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林硯拎著袋子回來,臉上滿是笑意。眸光一轉(zhuǎn),見路景凡手里也有個袋子,不知道他買了什么。
路景凡慢悠悠地解釋道,“我也順便給朋友帶點(diǎn)東西。”
林硯捏著袋子,猶豫著要不要把剛剛買的平安扣送給他。她瞅著他手中的袋子,心想路師兄有沒有順便給她買什么呢?
路景凡見她發(fā)愣,“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去火車站了。”
來的時候形單影只,回去的時候,身邊多了個陪伴的人。林硯自然樂的不行。兩人的坐在df的位置,林硯靠窗,路景凡坐在外側(cè)。
“師兄,為什么高鐵的位置,沒有e?”
路景凡想了想,“大概是e和數(shù)字1發(fā)音相似,怕大家弄錯吧。”
林硯思考片刻,“喔,原來是這樣。”
其實(shí),那是路景凡胡謅的,他也不知道,沒想到小丫頭竟然相信了。
上車之后,路景凡閉著眼靠在椅子上休息。林硯面前擺著一堆吃的,薯片、話梅、鴨翅,都等他買的。
她側(cè)頭輕輕喊道,“師兄,你睡著了沒有?”
路景凡半天才嗯了一聲。
林硯側(cè)頭,壓制不住地想和他說說話,“師兄,杭州離我家很近了。”她已經(jīng)有快八個月沒有回家了。
“想家了?”路景凡睜開眼。
林硯沉默,過了好半天才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今年一起過年的。”說著笑了笑,“幸好,我沒回去。陳家奶奶看到我恨不得我立馬消失。”
路景凡眉色一變。抱錯孩子這種事,他也聽說,新聞上也報道過,但是他實(shí)在想不到,真會有人會不愛自己家的孩子。何況小石頭這么——可愛。
她的語氣很平淡,好像在說別人的事。路景凡知道,小石頭其實(shí)很會掩藏自己的悲傷。“打開我的包。”
“嗯?”林硯不解,卻聽話的打開了,“你要拿什么?”
拿出來一個盒子,靈隱寺買的。
路景凡悠然道,“戴上試試。”
林硯激動,“這是送給我的?”
看著她單純的笑容,他不禁一笑,“順便買的。”
林硯戴上手串,心里甜的像灑滿了糖,她仔細(xì)地看著手串,鼻尖還浮著淡淡的檀香味。
“師兄,我也給你買了一個平安扣,不,是請的。這是大師開會光的,會保佑你一生平安。”
路景凡樂了,“什么時候買的?我怎么不知道。”
林硯臉頰一熱,“付錢的時候啊,正好看到的。”
路景凡心情大好,他輕輕說道,“難怪付個錢去了那么久。”小丫頭的心里怎么會沒有他呢?
回到b市之后,路景凡將林硯送回學(xué)校,林硯知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住校了。
“等工作室手續(xù)辦好了,我再來找你。”
林硯咽了咽喉嚨,“好的,那我回去了。”
路景凡看著她蔫蔫的樣子,“江淮那里就不要去了,以后工作室有你忙的。”
她輕聲嘆口氣,“好吧,其實(shí)江師兄對人很好呢。”
路景凡挑眉,“是嗎?”
林硯反應(yīng)過來,“師兄,我先回去了。橋橋在等我吃飯呢。”
路景凡失笑,真是操不完的心。
林硯把杭州行一一俱全地匯報給周橋,周橋整個人都懵了,“你是說路師兄回來了?還去杭州找你?還和你去了靈隱寺?”
“是啊。”林硯拿著抹布擦著桌面。
“我天!”周橋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恭喜恭喜!”她把玩著手串,“這是路師兄買的吧?”
林硯作勢拿抹布砸她。
周橋連忙求饒,“小石頭,苦盡甘來啦。”
林硯默了一下,“路師兄是個好人,可是我好像并不了解他。”
周橋了然,“別急,你們以后有大把的時間。”
林硯第二天去了江淮工作室,江淮正在開會。她坐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會議才結(jié)束。
江淮的臉色黑沉沉的,見到她,勉強(qiáng)緩和了一些,“回來了。”
“師兄,發(fā)生什么事了?”
江淮彎彎嘴角,“我們的設(shè)計圖撞了,沒事,幸好發(fā)現(xiàn)的早。”
林硯有些擔(dān)心,“可是現(xiàn)在還來得及嗎?材料都是按著設(shè)計來的。”
“已經(jīng)將損失降到最小了,放心,會沒事的。你來是不是有事要說?”
林硯現(xiàn)在說不出口了,工作室遇到事她這時候要離開。“沒,我給你帶了禮物。在靈隱寺求的佛牌。”
江淮看著面前這張笑臉,“謝謝。”指腹摩挲著佛牌,“工作室怎么樣了?有什么想法嗎?”
