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涼王李寧
半個月后,眾位藩王進(jìn)京m。
安瀟瀟仍然待在了別院里。
“那個假的也被一并帶入京城了,有沒有興趣見一見?”
安瀟瀟搖頭,“不急。”
澈公子挑眉看她,心知她定然已經(jīng)是預(yù)見到了什么。
“好,就依你,你說不急便不急。”
安瀟瀟偏頭看他,這次回來,發(fā)現(xiàn)澈公子雖然更霸道了一些,可是對她的態(tài)度卻是更寵溺了。
只是,這樣的寵溺里,更多的,還是他的不安。
安瀟瀟能感受得到,他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是實(shí)際上對她仍是不放心。
害怕自己隨時(shí)就能再次不見了。
安瀟瀟苦笑,若非是當(dāng)初自己瞞了他,或許,他現(xiàn)在也不至于這般地患得患失。
“我想帶著睿兒上山一趟。”
澈公子瞇眼,“魔涼山?”
“嗯。”
“幾時(shí)?”
“這個倒是不急,待京城穩(wěn)定下來再去也無妨。”
安瀟瀟原本在想著要不要避開他的,可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讓他吃了不少苦,也便罷了。
由著他吧。
其實(shí)安瀟瀟現(xiàn)在也不樂意出門了。
就算是沒有那個假的跟著搗亂,她也覺得,還是一個人安安生生地在家待著就好。
她之前在京城就沒有幾個要好的朋友。
如今莫映蘭嫁給了哥哥之后,直接就跟著去了邊關(guān),莫映雪也成親了,聽說如今也不在京城。
掰著手指數(shù)了一圈兒,發(fā)現(xiàn)自己認(rèn)得的,也就只剩下一個鳳渺渺了。
對了,還有二叔家的那幾個堂妹。
不過,記憶中,她們便不怎么關(guān)厚,如今,更是談不上什么姐妹親情了。
倒不如就一直待在這別苑里,好歹,有七月她們陪著自己,倒也不會寂寞。
再說,如今天天帶著兒子,教他畫畫,教他讀詩。
縱然是他學(xué)不會,可是這種母子間的樂趣,卻是讓人很難形容的。
也是其它的感覺,無法替代的。
齊王和端王一前一后進(jìn)的京,最后抵京的那位是涼王。
涼王年紀(jì)不大,去年老涼王病逝,便由他膝下的嫡長子繼承了王位。
齊王和端王都是和康王一輩的,如今進(jìn)京了,自然是少不得先到康王府去走動一二了。
其實(shí),這一次皇上將眾位藩王都下旨詔進(jìn)京來,除了是讓一家人都聚聚之外,還想著將這幾位王爺都永久地留在京城,至于封地,也無需再回了。
大淵國有明文條例,各地藩王,包括府兵在內(nèi),養(yǎng)兵不得超過五萬,否則,便以謀逆罪處置。
也因此,大淵立國數(shù)百年,極少出現(xiàn)藩王作亂的情形。
當(dāng)然,二十幾年前,先太子過世,先皇垂危之機(jī),也的確是發(fā)生了一些動亂。
不過,還好,很快就被壓制了下去。
如今這幾位王爺,也算是皇上和攝政王的至親了。
涼王算是個例外。
涼王與皇上同輩,其祖父與皇上的祖父算是兄弟,所以,到了他們這一輩,血緣關(guān)系,算是稍微淡了一些。
涼王李寧一直以來,都以溫和示人。
其在封地的口碑,也一直不錯。
涼王在給康王請過了安之后,第二日,便將貼子送到了攝政王府。
澈公子彼時(shí)正在別苑里陪著瀟瀟一起看兒子作畫。
小童將貼子呈過來,澈公子只是瞄了一眼,“知道了。”
安瀟瀟對這位新涼王,倒是有幾分的好奇。
“你那是什么表情?”澈公子的語氣里,略有幾分不滿。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我只是覺得好奇,這位新涼王,還挺上道的,知道過來拜見你。”
澈公子挑眉,“他應(yīng)當(dāng)喚我一聲堂兄。”
“嗯。”
“他長地沒我好看。”
安瀟瀟怔了怔,然后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終于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無奈地?fù)u了搖頭,“好吧,我對這位涼王殿下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單純對他有些好奇。畢竟,能順利地繼承王位,還是很不容易的。”
安瀟瀟知道,這位新涼王雖然是老涼王的嫡長子,卻是并不受寵的。
聽聞老涼王一直都寵愛側(cè)妃龐氏,并且對她所出的兒子,也是頗為溺愛。
只是皇室有皇室的規(guī)矩。
再怎么寵愛,既然立了嫡長子為世子,又是曾得到過皇上冊封的,自然是不能輕易易主的。
澈公子大概也知道了她在想些什么,低頭把玩著她的頭發(fā)。
“李寧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而且,他便是再不受寵,也是有著強(qiáng)大的外家支持的。而且,如今沒有了老涼王,你覺得那位龐氏和李義還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也對。
涼王妃,好歹也是正室,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又豈會是尋常女子?
