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最值錢的給我就行
這一晚,安瀟瀟直接歇在了靖安侯府。
烏氏派人去了鐘離府一趟,只說是自己思念女兒,所以想要讓女兒多陪陪她。
烏氏派人去傳話,此事自然也就挑不出錯來了。
再說,鐘離夫人原本也不是一個愛挑剔的人。
不過,鐘離老夫人卻有些不高興了。
不高興歸不高興,可是這鐘離府當家的是大兒媳,她也不好說什么。
只是,這天皇后派人送過來的賞賜,就這么被晾在了那里。
最后,那些宮人,還是很識趣地回去了。
原本,皇后讓這些人過來,也沒有給一道明旨。
這種事情,如果做得太顯眼兒了,自然是會被人給拿住錯處。
大家都是聰明人,只要皇后派人過來了,安瀟瀟自然就會明白皇后的用意。
無論如何,都是不會直接駁了皇后娘娘的面子的。
只是沒想到,安瀟瀟壓根兒就沒有回鐘離府。
這一次,也算是皇后失策了。
同樣的招數,自然不能重復使用。
不然,她的用心,豈非是就太過明顯了。
皇后聽完了底下人的回復之后,冷笑一聲,“既然她如此地不識抬舉,那就傳本宮口諭,讓安瀟瀟明日進宮。”
“是,娘娘。”
安瀟瀟自然也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皇后打了什么主意,她自然清楚,只不過,如今情勢未明,她還不想給鐘離府惹麻煩。
畢竟,鐘離澈和瑾王所謀的,是朝堂社稷的大事。
若是因小失大,那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所以,這趟宮,她是必須得進的。
烏氏不放心,想在陪著同去,可是皇后的旨意很清楚,就是召安瀟瀟一人進宮。
所以,烏氏是沒有資格陪她同去的。
安瀟瀟大概也猜到了,無非就是想著給她點兒難堪,或者是強迫她將人收下罷了。
如果說安瀟瀟什么也不知道,那也就無所謂了。
可是偏偏她知道鐘離澈要做什么,又怎么可能會讓皇后牽著鼻子走?
鐘離府內,自此之后,是再容不得一丁點兒的岔子的。
安瀟瀟進宮一事,自然也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夫妻多年,也明白皇后想要做什么。
想到他曾給了鐘離澈一道密旨,皇上的嘴角愈發笑得深了。
就算是有那樣一道旨意又如何?
如今他不在京中,皇后自然有法子讓安瀟瀟不得不將人給收下了。
屆時,自己的人,也必然會被順利地安插進鐘離府。
借刀殺人這一招,皇上玩兒地還真是熟練的很。
安瀟瀟給皇后請過安之后,便十分規矩地站在了一旁。
“不必如此客氣,快坐吧。本宮昨日命人送了些許賞賜過去,聽聞你去了靖安侯府?”
“回娘娘,正是。原本是去給瑾王殿下請了個脈,之后,便折回城,直接回了侯府。”
“你母親與你多年未見,心中不舍,本宮也是可以理解的。”
“母親的確是舍不得臣婦,當初若非是因為清流堅持,只怕母親也不會應了這么早讓臣婦嫁過去的。”
“這倒是真的。”
皇后說著,眼角含笑,仔細地打量著安瀟瀟。
總覺得這個丫頭自成婚之后,言談舉止,似乎是有些不同了。
以前是沒有規矩,隨心隨性。
如今,倒是看起來像個大人了。
“本宮知道你初入鐘離府,有些習慣,怕是一時難以適應。另外,本宮也聽說了那個孤女一事,讓你受委屈了。”
安瀟瀟的眼皮跳了跳,這個宋可兒,倒成名人了。
不過,宮里頭的那個鳳妍兒,皇后還沒有安置好,又惦記著別人家的后院兒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多謝娘娘體諒。當初清流到我父親母親請婚時便道,此生只娶我一人,不納妾,不收美。如今成親不足一月,便出了這等事,委實是令人心寒。”
安瀟瀟這話,自然也是沖著皇后來的。
你不是想要給我賜美人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把你未出口的話,直接給堵上。
免得你再來找我的麻煩。
皇后也沒料到,鐘離澈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承諾。
“你這丫頭倒也是過于天真了些。鐘離將軍堂堂一大英雄,身邊又豈能沒有三五紅顏知己?”
安瀟瀟頓時一臉無辜道,“這也不是我逼他的呀,是他自己這樣許下的承諾。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若是他當真只是為了哄一哄我,或者是為了蒙蔽我的父母,那我寧可與其和離!”
這話,似乎是又重了些。
皇后被噎得一時只有訕笑,卻不知當如何應對了。
這么多年,倒是頭一次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堵得沒話說了。
“你這話又是小孩子心性了。鐘離將軍縱然是許下了承諾,那也是他待你一片真心。你自當珍惜重視。只是,身為女子,豈能真的就如此狹隘?”
“臣婦不懂娘娘所言。”
“你呀!”皇后嗔了她一眼,“男人可以許下這樣的諾言,可是咱們女人,尤其是為人婦,豈能如此地只顧慮著自己,不為夫君著想一二?本宮知道你如今與他正是新婚燕爾,眼睛里頭自是容不下其它的女人。可是你想過沒有,不是你想著獨霸,便能獨霸得了的。”
安瀟瀟一臉茫然狀,似乎是仍然不懂。
皇后有些惱她的不爭氣了。
“你想想看,身為主母,哪能嫉妒心如此之重?鐘離將軍為了你,可以不主動地去招惹那些女子,可是你身為他的賢內助,自然是要多多為他考慮了。男人在外,哪有那么多的心思來顧著后院兒?”
