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五章 到底誰是原告1
海州。
如花和習墨桓、宇文卿進了府城,張嬤嬤帶著一行人和如花匯合了,有習墨桓和宇文卿這兩位大人物,如花跟著沾光,住在了一個要巴結睿親王的富商提供的別院中。
宇文卿沒有表明身份,但能跟在習墨桓身邊的,自然不會是貧民百姓,故此,來接習墨桓的海州知府和各位官員以及海州的富商們,對宇文卿也是畢恭畢敬的。
如今是七月,如花算著家里的田地,早玉米已經收了一茬了,余下的晚玉米,估計也長的有一人高了,等過上一個多月,到了八月底九月初,便又能收上一茬玉米。而紅薯和土豆,卻還要等些日子才能起收。倒是水稻,再過半個月,便能收了。
“我回家時,剛好能趕上收水稻。”如花對紅衣說著,指了下前面的攤子,說:“那個稻種瞧著顆粒大,去買些回去,看咱們那兒能不能種出來。”
紅衣依言去買了二十斤的水稻種子,這邊如花已盤算著,今年收的糧食,除了要把最好的挑出來留作種子外,其余的糧食都不賣,要全部貯藏起來。今冬和明年春,又是雪災又是旱情,糧食得留著才成。
莊稼的事都安排好了,店鋪和作坊又有鄭海幫著看著,應當沒什么事。現在,如花是要確定開海禁后,她的商隊的事。
如花算過了,她在白凌飛那兒投入了三艘大海船,只要白凌飛跑海貿,她的兩艘船跟著白凌飛的船隊下海就成。而她還想有自己私下的海商船隊,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至少得準備六艘海船,余下再和別的小海商結伴,至少湊個十艘海船,一個出海的商隊,才能勉強成型。
但是,慶宣帝下了旨,只選為數不多的幾家做海商跑海貿,所以,要建成出海的商隊,是有一定困難的,且要瞞住朝廷,叫他們不知道是她的商船,那更是太困難了。
所以,如花此次到海州來,就是把出海的商船和相關事宜重新修訂安排一下,不過,怎么算,除了跟著白凌飛的三艘海船外,她至少得準備四艘出海的大型海船。而四艘出海的大型海船,至少需要三十六萬到四十四萬兩銀子,再加上購買貨物和船上護衛隊配置的武器,至少也得需要五十萬兩銀子。
如果不是如花早先就買下了一家造船廠,這七艘船只需她負擔成本價,那她這次恐怕把全部家財投進去,都湊不夠七艘海船上的貨物。可是,還有近二十萬兩銀子的空缺,如花實是在拿不出來了,便把主意打到了習墨桓的身上。而且,有習墨桓在前做她的幌子,倒是在官府也好爭取一個海商的資格,就算慶宣帝查起來,以習墨桓受寵的承度和他的家底,也是能組建起一支船隊的。
找了個空檔,如花和習墨桓便提了兩人合作做海貿生意的事。習墨桓倒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就同意了。如花這邊便緊鑼密鼓的準備著海貿的事,對于伍和貴一家找上她家的事,則暫時放在了一邊,她相信,她爹和她大哥、二哥會處理好的,家里的事,也不總能靠她。
大吳村。
看著馬車離開,村里的人和伍立文一家紛紛打了個招呼,這才兩兩的議論著走了。
村長吳立山扶著他爹匆匆地向伍立文走了過去,族長還未到伍立文跟前,就著急地問:“立文啊,這咋就送他們一家就這么走了?他們答應不再來了?有沒有說不再告你們的話啊?”
村長吳立山則安撫了下他爹,跟著伍立文一家回了家,方一進院子,才說:“他們偷拿了你家的東西,你們咋地也不管管,就這么讓他們都帶走了?還有伍和貴,我瞧著他看立文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樣,方才還說了句什么‘欠命的用命償’,這是說的哪個事?怎么又牽扯上人命了?”
如梅也在問志勤,“大哥,他們還沒告官呢,咱就遞了狀子,別萬一他們不告咱的,卻因為咱們遞了狀子,便惹了他們就真的告咱們了。”
志勤淺淺地對著如梅一笑,說道:“他們兵分兩路,那王樹必是在穎州府直接向知府告爹去了。咱們也只能先在彭田縣縣衙去遞張狀子,要不然,我們就太被動了。況且他們要當原告,也得看咱們允許不允許,別什么好名聲和好事都叫他們占了先,我們不搶一步爭一頭,豈不是太老實了?”
