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三章 端午節(jié)遇險情5
賽龍舟這一盛事每年都舉辦。
大慶國過端午賽龍舟的風俗各地不同,京城舉辦賽龍舟比賽只端午節(jié)五月初五這一日,而其他有些地方的風俗則是從五月初一到初五賽龍舟五日。
如花比杏兒他們要晚半個時辰出府,到了河邊搭好的觀賞棚子時,就見整齊的一隊隊禁軍侍衛(wèi)嚴守在側,每五米都站著一個手握長槍穿盔甲的侍衛(wèi)。
皇上、皇后的輦駕還未到,各世家權貴所在的棚子里基本上都有人在,如花府上并未提前準備搭棚子賞賽龍舟,因是皇后下了口諭邀如花來的,自然在如花到了地方后,就有人帶著如花往一處棚子走去。
“鄉(xiāng)君,請,這兒便是皇后娘娘給鄉(xiāng)君安排的地方,請鄉(xiāng)君稍歇息一會兒,用點茶水點心,有事吩咐只管派人傳喚奴才,奴才就在前面那兒候著。”
如花一個眼色,紫霞將一個鼓鼓的荷包賞給這個太監(jiān),這位公公掂了掂,知道這荷包里是兩個銀錠子,足有二十兩,心下一喜,對如花更是誠心的道了謝。
“如花,這棚子只咱們一家用嗎?”柳安見那個引路的公公出去后,掃了一眼這個一分為二以席子遮擋的棚子,問如花。
如花四下里看了看,對大舅舅柳安說道:“大舅舅,怕不是只咱們一家,一會兒你就在這邊男賓區(qū)坐著,黑剎和方管家和你一起,那些侍衛(wèi)則只能在外面了,這里沒有他們的位置。”
柳安倒沒有叫侍衛(wèi)保護安危的意識,便說:“嗯,你幫舅舅看看,舅舅該是坐在哪個位置比較合適?”
棚子里除了男女賓區(qū)各有四個侍女外,只如花他們來的最早,所以如花便也不避嫌地到男賓區(qū)看了下,朝右邊最邊的一個位置指了下,對柳安說:“舅舅坐那兒吧。”
柳安依言看了那位置一眼,點了點頭,如花又對方管家說:“方管家一會兒注意著些,有何問題你出面。”方管家忙點頭應了。
如花回到女賓區(qū)坐下,方才那個引路的太監(jiān)小跑著過來,給如花行了禮后說道:“鄉(xiāng)君,齊老將軍府上的齊夫人要奴才來問問鄉(xiāng)君,若是鄉(xiāng)君這會兒得閑,齊夫人邀鄉(xiāng)君過去一聚,說說話。”
如花聽了,眼里的眸光一閃,笑著問:“公公,不知齊夫人在哪個棚子?”
“回鄉(xiāng)君,離這棚子正數(shù)的第十個便是。”這位公公恭敬的回著,已做好了帶路的準備。
如花卻是扭頭對巧慧說道:“這個時辰便有些熱了。”
巧慧立刻接話道:“鄉(xiāng)君稍候,奴婢這就給鄉(xiāng)君上茶、打扇。”
那個公公也是個人精,偷眼瞥了如花一下,看如花坐的四平八穩(wěn),根本沒有起身去見齊夫人的意思,心下的念頭一轉,這才驚覺自己干了個蠢事,齊老將軍是官居二品的武將,齊老夫人是二品的誥命夫人,可昭毅將軍齊虎的夫人卻還只是個四品的誥命夫人,這位穎惠鄉(xiāng)君可是皇上親封的三品鄉(xiāng)君,哪里有四品的人請三品的人去見的道理。
若是齊老夫人出面請的話,還勉強說的過去,畢竟鄉(xiāng)君的名號怎么都是沾了些皇家的位份的。這是規(guī)矩啊!他因為得了穎惠鄉(xiāng)君的厚賞一時興奮的有些糊涂了,難不成這位齊夫人也糊涂了不成?此刻,這位公公把齊夫人恨在心里,他認為是齊夫人故意在給自己穿小鞋。
如花端著張嬤嬤接過巧慧遞過來的茶盅,輕輕地叩了下茶蓋,嗅了口撲鼻而來的茶香,微笑著說:“這茶溫溫的剛好。”
