,私下里我這樣叫你,將來要是能到你家作坊去上工,那就得照規矩來,我得叫你聲少東家的。”

  馬羊兒一進屋,就看到正和妻子吳藍說著話的如花,認出來是那個叫他燒東西的小姑娘,就說:“喲,你來了呀。”

  “是啊,這么久沒有你的消息,我就來瞧瞧。”如花說完,看著馬羊兒的臉色,想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來,這水泥到底是燒成了還是沒燒成。

  馬羊兒接過妻子吳藍遞給他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土,這才說:“你來的也巧,我正打算找人給你帶個話去呢,你說的東西我燒了好多次,這一次瞧著應該是成了吧,你得去看看,我這心里沒數。”

  如花聽了,很是高興,就叫馬羊兒帶她去看。

  馬羊兒放了帕子,帶著如花和志森,又回了他燒窯的地方,馬羊兒從窯邊的一個棚子里,拿出一個麻袋來,給如花瞧。

  如花看了看,又用手指少捏了點搓了搓,感覺是有點像成了意思,于是就對馬羊兒說:“有水和沙子嗎?我試試。”

  馬羊兒找來了水和沙子,如花叫志森倒了些水泥粉在地上,又加了些沙子,倒了水,用木棍攪拌了一會兒,再把這些和的水泥砂漿用一塊大木板子鏟平,壓了壓。

  “還得等一會兒,看能不能凝固粘成。”

  過了有個兩刻鐘的功夫,如花用木棍戳了下那塊地方,很硬。

  “森堂哥,你來,用些力氣,看能戳個洞不?”

  如花把木棍交給志森,志森拿著,用力地往地上戳,還是沒能戳出個洞出來。

  馬羊兒見了,吃驚萬分,走過去,用手摸了摸,又用腳踩踩,最后從一邊拿了塊石頭來,使力地砸了下,這才把那塊地方砸出個坑來,裂了幾道縫,還有些沙塊之類的。

  馬羊兒奇道:“這東西好硬啊,粘在一起很結實。”

  如花點頭,對馬羊兒說:“這東西遇水就結塊,所以要避著水。這東西你燒成了,我要給你付多少銀子?”

  馬羊兒問如花:“你要我再燒這東西賣給你?”

  如花點頭,說:“是,我要和你簽一份保密協議,你不能把燒這東西的方法傳出去,否則,我要告你。”

  吳藍正好過來,想叫如花留在她家吃個飯,聽到如花的話,急了,忙問:“這是咋了?羊兒,你干啥了?如花咋要告你?”

  馬羊兒拉住吳藍的手,說:“沒事,你別急,只聽了一句,你這就急了。”安撫了一下妻子,馬羊兒又對如花說:“你放心,做一行有做一行的規矩,這是你家的方子,我不會傳出去的。你不放心,咱就簽那個你說的什么保密協議,如果我馬羊兒把這方子告訴了別人,你就報官抓我去做牢。”

  如花笑著過去拉住吳藍的手,柔聲說道:“藍兒姐,是我嚇到你了,對不住啊。是這樣,我叫馬大哥燒了些東西,是用我家傳的秘方燒制成的,所以,我剛才和馬大哥商量呢,以后我要大量的燒這些東西去用,我會付馬大哥工錢,但馬大哥必須簽份協議,保證不把這配方說出去。”

  吳藍拍了下胸口,說道:“呀,真是嚇死我了,他沒事就好。羊兒,如花叫你燒啥你就燒,如花,你放心,他這人嘴嚴著呢,不會把秘方給你說出去的,我能替他保證。”

  如花扭過頭去對馬羊兒說:“如果我要五百斤這水泥粉,你能多久給我燒好磨成粉?”

  馬羊兒就說:“我的窯一次最多能出一百斤,再加上磨成粉有個損耗,這料就得按六百斤來燒,怎么也得七、八天。”

  如花就問:“是你一個人干嗎?”

  馬羊兒搖頭,“不是,我有兩個幫手,是我的兩個侄兒,我燒成了就交給他們磨粉。”

  如花算了算日子,等這幾百斤燒好磨成水泥粉,天冷的已不能再動工,如此,只能作罷,就對馬羊兒說:“那這樣,明天我拿協議來你簽個字畫個押,這些日子你能燒多少磨成粉就弄多少,下雪前,我會派人來取,咱們按一袋一百斤算,一袋我給你付二百文的料錢,每燒五百斤我給你付二兩銀子的工錢,如何?”