“哼,到底誰是原告誰是被告,也不是他們說了算,何況,不一定原告就是好人,他們就是惡人先告狀的。”志學嘟囔著在一邊上說著。
志勤拍了下志學的腦袋,說道:“咱也要搶先給縣衙遞狀子,咱會是惡人先告狀?咱要是原告,你還說被告不是壞人?”
志學也不因為志勤打了他而生氣,倒是呵呵地笑著,沖志勤說:“大哥,我聽我師父的,把他們偷拿的東西又放回他們包袱里去,這一招絕吧?”說著,還眨眨眼,一副求夸獎的樣子。
志勤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主意要是你想到的,我還能夸夸你,可惜啊,你師父的功勞你這當徒弟的就別冒領了。好好跟你師父學吧!”
這頭,伍立文也跟族長和村長兩父子敘了一番話,勸著兩人回去了,族長和村長走時卻是跟伍立文表明了立場,只要伍和貴告伍立文不孝,他們會出面作證,證明伍立文當初被伍和貴凈身出戶趕出家門并斷了親。而且,他們也能證明,在伍和貴這一家子找上門來的時候,伍立文家中可是好吃好喝的收留了他們,他們自己不檢點,偷金摸銀的,這樣的人也確實不能繼續留在家中禍害這一大家子人。
伍志勤聽了,和預期的效果一樣,知道村里的人回家去,也定會議論,看見的人都會說:他們招待伍和貴家的是好肉好菜,伍立富四兄弟偷拿他們家的值錢的東西,他們家也沒有追究,況且當著大家的面,村里人都看到了他們家給伍和貴家了一百兩銀子,就算伍和貴要說他們家趕他們出門,也沒幾個人會信。
彭田縣陳縣令接到伍立文家的狀紙后,趕忙派了人來伍立文家,衙役們一到,才知道被告和他的家人都去了穎州府府城。
伍立文帶著志勤、志學親自去了縣里,見了陳縣令,等父子三人出來后,陳縣令便著令張捕頭帶人去追趕伍和貴一家,帶他們回來上堂。
張捕頭得了志勤的暗示,帶著人不緊不慢地追著伍和貴一家坐的馬車,到了穎州府,就在伍和貴一家剛找到王樹的時候,張捕頭立刻帶人將王樹拿了,連同伍和貴一家也又帶回了彭田縣。
伍立文的狀紙告的并非是伍和貴,而是王樹,因著伍和貴是王樹的老丈人,所以就把伍和貴一家子也帶了來問案。伍立文是存了給伍和貴一家留條后路的想法,并沒有聽志勤的,把伍和貴和鄒氏等人也告了。
王樹和四年前太不一樣了,雖還是有著一雙陰毒的如毒蛇似的眼睛,但外貌整個都有大變化,有了白頭發,額間也多了許多皺紋,越發的瘦了黑了,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的樣子,和伍小雨站在一起,就會讓人想起一句話: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這朵鮮花也已是不鮮嫩的了。
伍立文告王樹的案子,歷時已久,且無人證物證,所以,陳縣令沒有公開審案。
衙門的大堂上,王樹跪立在當中,離他不過三步之遙,便是原告伍立文,伍和貴一家子則被拘在后衙的一間小屋里,等著縣令大人的傳喚。柳氏只帶著兩個兒子志勤和志學候在前衙的門口,從這里可以聽到縣令大人問案。
伍立文的狀子寫的很清楚,把四年前,王樹伙同一人販子迷暈他們一家人,欲賣他們到礦場的經過一一道明。
“大人,草民冤枉。”王樹此時才知他被衙役抓來是為了何事,一聽狀告他的事是四年前在樹林里發生過的,王樹立刻狡辯著大呼冤枉。
陳縣令“啪”地一聲拍響驚堂木,“王樹,一會兒自有你申辯的機會,此時由原告陳述,你莫要說話,擾亂公堂。”
王樹眼眸微垂,低著頭應著:“大人恕罪,草民知曉了。”
本書由網首發,請勿轉載!
(https://www.dzxsw.cc/book/44750/308896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