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下功夫招攬他
睿親王從宮里出來,回了府。
不知道多少守在宮門外的人,都趕緊回去稟報了自家的主子。
宇文翌第一時間也得了消息,睿親王出宮之時,隨行的還有一車的賞賜。
“馮先生,你如何看待此次睿親王被罰,而后沒兩天,又得了一車的賞賜。”
馮天道摸著胡須,沉吟著,說道:“王爺,若在下猜測的沒錯,睿親王并不曾向皇上隱瞞過那兩個可以產金礦的島嶼。此次睿親王被彈劾,皇上罰跪睿親王,也只是做給大臣們看的,實質上,睿親王是幫了皇上的忙,國庫里用來撥給肅南賑災的銀子,怕就是睿親王用這兩座金礦出產的金子淘換的。”
宇文翌微微一笑,“先生所猜之事十有*就是如此,本王說呢,父皇多少次因為戶部報國庫空虛而頭疼,這兩年的軍餉都籌措的那么困難,再加上今年那一場天災,父皇只是在江南籌措了些銀兩,其余的賑災銀可都是從國庫里出的。依本王看,即便是朝廷現在接手了那兩座金礦,怕是也出不了多少金子了。”
馮天道點頭應道:“確實如此,皇上今日的賞賜,怕是也在給那些還抱著要彈劾睿親王的人一個暗示,叫他們歇了那個心思,有些事,并不是皇上要說出口才能叫臣子知曉的。”
“可不是嘛,本王聽聞睿親王居然會私瞞兩座金礦,就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說來說去,還是睿親王是天生的福將,這仗打的好不說,還是個有財運的戰神,父皇單靠睿親王收繳來的戰利品,就填補了國庫里的多少虧空。如果不是國庫里的那些除了金銀之外的財物不能賣了換銀子,何至于每次戶部都要報說國庫里的銀兩不夠。不過,這也便宜了那些娘娘們和那些勛貴人家,旦凡有個賞賜,都是奇珍異寶。”
說到這里,宇文翌就覺得自己的手頭真的是很緊,要是他能有用之不盡的銀兩,豈怕大事不成。可惜的是,好容易前幾年發現了一個賺錢的能手白凌飛,卻已被他人捷足先登,沾親帶故的,有了灝親王和睿親王成靠山。
“白凌飛那兒還是要下下功夫。”
聽到宇文翌提到白凌飛,馮天道緩緩地開了口,“王爺,他那邊還是在下功夫招攬。不過,說句王爺不喜的話,白凌飛身后有灝親王和睿親王,這招攬一事還得小心謹慎,以免落了他人口舌,有礙王爺大計。”
“嗯。”白凌飛的銀子,灝親王的威望,睿親王的兵馬,如能用一個白凌飛,把灝親王和睿親王這兩人拉入他的勢力中來,何愁在那一眾兄弟里頭占不了鰲頭,把趙王、齊王他們踩在腳下。區區一個病太子,又算得了什么。宇文翌眼里閃動著銳利的光茫。
灝親王王府。
白凌飛隨著引路的小廝,來到了表弟白靖軒的院子。
宇文靖軒已站在屋外,等著白凌飛。但見他星眼狹長,高鼻挺括,棱角分明的面龐尤如雕刻般的精致,頭戴玉冠,一身月白色的錦袍,瞧著身量又長高了不少。
自打白靖軒認祖歸宗,回到灝親王王府后,就被灝親王請封了世子,名字也由原來的隨母姓的白靖軒,改回了父姓宇文,名字倒還是用了靖軒兩字。
作為灝親王現如今唯一活著的兒子,宇文靖軒可以說是在灝親王王府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尊貴無比。雖說灝親王的那個王妃和側妃、后院的女人們,總會時不時的出些幺蛾子,給這位憑空而降的世子找點不痛快,可再怎么折騰,也抵擋不了這個王府里最有身份的灝親王對這個兒子的寵愛和維護。
“表哥,你來的倒是正巧,若再遲半天,你可就和我錯過了。”宇文靖軒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對白凌飛說道。
白凌飛打量著變的越來越貴氣的少年,笑著說:“莫不是又要去哪里玩耍?”