林硯有些不好意思,“定了名字,叫l(wèi)ynn。”
“l(fā)ynn——”他淺淺念著,“不錯,有大火的氣質(zhì)。”
林硯喜笑顏開。
“以后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江淮定定地說道。
林硯心中一時感慨萬分,想到了在這里發(fā)生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事,以及她和江淮一起過年。江淮是個孤獨(dú)的人,可是他卻對誰都特別的溫暖。
“江師兄,我會的。”
江淮扯了扯嘴角,和她走到露臺邊。露臺上養(yǎng)了很多綠色的多肉,眼前一片綠意。林硯來了之后都是她在照顧。
江淮抬手摸了摸那株白鳥,他喃喃道,“做設(shè)計師是件漫長而不易的事。”唯有一顆堅強(qiáng)而有執(zhí)著的心才能走的更長遠(yuǎn)。
“我知道。”她望著遠(yuǎn)方,天空蔚藍(lán)如洗。
“估計很多人都要跌破眼鏡了,路景凡回來了,只甘于幕后。”
林硯沉默了一會兒,“江師兄,你知道路師兄以前的事嗎?他為什么會退出呢?”
江淮反問道,“他沒和你提過?”
林硯搖搖頭。
江淮入學(xué)時,正直路景凡的巔峰期,那時候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討論他,連他出去面試,都有人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路景凡。
當(dāng)時能與路景凡一較高下的只有他們同宿舍的顧同,另一個天才設(shè)計手。
可惜天妒英才。
他斂了斂神色,“我和路師兄不是很熟。他在退出前,發(fā)生過車禍。”
林硯愕然,面色順便就變了,好像被被什么狠狠的砸了一下,大腦一下就懵了,“車禍?可是網(wǎng)上沒有報道過?”
江淮看在眼里,她對路景凡的緊張早已不是小粉絲的心態(tài)那么簡單了,“當(dāng)時學(xué)校和路家一起壓下來了。”
林硯擰著眉頭,“那杜師姐呢?杜師姐是不是和江師兄——”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疑惑。
江淮失笑,睨著她,“林硯,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問路景凡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還不夠熟吧。”林硯落落的說到。
不夠熟?
路景凡要是聽到這句話估計要吐血了吧。
那天晚上,依舊是江淮請客,給林硯辦個送別宴。大家知道她要走雖然有些不舍,但是反正都在一個圈,以后見面的機(jī)會多的事。
聚餐的餐館靠著f大,環(huán)境清幽。
小云和她低聲說著話,“你是不是找好下家了啊?”
林硯默默地端起水杯。
小云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老大很喜歡你。
林硯一口水差點(diǎn)噴出來,“小云,話別亂說。”
“沒看出來老大對你很好啊,你卻在工作室最困難的時候抽身而去。”
林硯也覺得過意不去,“小云——”
“算了算了,你以后記得常來。”
一頓飯吃的還算愉快。晚飯后,大家一起去站臺。夜色深重,涼氣襲來。林硯今天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這會兒凍得瑟瑟發(fā)抖,雙手抱著手臂。
江淮看了她一眼,脫了自己的風(fēng)衣,不動聲色給她披上,“穿上。”
林硯瞬間僵住了,如果剛剛小云的話還不夠明確的話,這會兒……“師兄,不用了,我一會兒就到學(xué)校了。”
江淮坦然地看著她的眼睛,“披著吧,別感冒了。”低沉清越的嗓音,每一個字都敲擊她的心。
墨色中,他深沉的眸色被掩蓋住了,林硯一動不動,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焦灼的難受。
她恍然明白了什么,幾乎是落荒而逃。“師兄,我還有作業(yè),先回去了。”
江淮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眸色越發(fā)的深沉,面上那僅存的溫暖慢慢消下去。
林硯一路狂跑,她感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心里為什么充滿負(fù)疚感,跑到了宿舍樓,她才停下來,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混亂的大腦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抱著江淮的風(fēng)衣回到宿舍,周橋正在看最新的巴黎時裝秀。“咦,撿到衣服了?”
林硯重重地坐在椅子上,“橋橋,江師兄他——”
“他怎么了?”
林硯有些難以啟齒,“沒什么。”
“他為難你了?不讓你走?不會吧,江淮不是這樣的人。”周橋暫停了視頻,“難道江淮對你有意思?”
“呵呵,怎么可能。”
“也對,江淮怎么會喜歡你這款的,他喜歡美艷型的。”
林硯抽了抽嘴角,“周小刀,能別在捅我了嗎。”太殘忍了!
周橋一手摟住她的脖子,“你是路師兄喜歡的那款就行。”她吧唧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林硯連忙逃離,“我去洗澡。”
她剛進(jìn)浴室,手機(jī)響起來。周橋拿著她的手機(jī),“小石頭,a路景凡來電接不接?”
林硯:“……”
“那我接了啊。”周橋接通,“喂,你好你好,我是小石頭的舍友——”
“周橋,林硯不在宿舍?”
“在在,她在洗澡呢。”
路景凡:“……”他輕輕咳了一聲,“那我一會兒再打。”
“好的,我會轉(zhuǎn)達(dá)她的,剛剛a路景凡打開電話。”周橋的聲音傳到浴室里,林硯恨不得沖出來。
“愛路景凡?”路景凡微微一愣。
周橋卻已經(jīng)快速地掛了電話。
林硯快速地沖了個澡,氣沖沖地沖出來,“周橋!”她的臉紅的要滴血了,“你讓我怎么見他!”
那邊,路景凡把玩著手機(jī),“愛路景凡?”這是小石頭給他的電話備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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