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緣由(三千字)
“倒是六哥哥你,都已經(jīng)老大不小了,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娶阿珠呀?可不能讓阿珠等太久。”
聽了小姑娘這話,燕鋮控制不住的輕咳了一聲。
他下意識的伸手捂著唇,掩飾自己臉上那出現(xiàn)的一閃而逝的尷尬。
過了一會兒,他這才抬頭注視著小姑娘的臉蛋,說了句:“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葉七七:“……”
哼,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
“你就比我大六歲而已。”
小姑娘賭氣似的咬了一口自己手里頭的雞腿。
燕鋮:“……”
他抿著唇無言。
是她的六哥哥比她大六歲而已。
燕鋮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他一回頭,就見不遠處的小姑娘還站在那兒,見他轉(zhuǎn)過頭,又伸出手對他招了招手。
他抿著唇,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最終消失在那夜色之中。
燕鋮剛回到重華宮,侍從便神色匆匆的遞了一封信給他。
“殿下,您的信。”
他伸手接過,當(dāng)他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時,眼眸不由的閃過了一道幽光。
隨后,猛的將信在手中收緊,嘴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
*
為了月底的考試能達到甲等級從而能和小伙伴愉快的去春游,這半個月來小姑娘可所謂是用心極了的學(xué)習(xí),終于在考試中拿到了甲等級。
這一日陽光明媚,天氣極好。
國子監(jiān)上下共五十名學(xué)子皆是收拾行囊去往臨安的一處山莊春游七日。
知曉七公主要離開七日,一大早阿婉在給小姑娘收拾行囊時都是萬分不舍。
馬車都是由國子監(jiān)同意安排,具體安全事務(wù)交由九王爺夜墨寒全權(quán)負責(zé)。
葉七七派人將行李安置之后,大老遠的就看見了九皇叔。
“九……”
她正準(zhǔn)備走過去時,就見九皇叔身旁突然的多了另一個身影。
夜墨寒看著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語氣稍微有些震驚:“你怎么來了?”
司冥炎拿過他手里的韁繩,語氣清冷道:“陛下讓我前來一同跟隨。”
聽了他這話,夜墨寒顯然不太相信是陛下讓他來的,估計是這人自己求的陛下。
夜墨寒沒說什么,剛準(zhǔn)備上馬,某人便突然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嗯?”
司冥炎看了一旁的馬車,對他說:“坐馬車。”
夜墨寒看了看一旁的馬車,又看看的面前的俊馬,最終走向了馬車。
司冥炎抿了一下唇,跟在他的身后也上了馬車。
不遠處的葉七七一副自己吃到瓜的神情,很是識相的沒有去打擾他們。
她就知道九皇叔和那個大宦官一定會勾搭到一起的,雖然這也是她期望的,但是九皇嬸怎么辦?
唔,大人的世界真難懂。
夜墨寒剛一上馬車,看著馬車內(nèi)那奢華的裝潢,尤其是座椅都墊上了軟墊,他面色微微閃過了幾絲的狐疑。
這家伙什么時候品味變的那么好了?
“喝茶嗎?”
司冥炎問。
夜墨寒搖了搖頭道:“不用了。”
聽言,司冥炎準(zhǔn)備倒茶的動作一頓,他目光移到對面那人的臉上,又落在馬車內(nèi)的裝潢上。
這馬車內(nèi)部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他想問他喜不喜歡,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距離他們兩人上一次見面已經(jīng)隔了半月之久,他以為在客棧的那一晚過后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會有所近,但是現(xiàn)實確實什么都沒有變化。
那天他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走了,他心里的許多疑問都來不及問出口。
想讓自己冷靜些日子再來找他,可沒想到只要他不主動找他,他的王爺當(dāng)真就是從來不會來找他,但倘若他的王爺當(dāng)真是不曾對他有過愛意,那那晚為何要主動?
