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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O二章 如花獵殺野豬


  如花在雪地上翻滾了兩個跟頭后,才穩住了身子。

  也許,沒有比她更不謹慎的獵人了吧,居然會被一頭野豬給守獵成功,現在她在跑,野豬在追。

  背簍在她翻跟頭的時候就被她扯下來扔在一邊,當然,弓弩和匕首是不能扔的,雖然知道不可能近距離地去和野豬拼殺,但生死一線的時候,她希望匕首會捅進野獸的咽喉里。

  雪地上行走都費事,何況是要跑起來,還是在山林這樣的路上,不知腳下隨時會出現什么。

  依著幾次來山上的記憶,如花往那條沒有野豬足印的路跑去,她可不想被野豬來個前后夾擊,而且,她記得這條路有一處絕佳的地方,可以讓她暫時躲開這頭緊追她不放的野豬。

  山里樹木很多,如花幾乎每遇到一棵樹,都會繞個圈子,不是她非要消耗自己的體力,而是因為野豬這種動物是個很執著的,它不會繞圈子,喜歡橫沖直撞。

  如花剛離開一棵樹的遮掩繞到另一棵樹后時,就聽到“轟隆”的碰撞聲,那頭野豬果然就直沖沖地撞向了方才的那棵樹,山林里的回聲就似是打了雷了一樣。

  被撞的大樹搖了幾下,樹枝樹叉上的白雪被震的紛紛落了下來,砸在野豬的身上,野豬沒有丁點的減速,看著如花又消失在另一棵樹后時,它又撞了上去。

  如花被落下的雪砸的滿身滿臉都是,可她只顧得上擦了一把眼睛,繼續往前。

  就這樣,如花不停地跑,野豬不停地撞樹,每回聽到“咚咚”的聲音,如花除了要擦去砸了一臉的雪外,都在替野豬瞎操心,它就不疼嗎?撞了一回又一回的。

  再跑二十米,那里有一個陷井,當時第一次進山時,如花叫志勤、志學他們挖的,不過,這個陷井只是在臨近一處斜坡挖了個坑而已,里面什么尖刺都沒有布置,上面也是空空的沒有布置樹枝什么的遮掩。

  如花并不是相著能讓野豬陷進這坑里就能困住它,只是想借著這個陷井來給自己一點時間,因為她已經跑不動了。

  十五米,十米,五米,三米,如花的速度越來越慢,野豬就在身后,只不過一米半的距離,為了能把它引到這個地方,如花不敢讓它離自己太遠。

  一米,如花猛地剎住腳,在野豬撞上來的一刻,身子向左撲了過去,牢牢地抓住一棵只有她小腿粗的樹,整個身子懸空在這個坡上。

  “轟”,野豬兩腳踩空,掉進了陷井里,但因為陷井本來挖的就不太深,而這頭公野豬又體格較大,陷進去的野豬又不停地掙扎著,本就是在斜坡邊上挖的坑,因為這頭野豬的撞來撞去的,土層往下一陷落,野豬拖著個幾百斤的身子,就這樣從坡上翻了下去。

  如花在野豬陷進陷井時就抓著那棵快要撐不住她份量的樹爬了上來,看著野豬撲騰著從陷井里翻下了山坡。

  碩大的身體把坡上的厚雪都壓平實了,落出原本山坡上的一些石頭和枯草。

  在野豬滾下去的坡底,有兩塊大石頭像小山一樣豎立在那兒,如花記得,那兩塊大石頭的表面有幾處是突起的像尖刀一樣。

  如花希望,這頭公野豬能順利地被石頭突起的部分刺入身體,不叫它撞死,也叫它撞的渾身流血。

  “咚咚”,野獸與山石的碰撞,激起了無數的雪花,如花手里對好弓弩上的箭,從山坡的一側繞道下去。

  野豬發出痛苦的慘叫聲,如花不敢停歇,不早點結果了它,會引來另外的野豬過來。

  不得不說,如花的計算分毫不差,公野豬的腦袋撞在了突起的一塊山石上,那尖利的石頭深深地刺進了野豬的腦袋里,那邊雪地上,除了有野豬的鮮血外,還有數不清的被撞碎的石頭撒落在雪地上。

  野豬“嚎”地一聲,在如花快要接近它的時候,猛地向后一轉,碩大的身子再次撞上了旁邊的一個大石頭,被撞飛的石塊頓時披頭蓋臉地向如花飛來。

  如花急急地用雙手抱住腦袋,蜷縮著身子躲在大石頭的另一側。

  “咚咚”,耳邊不停地傳來野豬碰撞石頭的聲音,還有它那慘裂的嚎叫。

  如花從大石頭的一側跑出去,離野豬只有五米時,射出一支箭,穿透了野豬的咽喉,再射出一支箭,射在咽喉的旁邊。

  看著野豬的鮮血已染紅了腳下的雪地,將白雪地化為一灘血水,如花轉身就走,這頭野豬快要死了,她得先離開這里,這里的血腥味太重。臨走前,上前從野豬的咽喉處拔下射出的兩支箭。

