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O章 陶威杏兒對話
陶威站在床前,右手握拳放在身后。
杏兒瞪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丈夫,一把掀開薄被,就想從床上下來。
人影一閃,陶威怒目瞪著一點兒都不顧自己身子的杏兒,將她按回到床上去,動作雖大,手勁卻輕。
“你走開,別碰我。”
“別胡鬧。”
夫妻兩人,對對方都怒目相視,眼睛睜的一個比一個大,似是在比誰堅持的時間長一些一樣。
最后,還是陶威嘆了口氣,緩和著自己本就沒有多少表情的臉上的神情,一雙大掌抓扶著杏兒的肩頭,以手輕撫了下杏兒鼓著的臉頰,說道:“你的性子你自己不知道?事情沒有定論前,告訴你了又能怎樣?”
“那是我爹,被抓的有我的爺爺、奶奶、大伯、小叔他們,就算我沒本事救他們出來,你也不該瞞著,嗚嗚,至少告訴我了,我找如花和睿親王去幫忙,就是去牢里給他們送些吃的,使些銀子給獄卒也好啊!還有你,抓人的就是你的人,你成心不想幫忙是不是?”
杏兒哭了起來,說到急處,更是一把抓過陶威的左手,張嘴就咬。
陶威臉上陰云密布,杏兒咬的這點疼不算什么,可她對他的不信認叫他很是心堵。
嘴里突然充斥著一股血腥味,杏兒一陣惡心,立刻松了牙齒,一張俏臉變了顏色。
“漱口。”
幾乎是沒有停頓的起身轉身,抄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就又飛快地到了床邊,遞到杏兒的唇邊,頗有些不顧她愿不愿意,便強硬地把水灌進杏兒的嘴里。
吐掉一口水,嘴里的血腥味沖淡了許多,杏兒紅著眼睛,瞪著陶威又給自己強灌了兩口,又吐在陶威不知從哪里拿來的一大塊帕子上面。
“喝兩口下去。”陶威的口氣已軟了不少。
杏兒機械地喝了兩口水,胸口舒服些時,有了力氣再跟陶威發脾氣。
“你說你忙,原來是忙著抓我爹,抓我爺爺奶奶他們,還有我大哥,你是不是也抓他去了?哼,如花說了,我大哥因禍得福,辦著緊要的差事,只要表現好,他會沒事的。你就別想著抓他了。”
陶威不禁苦笑,伸手欲要摸摸杏兒的額頭是不是在發熱,要不然的話,怎么會說著這些孩子氣的話。
杏兒一扭頭,別過臉去,余光瞥見尷尬地伸著手的陶威,心里一時有了些后怕。他是她的夫君,她嫁了他,就是他陶家的人了,這個時代,哪里會允許一個女子對男子高聲呼喝。
陶威看杏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道他還處在新婚期的小妻子心里生了些悔意,微一怔仲之后,便坐在床邊,面對著杏兒,說:“細作的案子可是大案,我既娶了你,那這案子從頭到尾都不會叫我插手,這叫避嫌。”
杏兒咬了咬唇,沒有說話,這個道理她也懂,但她不喜歡他瞞著她這件事,如果,要不是東子哥今天和下人吵起來,她也不會知道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還有那個女人,大哥可是她的親兒子,她居然上門來一句都沒提,只顧著跟自己倒苦水,從她這兒騙吃騙喝又騙金銀的。
陶威看杏兒神情不悅,似怒似憤的,伸手握住杏兒的手,杏兒不防被抓著手了,想掙開,可陶威很堅持,就是不松手,杏兒一陣氣餒,掙不開了,只好又瞪了一眼陶威,任由他握著她的手。
陶威的嘴角輕輕一扯,眼神微亮,緩緩地又說道:“不管是縣衙亦或是府衙如何定案,最終,所涉人員都要押往京城,由大理寺卿再審過后才能最終定案。所以,只要人平安到了京城,大理寺的牢房里再使些銀子打點一番,他們就還有希望等到無罪開釋的一天。”
杏兒一聽,眼里閃過一道亮光,想要抓握住陶威的胳膊,卻在看到自己的手被陶威的一雙大掌包裹著的時候,干脆放棄了,急聲問道:“他們會無罪放出來的,是不是?你不會騙我吧?”
陶威抿了下唇,斟酌著說道:“我打探過,樓氏一直并未承認自己是北戎的細作,而她在你們村子的這些年,也確實并未做出什么傳遞消息的事。只要她不認下這個細作的罪名,沒有證據,大理寺卿不會治你爺爺、奶奶、大伯等人的罪。”
杏兒一聽,先是一喜,既而又是擔憂地問:“你說我爺爺、奶奶、大伯、小叔他們無事,那我爹呢?我大哥會不會被算后賬?”臉色變了幾變,杏兒又問:“還有那個女人和她生的兩個兒子呢?會怎么判?”
