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八章 商興兵勝國強
答應了宇文卿要去酒樓吃飯,并逛逛縣城的。
習墨桓和如花也沒多耽擱,說完了周斌的事,聊了幾句大炮的話題,習墨桓便帶著如花一起出了門,去叫了宇文卿,三人帶了紅衣、紫霞、冷風、冷雨、冷霜、冷雷和宇文卿的侍衛李蒿等,出了客棧。
午時剛過了兩刻鐘的樣子,正是吃午飯的高峰期。因宇文卿早就說了要在外面吃飯,而習墨桓又同意的,眾人到縣里最好的酒樓前,已著人去訂了包廂。
宇文卿看了眼大堂里不曾有空位的桌子,道:“你的人倒是有些能耐,聽門口的伙計說,包廂早就訂完了,咱們此時來,居然還有包廂可用。”
如花瞥了一眼宇文卿,進了包廂坐定后,才說:“九公子不知這酒樓的東家是誰?”
宇文卿詫異道:“難道是你?”
如花一笑,搖頭道:“自然不是,不過,正好認識,所以才能用了他們這里留給東家用的包廂。”
習墨桓一進包廂,便知這包廂定是這家酒樓最好的一間,如今聽如花說了,也就笑著問:“莫不是我們也認識這位東家?”
如花嘻嘻笑著點頭,“你們也認識的,這家酒樓主打的一樣菜式便是烤鴨,你們便知東家是誰了吧?”
宇文卿了悟地一笑,道:“原來是他啊!白凌飛,灝親王世子的表哥。京城里的酒樓生意好的不得了,竟不知他在這里也開了家分店。定是賺了不少銀子。”
如花道:“生意好,才會開分店,至于九公子說的賺的銀子多,那也是必須的,有那么好的菜式,總得叫天南地北的大慶國人都嘗嘗這美食吧。”
習墨桓是知道這烤鴨是如花提供的菜式,京城的酒樓的東家是白凌飛,但他猜著,如花定是參了股的。
宇文卿卻是笑著說如花:“提到銀子你便兩眼放光,我就奇怪,好好的小姑娘,怎就最愛這行商之道?依本公子猜著,莫不是白凌飛的酒樓,你也參了股了。”
如花抿了下唇,才道:“商通天下,商興而國富,兵勝則國強,我從來不覺得商業是小事兒。國以農為本,以兵為骨,以商為經脈,農也罷,軍也罷,商也罷,一個國家想強大富有,這三者一樣都離不開。”
習墨桓驕傲地看著面前的如花,這一番話說的讓他驚喜不絕,幸之,這個姑娘是他的。
宇文卿細想了一下,道:“你說的似乎是有些道理,但我還是覺得你有些夸大。”
如花一笑:“方才的話是往大里說的。若往小里說,像我家的爹爹、大哥、二哥、三弟,還是天下那些以考進士當官為目標的學子,要是都有富余的銀子可使,那他們當官后便都能有底氣做個清官。家里有了足夠花用的銀子,又有幾人會提著腦袋非要去貪墨,當個被人唾罵的貪官呢?還有,像我們這些女子,家中有銀,便能在出嫁時有豐厚的嫁妝,將來嫁到婆家,就有底氣在婆家好好過日子。小家穩,何愁大國不安定呢?”
看宇文卿沉思起來,如花也不打擾他,和習墨桓一起商量著點了些菜,冷風他們自是另坐一桌,比他們這一桌的菜式又多點了六道,反正他們大男人家,能吃的很。
用餐時,稟承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再無人說話。
吃完飯結了帳,掌柜的過來了一趟,如花跟他說了馬大壯的事,明天他們要離開了,正好海產養殖廠的人后天會來給酒樓送海鮮,如花就拜托了掌柜的,叫他把馬大壯交給養殖廠的來人帶回去。回頭只需在走前跟馬大壯說一聲,給他一封帶給云管事的信,云管事便會依信中如花的吩咐安排馬大壯的。
集寧縣的東街多是商鋪,一行人從酒樓出來,便直接往東街去了。
“兩位公子,你們要是不喜歡逛街的話,咱們不必逛這些鋪子,問問附近哪里景色好,咱們去瞧瞧就是。”
沒走多少路,如花就提議道,實在是這兩位大小公子長得太好,有他們在一旁陪著,她根本享受不到逛街的樂趣。而且,真要她挑胭脂水粉或是華美衣裙、精美首飾時,習墨桓和宇文卿在邊上看著,怎么都覺得有些別扭。還不如不逛街,不逛鋪子,不購物,找個景色好的地方,坐著賞賞景,喝個下午茶什么的,省得在太陽底下出一身汗,渾身不舒服。
習墨桓本想陪著如花,給她買幾樣她喜歡的東西,但見宇文卿在一邊上,實在是不方便,也只能打消這個念頭,聽了如花的建議,再想到如花肩頭的傷,便道:“你可是傷口不舒服?我看,也不必去尋景色好的地方了,現在就回客棧,補個午覺歇會兒,晚上要是你身體允許,咱們出來逛逛夜市也是一樣的,那會兒也涼快些。”
如花點頭,宇文卿也沒意見,一行人回了客棧。
如花出了一身汗,只好叫紅衣和紫霞幫著,避開肩頭的傷處,隨便地洗了個澡。梳洗完了,一時困倦,便睡了會。
宇文卿應著如花的那番話,毫無睡意,去找如花,得知她歇下了,只好又轉回去去找表哥習墨桓。
“怎么不歇一會兒?”