  她的這把弓弩做的小巧,對付野豬這種大型的動物而且是皮糙肉厚的,本沒有殺傷力,可方才她那么近的距離射殺它,總算是沒白費了箭。

  依然從那條路繞上了山坡,如花的小臉雖冷的通紅,睫毛上更是結了冰,可她身上卻是已汗如雨下。

  腳上的鹿皮靴暫時還能阻隔雪水的浸透,如花不停地走著,終于再次來到了野豬的山洞前,看了看地上的痕跡,把背簍找回來提在手里。

  順著洞口探出頭去,昏黑的洞里迎面撲來的是野豬的尿臊味和混雜著其他臭味。

  如花把圍脖往鼻子上拉了拉,仔細聽著洞內的動靜,眨眼的功夫,一個閃身,飛快地跑進洞去。

  四頭已長大了不少的小野豬仔在窩里正“哼哧”著,有嗅到如花氣息的,已向如花這邊沖了過來。

  如花放下背簍,把里面的繩子全部倒出來,然后一把提住向她沖過來的小野豬,將它扔在背簍里,接著,剩下的三頭也被她一手一個的提住扔進了背簍里。

  用一根繩子在背簍上來回穿梭著綁好,把另外兩根繩子掛在身上,一個使力將背簍背上了身,匆匆地就往洞外面跑。

  “哇,你們好重,看來你們的娘給你們吃了不少好吃的,小寶貝們,別叫喚了,我是帶你們去和你們的兄弟姐妹團聚的,別叫了,把你們的娘叫來了,我一生氣,我就把你們扔到狼窩里去,哼,別叫了。”

  如花蹣跚著,背簍的重量壓的她實在是寸步難行,不得不從肩上把背簍給放下來,在剛才打結的繩子上又綁了根繩子,如花搭在肩上,拖著背簍一路往下山的方向走。

  一刻鐘的時間,太過短暫,根本沒走出去多遠,如花就聽到野豬的“嚎叫”聲,底氣很足,不是她殺了的那頭已奄奄一息的公野豬發出來的。

  聽到叫聲的小野豬仔們,也“哼哧”“哼哧”地叫喚著,在背簍里一個壓著一個的,擠不了動不了,但能不停地叫喚。

  如花猛地剎住腳步,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樹就是雪,如花把扛著的繩子的一端綁在自己的腰上,挑了一棵離自己最近的樹爬了上去。

  坐在離樹下最近的一根樹叉上,如花從腰上把長繩結開,使力地往上拉著,地上的背簍緩緩地升了起來,吊在半空中,如花目測了一下距離,應該是成年男人的頭頂之上還有個不到半米的距離。

  如花把繩子在樹叉上繞了幾下,然后綁在樹上打好結,接著,她又爬下了樹,飛快地往另一個方向跑去,她記得那邊的樹林子比較茂密,樹很多,而且挨的很近。

  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一頭野豬的身影從山洞那邊的方向找了來,如花閃身藏在兩棵挨在一起的大樹后,手搭上弓弩,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它的行蹤。

  野豬似乎是嗅到了如花和小野豬仔的氣味,站在路口上,左瞧右看的,似乎在決擇著到底是該去找孩子,還是去殺了這個侵犯了它的豬窩的外來者。

  小野豬仔的叫喚聲還是喚起了野豬的母性,它邁開四只蹄子,往小野豬仔的方向跑去,如花乘機鉆進了樹林子里,挑了往高處的地方一路往上爬。

  母野豬來到那棵吊著小野豬仔的樹下,不停地樹下轉著圈子,嗅來嗅去的,沒一會兒,它就開始撞起了樹,一下一下又一下,樹被撞的轟隆的響,樹上的雪紛飛著向地面砸下來,樹上吊著的那一背簍的小野豬仔也不停地叫著。

  如花努力地在林子中穿梭了一陣子,停下來歇了口氣,看到前面的一棵大樹,如花跑過去使力地在樹下挖了挖,又站起來蹭了蹭樹皮,點點頭。

  轉身往這棵樹的旁邊的一棵樹走去,爬上樹,把套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繩子的一頭綁在了樹叉上系好結,接著,又從這棵對上爬了下來,另一端的繩子則暫時先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母野豬撞了不下十幾回的樹,可棵粗壯的大樹只是發出“轟隆”的聲音,并未能把它的幾個孩子從樹上給撞飛下來。