  馬羊兒和吳藍算了算,這每燒五百斤連料加人工就是三兩銀子,這七、八天就能賺三兩銀子,也太劃算了。

  夫妻兩個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如花的提議,說好了第二天他們親自去簽協議,不叫如花費事來他這里跑一趟。

  如花也就同意了,說:“那好,你們明天過來,這段時間干脆我也給你們定個量,就先燒一千斤吧,十一月初,我派人來取。記著,這東西裝袋后放在干燥的地方,可千萬別碰水,上面蓋上雨布,也別淋了雨雪。”

  “好,好,知道了,我們記下了。”

  馬羊兒連連答應著,和吳藍一起把如花和志森送出了村。

  這次建兩個作坊和面條鋪子都是買的青磚,雙層墻,冬天燒了柴可以取暖。而且如花讓作坊后還建了茅房,挖了糞池子,都和他家的糞道通向一個大糞池,這些都是用青磚建的,可是花了她不少的錢。

  現在,這水泥終于問世了,等明年開春再建作坊時,就可以來用,能省不少錢,還比青磚的堅固嚴實,粘合性也好。

  馬燕兒告訴她爹和兩個哥哥好消息后,三個人都沒敢立刻相信,最后,回到家里看到兩袋子糧食和五兩銀子,父子三人才信了,三人都不商量,立刻就又回了窯廠,跟窯主賠了錢,并提出了辭工。

  當天晚上,柳氏和如花說,能幫馬燕兒的就幫幫,如花問柳氏為何這么感概,柳氏才說:“你姥爺當年就是為了不讓娘在山里給幾個兄弟一起當媳婦,所以才從山里帶了一家人到村子里落了戶,剛到村里的頭兩年,我們一家人過的可苦了,啥都沒有。”

  次日一早,馬燕兒就帶著兩個哥哥,往大吳村去,路上還碰到了也往大吳村去的馬羊兒夫妻,五個人都樂呵呵的,一路說笑著,走了沒一個時辰,就到了伍家院子外。

  伍立文正帶著幾個兒女跑了幾圈回來,如花看到他們,就笑著上前去,說:“你們來的早啊,吃了飯沒有?”

  五人俱是一愣,他們從未在早上吃過飯,下意識地也沒多想,就搖了頭。

  如花把他們請進院子,打了盆溫水出來,叫他們洗了手,然后帶他們到正屋里專門吃飯的屋里,給他們去廚屋端了一盆子饅頭出來,還拿了些酸菜和豆腐乳。

  “昨兒也沒和你們說具體時間,叫你們這么早就趕來了,不好意思,來,先吃點饅頭小菜,等你們吃完了,我再和你們干正事。”

  五個人都有些局促,躲著放饅頭的桌子,就是沒人往前坐下來。

  “快吃啊,別讓我一個勁地讓你們,我一會兒還有事要忙呢,快吃,快吃,來,藍兒姐,你帶個頭,坐下吃。”

  如花把吳藍推到凳子前坐下,給她手里塞了個饅頭。

  “快點吃啊,我先回屋去換件衣裳。”

  說完,如花就走了,這屋里只留下來的五個人,五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嚕”地響了聲,五人都紅了臉,吳藍干脆一狠心,從盆里拿了一個饅頭塞給馬燕兒,又給其他三人,一人塞了一個,當先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饅頭,說了聲:“吃,吃完了還有正事呢。”

  一人吃了一個饅頭,就都停下了,沒有去夾菜吃,也沒人再多拿一個饅頭來吃。

  如花從屋里出來,拿著幾份協議,看到桌上的盆子,又看了看沒有動的酸菜和豆腐乳,沒再說什么,就叫了五人跟她去了粉條作坊。

  先帶著馬燕兒的兩個哥哥馬大郎、馬二郎到作坊里四處看了看,給他們交待了一下晚上在哪里守夜,看他們啥都沒拿,也知道他們家都沒有一床被子,所以如花心里記著,一會兒再給他們配床被褥過來。

  “今天先把這里面都打掃一下,明天有些工具就做好了,到時候我會給你們說擺放在哪兒,你們照做就行。這是兩份雇工協議,上面寫明了你們的工錢是每月一兩銀子,每月扣一半用來還借的錢,直到扣足五兩銀子就不再扣了,到時候再按你們的表現,給你們調工錢,按作坊正式的雇工對待。你們找個識字的人看看,沒問題的話就給我簽個名按個手印。”

  兩人立刻就答應了,說:“我們不用看,少東家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不會寫字,就給你按個手印。”

  說著,兩人咬了手指就按,如花都來不及說她去拿紅印油的,接過兩份按了血手印的協議,如花在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兩兄弟已拿著邊上準備好的盆子、抹布、掃帚去打掃了。

  如花就又把馬羊兒叫來,讓他看保密協議,“這里寫明了,若是泄露水泥粉的配制方子,就賠付我三千兩的銀子,或是送交官府。”

  馬羊兒識不了幾個字,就叫了妻子吳藍來看,出乎意料的,吳藍竟然把協議上的字能認出個七、八成來。

  如花就問:“藍兒姐跟誰學認的字啊?”

