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放了(三更)
沈易佳也剛好吃飽了,打了個嗝,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人,明知故問:“太后娘娘也想吃嗎?”
于公公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提醒道:“宋夫人,你應(yīng)該起來給太后行禮。”
沈易佳:“哦。”
沒動。
她一個精神病院出來的不懂那些規(guī)矩禮儀。
周太后閉了閉眼,努力壓下心中怒氣,在沈易佳對面坐下,目光如炬的看著她:“你難道一點(diǎn)都不愧疚嗎?”
沈易佳眨了眨眼,老太婆這是不準(zhǔn)備來硬的了?
她莫名其妙:“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么要愧疚?”
砰~,周太后怒拍桌面,厲聲道:“就算策兒不是你所害,可他若是不把魍魎衛(wèi)派去保護(hù)你,他會死嗎?不會!你毫無愧疚之心就罷了,可你看你這兩日做了什么?屢屢犯忌,簡直胡鬧。”
沈易佳臉上的表情一僵。
三個魍魎衛(wèi),一個給了她,一個給了她娘,還有一個派出去了。
派出去那個,也是因?yàn)樗媪撕跔睿笤邪阉扇チ诉吘场?
如果沒有這些事,如果這三個人都留在他自己身邊,或許就不會出事了吧?
周太后將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下總算舒服了一點(diǎn),還想繼續(xù)說。
沈易佳已經(jīng)恢復(fù)了常色,鄙夷道:“所以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兇手,不去怪真兇,反而想要我償命,你好歹毒的心啊,也不怕你兒子去夢里找你算賬。”
誅心之言,誰不會說似的,哼。
“你……你……”周太后氣得雙目血紅,渾身發(fā)抖。
于公公嚇了一跳,忙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過去:“太后娘娘,您千萬不能動氣,氣壞了自己的鳳體不值當(dāng)啊。”
見她只死死的盯著沈易佳也不接茶,焦急道:“宋夫人,算老奴求你了,您服個軟行不行,太后娘娘本就心里難受,您就別再刺激她了。”
“我又沒說錯!”沈易佳翻了個白眼:“她死了兒子,我還死了爹呢。怎么滴,就因?yàn)槲覜]爹,活該被你們欺負(fù)唄?”
周太后怒不可遏,到底誰欺負(fù)誰!簡直是倒打一耙。
沈易佳捏緊手指,看著周太后繼續(xù)道:“你難受,可你至少跟你兒子相處了幾十載。我呢?從小就沒爹疼沒娘愛,活得像根草,誰都能來踩一腳。
這好不容易找到了,剛相處兩天,還沒喊一句爹呢,又沒了。
沒了就沒了吧,你們竟然還要把他的死賴在我的頭上,不僅把我關(guān)在這宮里當(dāng)人質(zhì),還想我為他不吃不喝,不是欺負(fù)我是什么,可憑什么?”
憑什么?
他讓她娘受了七年的囚禁之苦,讓她在精神病院被人當(dāng)傻子一樣研究了十五年。
他還沒還清這些債,他憑什么就一死了之了?
她知道,那天晚上離開的時候,他在門口停頓的那下,是在等她叫一聲爹。
她才不慣著他呢……
她的語氣如常,似乎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眼神里卻有藏不住的委屈。
周太后一頓,心莫名揪了一下。
于公公和朱大志被嚇得大氣不敢出,都認(rèn)為周太后這下怕是又要被氣得不輕。
不想周太后卻站起了身,看了沈易佳一眼便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夜色中,她的背影顯得格外落寞,整個人像是瞬間老了十來歲。
于公公顫著手指了指沈易佳,連忙跟了上去。
禁衛(wèi)軍跟著一道離開了,水榭四周徹底安靜了下來。
只余鍋?zhàn)庸緡9緡C芭莸穆曇簟?
“你看她心情如何?”沈易佳突然問。
朱大志莫名,但還是老實(shí)答:“很不好。”
沈易佳咧開嘴一笑:“那我就放心了。”
谷壋</span> 她這招還是學(xué)了軒轅葉的,別以為她沒看出來,白日里軒轅祁本來要放過她了。
就因?yàn)檐庌@葉的一句狗屁夢語,變成了禁足。
既然軒轅葉可以裝可憐讓軒轅祁罰她,那她為什么不可以裝可憐誅老太婆的心。
哼,讓你討厭我娘。
朱大志有點(diǎn)沒反應(yīng)過來,等想通后水榭中哪里還有沈易佳的影子?
回了瑤光殿,沈易佳忙找人要來紙筆,想了想,執(zhí)筆寫:
思美人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思相公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落款,你親親娘子。
寫完了,一個人傻笑半天才將信折好,叫來了幽一將信送出去。
壽康宮發(fā)生的事最終還是傳進(jìn)了軒轅祁耳中。
吳公公有點(diǎn)擔(dān)憂道:“陛下,要不然老奴帶人去……”
軒轅祁將手中的信件丟回書案上。
隱約能看到上面有沈易佳,沈家,虐待,換親,抄家,發(fā)配的字眼。
短短十來個字,卻可概括沈易佳前面的十幾年。
這是軒轅葉進(jìn)宮告狀那日他讓人去查的,今日才傳回來。
軒轅祁嘆口氣:“罷了,是我和母后欠了她的。”
若當(dāng)初他和母后沒有讓阿策娶虞氏,那丫頭才該是他們軒轅國最尊貴的郡主。
而不是……
他站起身:“我去看看母后。”
……
第二日,軒轅祁罷朝。
第三日,軒轅祁依舊罷朝。
小院里,軒轅子銘圍著宋璟辰急得抓耳撓腮:“父皇接連四日沒上朝了,難道是我猜錯了?父皇根本沒認(rèn)出那具尸體是假的?”
否則怎會難過得這么多天都不上朝?這說不過去啊。
他走了一圈又回來:“還有,我今日又去王府了,躺在那的真不是我皇叔嗎?”
分明就長得一模一樣。
“可若不是,那我皇叔究竟被虞氏藏在哪了?咱們都找這么些天也沒找到啊。”
“對了,那個蔣濤如何了?救活了沒?”
“哎,你說句話啊,明天可就是父皇給的最后期限了,到時候佳佳……”軒轅子銘是真的急。
自從沈易佳的身份公布后,他實(shí)在叫不出姐,干脆跟著宋璟辰叫佳佳。
稱呼宋璟辰倒依然是宋大哥沒變。
宋璟辰撇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把他放了。”
“哦,放了,什么?放了?”軒轅子銘一驚:“怎么能把他放了,你知道不知道,為了救他,我派去監(jiān)視他的人全死了。”
宋璟辰看了他一眼:“我給他補(bǔ)了幾刀才把他放的。”
“所以呢?”軒轅子銘一頓,想到什么瞪大眼:“不對,你是想……”
三萬從外面走進(jìn)來,宋璟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你若有興趣,就一起去看看吧。”
(預(yù)判失誤,明日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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