  母野豬怒了,它停下來,看了看這棵大樹,又朝如花逃走的方向看了看,最后,它邁起四只蹄子,朝著有如花氣息的方向追了過去。

  如花一直在等,在這期間,她抓了一把雪吃到嘴里,冰冷的雪水很快化為水流入她的口腔,如花咽了幾下。

  看到母野豬出現的身影時,如花繞到這棵樹的背后,從這一邊往上爬,如花爬的很慢很慢。

  母野豬嗅到了如花的氣味,跑到樹下時,如花已爬到一根不太能支撐她體重的小樹叉上,如花又往上爬了兩下,踩在樹干上,從腰間把繩子解開,雙手緊緊地抓牢后,又抱住了這棵大樹。

  母野豬已開始撞樹了,大樹發出“咔嚓”的聲響,如花緊緊地抱著,在心里默數著,母野豬沒有注意這棵大樹與方才那棵大樹的區別,后退了幾步,又撞了上來。

  如花咬緊牙關,還是死死地抱著大樹,樹上的雪落在她的頭上身上,將她的上半身埋了起來,如花的口鼻呼著氣,冒出一絲絲的白氣。

  “三、二、一”,如花倒數著,母野豬第三次的撞向這棵大樹時,如花一個旋身,雙手拽著繩子蕩了出去,身子飛在半空中,從這棵大樹跳到了綁著繩子另一端的那棵大樹上。

  位置剛剛好,一根樹干落在如花的腳下,如花踩在上面,向前兩步,抱住了樹干,回頭看向發出“轟隆”聲的地方。

  那棵大樹已成功地被母野豬撞倒了,從中間折斷的,整棵樹倒下去時,壓在了母野豬的身上。

  母野豬似乎在那一剎那沒有反應過來,它就那樣等著樹倒下來,也許它覺得如花會從上面掉下來,那么它就可能殺了她。

  如花透過紛亂的樹枝樹干找尋著母野豬的蹤影,可是卻只能看到一片白和許多樹枝,要不是倒地的大樹還在動著,母野豬的聲音也時時傳來,如花也許還真以為這頭母野豬逃過了被大樹砸中的命運。

  就在如花等的快沒有耐性的時候,母野豬從樹枝下鉆了出來,如花在心里叫了一聲可惜,不過,想想也是,這大樹已被蟲蛀空了,能有多少重量能壓死一頭三、四百斤的野豬。

  正想著,紅了眼的母野豬已猛地撞上了如花站著的樹上,如花隨著樹干搖了幾下,還好,沒有被撞下來。

  做好了準備的如花緊緊地抱住樹干,母野豬一次又一次地撞著,樹干的震動也撞擊著如花的身體,她覺得再這樣撞下去,她的胸口緊貼著樹干,這胸口都會被震蕩著的樹干給撞青了。

  胸口的疼痛,叫如花咳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呼著氣,如花向下看了眼已瘋狂的母野豬,如花覺得不能再在樹上躲著了,否則不被它給撞下來,也會在樹上困死的。

  母野豬似乎也累了,后退了幾米后,在原地站著,沒有再沖過來。

  如花看準時機,快速地把方才綁在這棵樹上的繩子解開來,繞了個套,站在樹干上,選了個沒有樹枝遮擋的方向,把繩套揮了出去,掛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樹枝上,一拉,套緊了。

  母野豬牟足了勁撞過來,如花還沒來得及跳出去,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給撞下了樹。

  踩空了樹干的如花,只能快速地抓牢繩子,身子猛地一個使力,飛出去,卻因高度不夠,眼看就要撞到樹上,如花只好在撞上的一剎那雙腿屈著蹬在樹上,借著反彈的力道,松了繩子,掉落在地上。

  在地上掉落時,如花緊緊地抱著頭,蜷縮著身子,翻了十來米后,才撞到一棵樹停了下來,被樹撞著的如花疼的一陣齜牙。

  還沒等她爬起來,母野豬已跑了過來,如花眼前一晃,只能憑著小巧的身子靈活地身手,向一邊又滾了幾圈,才生生地躲開了母野豬的進攻。

  身上的皮襖已被扯破了幾道口子,臉上、手上也蹭破了皮,如花雙手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看母野豬已又向她沖過來,如花轉身就跑。