“那明日你要在王府見他?”
澈公子瞥了她一眼,“你也想去?”
安瀟瀟有些興奮地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么?”
“你就沒想過,他是否與那個假的安瀟瀟有關(guān)?”
“沒有關(guān)系。”
安瀟瀟幾乎是不加思索地便說了出來。
話落之后,才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
尷尬地笑了笑,“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shí)吧,我是覺得我可以女扮男裝呀。而且,我的喬裝之術(shù)也還是不錯的。”
澈公子再瞄了她一眼,沒說答應(yīng),也沒說不答應(yīng)。
次日,澈公子看到一身侍衛(wèi)打扮的安瀟瀟,真覺得有幾分頭疼。
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由著她吧。
回京這么些日子了,也一直將她憋在這里,許是也悶了。
涼王李寧被引到了攝政王府的書房時(shí),一路上,眼睛可沒閑著。
這王府亭臺樓閣,花草假山,無一處不是透著精致,可見的確是花了心思的。
想到傳聞,這些都是王爺為了討好王妃而花巨資請人建造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到底是怎樣的世間絕色,能讓這位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可以對一個女寵愛至此!
甚至為了她,而不納妾,不流連風(fēng)月場所,這簡直就是世間絕種的癡情男呀。
進(jìn)入書房,便看到一名身形消瘦的侍衛(wèi)站在了攝政王的一側(cè),看樣子,應(yīng)該是極為信任的。
“小弟給王兄請安。”
澈公子此時(shí)不復(fù)在家時(shí)的閑散模樣,一身的上位者氣勢,盡顯無疑。
“快快免禮,請坐。”
“久聞王兄的王府氣派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此番入京,只你一人?”
“哦,母妃攜其它家眷走地較慢。二弟素來被嬌慣了,騎了兩日馬,便說屁股疼,說什么也不肯再騎馬,只好讓他們減緩了速度。”
“你二弟?可是敏郡王李義?”
“正是,難為王兄還能記得他。”
“呵呵,倒不是本王樂意記得他。實(shí)在是前些日子,本王奉命外出巡視,接到了狀告李義的狀紙倒是不少。”
李寧微愣,倒是不曾聽聞此事。
“那,不知王兄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我大淵以法治國,自然是當(dāng)依律法來行事。若是誣告,本王自然也不能容他們。”
“王兄說的是,一切當(dāng)稟公辦事。”
“如今敏郡王可搬出王府了?”
李寧無奈地?fù)u頭,“去年父王才病逝。若是現(xiàn)在就分府,只怕會有人說閑話。再說了,龐側(cè)妃也不是那等良善之輩,一心想著從王府里多撈些好處,如何肯搬出去?”
澈公子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并未說實(shí)話。
“只怕,龐側(cè)妃和敏郡王要的,不僅僅只是些許的好處吧?”