  吳藍笑著說:“我家二弟是個書癡,我是在家時,跟他學的。”

  如花點頭,說:“哦,把你都教的這么好,那你這二弟的學問一定不錯。”

  吳藍嘆了口氣,說道:“他愛極了讀書,只是家里沒這條件,沒想到,他就求我爹娘攢了錢給他買了本書,他天天去鄰村學堂前去偷聽夫子講課,居然這聽著聽著,他把那書上的字都會認了,而且還會寫了。”

  “后來,我家租了劉秀才家的地,他又去求劉秀才,給劉秀才家多交一份租子,請劉秀才給他指導指導學問。就這樣,他就這么著學了不少東西。可惜又考不了科舉,唉,真是可惜了我這愛讀書的兄弟了。”

  這邊馬羊兒已去如花家歪歪扭扭地簽了他的名字,又按了手印,把協議帶了回來,如花接過來收好。

  馬羊兒夫妻就和馬燕兒先村了,馬燕兒這邊因為作坊暫時不需要人,所以還得等一段時間,才能安排她來上工。

  楊大山帶著九個少年已經把那片荒地收拾的差不多了,挖好的坑里,把野草燒成了草木灰,和挖來的河泥、腐葉爛泥攪和在一起,漚著肥。

  如花就叫他們在十月初八停了工,只留了楊大山和兩個少年,讓三人去幫楊大山的父親楊樹林去給她家種好的冬小麥、蠶豆、洋蔥,鋤鋤草、澆水、施肥、排積水、蓋稻草麥桿結子保溫。

  十月初十,如花把在縣城里看上的兩間店鋪和鎮子上相中的一間店鋪都買了下來,去縣衙辦了房契,還是找了陳師傅和他的工匠,給三間鋪子裝修。

  項東父子也開始做木制模特了,吳四和柳鐵匠分別把如花請他們做的木制工具和鐵制零件都打造好了,如花安排馬大郎和馬二郎都搬到了麗人坊和粉條作坊里去。

  如花按她原先就量好尺寸的地方,叫馬大郎和馬二郎擺放好,需要安裝的,則由她帶著伍立文、和志勤、志學,四個人忙了兩晚上,給安裝好。

  十月十二,如花張貼的招工消息吸引了不少人來應招。

  如花叫杏兒、東子、志森幫忙,分男女叫他們排好了隊,如花剛登記了兩個人,問了幾個問題。

  隊伍后面突然亂了起來,杏兒忙去看,不想卻是二嬸婆帶著兩個媳婦、三個孫子、一個孫女都來了,不排隊,還一個勁地往前沖,排好的隊就因為她這一家子,給沖散沖亂了。

  張氏和李氏拉著婆婆,張氏好言勸著,“娘,咱來的遲,排在后面,上次我已經在如花那兒記了名了,她會看著安排的。”

  二媳婦李氏也忙說:“是啊,是啊,娘,這村里、村外的人都看著咱呢,可別給他們留下話把兒,讓他們說咱的不是,咱去排著,今天咱家的人都來了,總會有人挑上的。”

  二嬸婆看杏兒瞪著眼睛過來了,張口要說去排隊的話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沖杏兒也瞪了一眼,說道:“杏兒你這女娃子越來越沒規矩了,見二嬸婆不問一聲,卻拿白眼珠子看我,我一會兒忙完這邊的事,就找你奶奶和你娘去,問問她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杏兒一聽二嬸婆提樓氏那個女人,還直叫著那人是她娘,這小妮子火一下子就上來了,頂了二嬸婆幾句,“喲,我奶奶沒教好我,可我還能讓如花派了這活計來看著招工人,二嬸婆你規矩好,這教出來的子孫咋一次兩次的,都沒能招上去作坊做工呢?”

  二嬸婆被杏兒這話給氣的呀,老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周圍聽見的村民都看著她,讓她更是覺得在這么多人前丟了臉了,于是,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胸口哭喊起來。

  “老天爺啊,我這臉丟大了,這老了老了,還被沒人管的小丫頭一陣碎嘴的教訓。老天爺啊,張開眼睛看看吧,老婆子這是不能活一張臉了呀,這小丫頭不給活路了,恥笑我呢呀。我還是她二嬸婆呢,這都是犯了誰了啊。我一家子來應招,沒招誰惹誰,咋就被人瞧不起了呀。我們出勞力干活的,我們沒偷沒搶啊,小丫頭才十來歲啊,我這都半截子入了黃土的人了,一盆子糞就扣我頭上了。立文啊,三兒啊,嬸娘可是你的親嬸娘啊,你這侄女、姑娘的,是要逼嬸娘去死啊。”

  “哎喲,我說這位姑娘,再怎么說都是長輩,你這姑娘咋能欺負到長輩頭上呢?這家的風水果然不好。”

