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遠離是非
簫睿和初七又安慰了皇后好一會子,兩人才帶著小百靈離開了,離開前,皇上重賞了初七與小百靈,一人給了一萬兩銀子。兩人謝恩收了,三人就一起告退了。
出了未央宮,簫睿笑道,“此次賞花宴,人人自危,倒是你們姐妹倆還掙了兩萬兩銀子呢。”
初七還沒說話,小百靈先笑道,“姐夫可別笑話我,這都是姐姐的功勞。”要不是初七提前讓自己帶了止血的藥,就是神仙也沒救了,但是小百靈一開始的時候很懷疑,為什么要止血、提氣的藥材?現在小百靈終于明白了,原來初七是早就預料到皇后會讓自己流產。
初七輕輕的拉了拉小百靈,讓她在皇宮里不要亂說,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說。小百靈隨身帶著止血的藥,沒有人會懷疑,但是如果小百靈這么說了,難免被有心人拿去利用。
小百靈也立刻明白了初七的意思,忙笑著吐了吐舌頭,自己被姐夫夸贊,一時之間忘了形。
初七、小百靈和簫睿三人先后上了馬車,小百靈笑道,“姐姐,我的那一萬兩銀子就給你了,算是買大姑娘山藥材的定金。”
初七想了想也就笑著受了,畢竟有小百靈這身本事,是不缺銀子花的,再者自己不收下這一萬兩銀子,小百靈在大姑娘山用藥材也不安心。
小百靈見初七受了銀子,就放心了笑著道,“姐夫,你為什么不接受皇上的好意,去徹查皇后中毒的案子?為什么要給太子和三皇子出風頭的機會?”
簫睿沒有正面回答小百靈而是笑著看向初七,那意思就是你說呢?
初七笑著搖頭,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讓自己說出來他的小計謀,沒門,明明是他故意將問題推給蕭葉和簫明,現在還被小百靈夸贊說高風亮節,讓了出風頭的機會?
小百靈一看他們倆的互動,就知道了兩人都知道原因,于是,小百靈笑道,“姐姐,百靈愚鈍,你給百靈講講吧?”
初七還是搖頭,簫睿就是故意的,讓自己告訴小百靈,他有多么英勇,簫睿就是想聽到自己夸他厲害。
小百靈只好坐到初七面前,笑著搖晃初七的胳膊,非要初七解釋,初七無法,只好笑道,“這樣吧,我告訴你,你永遠也不明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百靈,你先想想,你為什么覺得九王爺不接受皇上的要求徹查這件事是要給太子和三皇子出風頭的機會呢?”
小百靈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當中給皇后娘娘下毒,治罪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要姐夫治他們的罪就好了,這么簡單的事情辦好了皇上開心,皇后開懷,豈不是一個很好的出風頭的機會?”
初七點頭道,“如果真按照百靈說的,那確實是個好機會,那么百靈你想想,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給皇后下了毒呢?”
初七這話一出,小百靈先是一愣,然后道,“姐姐的意思是?”
初七搖搖頭,那意思是不可說也,不可說也,然后初七又繼續啟發小百靈道,“那百靈再想,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皇后有了身孕?”
小百靈想了想道,“兩個月前吧。”
初七笑道,“那到現在皇后應該有幾個月的身孕?”
小百靈伸出手指頭算到,“三到四個月了。”
初七笑道,“那你有沒有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小百靈抬了抬頭,想了想,說道,“不對勁?有什么不對勁呢?”
初七點頭笑了笑,簫睿也笑了笑,百靈是個聰明的孩子,只是原來在清風山賽華佗沒有教過小百靈這些內宅的事情。
小百靈見他們二人又是一副心有靈犀的樣子,于是,自己使勁的回想,有什么不對勁,突然之間靈光一閃,小百靈驚叫道,“肚子,是肚子。”
初七笑著點頭,小百靈的天資不差,只不過不熟悉這些內宅爭斗,全部身心都用在了醫術上,如今,她要是嫁入藍家,自己也應該教給她一些事情。
于是初七又笑道,“肚子又什么不同呢?”
小百靈笑道,“三個月到四個月,肚子應該很大了,但是皇后娘娘的肚子看上去才一到兩個月那么大,也就是胎兒可能早就死了,停止了生長,皇后娘娘是接著賞花宴的名義,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當眾流產。”
初七點頭,一牽扯道醫學,小百靈就變得異常聰明。
小百靈繼續自己分析道,“如果是這樣,那么皇后這次賞花宴的目的就不是賞花了?而是要順手除掉自己討厭的人,也就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是嗎?”
初七點頭微笑,給了小百靈一個鼓勵的眼神,讓她繼續說下去。
小百靈捂著嘴道,“不會讓我說中了吧?”那是什么概念?皇后的目的不是賞花?所以姐姐就提前讓自己準備了止血的藥材?姐姐和姐夫早就知道了?
