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六章 是沖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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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慶宣帝看著面前擺著的四十個大箱子,眼神寒冷且犀利,齊虎低著頭,跪在地上,心里有些忐忑。
一個眼神示意,嘉公公一點頭,忙著將手里的拂塵一揮,吩咐道:“打開。”
就有那內侍上前去,一個個利索地把這四十個大箱子都打開來,頓時,本就是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又多了四十個珠光寶器的箱子。
慶宣帝走過去,見識過真正的寶物的一國之君,對于這些箱子里的東西倒是沒有多少的欣喜,這里的東西只能說是一般,每件也不過百十兩銀子的價,可是,這百十兩銀子的東西有四十箱,要是折成銀子的話的也得有二、三十萬兩。
京郊之地,有流寇作亂,占山為王,還搶劫了如此多的財物,官府無能,一無所知不說,居然連那些被搶的失主都不曾報案,這說明什么?慶宣帝胸膛里如燃燒了一團雄雄烈火。
“人犯審了沒有?”
聽到慶宣帝咬牙切齒的聲音,齊虎將頭低了兩寸。
“稟皇上,沒有人犯。”
慶宣帝怒目一挑,沉聲呵斥道:“你說什么?”
齊虎真覺得自己流年不利,回京送了給皇后的壽禮就該回去的好,偏偏攬了這么一個差事。先前替人追回了被這伙山賊搶去的財物,沒覺得這些人有多大的能耐,可到這一次帶著健銳營的人去,起先一網打盡,殺了十余人后便捉了所有的山賊,再把這些財物都收繳在了一起。為防有遺漏的,他們還在附近又多查探了兩日,待到確定把這伙山賊都悉數捉拿財物全數收繳了,這才打道回京。
誰成想,夜里一個不防,一陣迷煙過后,捉來的那些山賊一個都不見了蹤影,他這個領頭的人,除了留下十個人守著這四十個箱子,就帶著其余的人馬去追捕逃跑的山賊,苦尋了一夜一晝,一無所獲。
“臣有罪。”齊虎俯地請罪,幾乎是硬著頭皮,把逃了山賊的事說了一遍,雖未抬頭,卻也能感覺到慶宣帝寒冷犀利的眼神如刀子般落在他的全身上下。
宇文浩和宇文卿進了宮。
迎面碰上正要出宮門的灝親王,宇文卿瞥了眼身旁的宇文浩,問他:“你不是說灝親王叔爺爺約了穎惠鄉君去城外嗎?”
宇文浩也覺得奇怪,摸了摸頭,“是啊,那個來傳話的人是這么說的呀,軒世子王叔也是認識那個人的。”
灝親王看到宇文卿和宇文浩,微笑著拱了拱手,“見過兩位殿下。”
宇文卿和宇文浩則趕忙地給灝親王見禮,“見過叔爺爺。”
“叔爺爺,您為何在宮中?”宇文卿問。
灝親王說:“有些事向皇上稟報,你們這是從哪里來啊?”
宇文浩正要說話,宇文卿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搶著說:“叔爺爺,你不是派人去跟穎惠鄉君說,你約她在城外仙素齋見面,要去看什么地嗎?”
灝親王一愣,神色一緊,“你說什么?有人說我約了穎惠鄉君在城外去看地?”
“是啊?十弟,你快說說,那個人是如何說的?”
宇文卿搖了搖宇文浩的胳膊,催促著,宇文浩忙把那人說的話又學了一遍,臨了,還說道:“軒世子王叔跟著穎惠鄉君一起去了。”
灝親王急問:“你說靖軒認識那人?還陪著穎惠鄉君一起出了城?”
宇文浩點頭,“對啊,軒王叔該是認識那個傳話的人,要不然他也不會說跟穎惠鄉君一起去。”
灝親王意識到不對,他從未派人去約穎惠鄉君,至于穎惠鄉君曾提過買地的事,他是曾聽秦管家跟他說過一嘴,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只吩咐了秦管家幫著給看看,秦管家斷不會派了人以他的名義約穎惠鄉君去看什么地的。
“叔爺爺,難不成那人不是你派去的?”宇文卿發覺灝親王的神色不對,追問了一句。
灝親王穩了一下心神,“我并未派人去約穎惠鄉君去城外看地,兩位殿下,你們回宮去吧,我這就派人去城外看看。”
“我陪叔爺爺一起去。”宇文卿說著,也不管宇文浩了,上前去扶了灝親王,立刻走出了宮門。
宇文浩喊了兩聲,見兩人誰都不再回應他了,氣的直跳腳,半晌后氣鼓鼓地轉身跑進了宮。
灝親王上了馬車,看宇文卿上了馬,便追問了一句:“九殿下,你可知靖軒身邊跟著幾人?”
宇文卿騎在馬上,拉著韁繩,想了一下后說:“跟著一個小廝三個侍衛。”
灝親王直搖頭,“這孩子,跟他說了多少遍了,要他出門一定多帶些人手,快,趕車。”
馬夫聽聞灝親王的吩咐,立刻揮了馬鞭,宇文卿和李蒿等人也快速地騎馬疾馳。
等灝親王和宇文卿招集了一隊人馬出了城門之時,已是如花和宇文靖軒離開城內的一個時辰之后了。
此時,如花扶著一身狼狽的巧慧,在紅衣和黑剎的掩護下棄車而逃,和胳膊上受了傷的宇文靖軒一起逃到了一處山腳下,躲在幾棵大樹后,宇文靖軒帶著的四人,死了一個,傷了兩個,功夫最好的在后面斷后,還沒有跟過來。
如花看了下嚇得腿軟的再不能走的巧慧,對紅衣和黑剎說:“你們誰想辦法騎馬去搬救兵,我們往山上跑,留在這里不是長久之計。”
黑剎把手里的劍遞給如花,如花接了拿在手里,黑剎從樹后急步而出,向著來路而去,他們拉車的馬被箭傷到了,不能跑動,他只能去找宇文靖軒的人,試著騎他們的馬去京城找人。
如花把劍遞給宇文靖軒,宇文靖軒瞥了一眼,還是拿在了左手里,就見如花仔細地看了他胳膊上的箭,“還好,沒有倒鉤,我給你拔了上些藥包扎一下,要不然流太多血的話,你跑起來沒力氣也會頭暈的厲害。”
宇文靖軒還沒應聲,如花已用她的匕首劃破了箭處的衣服,撕開來,露出血紅的傷口和箭頭,如花看了眼宇文靖軒,“忍住啊!”