  從兩棵樹中間躥出去,回頭看時,母野豬并未上當,它繞了過來,來追如花,如花只好不停地跑著,找著可以困住野豬的地方,而且,弓弩也已搭好了箭。

  轉身微蹲,一只箭疾射而出,朝著母野豬飛了過去,“噗”的地聲,沒入母野豬的長鼻子上,留下箭尾在外面露著。

  母野豬“嗷”地一聲,疼痛使它更加狂燥起來,沖過來的勁道更大了、速度也更快了起來。

  如花射出去一箭后,就馬上向左邊跑了地去,她方才用余光掃到那里有三棵樹相依而生,樹間的距離可以容她輕松的穿過去,如果她能把這頭野豬引過去,只要讓它也想著穿樹而過的話,應該能困住它。

  腳下突然地一滑,如花跌倒在地,膝蓋磕在地上,似乎是扎到了尖利的石頭,如花感覺已有血流了出來,只因是穿著厚厚的棉褲,腿上又綁了護膝,所以鮮血暫時還沒有滲透出來。

  未及從地上起來,母野豬已到了,如花拔出匕首一揮之后,向一旁翻了一個跟頭,母野豬被匕首劃了一下,皮糙肉厚的它依舊向如花撞過去。

  如花抓起一把雪扔過去,乘母野豬甩頭的時候,向那三棵樹跑了過去,一個閃身,從樹間穿了過去。

  母野豬隨后也撞了過來,“轟隆”“咔嚓”,母野豬被卡在了兩棵粗壯的樹中間,另一棵相對來說要細一些的樹已被它撞折了。

  母野豬掙扎著,身子不停地在樹上來回地蹭著,如花回身舉起匕首對著它的頭就是一下,“噗哧”,鮮血冒了出來,飛濺到如花的身上,也有一些滴到了她的臉上,熱的,溫熱的鮮血,如花緊抿著的嘴巴微微張開,伸出舌頭輕輕地一舔。

  拔出來,匕首上滴著血,手腕一轉,又是一下,兩下,直到母野豬的頭已耷拉著,不再叫喚,不再動了,只有鮮血匯成了小河,染紅了樹根處的白雪,一會兒就結成了紅色的冰。

  如花拔下匕首,走了幾步,跌坐在白雪之上,這兒不會被野豬的鮮血染紅,如花把匕首插進雪地里,再拔出來,如此反復了幾次后,再伸手一抹,匕首又恢復了寒光,上面的血跡已被白雪洗刷干凈。

  如花把匕首收好后,猛地向后一躺,伸開胳膊,就那樣呈“大”字型躺著,她累的已沒有了力氣,身體不動,可她的腦袋一直在動。

  從她出來到現在,已三個時辰了,此時已是下午了,不知道家里柳氏有沒有發現她不聽話的還是上了山呢。

  如花盼望著能有人發現她獨自一個人上了山,因為,她太累了,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把這兩頭死了的野豬和那四頭小野豬仔給弄下山去,下山,就是沒有這些累贅的東西加上體力完好的情況下,也得要一個時辰,傍晚前她若下不了山,今夜她就得在這山里過夜了。

  柳氏的右眼皮今兒個一直跳個不停,中午的時候,沒見著如花回來吃飯,柳氏還問伍立文,伍立文說一定是從吳四家出來又去了她爺爺家的攤子上了。

  柳氏便沒有再問,午休了一會兒后,就和如梅又去了作坊,這些日子一直在趕工,因為他們家的小當家如花說了,過年是要給大家伙放假的,是帶工錢的放假休息,而穎州府那邊送來的訂單都有明年八、九月的了。

  所以,兩個作坊里都是忙的要命,不停地在做著活汁,但大家伙都很高興,因為做的多掙的多,今年的年可以給家里買點肉沾點葷腥了,因此,大家伙的干勁十足,沒有一個人叫著要休息不加班的。

  “如梅啊,你回家去一趟,瞧瞧如花回來了沒?”

  “娘,你找如花有事啊?”

  柳氏摸了摸右眼睛說道:“嗯,娘這心里頭總不踏實,這右眼皮又一個勁地跳,如花這孩子今早那股子攔也攔不住的勁頭,我想著就害怕,你去家里瞧瞧,若她還沒回來,你就叫袁宏他們都去村里找找,看她在哪家待著呢。”

  如梅點了點頭,說:“噯,知道了,我這就去找找,娘也別擔心,也許如花又去荒山上逮兔子去了,她說明年春要在山包上種草和苜蓿的,說要把山包上的兔子洞都給除干凈了才行。”

  “嗯,你去吧,希望她聽話,沒一個人跑去后山打獵,這孩子,最近總是怪怪的,老是弄些豬血啥的來吃,想想都不對勁。”

  如梅出去了,先回家找了一圈,如花果然不在,到她屋里看了下,發現她的寶貝什么弓弩的也不在,如梅擔心起來,忙叫來袁宏兄妹和李大喜、李小喜和二河他們,叫他們分頭去村子里找找,問問人,看有沒有看到如花的。

  “如梅,你先去你爺爺攤子上瞧瞧,也許如花在那兒呢,要是不在,你回家來告訴爹一聲,爹也得去找找。”

  伍立文也擔心起來,吩咐了如梅一聲,就拄著拐走了出來,他的腿傷了筋骨,最起碼要一百天左右才能好,所以這腳還是沾不了地,走起來還是會疼。

  “立武,立武,你知不知道如花去哪兒了?”