張嬤嬤回道:“出府前泡的茶,這會兒正是溫熱適口的時候,鄉(xiāng)君可以放心飲用。”
如花輕抿了兩口咽下,抬眼望向一臉尷尬忐忑不安的那位公公,看他又羞又怒又怕的都出了一頭的冷汗,如花放下茶盅,說道:“給這位公公嘗嘗咱們的茶,公公,本鄉(xiāng)君是小地方來的,沒有什么好東西,這茶是金銀花配了菊花蜂蜜泡的,最是清熱解毒除燥,公公嘗嘗。”
那個公公一抬頭,滿臉受寵若驚的笑,對著如花又是誠心一禮,恭敬地接過巧慧遞過來的茶盅后,一口氣就盡數(shù)喝了下去,如牛飲一般粗俗。他這副樣子,無非是在表明他也是個粗俗心直的人,被人家擺了一道,才不知不覺地做了沒規(guī)矩的事。
“奴才謝鄉(xiāng)君賞的茶,這茶真好喝。”
如花在心里咋舌,這宮里的人變臉的速度真快,方才還一臉的尷尬忐忑不安,這一抬頭就是一副受寵若驚百般討好的笑,不過,如花也無心和一個奴才去打機鋒,便說:“公公辛苦了一趟,喝口茶潤潤噪子,回頭還得給齊夫人去回話。”
那位公公立刻瞥了眼如花,眼珠子一轉,笑著道:“是,奴才是該去給齊夫人說一聲,鄉(xiāng)君是皇后娘娘的貴客,自是要候著皇后娘娘的駕,不得閑去和齊夫人說話。”
看如花微微地笑著,那位公公心里有了底,知道這樣跟齊夫人去說如花是允許的,便行了個禮告退。
齊夫人聽來人回稟完如花的話,使著身旁的丫環(huán)給這位公公塞了個銀子,這公公面上笑著謝了,心底里卻是更加對齊夫人不喜起來,一兩銀子當打發(fā)叫化子呢。
齊夫人冷氏轉過頭,一臉憂慮地對小姑子齊紅英說道:“本想請她來,不想她還記著當年送她回去受苦的事不肯來,唉!”最后更是深深的一聲嘆息,似有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齊雪萱低下了頭,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齊紅英看了眼齊雪萱,對冷氏說道:“嫂子,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何況,她不是那樣的人,來人不是也說了嘛,她要候著皇后的駕,說不定皇后到了要隨時召見她,她不得空,其實,我們該是去看她才對,也不知她的身體好些了沒?”齊紅英確實是因為擔心如花的身體才同意冷氏邀如花來她們棚子坐坐的,在如花閉門謝客休養(yǎng)期間,她和眾人一樣,也沒能進到奇境苑去看望如花。
冷氏臉上微微一僵,那速度快的似不曾有此表情一樣,轉而就溫柔似水般地對齊紅英點了點頭,上前兩步,拉起女兒齊雪萱的手,微笑著道:“雪萱莫要吃醋,你受的苦娘一直清楚,自你回來后娘就想百倍千倍的補償你,給你最好的。她和你不同,要知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前八年在蜜罐里長大,猛然間回到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該是多么的難受,娘也是后來聽你說了那家的日子才想到這一點,只是咱們進了京,再無見面的機會,也就把這事放在一邊了,可娘每每心里想起都會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害了她,心里不安的緊,如今你爹爹認出了她,要咱們和她好好相處,娘把這份虧欠要補上,雪萱你能體諒你爹和娘的心意嗎?”
