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不屈的決定
望著向江海摔門而出的背影,辦公室里的兩人一時愣在座位上。
因為心里有鬼,剛才向江海的那番話,就像炸雷,在兩人的耳邊回蕩,令其心驚。
金明麗看著馬坤,嘴唇哆嗦了幾下,才道:
“這個……這個向江海不會鬧起來吧?”
馬坤掐滅了手里的半截煙,又抽出一支點燃。
深深吸了一口,猛地吐出。
然后,用力搖著頭,不屑道:
“這年頭,鬧,也得有那個資格!”
“就憑他,一個窮老師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無根無基的,拿什么跟我們斗?”
“他的事兒,我已經(jīng)和我表舅說了,就算需要縣里審批,問題也不大。”
說著,用手點著金明麗道:“再說還有你大伯呢!這兩位巨頭加在一起,就是正陽縣整個的天。”
再一指自己的鼻子,“我馬上就是鎮(zhèn)書記了,鎮(zhèn)上咱倆合手,所有人事方面的都是咱說了算。”
“從鎮(zhèn)里到縣里,都是咱們的天下,就算他向江海再有本事,還能跑出咱們的手心嗎?”
金明麗撲拉著自己肥碩的胸前,弄得兩團顫巍巍的,“要你這么一說,可也是啊!”
“這個向江海就算再折騰,縣里連個替他說話的都沒有,還能上天不成?”
馬坤將抽了兩口的煙,再次掐滅。
神情輕松地張開雙手,對金明麗示意,“來,過來說話。”
金明麗瞥了一眼門口,起身去關(guān)上房門。
再順手反鎖。
這才扭動著豐腴的腰身,走到馬坤面前。
一翩腿,坐在馬坤的腿上。
“哎呦!”壓得馬坤叫出了聲,“你輕點!”
“嘻嘻,你不是喜歡我用力么?”金明麗抓起他的手,就往懷里塞。
“咳咳,這么性急……”
馬坤一邊說,另一只手一邊向金明麗雪白的大腿伸了過去。
……
向江海出了鎮(zhèn)長辦公室,邁步下樓。
路過農(nóng)經(jīng)站時,選擇了直接路過。
里面沒有一點聲音,想必秦娜娜和賀曉雅她們已經(jīng)換地方了。
現(xiàn)在向江海的心情很糟,更不想見她們之外的任何人。
向江海上了自己的二手捷達,開出鎮(zhèn)政府。
來到大街上,一時不知該往哪里去。
一直開出城,向江海將車停在路邊的樹蔭下。
掏出煙來,點燃。
他搖下車窗,目光透過裊裊的煙霧,陷入了思考中。
五年來,他也有長假期的時候。
可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像個浮萍,無著無落。
曾經(jīng)在網(wǎng)上看過一個調(diào)查統(tǒng)計,關(guān)于提升人的幸福感的五大要素。
排在首位的,不是有多少金錢,而是有自己喜歡的工作。
向江海當時看完,并不以為然。
但此刻,他突然深以為然。
原來,有個自己喜歡的工作,竟然這么重要。
向江海喜歡看書,尤其是歷史和古典文學(xué),是他在學(xué)生期間的高分科。
受“學(xué)而優(yōu)則仕”的影響,他喜歡文人,更喜歡做官。
大學(xué)畢業(yè)后考公,幾乎是他不二的選擇。
雖然在城關(guān)鎮(zhèn)最基層的崗位做得很辛苦,但沒有基礎(chǔ),又怎能建成高樓。
向江海自認自己還年輕,需要努力,需要在苦干實干中被慧眼的領(lǐng)導(dǎo)賞識,這是他認為自己向上爬的唯一途徑。
因此,他對工作始終充滿熱情。
而且,經(jīng)過幾年的實踐,他發(fā)現(xiàn),很多工作中的問題,在他的意識里很快就能找到答案。
向江海將之歸結(jié)為本能。
或者說是適合做官的天賦。
向江海熱愛仕途,熱愛當官,并想將來當盡可能大的官。
至于多大,向江海也曾設(shè)想過。
怎么也得像古代那樣的‘八抬大轎,凈水潑街’吧。
剛才,在馬坤的辦公室里,看到那兩副嘴臉,有一剎那,他曾想到過辭職。
對,是主動辭職,而不是被動辭退。
做為一個大男人,被單位辭退,太失體面。
現(xiàn)在轉(zhuǎn)念一想,即使是辭職,也跟戰(zhàn)場上的逃跑沒什么兩樣,只是把它當做撤退來說而已。
而一旦從這里撤退,他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聽從程偉的建議,去他的公司賺取百萬年薪。
可那,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向江海搖了搖頭,答案是否定的。
有錢固然很好,但卻不是向江海的第一追求。
只要有一線機會,他當然還是選擇當官。
如果在一年前,向江海遇到今天這樣的情形,或許會選擇退到程偉的公司。
可自從得知二十八年前母親的遭遇后,一顆仇恨的種子,就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
那一陣子,向江海天天想,夜夜惱,以至于魂牽夢縈。
漸漸地,那顆仇恨的種子,在心里開始生根發(fā)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到后來,竟然像千年的胡楊,變得像鐵一樣硬。
最后在向江海心里,凝結(jié)成一個強烈的信念。
“我要當官,當大官,當足以超過那個人的大官。”
“我要讓他匍匐在我的腳下,向母親懇求寬恕!”
正是這個信念,支撐著向江海,不顧馬坤之流的打壓,在城關(guān)鎮(zhèn)惡劣的氛圍中,頑強的生長。
現(xiàn)在,局面確實有些難辦,但還沒到不可收拾的時候。
向江海盤算了一下。
馬坤和金明麗想走辭退自己的程序,時間長不說,難度也是相當大。
就算鎮(zhèn)里順利通過,還有組織部,還是人社局。
向江海可以提供證據(jù),隨時反證自己。
可以申請復(fù)核,還可以提出申訴。
這些,都是被動的。
向江海又想到了一個主動的措施。
對,找新來的縣委書記反映。
既然馬坤和金明麗如此不擇手段,那就沒什么好客氣的了。
向江海想到了廣義村、西店村的扶貧項目工程。
兩村的上訪,被自己攔下來,說好了由自己代替他們向新來的縣委書記反映的。
馬坤之所以不擇手段打壓自己,一方面是因為自己值班期間,撞破了他和金明麗之間的丑事。
另一方面,是自己一直站在合作社和村民這邊,對扶貧項目中間的貓膩同樣深惡痛絕。
農(nóng)經(jīng)站的工作性質(zhì),又能使自己深切地了解其中的不合理處。
這樣,馬坤必然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而所謂的破壞會場秩序,所謂的處置上訪事件不利,完全可以做為何患無辭的借口。
至此,向江海終于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丟掉煙頭,啟動車子,向城里駛?cè)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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