  伍立文到了吳立武的屋子,敲著門,吳立武開了門,聽到伍立文的聲音,說:“沒啊,吃中飯的時候她不是就不在嗎?你還說她出去玩了的。”

  伍立文想著也是,他當時是這么跟吳立武說的。

  隔壁的門打開來,沈翔從屋里出來,伍立文忙說:“沈公子,是不是打擾到你配藥了,對不住啊,沈公子,你有沒有看到我家如花去哪里了?”

  沈翔拍了拍手,將手上的藥粉拍掉,說道:“早上我給他扎針時,瞧著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院子里出去了,瞧那個身高,應該是你家的那個如花。”

  伍立文眉心皺了皺,他沒有忽略沈公子說的那個詞“鬼鬼祟祟”,從自己家里出去,用得著鬼鬼祟祟的嗎,這如花出去時還跟他打過招呼的。

  “這幾天的施針也結束了,我有事要出趟門,屋子里的藥都是配好的,你們按時給他煎藥喝就行。”

  伍立文和吳立武忙應了一聲,伍立文問:“沈公子是要外出,什么時候回來?”

  沈翔想了想,說:“大約十天半個月的吧,年前要是沒回來,那就到正月里了,到時候再來給他扎三天的針,他這眼睛就該能看到些東西了。行啦,不多說了,我得走了。”

  “沈公子留步,你稍等一下。”伍立文說著,忙吩咐趙嬸給沈翔準備了一些肉腸,還有如花做的粟子糕,又從屋里拿出五十兩銀子來,一起給了沈翔。

  “沈公子,大恩不言謝,這是家里的一些吃食,你帶在路上吃,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是給沈公子的儀程禮,請你收下。”

  沈翔看了看,還是接了過來,說了句:“謝了。”

  “沈公子,我叫人趕車送你出村。”伍立文又說。

  沈翔搖了搖頭,說:“不必了,出了村,我的隨從會在村口等我。”

  說著,回屋拿了個包袱,帶上伍立文給他的吃的,和伍立文、吳立武招呼了一聲,就匆匆地走了。

  在出村的路上時,看到去找如花那丫頭的幾個人都跑了回去,似乎是都沒有找到,沈翔微微停了步子轉身看了幾眼,便轉身繼續出了村,沈玉已牽了馬等在那兒,沈翔把包袱給了沈玉,兩人翻身上馬,很快便沒了蹤影。

  吳和邦聽說如花沒了蹤影,就叫梨兒去給崔氏幫忙,他和東子都去幫著找,眾人問了許多家,又跑去荒山山包上看了,也不見如花的蹤影。

  楊大山就說:“如花該不會自己上了后山吧,她這小姑娘膽子可大的很呢。”

  柳氏也從作坊里趕了來,正巧聽到楊大山的話,頓時身子就晃了晃,說道:“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我都跟她說了明天要去上香的,叫她不要去殺生,要是她一早就去山上了,那這個時辰也該回來了呀,怎么還不見人呢。不會是遇上什么野獸了吧,哎呀,這孩子,怎么好呢?”

  吳和邦微一沉吟,對柳氏說:“你也別急,我們這就帶人上山去找。東子,你路熟,你來帶路,二河,你們去多拿一些砍刀、繩子、扁擔之類的,要是遇上野獸,咱也好收拾了。”

  吩咐完二河,吳和邦轉身又對跟著來幫著找如花的楊樹林、楊大山父子,還有吳立白說,“他楊叔、山子、立白,你們也一起上山幫著找找。”

  三人都答應了,本來他們就是來幫忙的,不一會兒,二河和李強、袁宏兄妹都來了,拿了不少東西。

  吳和邦叫李大喜、李小喜不用跟著,因為知道袁琦有功夫,就帶了她一個女的,眾人就往山上走。

  沒一會兒,村長吳立山和二兒子吳立南、侄子吳立西,聽了消息的吳六叔吳立本、吳四也都過來了,一眾人等都往后山里走。

  眾人走了一刻鐘,就聽后面有人喊,眾人等了一會兒,見是志勤、志學、志曦三兄弟從學堂回來,伍立文吩咐著他們也來山上找如花,還跟著從縣上和鎮子上賣糖炒粟子回來的吳立德和吳志森。

