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漠先是微微一怔，隨后開始瘋狂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斥著冰冷與譏諷：

        “哈哈哈好一個絕不能喪失本性，本性？何為本性？像他們那般對著我和不恭殘加傷害，是本性嗎？”

        “當初我和不恭做錯了什么！憑什么所有人都要和我們過不去，就因為一句狗屁不通的預言嗎？！”

        “若是我淪為見誰都咬的瘋狗，那這一切也是拜他們所賜！都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所有人都死有余辜！”

        云羨在神魂融入朱雀之魂與青龍之魂時，已得知朱雀神尊與青龍神尊的所有記憶。

        “你恨玄武神尊，所以造就今天這一切，”云羨深深的看了一眼武漠，繼續沉聲道：“若是我告訴你，玄武神尊的那句預言，并不是說你們就是劫難，你可信？”

        武漠明顯沉默了，緊接著嘶吼著：“不是劫難？哈哈哈事到如今又有何用？我和不恭一出生便害死了自己的母親，父親不要我們，所有人打罵欺凌我們。”

        “但是也不知這天道究竟是什么想法，竟給予了我不死之身，不論多大的傷害，在一段時間后都能復原，所以啊，哈哈哈，痛苦，只有無盡的痛苦，永遠永遠都得不到解脫！！！”

        云羨目光微微失焦，緩緩說道：“玄武域一分黑白，玄武出，白虎祭，劫運至。”

        武漠聽到這一句話便是發瘋般的喊著：“閉嘴！閉嘴！”

        云羨不理會武漠，繼續淡淡的說道：“后面還有未完成的預言，克劫數，心洗禮，持善念，星辰永寧。”

        “若當時玄武神尊還有精力去對這些預言做出措施，想來那時就會引導你們走向正途。”

        “也許，這一切的一切，就不會發生，你們便是那永遠的星宿神，受萬人敬仰。”

        云羨覺得有些可惜，重重的嘆了口氣：“但沒有如果，雖然即便沒有玄武神尊對你們的指引，在成為星宿神之前，你們一步一步走上，做的都很好。”

        “可是在最終面臨曾經傷害你們的人，你們做出了最為極端的選擇，選擇一旦實施，便一發不可收拾。”

        “若只是復仇，那時你們便收手，也許一切還來得及，但你們逐漸被貪婪的欲望蒙蔽了一切。”

        武漠怔然了許久，然后他笑了，笑得可凄涼，很可悲：

        “貪婪的欲望？呵呵呵沒有力量，又怎么保護好自己，沒有力量，這輩子都只能受盡欺凌。”

        “云羨啊云羨，你是不是很得意？你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所以一路走到這里，便可以站在你所謂的高度這般批判我了？”

        云羨只是靜靜的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武漠聲音變得有些哆嗦，卻無比堅定：“老子告訴你，我我不后悔，從那天離開玄武域之后，我便不后悔。”

        “害我的人就該付出最慘痛的代價，這世間所有的一切，就該是我和不恭的，我要創造只有我和他的世界！”

        “你們所有人，都是獻祭的狗殺我呀？你殺不死我，我是不死之身，這輩子都死不了，哈哈哈哈！”

        云羨冷漠的瞥了一眼難以言喻的黑紅液體，低聲道：“你真以為，我殺不死你嗎？”

        “你的不死之身，你可知來源于何處？”

        武漠突然冷靜了下來，仿佛呆滯了一般：“來源？”

        云羨微微瞇眸：“你的不死之身，來源于玄武神尊，是他在護佑你，他不愿讓你那天死在玄武域。”

        “你以為你為什么能和白不恭一步一步走到成為星宿神的一天？”

        “這一切沒有玄武神尊在背后給你鋪墊，憑借當初兩個小小少年，又怎可能做到這一切？”

        武漠沉默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連那黑紅液體也在這一瞬間凝滯著。

        云羨緩緩踏前一步，雙眸直直的望著他：“玄武神尊因為付出太多力量轉化為星宿之力，當時的他，根本沒能察覺到你們心里隱藏的陰暗面，他很滿意你們能在苦難中熬過來，走到他面前。”

        “若當初他能對你們進行一番觀察，或許能知道你們心里已含有的怨念，當年玄武神尊還以為這兩個少年是想要向他證明自己，殊不知，你們是來剿滅與破壞這一切的。”

        “最終，他給自己養了一只咬主之犬，引得星辰位面陷入如此劫難！他有愧，他有怨，而玄武邪魂，也正是因此產生，白虎神尊亦是一樣如此，你們真的，讓他們很失望啊”

        武漠怔怔的看著云羨，聲音發抖：“不死之身玄武神尊，給我的？！”

        云羨輕輕點了點頭，十分平淡道：“你心里本就清楚，又何須問？我只是將你心里不敢相信的事實點明了而已。”

        “一步錯步步錯，得到今天這一切的結果，你是否真的滿意？”

        “你真的以為將整個宇宙毀滅，只留你和白不恭，真的能得到解脫？繼續這般自欺欺人下去嗎？”

        那黑紅液體開始劇烈波動，能感受到武漠的情緒在發生巨大的變化。

        “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我做錯了？”

        武漠不知是在向誰發出詢問，或許是曾經的自己，亦或者是玄武神尊

        他的情緒波折變化巨大，如低潮到海嘯，從喃喃自語到振聾發聵的嘶吼。

        “不，我沒錯，我沒錯，該死，你們所有人都該死！”

        “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針對我，為什么要讓我出生，為什么要讓我這么痛苦的活著”

        “殺人，奪權，力量，多刺激啊，多泄憤啊！嘿嘿嘿憑什么要與人為善，他們背地里的丑惡嘴臉，比我更可怕！”

        云羨冷漠的看著他，聲若寒泉刺骨：“所以，你覺得自己沒有錯是嗎？”

        武漠先是聲音一頓，隨后低吼聲開始變得歇斯底里：“錯？什么是錯！什么是對！說我錯的人都殺干凈，那我便是對的！”

        “云羨，你是不是想不到方法抹殺我？所以才愿意在這里和我唧唧歪歪浪費時間呢？”

        云羨輕輕搖頭，語氣中透露著無奈：“只是覺得，在某些方面我們很像，當然，也只是像而已你可以解脫了。”

        “解脫？”黑紅液體猛的顫動，似想要重新席卷而來：“殺了你們，才是最大的解脫！”

        云羨眸中神芒閃動，輕輕揮手，星河涌動，有一雙凝聚著星光之手在頂部形成，一剎那間貫穿虛空而來。

        這一雙星光之手，宛如能覆蓋整片宇宙，那股蓋世威壓令得在場所有人心魂都不由得顫抖一番。

        而在那星光之手的束縛下，極大的恐怖力量于那掌心凝聚著。

        黑紅液體不再能滲透出一絲一毫，其中有著什么東西，仿佛遇見烈陽的殘雪般開始逐漸融化。

        “不可能，我是不死之身，不可能！”

        云羨眼神漠然，淡淡而語：“你的不死之身只是建立在星辰位面的力量中，難有磨滅你的存在。”

        “而這以天宿之力加以宇宙位面的異光，所形成的力量，早已遠超一切，當力量達到一定程度，不論什么物質，都會被泯滅。”

        武漠低吼著，語氣中充滿著不甘：“不，我還沒復活不恭，還沒征服宇宙，我不能死，不能死”

        星辰之手爆發出璀璨的光芒，那一瞬時間與空間似被凍結一般。

        黑紅液體如固態般凝結于虛空之中，開始被壓縮成扁平，那模樣好像一碰就會碎裂開。

        云羨輕聲呼喚道：“羽兒，老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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