初七問道,“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真是這樣,你還覺得這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嗎?”
小百靈忙搖頭道,“如果真是我說的這樣,那么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是雙煞位,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初七笑道,“說說怎么解釋這個雙煞位,進也是死,退也是死?”
小百靈笑道,“姐姐你想呀,要是真是這樣,那么如果按照皇后娘娘的心意辦事,那么就是要冤枉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隨時可能讓她們沒命,這就是進也是死,都冤枉死人了,還不是死?如果不按照皇后娘娘的心意辦事,皇后娘娘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舍命演了這么一場戲,又是哭又是鬧的,不但身體受傷還找了那么多人演了那么大的一場戲,這就是退也是死。”
初七點頭笑道,“說的好,確實是這個樣子。”自己早就說嘛,小百靈只是原來不了解,不代表小百靈不可以做為一個宅斗高手。
簫睿接口道,“不過,要是進那可不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的事情,她們身后站的是淑妃和玉妃的勢力,一個處理不好,就讓多人埋怨,而且,如果致死罪的話,也不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而是她們身后的各個世家,動輒上百口人的。”
小百靈吐了吐舌頭,笑道,“姐姐,姐夫,你們兩個真厲害,一招乾坤大挪移,就將危及解除了,讓太子和三皇子站在了風口浪尖。”
初七點頭,笑道,“確實如此,我們是應該遠離這些是非的。”
簫睿也點頭,同意初七所說的,自己當時拒絕也就是這個原因,自己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如果自己有那個時間,自己更愿意與自己的王妃好好相處呢。
如果太子和三皇子秉公辦理,那么皇后早就將證據都準備齊了,那么一定會害死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及其身后的世家,這讓跟著玉妃和淑妃的勢力及世家很容易心寒。
如果太子和三皇子不秉公辦理,那么皇后這出苦肉計也不是白唱的,皇后肯定會不依不饒的追究這件事,而且太子和三皇子會落人口實,不能秉公處理這種謀逆皇子的罪名。
小百靈又問道,“那姐姐,你說太子和三皇子會怎么處理這個事情?到最后這個事情會如何收場?”
初七搖搖頭,看向了簫睿,那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讓簫睿說說看。
雖然初七能看明白大家為什么這樣做,但是要說量刑,還是得簫睿來解釋,初七不明白皇家的人都在想什么,為了自己的目的這樣做值嗎?
簫睿笑道,“按照這次皇后下的本來看,皇后絕不會輕饒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所以這三個人即使不死,也要一輩子關在冷宮,當然玉妃和淑妃還是希望兩家的世家可以留下,這樣可以對抗司徒家族,但是皇后肯定不會同意,所以,這是一種博弈,最終達到權利的一個臨界點,如果我估計的沒有錯的話,就是這三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有可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最有可能的是發配邊疆,沒收財產。這樣,玉妃和淑妃的勢力同樣也受到了打擊。”
初七點點頭,表示自己同意簫睿的話,小百靈則一臉崇拜的看著簫睿,笑道,“姐夫,你好厲害,現在就能看透事件的發展,厲害,厲害。”
初七笑道,“要是說厲害,九王爺于皇后一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小百靈忙問道,“姐姐,這話怎么講?”姐姐沒有夸獎姐夫,反而贊了皇后娘娘呢?
初七就是故意的,簫睿讓自己跟小百靈解釋,也就是要用初七的嘴說出來簫睿很厲害這一層深意,但是初七偏不,初七不但沒有這么做,反而告訴小百靈,最厲害的那個人是皇后。
初七笑道,“你想想,當時你給皇后號脈的時候就說了,皇后這一胎不能善終,僅僅兩個月的時間,皇后做了多少事情?這次簡直是一石三鳥,不是嗎?”
“一石三鳥?”小百靈忙問道。
初七笑道,“是的,百靈,你來想想,是哪三只鳥?”
小百靈想了想笑道,“總不會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作為三只鳥吧?”
初七笑著搖了搖頭,繼續鼓勵小百靈自己分析,畢竟很多時候,小百靈也需要自己面對,初七不可能跟小百靈一輩子的。
小百靈想了想道,“如果不是三個人是三只鳥,那么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只能算作是一只鳥,就是宮中看的不順眼的幾個女人,那么第二只鳥,就是鄭婕妤,王美人,張容華她們三個人身后的世家勢力,那么第三只鳥,就是玉妃和淑妃?”
小百靈自己總結完了,接著眼巴巴的看著初七,生怕自己說錯了。
初七笑著摟著小百靈,道,“說的全對。”
小百靈很高興,一下子鉆入初七懷里,笑道,“真的?我也可以自己分析問題了?”
初七笑著點頭,然后又問道,“那百靈想想,皇后這么做還有什么好處?”