  一行十九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山,山里還有不少積雪,眾人比平時走的慢了些,怕太大的動靜驚動了野獸,眾人也不敢大聲地喊叫,只小聲地叫著“如花”。

  如花在地上躺了一會兒后,就趕緊地爬了起來,她的腦袋都快要結冰了,尤其是后腦勺,緊挨著地面,從山洞口躲避公野豬的追趕時,頭上戴的帽子就丟了,現在,兩個耳朵凍的已麻木了,沒了知覺。

  圍脖也已被汗水和雪水浸潤著遇到寒風結了一層薄冰,圍著吧又濕又冷,不圍著吧,那脖子里會一直鉆風,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圍著。

  為了方便搭弓射箭,手套早早就被她揣在懷里了,這會兒想起來時,從懷里摸了半天,也沒摸到,想著應該也丟了吧。

  抓了一把雪使勁地在手上來回的搓了搓,讓手稍微地有了些知覺,如花跺著腳,在原在不停地跑跳了一陣子,緩和了全身的血液,雙腳雙腿也漸漸地能活動自如了。

  走回到母野豬身前,如花用匕首把凍成血塊的冰鏟了鏟,一塊一塊地都壘起來,然后又用雪拍在上面,讓這些血塊都沾在了一起,像個壘起來的大冰坨子一樣,如花準備把這些都帶回去,這么多的野豬血可不能浪費了。

  砍了不少的樹藤過來,編了個簍子,把野豬血的冰坨子都裝在里面,如花放在野豬旁邊,又編了一個簍子,拿著就往那頭公野豬的地方走去。

  公野豬的身體已僵硬了,如花依舊,在它的周圍把血塊用匕首鏟了下來,拍上雪弄實了,裝進藤條簍子里,提著回到了母野豬那兒,和那一個簍子放在一起。

  如花喘了幾口氣,轉身就往山下走,這些東西她都拿不了了,她要下山去叫人,要是今天不行,那就到明天,明天再上山來,再把兩頭野豬和小野豬仔給扛下山去。

  不過,恐怕到明天時,這兩頭凍硬了的野豬會比以前還重不少,扛起來會非常費事的。可這也實在沒有辦法了,如花走著,不停地把手揣進懷里取暖。

  半個時辰后,終于走到了她上山時下套子的地方,過去看了看,三個繩套子,只套了一只野兔,另外兩個好好的,如花提了兔子,把那兩個繩套子也收了,這冷的天,繩套子凍僵了,再套了獵物也收不緊了。

  提著兔子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如花又抓了一把雪,塞在嘴里嚼著,她快要渴死了,渾身的汗已不再濕著了,似乎都結成了薄冰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搓了搓凍的麻木的耳朵,如花把圍脖又往上拉了拉,蓋住耳朵,可絲毫感覺不到熱。

  這次休息的時間長一些,如花抱著野兔,用它的身子暖著她的臉,久久地,似乎快要閉上了眼睛。

  “如花。”

  猛地一個激靈,如花睜開眼睛,凍著的睫毛直楞楞地阻礙著她的視線,感覺好像有很多人來了,如花抬手擦著眼睛,許多睫毛隨著她的動作被冰給扯落了。

  “二小姐。”

  袁琦緊跟在志勤的身后跑了過來,看到狼狽的如花蜷縮在一起,一張臉凍的通紅,一雙手緊緊地抱著個兔子,身上的皮襖也破了幾道口子,頭發已結了冰,整個人就如一個冰雕一樣,坐在那兒不動。

  志勤跑過去,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先給如花搓了一陣頭發和臉蛋、耳朵,這才把帽子給她戴上了。

  趕上來的東子也把手套取下來,給如花戴在手上,志曦接過如花手里的兔子,“姐,你怎么樣?”

  “你們都來了?”如花輕聲地問,好容易感覺到點溫暖,雙手已被袁琦揣進胸口上,給她捂著。

  “如花,你這孩子,咋不聽話哩,你娘都快急死了,老二,你來背如花,咱們這就下山,要不天該擦黑了。”吳和邦說著,叫了吳立德來背如花。

  如花此時終于能看清來了哪些人,于是,阻止著吳立德背她,急聲說道:“爺爺、二伯、村長伯伯,你們來的正好,有兩頭大野豬,一頭在一個山坡下面,一頭在那條路的上面進林子里,你們快去扛下來。”

  “啥?兩頭野豬?”吳立白跳了出來,聲音有些大。

  如花皺了皺小臉,志勤看她臉上手上都是傷,急地就問:“你遇到野豬了?你這還傷在哪里了?身上又沒有傷到?”