李寧的臉色微變,好一會兒之后,無苦笑一聲,“果然是什么事也瞞不過王兄。”
“你如今已是涼親王,有什么事情,竟然還自己做不得主了?”
已逝的涼王之前曾支持過前任皇上,所以,才會被皇上封為了親王,并且賜了封地。
如今,李寧過來,只是想著透一透攝政王的口風(fēng),畢竟當(dāng)年,他們也算是擁立過那位廢帝的。
當(dāng)時(shí)的從龍之功,如今只怕就是時(shí)刻都能要他們命的一把利刃了。
澈公子未曾多言,小童送了茶點(diǎn)進(jìn)來之后,便又退了出去。
“王兄,小弟也不隱瞞了。如今奉旨進(jìn)京,小弟也為王兄略備了薄禮,只盼王兄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哪怕是奪了這涼親王的封號,小弟亦無怨言,只求莫要再連累到了家人,還請王兄相助。”
這番話說完,李寧已是坐不住。
起身到了他跟前,撲通一聲便跪了下去。
澈公子的眸光微閃,唇角卻是笑意淺淺。
“快起來!你如今是涼王了,你我算是同輩,何需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到這會兒,安瀟瀟大概也就聽明白了。
這位涼王李寧,其實(shí)就是想著能從皇上口里聽到一句赦免的意思。
當(dāng)年涼王曾輔助了那位毒殺親兄的皇帝,所以,他們現(xiàn)在擔(dān)心新皇坐穩(wěn)了皇位,會朝他們下手。
說白了,就是怕找后賬。
“皇上若是真的有心為難,也不會等到現(xiàn)在了。安心。”
李寧聽到這話,再對上了攝政王明顯有些凝生的臉色,似乎是信了。
“如今你是涼王了。其實(shí),如今,你能做的,也很簡單。”
“還請王兄明示。”
“涼王府,該清理地,還是得盡快清理了。否則,一旦敏郡王的事情鬧大了,只怕你也會跟著受連累的。”
李寧一時(shí)有些弄不準(zhǔn),這到底是王爺?shù)囊馑迹是皇上的意思。
其實(shí)無論是誰的意思都沒有差別的。
無論是皇上,還是這位王爺,他哪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
“多謝王爺提醒,小弟明白了。”
“李寧!”
李寧原本要告辭了,突然又被攝政王給叫住了。
“王兄?”
看到他一臉詫異,同時(shí)還有些許的畏懼之色,澈公子的眸底閃過一抹滿意。
“少與齊王和端王走動,對你沒好處。至于你的那位好弟弟,若是管不住,就由著他去吧。”
“是,王兄。”
李寧一直出了府門,上了自己的馬車之后,這腦子仍然是有些懵懵的。
澈公子眼看著李寧的身影走遠(yuǎn)了,再轉(zhuǎn)身時(shí),就看到一身侍衛(wèi)打扮的安瀟瀟躺到了榻上,那慵懶的姿態(tài),像極了一只貪睡的貓。
“有什么想法?”
“這個李寧,比我想像地還要更為文弱一些。”
“呵呵,只不過是表面而已。”
“我聽說,那個假的安瀟瀟如今在端王的手上?”
“正是。”
安瀟瀟突然就笑了出來,“這個端王也是有趣,明明自以為是請到了攝政王妃,或許還會以救命恩人的姿態(tài)自居。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何不想著將他送到攝政王府呢?說不定,你就會一時(shí)激動,答應(yīng)了他的任何條件呢。”
澈公子涼涼地瞥了她一眼,對她的說辭,顯然是有些不滿意。
“這個時(shí)候?qū)⑷怂瓦M(jìn)攝政王府,自然是不妥的。端王行事謹(jǐn)慎,只怕會先派人弄清楚了,別苑里,到底是否真的住著一位王妃。”
安瀟瀟的眉梢一挑,“那若是別苑里,真的住著一位呢?他便不打算如何了?”
澈公子瞇了瞇眼,隨后直接就在她的身側(cè)一躺,再翻了身子,將她壓在身下,“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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