小百靈想了想道,“皇后這樣做還得到了皇上的憐惜。”
初七對著小百靈做出了一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夸獎小百靈。
小百靈忙笑道,“多虧了姐姐啟發我,我才能總結出來的。”
簫睿也笑道,“七兒,確實很聰明。”自己的七兒不用任何人啟發也可以看透事件的本質呢。
初七笑道,“百靈,從這件事上你知道了什么?”
小百靈歪著頭想了想道,“以后做事要小心,省的變成了人家的一只鳥?”
初七笑道,“還有嗎?”如果就是這樣簡單的答案,初七可不用費那么大的勁兒,讓小百靈一點點抽絲剝繭的分析了。
小百靈又想了想道,“看人看事情,不能看表面,就像這一次,看著皇后娘娘是最可憐的,被人家毒害,失去了龍子,但是實際上皇后娘娘是最大的受益者,即除掉了心腹大患,又鞏固了自己家族的勢力,還消弱了玉妃和淑妃的勢力,又得到皇上的寵愛,那簡直是一石四鳥。”
初七問道,“還有沒有了?”小百靈確實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初七還希望小百靈更好一些。
小百靈又想了想然后道,“還有嗎?真的想不出來了。”哎呀,好難為自己呀,自己還是覺得藥材歌比較簡單呢。
初七笑道,“我們都要好好學習皇后娘娘怎么樣利用自己手中的一把爛牌,給自己帶來最大的利益?同時,皇后娘娘也教會我們,要在什么時候知道閉嘴。”
小百靈一琢磨,還真是這個事情,皇后原來喝了狠毒的絕子藥,即使生下這個孩子也會有先天缺陷,也就是說皇后拿了一把爛牌,但是皇后不氣餒,勇自己的一把爛牌,給自己帶來了一石四鳥的利益。
同時,自己與初七姐姐兩個月前就知道了皇后懷孕的事情,可是自己與初七姐姐都守口如瓶,才讓皇后有了今天的利益,也就是說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讓皇后認為自己知道什么時候閉嘴,那一萬兩就是給自己的封口費了?
小百靈心內嘆道,怪不得九王爺那么迷戀姐姐,原來藍大哥也那么喜歡姐姐,姐姐真的有過人之處呀,自己好像還差的很遠。
小百靈想著想著就露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那種失落讓人看著難過。
初七哪能不明白她的想法,笑道,“百靈今天說的特別好,一切都讓百靈說中了,百靈你的進步最大,用不了多久,你就比我還會看事情了。”
小百靈垂頭喪氣的道,“我離姐姐還很遠呢。別說比姐姐好了,只要能有姐姐的十分之一,百靈就很滿意了。”
初七碰了碰簫睿,簫睿忙笑道,“不會呀,百靈剛才推理非常棒,就是藍若離也不一定比百靈說的好。”
“真的?”小百靈立刻兩眼放光的問道。
簫睿笑著點頭,小百靈立刻高興了起來,是呀,自己跟藍大哥才是一對,只要自己跟藍大哥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就行了。
想到這里,小百靈收起了不開心,高興的跟初七又聊了起來。
初七也不藏私,小百靈問的,初七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簫睿看著她們姐妹倆開心的聊天,簫睿覺得這就是一種幸福。
在皇家自古就沒有什么親情可言,簫睿于蕭葉和簫明之間雖然說不上恨不得對方死,但是自己與蕭葉和簫明之間沒有感情的,不光是因為那個帝位,而是因為他們自出生開始就是敵對的地位。
簫睿是當今蕭皇的九皇子,太子是老二,蕭葉是老三,那么剩下的皇子呢?去了哪里了?簫睿的思緒飄向了遠方,簫睿在十歲左右的時候就看著自己的哥哥們一個個的死在自己面前。
從那以后,簫睿對任何一個哥哥或者弟弟都沒有感情了,因為說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會變成一個冰冷的碑。簫睿知道要想在王府里活下來,只能靠自己,所以簫睿選擇了從軍,離開那個冰冷的王府。
自古皇子都是最難養活的,自己的兄弟姐妹可能會害死自己,自己的叔伯家的兄弟姐妹也可能害死自己,簫睿知道自己原來連吃飯、睡覺都要隨時警惕人,現在在九王府倒是好了,都是簫睿的自己人,在簫睿認識初七之前,簫睿身邊沒有一個丫頭,簫睿身邊只有小廝,所以才會被人傳說,簫睿是有龍陽之好的男人。
簫睿看著初七和小百靈之間的感情,突然感覺很羨慕,初七與小百靈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對初七和小百靈之間的感情卻比親姐妹還要親。
簫睿希望自己也能體會到這樣的親情,哪怕就是只有一瞬間,自己也愿意的。
馬車吱吱呀呀的離開了皇后,遠離了那個充滿了是非的是非之地,簫睿和初七坐著馬車緩緩的走向了兩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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