“嗯,約了些人,去西山狩獵。”
“那我還來的真是時候。”
兩人進了屋,宇文靖軒就說:“表哥若是不忙,就跟我一起去玩玩?”
白凌飛想了下,“還是算了,你也知道就表哥那兩下子,沒得去了給你們拖后腿。靖軒,去時多帶著身手好的侍衛,小心著些,打些性情溫順的獵物就成,不要往深林里去,也別去獵殺那些兇猛的東西,一切還是你的安危為重。”
宇文靖軒想到去年那次狩獵,射向自己的暗箭,眼神陰沉了些許。知道表哥白凌飛是一直以來最關心疼愛自己的人,為了不叫他擔憂,宇文靖軒臉上的笑意深了些,說道:“表哥放心,帶的人都是身手好且忠心的,我只是因為悶,想去跑跑馬,順便獵幾樣野味,不往深山里去的,你不必擔憂。表哥這次進京,能住多少日子?要不,我推了那些人的約,陪表哥在京里好好玩玩。”
白凌飛本想答應,但一轉念就想到,能和宇文靖軒相約的人,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那勛貴世家的人,有些人可以推拒,有些人卻是推拒不了的。于是,就說:“此次要在京城呆十天左右,表弟今日盡管去玩,我正好去京城的鋪子巡查一番,見見那些掌柜的,還約了人要談幾樁生意。待后面的三、五日,你可要騰出空來,好好的和表哥聚聚。”
“如此也好,狩獵回來我就去表哥的宅子住,別人的邀約我都不接了。”
白凌飛輕笑一聲,“好啊,那我就每日回去,和表弟秉燭夜談,閑了就一同到京城里逛逛。”
“嗯,表哥有一年沒來京城了,這一年里我可是又發現了幾處地方的菜色不錯,回頭就帶表哥去嘗嘗。”
“好啊,靖軒這是要盡地主之誼,表哥我就卻之不恭了。”
王府里的秦管家小心地候在門口,等宇文靖宇的小廝書硯進去稟告了,這才垂首進了屋。
“老奴見過世子,見過白公子。”
白凌飛對于這個王府的管家,以他一介白身,自然也不能托大,自是謙和的說道:“秦管家,有些日子沒見了。”
“可不是嘛,有一年沒見白公子了,白公子貴人事忙,這是又去了不少地方吧。”
“嗯,這不是剛從北疆回來。”
“白公子……”。
宇文靖軒不耐煩地打斷了秦管家還要絮叨的話,說道:“行啦,啰嗦個沒完,你來干嘛的?”
秦管家悻悻地笑著說:“世子爺恕罪,這是見著白公子一時高興,老奴來是稟告世子爺一聲,和世子爺約好的幾家公子都從府里出發了,世子爺此時也可準備著出發。”
白凌飛聞言,對宇文靖軒說:“靖軒,你這就準備著出府吧,我也該回去了,王爺不在,帶來的東西到時候麻煩你和秦管家給王爺送去,靖軒,帶給你的那些,就請秦管家一會兒給你送過來。”
秦管家忙應著,“是是是,老奴那邊已派了人,一會兒就把世子爺的東西給抬進來。”每回白公子也會給他準備一份不薄的禮物,所以,秦管家并非只是因為白凌飛是世子爺的表哥而對他禮遇有加,也因為白凌飛雖是一商人,但也確實會做人。
宇文靖軒和白凌飛一同出了府,宇文靖軒邁出府門時,隨意地問了句:“表哥,南柳鎮的伍家還是做著那些生意嗎?”
“應該還是那些生意,這一年我一直在北疆,那邊的事都是交待給劉掌柜去辦的,此次我直接來的京城,還沒見到劉掌柜,不知道伍家有沒有有生意。怎么?這伍家又有新生意了?”