司冥炎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捏著拳頭問道:“那晚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
夜墨寒看向他。
只見面前的男人蹙著眉,臉上一副“你明明是個有婦之夫,干嘛還要勾引我”的表情。
“你說……那個孩子不是你的。”
夜墨寒:“嗯,不是我的。”
雖然早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但是先如今聽了他這番話,司冥炎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激動。
他故作鎮(zhèn)定的捏緊拳頭,好一會兒才組織好語言,聲音透著幾絲的暗啞,“那……”
他剛想問他事情的緣由,就聽見夜墨寒又道:“我和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并沒有夫妻之實,年少時她待我有恩,三年前她有事相求,我便幫她了。
至于那個孩子,是她和她摯愛的情郎所生,那男人是個書生,家境貧寒,藺府瞧不上他,于是乎便棒打鴛鴦,想讓她嫁給宋府的二公子宋植,那宋植向來口碑不甚,乃是京城的紈绔子弟,她自是不愿。”
聽著他這番話,司冥炎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了這其中緣由。
不過他著實是不太相信,他的王爺竟然會大度到給別人養(yǎng)兒子。
司冥炎那黝黑的眸子盯著他,“王爺可真是大度,竟甘愿替別人養(yǎng)兒子。”
這語氣入耳,竟帶著濃濃的酸味。
夜墨寒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自然是沒有大度到要替別人養(yǎng)兒子的地步。
當(dāng)初藺心儀找到他時,他本不想答應(yīng)的。
【墨寒,之前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不想嫁給那個紈绔,你娶我好不好?我一定會做個好妻子的。】
他年少時確實是喜歡過藺心怡,不過那時是不過是單純的欣賞,還沒有到愛的地步。
畢竟此事太過于荒唐,但當(dāng)時陛下又催婚催婚的緊,再加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司冥炎存在著一種什么樣的感情。
他骨子里覺得自己還是喜歡女人的,不知是對自己不明感情的賭氣還是那一時的心軟,他便答應(yīng)了下來。
可沒想到成親當(dāng)日,她便查出了懷有身孕。
那日知情內(nèi)幕的人皆是惋惜他做了個冤大頭,而不知內(nèi)幕的人皆是恭喜他要做爹爹了。
那一刻他竟然一點都沒有因為她故意隱瞞她懷有生育,而是突然的松了一口。
他慶幸她懷了那個書生的孩子,不然他當(dāng)真是不知該如何以她丈夫的身份面對她。
說來也不是什么好事,在她知曉自己懷孕之后,曾派人找過那書生,可萬萬沒想到那書生回鄉(xiāng)后,竟然轉(zhuǎn)眼就另娶妻。
她自是悲痛欲絕,三番兩次想要打斷肚子里的孩子,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生下孩子后,她不止一次的表示想要以后跟他好好過日子,做一個賢惠的九王妃。
那日她故意的讓侍女在菜里下了藥,想要同他圓房。
他無動于衷的讓她穿好衣服。
【你是不是嫌棄我,嫌棄我不是干凈的身子還生了別人的孩子。】
【不是,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他……是個男人。】
聽了他這一席話,她當(dāng)場目瞪口呆,死活都不信。
但直到有一天,她親眼的見到了他口中說他喜歡的男人,司冥炎。
*
夜墨寒瞧這對面男人那一臉醋意的表情,想了想這事還是別跟他說了,畢竟他知曉這人聽了鐵定會胡思亂想。
以前不管怎么樣,至少因為先前的種種讓他徹底的認清了,他是喜歡面前的這人的。
夜墨寒:“我這個月底就會和她和離。”
司冥炎喝茶的動作一頓,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他聲音清冷道:“這是王爺?shù)募沂拢槐赝壹氄f。”
“是嗎?”
夜墨寒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我以為你聽了會高興的?”
“呵,王爺您這話說的,難不成王爺同王妃和離,難不成還要在乎我的感受不成?”
那語氣酸的仿佛是喝了一斤醋。
夜墨寒無言,就這般靜靜的看著他。
他突然的回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那一年,他15歲,這人才10歲。
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當(dāng)時被人販子綁在商鋪前乞討,渾身臟兮兮的,那時正直寒冬,他渾身上下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跪在雪地里瑟瑟發(fā)抖。
他路過時,無意間對上了那一雙頑強的雙眼,一時動容,便買下了他去到府上做雜役。
他在后院做雜役做了整整一年多,還是一次無意間得知他在做雜役期間,一直被后院的那些人欺負,身上遍體鱗傷,但他從來不曾抱怨一句。
然后,他親自下令收拾了那幾個欺負他的下人,并且讓他從今往后做他的貼身侍衛(wèi)。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年幼的少年跪在地上,喊了他一聲:“九皇子。”
那滿是傷痕的臉上扯出來燦爛的笑意。
再后來又過了幾年,他也從九皇子變成了九王爺,曾經(jīng)那個跟在他身后喊他九皇子的孩子也長成了風(fēng)度翩翩的少年郎。
倘若這人沒有在他生辰之際,趁著他熟睡之際偷親了他一下,他永遠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深埋在心底的狼子野心。
被一個男子偷親這是何等的令人作惡,他怎么可能容忍的了。
下令派人將他趕出府,那時他還一年的茫然的問他他究竟做錯了什么。
直到他說了真相,少年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羞紅,然后就是驚慌。
人是趕出了府,可不曾想五年后,這人居然會以東廠督主的身份再一次的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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