  大家這才仔細地看向如花,見她的臉上和手上都有傷,身上的皮襖破了幾道口子,膝蓋上也有血跡,皮襖上也沾了不少血。

  “二妹,二哥背你,二哥先帶你去包扎、瞧大夫。”

  志學急的也紅了眼,拉了如花就往身上要背。

  “二哥,別,我沒傷到多少,你們先去把野豬給扛過來,兩頭,一公一母,公的有四、五百斤呢,母的也有三、四百斤,正好你們來的人多,快去扛回來,要不然凍硬了,就不好扛了。”

  說著,如花叫了東子過去,給他說了具體的地方,又小聲地在志勤耳邊說了幾句,就催著他們快去。

  “爺爺,你們快去吧,叫吳琦陪著我就行。”

  吳和邦問:“如花,你是說那兩頭野豬都死了?”

  “嗯,死了,地方表哥知道,你們去吧,我瞧著你們正好帶了繩子和砍刀這些,去綁了抬下來。”

  吳和邦壓制住內心里的驚詫,深深地看了一眼如花,這才轉身對大家伙說:“走吧,咱們上山去抬,袁琦你背如花先下山,快帶她去暖暖身子,看看都傷到哪兒了。”

  說完,一招呼眾人,就往山上繼續走,志勤叫了志曦跟著如花一起先回去,他們都跟著吳和邦上山了。

  志曦抱著兔子,袁琦把如花背在身上,三個人一起下了山。

  東子帶著眾人先找到了如花說的山坡底下,也是繞的路走過去的,看到那頭幾百斤的公野豬時,眾人除了驚訝就是驚駭。

  一陣忙活把繩子綁在大野豬身上,又砍了幾根粗樹干,綁成個“井”字型,八個人扛在肩上,就往來路走,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十七個人換了三次手了。

  來到了另一頭野豬的地方,眾人放下公野豬,先把夾著母野豬的一棵稍細些的已折了的樹給砍了,這才把母野豬從另兩棵樹縫間給又拉又推的拽了出來。

  還是綁了繩子,砍了粗的樹干,綁上扁擔,分了六個人去扛這頭母野豬,八個人扛那頭公野豬。

  志勤和東子去找如花說的吊著小野豬仔的那棵樹了,志學提著兩簍子野豬血跟在眾人的身后。

  找到那棵樹,東子爬上樹去,解開繩子,慢慢地放下去,志勤在下面接住。

  兩人看了眼里面的四頭小野豬仔,不由地都嘴角抽了抽,如花這丫頭一直惦記著這四頭小野豬仔呢,今天,終于還是讓她給一鍋端了。

  志勤背上背簍,和東子和眾人匯合,一路上,除了志學、志勤外,其他的十五個人,不停地輪換著,走走停停地,扛著兩頭野豬往下山走。

  袁琦背了如花一路,如花才稍稍地緩過氣來。

  “袁琦,歇會兒吧,你背了我走了很久了。”

  “二小姐,沒事,你不重,我能一氣走回家去的。”

  志曦跟在一旁,仰著頭看了眼如花,說:“姐,以后可不許自己一個人上山,很危險的,我可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滿臉是血,一身是傷的,我害怕。”

  如花低頭,看著志曦眼里含著淚,想著這是把志曦嚇到了,于是,就說:“志曦,別怕,姐以后不會一個人上山了,姐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出去松口氣,沒事了,姐好著呢,嘿嘿,而且姐告訴你噢,那四頭小野豬仔姐也一鍋端了,一會兒大哥背下山,它們就能和那八頭小野豬仔兒團聚了,想想,多好啊,兄弟姐妹們又聚在一起了,嘿嘿,咱可以把它們十二個六個六個的圈在一個豬圈里養,養大了就配家豬生小野豬仔。”

  袁琦好笑地咧了咧嘴,說道:“二小姐,你說要和家豬配了生小野豬仔,那野豬那么兇,這你都敢想,也不怕它把家豬給吃了。”

  “它再兇,養著養著也就馴服了,而且野豬可比家豬值錢。”

  “姐,咱家的錢夠花的了,你別為這個去冒險了。”志曦不悅地繃緊了臉,對如花說著。

  如花微微地嘆了口氣,說:“錢是越多越好,以后還得有權才行,否則,在這個人吃人的封建社會,光有錢也保不住命地。”

  “二小姐,你說啥?”

