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誤入清風(fēng)齋
豈料顏少秦的熱情并未得到云河的回應(yīng)。
云河一臉的驚恐,就跟球球接近他時表情一個樣。
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他不明白周圍的人為什么一見到他,不是紅著眼睛盯著他,就是激動地抱他。
“放開我!”他就像一只受驚的小動物,拼命地掙扎,雙手大力一推,顏少秦竟然被他推開了!
那手勁很大,顏少秦竟然無法抵擋。這是當(dāng)然,云河的境界已經(jīng)達到歸空境九重巔峰,而顏少秦只不過是歸空境八重。更何況,云河是九重神殿真正的主人,只要在他的寶法空間里,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就算是化神境的墨離,也不能阻止他。
眼睜睜地看著云河像丟掉魂似的從門口跑了出去,大家愣然了。
“希希,你覺不覺得小云河的反應(yīng)很奇怪,他好像失憶了啊!”球球汗汗地說。
“看樣子很像……”唐紫希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大嫂,那我去把他追回來!他一個人出去實在讓人不放心!”顏少秦著急地說。
云河好不容易才復(fù)活,復(fù)活了好不容易才醒過來,現(xiàn)在又失憶了,顏少秦不著急才怪!
唐紫希又何嘗不著急?云河沉睡了那么多天,好不容易醒過來,她作為妻子,還沒來及得好好望云河幾眼。
不過,能醒過來就好?偙认褚粋植物人那樣躺著一動也不動的好……
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是瘋掉了,失去的記憶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眼看顏少秦已經(jīng)一步跨過門檻,唐紫希叫住他道:“少顏,你遠遠盯著他就可以,先別接近他,我怕又會像剛才一樣嚇到他。這里是他的空間,他是這里的主人,不要說這里的每一個人,就連一草一木都聽他的號令,能有什么危險!
“對。∥矣址干盗恕碧谱舷5脑捥嵝蚜祟伾偾,傻傻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最近為云河和慕雪逸的事情煩惱,顏少秦已經(jīng)忙得頭都快炸了,都不能好好地思考了。
顏少秦便跟云河保持距離,悄悄地跟在后面。
唐紫希嘆了一口氣,精神一舒,整個人就癱坐在席邊。
球球靠過去,擔(dān)心地問:“希希,你沒事吧?”
唐紫希強顏歡笑:“我只是有些累……”
自從知道云河被梵祭司捉走那一刻起,唐紫希的精神就像一根崩緊的弦,特別是眼睜睜地看著梵祭司用紫火梵化云河的遺體,唐紫希恨不得隨他而去了……
好不容易,云河復(fù)活了,靈魂也被修復(fù)了,但是代價是兩位師父從此消失。
而醒過來的云河卻不再認得自己。唐紫希覺得既難過,又失落。
她早就料想到靈魂受到重創(chuàng)后,即使修復(fù)了也會有很麻煩的后遺癥,沒想到這個后遺癥是失憶。
苦苦地支撐了一個多月,她現(xiàn)在真的覺得好累。
球球覺得唐紫希很可憐!
雖然云河的遭遇讓人心痛,不過云河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了,也并非太糟糕,起碼大家不必苦惱于如何告訴他,弈文太傅不在了,水劍師父不在了,連火妖前輩都不在了吧?
其實什么都清清楚楚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別看球球只是一只剛孵化的小妖獸,其實它的心水清得很。
這時候,唐紫希和球球眼前紅影一閃,紅姝去而復(fù)返。
其實紅姝并沒有走遠,她一直默默地關(guān)注著唐紫希和云河,只是不現(xiàn)身而已!
身穿霓裳古服的紅姝,婀娜的身影飄懸在半空,紅衣飄舉,仿如古畫中的仙女。
“紅姝……”事已至此,唐紫希已經(jīng)生氣不起來了。
一邊是水劍師父自己的意志和決定,另一邊是紅姝忠實的護主,站在他們的角度思考,自己有什么資格怪責(zé)紅姝?
看到唐紫希沒有趕自己走,紅姝有些欣慰,她沉著聲音道:
“唐姑娘,水劍主人臨走前讓我在云河主人醒來之時傳話于你,云河主人的記憶被圣羅祭場崩解時所產(chǎn)生的旋渦之力吞噬了,就算修復(fù)了靈魂,被吞噬的記憶不一定立即能隨之復(fù)原。但是云河主人的靈魂與眾不同,這種失憶應(yīng)該只是短暫性的,或許他遇到一些事情后,又或許有了新的領(lǐng)悟后,記憶就能瞬間回來。水劍主人讓你別過分擔(dān)心,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唐紫?嘈。
“只要主人還在九重神殿,我時刻都能保護主人,因為我是這里的器靈,沒人能傷害主人,唐姑娘請放心!奔t姝又道了一句,身影才從半空中淡化消失。
“紅姝,謝謝你。”唐紫希幽幽地嘆息一聲。
話說,云河像失了魂似的在飛狐谷里亂跑。這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妖魔鬼怪,他們看到云河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瞪大了充紅的眼睛,激動地大叫:“主人,你醒啦!”然后就是熱情地涌過來,把云河團團圍住,想將他托起來在空中拋幾下呢!