“你爹得休了她,事后你爹多少還是得受到一些處罰,你大哥現在過繼給了你大伯,若非要被治罪,估計得丟了差事,以后難進衙門當職。樓氏和她的一雙兒子,最好的結果是被驅逐出出境,壞一些的結果,便是要賣入教坊司或是掖庭為奴。”
杏兒去年在京城時,有一段日子常在茶樓聽說書,所以教坊司里的女子是做什么的,她是知道的,那是和青樓的妓子差不多的賣笑之人。
杏兒咬著唇,心想:樓氏是自作自受,她進教坊司我還為她可憐什么?
皺著眉,杏兒又想:當奴婢比進那種賣笑的地方好千百倍,她再可惡,自己倒寧愿她去當奴婢伺候人,也不想她去賣笑,那樣的話,被人知道了,她爹吳立德豈不是要被人笑話。還有她的兩個同父異母的雙胞胎弟弟,還那么小,被賣了去當奴才,實在是有些叫人不忍。
“她不是細作,對所有人都好,是嗎?”杏兒看著陶威,聰明地道出這件案子中吳家要不被治罪的最關鍵之處。
陶威點頭,道:“是,她不是細作,大家被放出來的機會很大。”
“她要是呢?”杏兒顫著聲音,實在是不想問這個問題,可她心底里有一個可怕的聲音在說:樓氏是細作,樓氏不是無辜的。
“不許多想,你要再像今天這樣偷跑出府去,那我以后就派人看著你。”陶威不回答杏兒的問題,卻是出言威脅著杏兒。
“還有那個自稱你娘的婦人,她雖不曾告訴你家中發生的事,但我也不會縱容她來家里影響你的心情。”
杏兒再次瞪圓了眼睛,陳小菊再有不是,但她怎么說都是她的娘,陶威這樣說話,杏兒覺得自己一點臉面都沒有了,很是尷尬。
“我給她兩百兩銀子,足夠她回鄉買幾畝田、建個屋子過下半輩子,或是再嫁也成。”陶威是一番好心,陳小菊只想著怎么從杏兒身上弄銀子,卻沒想過關心一下自己的兒子志森如今是死是活,從來都親情淡薄的陶威,自是不愿意自己的妻子有個這樣的娘。
怕杏兒心軟,陶威又說:“她這樣的人,這樣安排是最好的,否則她會像水蛭一樣,專吸你的血,你要心軟的話,不只會害你和我的孩子被她糾纏麻煩,也會害了你大哥,難保哪天你大哥要升官發財之時,她就去給他當老夫人,一個孝字就叫你大哥什么事都得聽她的。所以,這個壞人由我來當,你懂嗎?”
第一次,陶威和杏兒說了這么多的話,杏兒恍惚著,也不知道是方才剛喝的安胎藥起了作用,還是陶威雖清冷卻句句為了她好的話叫她心中溫暖,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最后,舒服地躺在陶威的懷里,睡著了。
奇境苑。
伍立文一家回來后,也坐在一處在議論著陶威盛怒之下帶走動了胎氣的杏兒,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爹娘你們多慮了,杏兒姐是他的妻子,又懷著他的孩子,他生氣,也是因為杏兒姐動胎氣會傷身子的事,我覺得他不會打罵杏兒姐的。當時我可是看的清楚,他從表哥手里搶回杏兒姐時,那臉黑的都快滴出墨來了,那是嫉妒的。”
“嫉妒?”柳氏和志勤異口同聲地說,不太明白。
如花一笑,“當然了,自己的妻子被自己的情敵抱著,他能不嫉妒?我總算是看出來了,陶威他心里真是有杏兒姐的,這樣也好,有他在,杏兒姐應該沒有機會偷跑去牢里看二伯。”
伍立文說:“還是該去看看的。”
“明天要定案判決了,最好的結果便是,不用杏兒姐進牢房看二伯,二伯他們就被放出來了。要見面,還是在外面見面的好。”
“縣主,大理寺的衙役上門來了。”
聽到方管家的稟報,如花等人立刻起身,疑惑地問:“可說是為了何事?”
“回縣主,大理寺找到了新證據,明日審案,要求縣主和老爺、夫人、大少爺一起上堂。”
志勤頓時愕然,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如花看向紅衣,猜測著不會是家中的那張圖被神武衛的人捷足先登了,還成了力證他們一家和北戎的細作有著莫大的關系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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