  如花收斂回心神,說:“沒說啥,想著一會兒怎么處理那兩頭大野豬。”

  “姐,不是你從穎州府帶回來的腸衣還沒做肉腸呢嘛,干脆都做成肉腸吧,那個好吃,我看沈公子每回都吃完一盤子呢。”

  如花想到沈翔,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來了走,走了來的,不過,吳立武的眼睛施了扎,又一直喝著藥,聽小叔他說現在已經有感覺眼睛前面不是那么黑的一片的,能看到一絲絲的光亮了,想著,再施幾次針,應該離恢復光明不遠了。

  “行,就做肉腸吧,叫二伯把張田田那兒的腸衣也要來,你們明天去學堂了,把孫婆婆那兒的腸衣也收回來。”

  “嗯,知道了,明天我去找孫婆婆收。”

  “哎,對啦,今天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如花看了天色,這才想起來志曦他們今天似乎回來的比平時早了。

  “天色黑的早了,所以梅夫子就安排,自今天起,早一個時辰下課。”

  “噢,那你們什么時候放假啊,這都到十二月了,離過年也就一個月了。”

  志曦說:“再上十天,臘月十一開始放假,到正月十八開學。”

  “嗯,這還行。”如花說著,打了個哈欠。

  “姐,你可別睡,睡著了要傷風的。”志曦看如花打哈欠,忙跟如花說。

  “知道了。”

  如花轉了下頭,頭一直歪在一個方向,脖子都有些僵了。

  “噫,那不是二嬸婆嗎?怎么從咱家出來了,手里還拿著不少東西。”志曦看著前面突然說。

  如花也看過去,果然,是二嬸婆沒錯。

  袁琦背著如花,一路沒有停歇,終于到了伍家院子門口。

  柳氏正送了二嬸婆出來,就看到了袁琦背上的如花,嚇得白了臉,跑了過去。

  “如花,這是咋的啦?受傷了?”

  “娘,沒事,我是累了,不想走路,所以就叫袁琦背著我。”

  “還騙娘,你看你的臉,還有身上,這么多血,如花啊,快放下來,叫娘看看。”

  柳氏扶著如花下來,袁琦站在一邊上,柳氏抱著如花就摸著她的身子。

  “喲,這老多血,如花啊,你一個女娃家,怎么總往山里跑,這摔著了吧,還不快叫著大夫來瞧瞧,以后要嫁人,要是身上有了傷疤,那你男人可不喜歡。”

  如花瞥了一眼二嬸婆,看她抱著一堆東西,有粉條、有肉腸,還有一壇子的豆腐乳,不禁有些生氣。

  “二嬸婆,你這么大的年紀了,說話怎么沒個把門的,什么你男人你男人的,我才多大,你說這話合適嗎?再說了,老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這拿的吃的我家的東西,咱就嘴下不留情呢,說出這么混帳的話出來。”

  二嬸婆一時嘴快說叨了幾句,沒想到如花這么落她的臉,叫她抱著東西尷尬地站在那兒,張著嘴就不知道該怎么要回了。

  好半晌,才氣惱地說:“你這女娃說啥呢,要不是當年你爹頂我家老二被伍和貴家過繼了去,今天能有你家好吃好喝的這日子嗎?哼,這些東西是你爹娘孝敬我的,我再怎么說都是他們的二嬸娘,是你的二嬸婆呢,你爺爺、奶奶都要叫我一聲二嫂。”

  “是啊,所以你就倚老賣老,為老不尊,拿著當年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來上門打秋風,我告訴你,孝敬老人是應該的,可孝敬老人之前,這老人也該愛護幼小,你是養我爹了,還是給我家錢了,我們為啥總要給你孝敬?”

  如花上前,直直地看著二嬸婆,眼神冰冷,嚇得二嬸婆的心一陣狂跳。

  不甘心被一個小丫頭給拿捏住,二嬸婆也上前一步說:“你們不孝敬也行,那我們自己憑本事去掙錢總行吧,你為什么幾次三番地不把你二個伯伯招進作坊里去,你二個伯伯哪一個不是老實干活的好手,你還偏幫著別人,連外村的都招,自家的親人你卻不管不顧,你這樣子能不叫人說嘴嗎?小姑娘家的,還是早點積些德,積些善緣的好。”

  “二嬸,你咋這么說我家如花呢?東西都送給你了,你就家去吧,我家如花還受了傷呢,我們要給她找大夫瞧瞧,二嬸你就別在這擋著了。”

  “你,你怎么跟我說話呢,你是怪我叫她一身傷了,還不是你這丫頭不聽話,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說了她家丫頭不聽話,自己跑進了山,還說她家丫頭眼里有兇光,要去求菩薩給化解戾氣的,是不是你,啊,立文媳婦,是不是你說的,你這當娘的都管教不了你的孩子,還來對我不尊不敬的,依我看呢,你就是個墻頭草,哪面風大朝哪面倒,自家姑娘面前又來說我的不是,哼。”

  “好,明兒個起,你家的人就不必來我作坊里作工了。”如花冷哼一聲,說的絕然。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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