這可把腦海一片空白的云河嚇壞了!
在他眼中,這群熱情得過分的妖怪就如一群洶涌的猛獸,想要吃掉他。
他的本能反應(yīng)便是,逃!
“主人,你在哪里?”
“主人,讓咱抱一抱!”
妖魔鬼怪因為一時太高興,都樂得忘形了,爭先恐后想跟云河親近,結(jié)果擠成一團,有夠熱鬧的了。
只不過他們當(dāng)中,誰也沒有碰到云河。
原來云河趁著他們亂成一片之際,悄悄地溜走了。
云河繼續(xù)慌張地跑。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里遇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他以為這些奇怪的人是想將他捉起來。于是他只好拼命逃……
他的逃跑之路并沒有方向,盡量朝著沒人的地方跑。
不久,他的眼前就出現(xiàn)一片清幽的竹林。
林中有一片古樸的建筑群,其名曰“清風(fēng)齋”。
清風(fēng)齋是個幽靜而人跡罕至的地方,這讓云河很有安全感,他下意識就踏進清風(fēng)齋里。
這里可真清雅呢!
沒有奢侈的建筑,屋子多數(shù)是竹屋。花花草草也沒有精心修剪過的痕跡,都是隨意生長的,芳草落花一片都是那么愝意自然。
一條用鵝卵石隨意鋪設(shè)的石頭小路繞過幽靜的竹林,通向幾間古仆雅致的竹屋。
竹屋旁有魚池,魚池中還長著幾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幾條紅色的小魚在蓮葉下悠然地游著,就算云河走到池邊小魚們也沒有受到驚動。
平靜的池面倒映著云河纖纖的倩影。
一陣清風(fēng)拂過,送來縷縷芳草野花的清香。
云河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在這個清幽的地方居然平靜下來了。他喜歡這里,不由得在這里駐步,出神地凝望著這里奇妙而充滿野趣的風(fēng)景。
幾只斑蝶在云河身邊翩翩起舞,就像頑皮的小精靈。
云河并不抗拒這些美麗的斑蝶,輕輕地伸出纖纖的玉掌,任由它們停歇在自己的手心。
斑蝶很乖,舒服地扇了扇翅膀,仿佛在說,它們也喜歡云河。
云河開心地笑了,難得的笑顏,像空山新雨的初荷,既純真又清爽,說不出的美。
那些斑蝶們更是看得癡癡地醉了,覺得這個神仙般的人兒真好看,特別是他笑起來的時候,可以了融化一切。
云河開心地跟這些小生靈玩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從林外傳來。
“師父!你在嗎?我進來了!”
斑蝶們嚇得像撒開的落花,一下子全都飛走了。
云河嚇了一跳,以為又有人要捉自己,趕緊躲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屋子里。
其實并沒有人要捉云河,是藍飛來了,只不過,他的師父慕雪逸并沒有回應(yīng)他。
藍飛每天都會來探望師父慕雪逸。
清風(fēng)齋,是慕雪逸居住的地方。
以前清風(fēng)齋并不在飛狐谷,而是在距離飛狐谷百里以外的地方。后來出了莫都的事,心灰意冷的慕雪逸便跑遣散了清風(fēng)齋所有的人。然而野心勃勃的莫都還是不愿意放過慕雪逸,以藍飛的性命作威脅,逼慕雪逸說出他背后的人。
慕雪逸背后的人就是云河,他對云河無比忠心,自然是寧死不從的,為了保住云河的秘密,他不惜服毒自盡,若不是云河及時趕到,用自己的狐血和紫蓮救回他性命,后果不堪設(shè)想。
這事之后,擔(dān)心慕雪逸的安全,云河便讓慕雪逸搬回飛狐谷。為了讓慕雪逸住得舒適,云河還不惜從百里之外,把整座清風(fēng)齋原封不動地搬回來。所以飛狐谷里的清風(fēng)齋,一草一木都跟原先的清風(fēng)齋一模一樣呀!
由此可見,慕雪逸在云河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對慕雪逸的關(guān)愛可謂良苦用心了。
慕雪逸自然也明白云河的心意,所有云河要他做的事情,他都依了,包括搬回來。
可惜造化弄人,不幸的事情接二連三地發(fā)生,搬回來的慕雪逸沒能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又因為云河瘋掉了。
話說,云河溜進了一間竹屋。
這間竹屋裝修得很古樸,所有的擺設(shè)都非常簡單,但是很整潔雅致。有畫著竹林的屏風(fēng),也有桌椅,還有古木做的臥席,薄如蟬翼的帷幕?礃幼邮且婚g主人房。
而且,此間的主人正在房間里。
此刻,從屏風(fēng)后傳來一把慌張的男子聲音:“你是誰?我不是說過,不讓任何人進來的嗎?”
原來這里有人的哪!
這可把云河嚇了一跳。
云河定眼一看,屏風(fēng)后蜷縮著一個人。屏風(fēng)遮去他的臉,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從身形來說,是一位極標(biāo)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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