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嫂子說你很二!
安瀟瀟也該著去魔涼山一趟了。
她不能錯過目前唯一救母親的機會。
哪怕是因此需要讓她犧牲掉一生的幸福,她也必須要去做。
她不能讓自己后悔,更不能看著父親母親都在受苦。
一想到了將母親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的父親,安瀟瀟就覺得,母親即便是中了詛咒,可仍然是幸福的。
安瀟瀟直到現在,也只是知道自己要將圣花帶出來,可是并不清楚,怎么用這個救母親。
安瀟瀟再次進宮給太后那里穩定了之后,又去覲見了皇上。
“你說有法子可以令太后的病情好轉?”
“皇上,臣女之前曾和劉院使一起談論過。目前保守地解毒方法才是最佳的。以太后目前的身體狀況,還是先調養,至于余毒,還是等來年開春之后,天氣漸暖,再解毒為佳!
“劉院使也是這個意思?”
一旁的劉院使聽到,自然是連忙過來,“回皇上,安小姐所言極是,的確是當太后的身體好轉一些,再解毒為宜。不然,強行解毒,只怕太后的鳳體會受不住!
一旦受不住,那可能性就太多了。
比如說太后的身體狀況可能會更糟。
再比如說,太后更有可能會因此而送了命。
無論是哪一種,自然都不會是皇上樂意看到的。
畢竟,在世人的眼中,皇上的名聲,也是很重要的。
“既然如此,就依你們的意思吧。劉院使,以后太后的鳳體,就由你親自來請脈,一日兩次的平安脈,一次也不可疏漏。”
“是,皇上。”
皇上微微點頭,再看了一眼安瀟瀟,這個丫頭,當真是越來越像她娘親了。
只不過,眉目間的風華,似乎是比當年的那個女人,更為奪目。
“瀟瀟呀,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開口,只要朕給得起,一定賞!
“謝皇上,臣女能為太后盡綿薄之力,實乃臣女的幸事,怎敢再要賞賜?”
“呵呵,你這丫頭,就是生了一張巧嘴。罷了,你先下去吧!
“是,皇上!
安瀟瀟雖然嘴上沒說,可是皇上也不能太小氣了。
安瀟瀟前腳進了靖安侯府,宮里頭的賞賜,緊跟著就下來了。
看著那些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安瀟瀟頭一次真切地感覺到了,原來榮華富貴,當真是可以讓人迷了眼的。
“小姐,這些東西要如何安置?”
“先收進小庫房就好。二月,我這兩日可能要出趟門,你將門戶守好了。還有,二房那邊,也盯著些。我可不想因為一個死人再給自己惹來麻煩!
“是,小姐。”
安瀟瀟回屋休息了一會兒,又想著自己若是騎馬到魔涼山,日夜兼程,不過兩日也就到了。
瑾王那邊才剛剛服下了百草之靈,自己再觀察幾日,才最為穩妥。
如此想著,便將出京的日子,往后推了兩日。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澈公子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著。
“皇上,微臣查到了之前有一批叛逆的余黨,曾在魔涼山附近出沒,微臣想帶兵前往,親自剿滅!
皇上皺眉,這個時候,讓他離京?
澈公子看出了皇上的猶豫,“皇上,那人微臣曾在邊關見過一次,此人膽大妄為,不僅僅是十幾年前的余孽,更是在一年前,還曾與邊關小國勾結,意圖毀我大淵江山。微臣,懇請皇上下旨,命微臣前往剿殺!
“此等惡賊,的確是天理難容!”
皇上原本有意派李庭希前往,也好讓他歷練一番。
只是李庭希對于那人的相貌不熟悉,且行事手法更為陌生。
如此一來,還是澈公子去,更為妥當。
畢竟,他們曾經打過交道。
而且,既然是曾經在鐘離澈的手上吃過虧,那么,這一次,再由他出面,定然是能旗開得勝!
“好,準了。你打算帶多少兵馬?”
“回皇上,微臣以為,兵不在多,貴在精。微臣只帶之前帳下的一千精兵即可。若是到了當地,再有當地的駐兵能配合,微臣定然能將叛逆一舉拿下!