安瀟瀟恍然大悟道,“娘娘說的是。就好比娘娘主動為皇上選妃一樣嗎?臣婦現在明白了。”
皇后氣結,這丫頭,還真是時時刻刻都記得給她的心上捅刀子呢。
坐上國母這個位置,真以為是那么舒服的?
宮里頭這么多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誰能受得了?
偏偏她是正宮皇后,便是再嫉妒,也只能是藏在心里,不能言表的。
“你能明白就好。本宮今日叫你過來,也并無他意。只是讓你自己心里頭清楚,像是鐘離將軍這樣的大英雄,身邊會有一些鶯鶯燕燕,也實屬正常。就算是你不主動為其納妾。若是同僚或者是上峰相贈呢?瀟瀟,你覺得,這可能拒得了?”
上峰?
安瀟瀟心頭冷笑,這說的不就是你自己嗎?
除了你時刻想著在清流身邊塞人,誰還有這閑功夫,沒事兒給別人家添堵?
“這個,臣婦以前倒是沒想過。今日多謝娘娘提點了。待回去后,臣婦定當仔細想想。”
“嗯,你是個聰明的。有些事情,一點便透。本宮也不多留你了,你自去想清楚了。”
說完,一使眼色,便有一宮嬤將一紅色的燙金名貼拿了過來。
“這上面的幾個姑娘,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還是家世,對于鐘離將軍來說,都是十分合適的。你回去后,仔細地看看。本宮就靜候佳音了。”
安瀟瀟聽明白了。
敢情這是強制性地讓她勸鐘離澈納妾了?
連這生辰八字都準備好了,這是有多心急?
安瀟瀟正欲再說,便見皇后擺了擺手,“本宮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娘娘。”
安瀟瀟也不再糾結此事,不過就是幾個人名,拿了就先拿了。
再說了,她如今還沒有出宮呢,自然有法子,將東西留在宮中,帶不出去。
出了坤寧宮沒一會兒,便去了太后宮中。
如今太后的身體已是好了一些,偶爾也能發出一些不太清楚的字音了。
安瀟瀟為太后施了針之后,又看著兩位宮嬤給太后做了一遍推拿,再重新開了方子,之后命人拿去給院使大人過目,便匆匆出宮了。
當然,走之前,刻意將那名貼給落在了太后的宮里。
太后如今雖然不能太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愿,可是腦子卻是清明的很。
讓人打開念給她聽了之后,遂冷笑不已。
如今太后的嘴歪之癥,基本上是已經康復了。
太后也不傻,自然明白皇后這是意欲何為了。
太后伸手指了指,那宮嬤會意,便將這名貼給擱置到了一旁。
當天晚上,安瀟瀟給鐘離夫人請過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院子休息。
差不多快要睡著之時,隱約聽到房內有動靜,當下心中警鈴大作,蹭地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什么人?”
喊話的同時,已經是揮出了一掌。
因為屋內光線昏暗,她只是隱約看到了一個人影,便急速出掌,生怕是意欲不軌之徒。
那一掌被來人輕松避過,下一刻,便已到了床前。
“是我!”
安瀟瀟正欲再發力,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吸了吸鼻子,的確是清流身上那一貫的清冷香氣,小臉兒一垮,“你怎么才回來呀?”
澈公子微怔,這語氣?
“怎么了?被人欺負了?”
安瀟瀟沒有吭聲,只是坐在那里,愛搭不理的。
澈公子心中有些郁悶,這不太合常理呀。
人都說小別勝新婚。
他們夫妻倆如今還算是在新婚期呢,怎么這丫頭就一點兒想他的意思也沒有了?
當下也顧不得多想,直接就將人給抱了個滿懷。
安瀟瀟挪動了一下身體,“你干嘛?快松開!”
“不松。我想你了。”
說完,安瀟瀟使感覺到了他的大手開始在自己的身上不規矩起來。
想要出聲制止他,嘴巴又被人給堵了個結實。
于是,春光旖旎,美不勝收!
次日太陽都升得老高了,安瀟瀟才悠悠轉醒。
一邊扶著自己的腰,一邊低咒。
“這個該死的男人,是餓狼托生的嗎?”
九月進來服侍著她洗漱了之后,剛到外間坐好,澈公子就挑簾子進來了。
看到男人神清氣爽的樣子,安瀟瀟就一臉的不悅。
憑什么他們男人做完之后,還能這么精神奕奕的,女人就這般地疲累呢?
想不明白!
“都怪你,都這個時辰了,你讓我怎么好意思去給你母親請安?”
“我去過了。母親那里你不必再去了。我讓人給你燉了湯,一會兒喝。”
“我還沒用早膳呢。”
“先吃完粥墊一墊,一會兒就該用午膳了。”
安瀟瀟的嘴角一抽,這男人,不提這個會少塊肉嗎?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起的有多晚!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澈公子討好地笑了笑,“來,我喂你。”
安瀟瀟也不推辭,當真就讓他一口一口地喂著吃了。
“你回來地倒是快!我哥哥呢?”
“回侯府了。另外,七月恐怕要今天晚上才能到。”
“東西找到了?”
澈公子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么大的一筆財富,也就你如此心大,連去都不去,直接就讓我的人給接收了。”
“不過是些黃白之物,反正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九月的嘴角一抽,小姐,您這是說笑話的吧?
之前愛財的那一個呢?
到底是不是被人給調了包了?
果然,接下來,安瀟瀟又道,“你只要挑著那些最值錢的東西給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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