習墨桓也未休息,而是倚在窗邊,看著外面,見宇文卿進來,就問宇文卿。
宇文卿搖頭,道:“不想睡,一躺下就在想穎惠鄉君說的話。表哥,你說,怎樣才能做成真正的強國?”
習墨桓看著宇文卿,暗想:皇上舅舅不知打的什么主意,會叫自己帶著九殿下。
太子病弱,如無意外,不是長壽之人,太子之位遲早得易主。朝中的大臣,那些為了有從龍之功和將來的富貴滔天的權勢,自是在趙王、齊王、韓王、九殿下、十殿下等皇子身上下著功夫,只要押對了寶,日后必是雞犬升天。少有些人持中立之勢,剩下的則都舉棋不定,怕一步錯而步步錯。
而皇子們又豈會是心思單純之輩,對他和灝親王,俱是采取著拉攏之策。就以他睿親王來說,慶宣帝親外甥,大慶國的戰神,堂堂的睿親王之尊,長樂公主的獨子,手握四十萬兵權,非但不會被皇上猜疑而授予兵權,那些皇子也從未把他作為隱患來看待。畢竟,兵權在手只是一時之勢,總有一天會歸于皇帝的手中。皇子們不會自毀長城,去憾動他習墨桓的地位,有他在,誰做了皇上,都會善待之。
如此,也是習墨桓對眾位皇子一視同仁的理由,他忠的是皇上,不管誰接任舅舅的皇位,他都會和灝親王一樣,被尊之敬之,沒有皇子敢去招惹他,也許心里有對他得圣寵的嫉妒,但不至于會真正的去觸怒他。而他,與皇子們的關系不遠不近,算是表明他的態度。
九殿下宇文卿自小很是纏他,在他面前也是有什么便說什么,現在問出這樣的問題,習墨桓也知他是一時不解,被如花的話拓展了思路,并非有意試探。于是,習墨桓收斂好心神,叫宇文卿坐下。
“真正的強國,文必以創盛世,武必可服四疆,天下來朝,這才是強國。”
宇文卿自言自語道:“文必以創盛世,武必可服四疆,天下來朝……何豈難達成?若說國家昌盛,努力為之,還有些希望。”
習墨桓正色道:“你知道國家盛昌是什么嗎?是治下百姓,學有所教,住有所居,病有所醫,老有所養。所有為政者,終身所求的便是這樣的太平盛世。若一個王朝能做到如此,又何懼別人取締?不懼別人取締的國家,又豈能不是強國?”
宇文卿不解:“這難道就是穎惠鄉君贊譽商賈的原因?商通天下,商興而國富,兵勝則國強。可若商賈當真如此重要,為何自古以來,無論先賢亦或是如今的朝官們,人人皆重農桑?若商賈便能開創盛世,又何來的國以農為本的說法?”
習墨桓從和如花出手幫楓林村的人學硝制皮子以致富,這一路也和如花談論過不少這樣的話題,便道:“別說現在,便是千年之后,國亦需以農為本!為何?因為衣與食!衣食乃人生存的最基本的需求。沒有衣食,便沒有人,沒有人,何來的盛世?衣食皆出田畝,大慶國地廣人稀,我們缺人,所以必須重農桑而輕商賈。商賈易獲利,人人都走捷徑,誰還去做辛苦的農事?農為國本,這一點是不能動搖的,因為這關乎整個大慶國所有人能不能吃飽飯。而商可貨通南北,為人們提供所需,商業繁華,百工才能興盛,百工興則手藝精,不愁打造不出新式農具提高農民種田的速度和成果,不愁打造不出精良的武器,對抗外敵。”
就像如花說的,有錢可以從外夷那兒買幾門大炮回來,叫大慶國的工匠研究,他日再與海匪對上,也能給他們幾炮,炸得他們血肉模糊,以慰被海匪害死的百姓和士兵們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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