齊雪萱抬眸,眨著眼睛,臉上時而局促時而不安,最后卻又萬分真誠懇切地狠狠點了下頭,用她那柔柔的聲音說道:“娘,雪萱知道,雪萱能過上現(xiàn)在的好日子,除了感恩老天爺把爹娘送還給了雪萱外,也感激著伍姑娘在前八年能替女兒在爹娘身邊承歡膝下,雪萱極是佩服伍姑娘,她是那樣聰明能得皇上、皇后的喜愛,雪萱定要好好向她學學。”
“娘親,你和姐姐在說什么?伍姑娘是誰?”
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女孩從奶娘的懷里下來,邁著小短腿跑到冷氏和齊雪萱的身邊,雙手扒著冷氏和齊雪萱的裙子,冷氏一臉慈愛地看著小女兒齊雪妍,摸著她的頭,笑道:“在說一個曾經(jīng)在咱們家呆過八年的人。”
齊雪萱輕輕地將齊雪妍抓著她裙子的手拉住,臉上帶著笑,說道:“雪妍想不想瞧瞧她啊,咱們?nèi)タ纯催@位姑娘好不好?”
冷氏的眼神一閃。
齊紅英站起身來,三步化作兩步,將齊雪妍抱起來,爽朗地笑著道:“哈哈,咱們的雪妍長得這么可愛,她還沒見過呢,大嫂,要不我?guī)齻內(nèi)グ菀娨幌路f惠鄉(xiāng)君。”
冷氏摸著小女兒也嫣然笑著的小臉,對齊紅英說:“好倒是好,不過,方才那位公公話里的意思,小姑你也該是明白,這會兒怕是有些不便。”
齊紅英沒有多想,以為冷氏是怕打擾到如花,便說:“皇后的鳳駕還沒到,這時候正好,我們快去快回,嫂子放心,如花不會怪罪的。”
齊雪萱捏著妹妹齊雪妍的小手,說:“我們和小姑姑去見一位漂亮的姑娘,雪妍記得一會兒要向她行禮問安,那位姑娘是穎惠鄉(xiāng)君,知道了嗎?”
齊雪妍雖只有四歲,但自小也是背誦著京城官宦人家的姓氏和家世情況,聽聞是去見一位鄉(xiāng)君,小小年紀的她也知道那是位比她和姐姐有身份的人,所以,乖巧地點著頭,笑瞇瞇地對著冷氏說:“娘親,雪妍不會失禮的,一定會讓那位鄉(xiāng)君喜歡雪妍。”
冷氏無奈,只好說:“小姑要看著她們一些,莫沖撞了鄉(xiāng)君。這里不好沒有人留著,我便不去了,還請小姑給她道一句我的不是,還請她念在以前的舊情,能上門去看看母親,她老人家也念著她呢。”
齊紅英眸光一動,心想:娘她念著如花?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過,她也聰明地沒有揭穿冷氏為母親圓的謊話,笑著把齊雪妍放在地上,點了下小丫頭的額頭,“你不小了,小姑姑不能再抱著你,自己走路。”
齊雪妍不樂意地沖她的奶娘伸出了雙手,奶娘見狀要去抱她,冷氏卻一擺手,奶娘低著頭趕緊退了兩步。
齊雪萱拉著齊雪妍的手,說:“姐姐帶著你,咱們快走吧,一會兒要是皇上他們到了,咱們就不好出去了。”
齊雪妍聽了,這才跟著齊雪萱,跟在齊紅英的身后,帶著奶娘和幾個伺候的丫環(huán)從棚子里出去,往如花所在的棚子去了。
如花聽聞齊紅英和兩位齊家的小小姐求見她,稍愣了一下,才吩咐紫霞去迎齊紅英她們進來。
“見過鄉(xiāng)君。”齊紅英雙手抱拳,一副武將行禮的樣子。
齊雪萱和齊雪妍則標標準準地按規(guī)矩給如花行了禮,兩人齊聲道:“齊雪萱齊雪妍,見過鄉(xiāng)君。”
如花起身受了半禮,笑著說:“不要多禮,快,坐下說話。”說著,對齊紅英點了點頭,把目光轉向了齊雪萱和那個小小的齊雪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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