“好,就依你之言。”
“皇上,微臣以為,此事不宜聲張。調動兵馬,畢竟是會引起百官及百姓的注意。微臣之意,還是于明日晚出發,如此,也不會驚動了諸多百姓。”
“也好。你自己定然要多加小心。”
“謝皇上。”
“這是九龍佩,你先拿著,有此玉佩在,你到了地方,當地的官兵,皆可由你調動!
“多謝皇上,微臣告退!
澈公子從皇宮里出,直奔靖安侯府。
要離京了,跟自己的未婚妻去告個別,也是無可厚非的。
“一切都安排好了?”
安瀟瀟看到他過來,瞇了瞇眼,側躺在榻上,又打了個哈欠,好像是沒有睡夠。
“嗯。我明天晚上會先離京,你后天再走!
“好。”
澈公子看著安瀟瀟明顯沒有什么精神的臉,微微一笑,“你怎么困成了這樣?”
“還用問?當然是累的!”
看到她一臉沒好氣的樣子,澈公子笑了笑,俯過身去,壓低了聲音,“等離了京城,我烤山雞給你吃!
安瀟瀟的眼睛亮了亮,“當真?”
“自然!”
安瀟瀟看她的眼神里,總算是多了一點點的溫柔。
“你要帶兵過去?”
“嗯。帶的不多。另外,我既然是頂著剿逆的名頭,就總不能什么也不做的。”
“你的事情,我不想過問太多。只是你我都走了,瑾王這里,沒問題吧?”
“沒問題。別看他的身子不大好,可是身邊忠心的人,可著實不少!
“那就好。我后天一早出門。只說是去外面采藥。這樣的話,就算是有人問起我來,也不必遮掩得太費事!
如今太后病重,安瀟瀟想要外出尋找靈藥,倒也是一個極好的理由。
“瀟瀟,你這次進入魔涼山,要不要將伯父也一并帶上?”
“我先問問烏昊辰的意思吧。如果他同意,我自然是想著將父親也帶進去的。畢竟,他已經有這么多年,沒有見過母親了!
“好。我明天晚上就要走了,今天想吃什么?”
“隨便吧,沒有什么胃口,就是想睡覺。”
澈公子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真的累極,想到她昨晚又去了一趟瑾王府,定然又忙活的時間不短。
“嗯,睡吧,我去幫你準備晚膳。”
另一邊,一處看起來極其平凡簡單的小院兒里,一名女子正一臉惡毒地看著面前的畫像。
“該死的安瀟瀟!該死!”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手上的匕首,無比精準地劃在了畫像上女子的臉上。
“小姐,您先消消氣吧。一會兒嬤嬤會過來。若是看到您這個樣子,只怕又要罰您了!
女子將刀子一扔,隨后有些木然地抬起頭來。
赫然,正是之前失蹤的安美妍。
“安家已經將我的死訊散布了出去,我此生再也不可能回到安家了!
安美妍的語氣里,有著淡淡的哀傷。
“回不去便回不去了,你這么難過做什么?”
一名有些蒼老且威嚴的聲音傳來,安美妍猛地一下子打了一個激靈。
轉身,十分規矩地福身,行禮。
“給嬤嬤請安。”
“嗯。別忘了,你如今是鳳家旁系的女兒,跟安家可以說是毫無關系。再說,如今你的容貌,也與之前略有不同,至少,曾經最能證明你身分的那顆紅痣已經沒了。所以,你也該將自己的前塵往事都忘干凈了!
“嬤嬤教訓的是,妍兒記住了。”
安美妍的臉色微冷,立馬記起了自己現在的身分,她是鳳家旁系的女兒,她叫鳳妍兒。
再有兩日,她就要進宮了。
她的身分是皇后娘娘的一個遠房堂侄女,這次進宮,除了給皇后請安之后,自然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嬤嬤,今日咱們要學些什么?”
“鳳家的女子,都是知書達禮,溫柔賢惠,所以,今日你就只是練上一個時辰的字,之后,再好好練練的忍功!”
聽到了嬤嬤有些輕嘲的話,安美妍的臉色僵了僵。
她知道,嬤嬤這還是在諷刺她之前太過情緒外露了。
想到了主子的指示,她緊緊地抿了抿唇,然后跟隨丫環進入屋內,開始好好地練字了。
練字,對于安美妍來說,自然是不算什么。
只不過,這幾個月來,主子都是交待她要將以前屬于安美妍的習慣和特征,全都拋開。
包括她的字跡,也跟之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想想最初的時候,因為幾個字寫不好,便被打得體無完膚。
現在,總算是不必再受這份兒罪了。
“小姐,嬤嬤交待了,這里的一沓紙,您練完之后,方能出門!