宇文靖軒點頭,紅衣從懷里取出一瓶金創藥,打開蓋子,也作好了準備。如花和紅衣對視了一眼,在宇文靖軒咬牙的一瞬間,飛速地一把將箭給拔了出來扔在地上,另一只手里拿著的帕子先是把傷口處一擦,接過紅衣手里的藥瓶就把金創藥倒在宇文靖軒的傷口上,紅衣也已在如花的背包里翻出另一塊干凈的帕子,如花拿過來覆在傷口上一裹,繞了一圈后系了個結。
“這金創藥的止血效果極佳,我這背包里的帕子都是細棉布消過毒的,你不必擔心。”
如花松了口氣的同時,給宇文靖軒又解釋著,以如今宇文靖軒的身份,稍有差池,灝親王可是會怪罪于她的。如花這么好心的解釋,源于她發現了,這伙刺客的目標,并非是宇文靖軒,而是她。
黑剎幾個起落,已看到宇文靖軒那三個活著的手下正拼命地攔著那十幾個蒙面的刺客。正要過去接應并奪一匹馬,突然,黑剎停下步子,飛速地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面,神情一緊,再看宇文靖軒的三個侍衛,又被砍落了一人下馬,只余兩人在苦苦地抵擋著那些刺客,黑剎不作他想,一躍而起。
“你去城里找救兵。”
黑剎一掌劈落一個蒙面人,上了他的馬,順勢奪了那人的大刀,又替宇文靖軒的一個侍衛擋去一劍,沖那個侍衛說了句,那侍衛也是反應極快,乘這一緩沖之勢,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蒙面人中的一人,立刻喊道:“殺了他。”
黑剎手中的石子飛出,舉弓射箭的兩個蒙面人虎口一震,手中的弓箭跌落在地,被座下的馬蹄踩踏在上面。
眼見逃脫的侍衛是去京城報信了,可蒙面刺客們卻被黑剎和這一個功夫極好的侍衛阻攔著,搭箭又想射死那個侍衛的刺客找了空射向那個侍衛,卻不想那侍衛也是聰慧,俯低了身子,而且騎著馬并未一路直行,幾次都繞著彎,躲開了數支箭后,距離箭羽的射程已越了些,再射箭也是無法能射到他。
“不要糾纏,快去追馬車里逃了的那幾個。”
頓時,黑剎和侍衛被四人纏住,余下的蒙面刺客全部向著如花他們逃走的方向追去。黑剎虛招一晃,躲開一人襲來的一劍,飛身而起,踢落另一個糾纏自己的蒙面人,跨上對方的馬,打馬往那些蒙面人追去。
離那些人近到不過十米之遙之時,黑剎棄馬而起,手中的大刀也飛了出去,落地之時又撿起幾枚石子,也立刻像大刀一樣疾射而出。動作一氣呵成,大刀沒入一人的身體,那人跌落馬下,石子射中了兩人也跌落在馬下,另有三人卻是好運地躲過了石子的疾射,趴在馬背上跑的更遠了。
做完這一切后,黑剎奔至跌落在地的蒙面人身邊,奪了弓箭,又是連發三箭,又射落了一人后,黑剎疾步狂奔。
“他們上了山,下馬,追。”
眼瞅著蒙面人下了馬,黑剎從另一條小道也上了山,幸運的是很快追上了如花他們幾個。
紅衣看到黑剎,不解地叫了一聲:“黑剎?”不是叫他去搬救兵了,他怎么又回來了。
黑剎望向如花,解釋著:“主子放心,他的侍衛去報信了,我聽到有一隊人馬往這邊來了,所以趕緊跟你們說一聲,咱們得快點找個地方藏身才是。”
巧慧顫著聲音:“還有一隊人馬?是他們一伙的?”
宇文靖軒聽了,不等黑剎再說什么,就說:“別磨蹭了,快走。”
如花擦了下頭上的汗,對巧慧說:“巧慧,你再不能拖后腿了,否則,不是你死,就是我們扔下你。”
巧慧慘白著一張臉,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她確實是嚇得不輕,此刻,她除了腿軟心慌外,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如果被鄉君扔下不管,她除了死還有什么下場呢。
如花這番話似一劑猛藥一樣,巧慧盡管哆嗦著雙腿打顫,還是從地上爬起來,邁開腿跟在如花身旁,如花看了,松了口氣,沖紅衣說:“你拉著她。”
這才和宇文靖軒打頭,往那條窄小的山路走去,紅衣拉著巧慧隨后而上,黑剎斷后。
“聽,有打斗聲。”
宇文靖軒和如花回過頭,看向說話的紅衣,見她正仔細地豎著耳朵在聽著聲音。
黑剎攀上山巖,舉目遠望山下,待到看見一個著寶藍色勁裝衣衫的人影時,黑剎急墜落地,“不是刺客,我去幫忙。”一眨眼,已向著山下疾奔而去,片刻間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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