宇文靖軒看著遠處,搖了搖頭,“我只是隨便問問,你也知道我的鋪子都交給你安排的人去打理了,我這兩年沒再過問過,想著以前鋪子里總會來一些新鮮的東西,一想起就問了問。”
白凌飛一笑,“我在路上聽說,伍家的那個二小姐去年分封了鄉君,今年肅南發大水,她又率先捐了不少的糧食和銀兩。這位二小姐我雖一直未曾謀面,但聽劉掌柜和你都提過,那是個極有頭腦和經商手段的人,從她家進的那些貨物,在北疆和南嶺、西北,都極是熱銷。這次回去時,說什么我也得去趟穎州府,見見這位穎惠鄉君,和她談談,看有沒有再合作的生意。”
宇文靖軒一喜,忙說:“表哥,我在京城也呆的悶了,你回去時,我和你一起吧,到處走走,你看如何?”
白凌飛愣了下,看宇文靖軒一臉的期盼,便拍了拍宇文靖軒的肩膀,說道:“表哥自然是樂意的,只是,你得和王爺說說,他要是同意,你和表哥一起出京,咱們一路向南,過泉州,再往東,繞到穎州府跑一趟,年前你也能回王府過年。”
宇文靖軒一仰頭,不屑地說道:“就是不回來過年又怎樣,表哥,如此就和你先說定了,回頭我就準備一下。”
白凌飛看宇文靖軒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沒打算要跟王爺說的,不由地一陣失笑又有些擔憂,不過,也知道宇文靖軒的性子,沒有再絮叨地跟宇文靖軒說什么,反正到時候能不能去,對他來說,全都看宇文靖軒的意思。
和宇文靖軒告別后,白凌飛回到了他在京城購的一處院子,剛進了門,院子的管事就拿了一份帖子進來。
白凌飛一挑眉,不似在宇文靖軒面前的那個親和樣子,反倒是顯得有些清冷,問道:“誰的?”
管事躬身回道:“公子,是光祿寺少卿張大人的帖子。”
白凌飛沒有接,淡淡地說道:“先放到那兒吧,回頭我再看。”
這位光祿寺少卿張大人,一個從四品的官員,在滿是貴胄的京城里,這樣的官級根本就不算是個什么。可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白凌飛知道自己是一價白身,而且還是個士農工商里最末位的商人,從四品的官職對他來說,那都是高官了。而且,這位張大人的背后,又會有哪個貴人,這都是未知數,白凌飛自然不能輕易的得罪,也不能攀扯的太近。
張大人要和他一介商人交好,這其中的意喻,白凌飛是明白幾分的。他雖說是頂著個灝親王的世子的表哥的身份,可是,他的姑姑卻從未嫁給灝親王,連個妾和通房丫環都算不上。
說起來,他的身份有些尷尬,可就是因為表弟宇文靖軒對他這個表哥的在意,使他還掛著個表哥的名頭,說句自欺欺人的話,這“表哥”也僅限于宇文靖軒對他的承認。
要知道,一個親王的世子,他的表哥又豈會是,他的姑姑連個外室都算不上的人而占著位置,能應一聲“表哥”稱呼的。世子的表哥,只能是真正的嫡王妃家族里嫡支一脈,或是皇親里和灝親王沾著親的人。
白凌飛考慮了一下,還是叫管事去,推了張大人的邀請。本來他此次在京城來的匆匆,呆的時日也不長,能避的還是要避,不明目的的邀請,白凌飛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拒絕。有宇文靖軒擋著,他拒絕了,也暫時不會帶來什么問題。
灝親王回了府,問起世子,秦管家忙回道:“王爺,世子去狩獵了。”
灝親王聽了,只是不悅的神情一閃而過,緊接著就問:“可有安排侍衛跟著?”
“回王爺,安排了二十個侍衛跟著。”
“不行,二十個哪里夠,你這就派楚行帶三十侍衛去保護世子。”
秦管家知道王爺的脾氣,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即應了聲后,就趕緊地去找王爺身邊最得力的侍衛長楚行去了。
只是,秦管家把人剛安排了出去,這邊王府就來了人。
“秦管家。”
守門的侍衛來通報。
“何事?”
“秦管家,門上來的是齊府的人,說是世子爺打破了齊府三小姐的頭,還不許人家去請大夫救治,他們上門來求見王爺。”
秦管家吃了一驚,想著世子宇文靖軒何時會對女孩子打打罵罵的了?平常也就是教訓一下惹了他的那些公子、小廝,還真未對女人下過手,不,是除了對那個舒雯,把人家推到池塘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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