“好!
安美妍看了一眼那些紙,這么厚,一個時辰,哪里難練得完?
分明就是在故意地打磨自己了。
安美妍想到了她說要磨磨自己的性子,深吸了一口氣,也便不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地寫字了。
次日晚,澈公子便帶了一千精兵,悄悄出城。
而是再過一日,安瀟瀟也以尋藥之名,離開了京城。
同行的,只有九月。
主仆二人乘馬車走了幾十里路后,才改著男裝,隨后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當天晚上,便與澈公子的人會合了。
“來地倒是早。還以為你們還要到后半夜,才能趕到呢!
“我餓了!卑矠t瀟一屁股坐下,絲毫不顧及形象,看了一眼那被點起為的火堆,然后眨巴了兩下眼,意思很清楚,等著吃烤山雞呢。
澈公子淡淡笑了,“知道你會餓,已經讓人先腌上了,你先坐一下,我去取過來!
安瀟瀟點點頭。
因為是帶了一千精兵,自然不可能去住客棧。
不過,澈公子這樣的身分,自然還是可以有一個小帳篷的。
看到他去忙,安瀟瀟也不客氣,直接就進了他的營帳,然后躺在了他的木床上,一動不動了。
九月看到小姐應該是累了,自己搬了一個小木凳,坐在了帳門外,負責守門了。
澈公子回來一瞧,就知道瀟瀟定然是在里面睡了。
將腌好的山雞架在了火堆上,慢慢地烤著。
小童端了一個托盤過來,“九月姐姐,安小姐可是睡著了?”
“可能是吧,小姐累了!
“哦,這樣的話,那你先簡單地墊墊肚子吧。”
九月伸手,發現盤子里的包子還是熱的。
遂抬頭瞄了他一眼,以前沒發現,這家伙的心倒是挺細的。
“喝口茶,別噎著!
九月嗯了一聲,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
她們可是中午就沒吃東西,只是喝了幾杯水,早就餓了。
九月吃飽之后,擦了擦嘴,仍然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小童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然后笑道,“九月姐姐,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主子知道你們要來,特意讓人搭了這兩個帳蓬!
九月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輕輕搖頭,“不了,我還是守在這里吧!
“這里這么多人,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了,你若是今晚上再累一夜,明天還怎么趕路?放心吧,你去休息,一會兒山雞烤好了,安小姐總要起來吃東西的。”
九月猶豫了一下,看到不遠處正在專心烤著山雞的澈公子,還真是覺得小童說地有道理。
“嗯,那我等小姐起來之后,再去休息!
小童的嘴角一抽,真是沒遇到過這么執拗的人!
眼見勸不走,小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好了。”
澈公子說完,便將那烤雞取了下來,然后大步進了營帳,只是拿著那烤雞在安瀟瀟的鼻子前晃了晃,然后就快速地退了一步。
“好香!”
說完,安瀟瀟一翻身,差點兒沒從那小木床上給摔下來。
“在這里吃,還是去外面吃?”
“外面吧,這里感覺有點兒悶。”
澈公子挑眉,“外面起風了,還是在這兒吃吧。另外,你讓九月先回去休息吧,專門給她搭了營帳!
“嗯。好。”
安瀟瀟倒是很好說話地讓九月去休息了。
澈公子扯下來一只雞腿兒,然后遞給了她。
安瀟瀟接過來,大口地吃著,她是真餓了。
澈公子原本是吃過晚飯的。
可是看她吃地這么香,忍不住也吃了幾小口。
“不許吃了!”
安瀟瀟瞪他一眼,嘴里還在嚼著,“我的還不夠呢!
澈公子失笑,“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我還讓人給你熬了粥呢!
果然,很快,小童就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進來了。
“放下吧,去外面守著。”
“是,公子!
安瀟瀟吃地差不多了,這才洗了手,再坐回來,慢慢地喝著粥。
“大哥,到底是誰來了?”
安瀟瀟聽到了一道清朗中又透著一分好奇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人已經挑了簾子進來了。
澈公子頭也不抬,仍然是十分優雅地喝著粥。
“大哥,這位公子是?”