  “是啊,是啊,人老太太不過是走的急了些,也沒說要插個隊干個啥的,這姑娘一上來就嗆嗆人老太太,唉,真是,老太太,快起來吧,讓這姑娘給你賠個不是,你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小丫頭吧。”

  “哎,我可聽說這家風水不好的,這一招工還沒怎么著呢,就鬧出這么一處,我看呀,咱還是回吧,別真是這不干凈的東西被這小丫頭沾了,所以才那么對一個老太太的。咱回,咱回,大家可別不小心給惹上。”

  “惹上什么呀?”一聲清脆的女童聲音響起,眾人這才看到,不知何時,如花已站在了兩步之遙,看著眾人。

  “你,你,你,你們三個,瞧著不像是我們村的,請問一聲,你們是哪個村的?”如花的小手指“唰唰唰”地指出三個剛才出聲說話的人。

  其中一個眼神滴溜溜地轉了一下,就說:“我是鄰村的,聽到你這兒招人,來瞧瞧。”

  “哦,來瞧瞧的。嗯,那你們兩個呢?和他是一個村的?”

  那兩個一個點頭,一個搖頭。

  如花就笑了,說:“不是一個村的,卻關系好的這般地步,一起來我家這里來瞧熱鬧,還出來句句給我家扣上個風水不好的糞盆子,二嬸婆,難道你也是他們一伙的?”

  二嬸婆似乎也看出點啥了,看如花雖笑著但眼里冰冷,一個激靈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那三個人說:“不是啊,我不認識他們,誰和他們是一伙的了?”

  如花似乎是考慮了一下,點點頭,說:“嗯,我相信二嬸婆,不是他們一伙的。二嬸婆是長輩,又是尊禮守規矩的人,這樣,二嬸婆先回家去歇歇,你家里有要應招的,就在后面排下隊,我一會兒給登記一下,堂大伯娘陪二嬸婆回吧,你的名字我已登記過的,到時候安排活計的時候會叫你來的。”

  張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如花說這話是說她可以來作坊上工了,高興地笑著,扶了婆婆,“娘,咱先回,如花這兒還忙呢,弟妹,你們幾個快排了隊去,一會兒如花就給你們登記上了。”

  二嬸婆拉了如花的手,早已擦了根本就沒有的眼淚,笑著問:“如花啊,你這堂大伯娘你收下了?”

  如花點頭,“是啊,上次就登記過了,堂大伯娘符合我這次招工的條件,在錄用的人選里頭。”

  “哎,謝謝啊,如花,謝謝啊。”張氏點著頭,不停地道謝。

  排隊應招的人,俱是羨慕地看著張氏,二嬸婆一下子昂起了頭來,驕傲地讓大媳婦扶著回家去了。

  如花攔住一個要溜的人,說道:“三位既然是來瞧熱鬧的,現在熱鬧瞧完了,自然是該讓你們回去,不過,回去之前,我有句話請你們帶回去給派你們來的人,要是再敢造謠誣蔑我家,我就到衙門去報官,治他一個誣陷誹謗之罪。”

  說完,如花小手一收,那人灰溜溜地跑了,眾人再看剛才說話的另外兩個人,卻發現也不見了,朝出村的方向望去,三個人前后腳地,一個比一個跑的快。

  眾人這才知道,這三人確實是一伙的,他們方才就是在造謠生事,又在重提如花家是兇宅的謠言。

  如花小聲地在杏兒耳邊說了句話,杏兒紅著臉,眼里含著淚回了家。

  忙了一個半時辰,才把這來的六十多個人登記完,又簡短地每個人問了些問題。問題問完后,如花從登記的名字上劃去了二十個人,叫他們先回了。

  又把剩下的四十多個人分成男女兩組,又問了些問題,這次,如花又從中間挑出十五個人把名字劃了,叫他們回了。

  剩下的三十二個人,男子十四人,女子十八人,確定了他們錄用為作坊里的工人,這當中如果再加上上次如花登記的那十三個人和馬大郎、馬二郎的話,就有四十七個人被錄用了,因為村上去服徭役的男人多,所以這次招來的男工才十六個人,剩下的三十一個都是女的。

  如花從女的里面挑出十二個人出來,安排到麗人坊里,她打算開始要織棉線手套和圍巾這些東西了,這十二個人就是專門挑出來跟她學織東西的。

  另外的十九個女的和十六個男的都安排在了粉條加工作坊,分別給安排了洗土豆、紅薯并削皮的,把土豆、紅薯攪碎磨漿的,沉淀水粉的,煮制土豆粉和紅薯粉條、粉絲的,掛晾粉條、粉絲的,切割打包粉條、粉絲并扎繩成捆的,淀粉制作并裝袋的。

  所有人都進行了精細的安排,任何一道工序都是如花想了又想,完善了又完善后,才定下來的。

  十月十四那天,麗人坊把趕制的二千五百個袈裟結交到了大相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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