安瀟瀟也滿臉好奇地看著來人,看長相,好像跟澈公子也不太像呢。
又喝了一口,然后將視線轉到了澈公子的身上。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早點兒休息嗎?”
“我原本是躺下了,可是聽到下面人說你的營帳里來了貴客,而且還說您竟然親自給他烤山雞吃,所以,我就忍不住好奇,過來看看了!
“既然睡不著,那你就去負責今晚的崗哨吧!
“啊?”鐘離寬一臉郁悶,撓撓頭,“大哥,不帶你這么欺負人的。這位公子,你說是不是?”
安瀟瀟看到澈公子竟然這么陰人,一時高興,竟然笑了出來。
她一笑,鐘離寬的反應就更逗了。
“我去!哥,這這這,這是個女人?”
澈公子的眉目一緊,“再喊我就把你丟到邊關去!”
鐘離寬立馬閉了嘴,然后又上前了一步,半蹲下來,仔細地打量著安瀟瀟的相貌。
“話說,我怎么瞧著你有點兒眼熟呢?”
澈公子將碗放下,然后慢悠悠道,“眼睛不想要了?”
鐘離寬的身子一僵,隨后快速地站了起來,笑嘻嘻道,“大哥,不帶你這樣的。你還是跟我說說,這位美女是哪位吧?”
“你是鐘離府的二公子?”
“咦?小姐知道我?”鐘離寬表現得很驚訝,同時又有那么一點點的嘚瑟。
總之,看在了澈公子的眼里,就是很欠扁的那一種。
安瀟瀟尷尬地清了一個喉嚨,“久聞鐘離府人才輩出,個個兒都是英杰,長公子是名聞天下的冷面將軍,戰功卓著。至于二公子!
安瀟瀟說到這里,打了個頓。
而鐘離寬則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滿心地想著,她一定是會想出一個夸人特別好的詞匯的。
哪成想?
“至于二公子嘛,聽說神經有些大條。”
鐘離寬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說,人如其名。”
鐘離寬再次愣住,“我叫鐘離寬!人如其名,是說我很寬厚嗎?”
雖然有些不太滿意,不過還好,勉強可以算是在夸他的。
孰料,安瀟瀟搖搖頭,隨后一臉同情地看著他,“你在府內行二!
“所以?”
鐘離寬還是沒想明白。
澈公子的唇角微微勾起,“你嫂子說你很二!”
很二?
鐘離寬愣了一下之后,便不能再淡定了。
“什么叫我很二?我哪里二了?我分明就是很聰明好不好?”
鐘離寬氣得開始跳腳,看著又一臉淡定地繼續喝粥的安瀟瀟,真是覺得一口氣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的。
他雖然有力氣,有武功,可是也不能去欺負一個弱女子吧?
那要是傳了出去,多影響他的名聲呀!
等一下!
鐘離寬的身子僵住,臉色怔住。
腦子里快速地回憶著剛剛大哥說過的那句話。
“你嫂子說你很二!”
“嫂子?大哥,你說她是我嫂子?不對呀!我嫂子不應該是靖安侯府的那位神醫小姐嗎?什么時候換人了?”
澈公子無語地嘆了一聲,這個弟弟,果然是很二呀。
安瀟瀟沒忍住,又笑了。
“你說的對,我不是你大嫂!
澈公子的眼睛一瞇,“早晚得是!
“那就到時候再說!卑矠t瀟這個話倒是接地挺溜的。
“這是怎么個情況?”
鐘離寬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
“要不要再喝一碗?”
安瀟瀟搖頭,“不了。吃的有點兒撐了!
澈公子的眼角一抖,能不撐嗎?
那么大的一只山雞,他才吃了幾口?
全都進了這丫頭的肚子了。
外加一碗粥!
“走吧,我陪你出去走走,消消食!背汗诱f著,已經起身,順手將自己的一件兒大氅拿了過來,然后給她披上。
兩人轉身,就這么齊刷刷地看著堵在了正門口的鐘離寬。
鐘離寬的眼神在兩人的身上轉來轉去,絲毫沒有讓開的打算。
“大哥,你先跟我說清楚了。不然的話,我不讓你們走。你可別忘了,你跟安小姐的婚事,可是圣旨賜婚,是不能違抗的。”
安瀟瀟挑眉,“你倒是挺向著那個安小姐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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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不是要上班,或者是上課了?好吧,祝大家今天都能玩兒地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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