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無奈一笑，刮了刮孫女的鼻子，沒好氣道：“你啊，就鬼機靈，這面試肯定是別人，你爸爸一般不管這個，小孩子別插手。”
白靈嘟囔著：“哼，我就喜歡那個姐姐，要是他們壞，不給姐姐面試上，那豈不是不來這上班，我以后生病找誰。”
“我不管，我不管嘛，就要這個姐姐來上班，奶奶你快點想辦法。”
“……哎哎好了，別晃了，奶奶頭都暈了，走走，去找你爸爸去，你自己去說，能說服你爸爸就成。”
祖孫倆順著樓梯，直接來到院長辦公室。
＊
另一邊，姜念跟著護士，來到三樓面試，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走過去敲了敲門。
“請進！”
推開門進去，里面三人抬起頭，眼睛瞬間一亮：“你是來面試的醫生，叫什么名字？”
姜念走過去，坐在對面，拿出介紹信遞過去：“姜念，來面試中醫大夫。”
“中醫？”
三人面面相覷，都有些詫異，醫院里可沒中醫，現在都是西醫多數，中醫藥效太慢了，根本等不了……
劉主任色瞇瞇眼神，上下打量著，語氣帶著幾分輕蔑：“這位同志，介紹信我們看了，確實需要一個中醫后勤，但你太年輕了，誰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不如這樣吧，你來實習三個月，每月二十塊錢工資，就先從護士開始做起，一點點熟悉了，我們再轉正怎么樣。”
姜念神色漠然，她想過這個時期，衛生事業被西醫的見效快，高手術費利益沖擊，中醫的生存很艱難，但能到這種程度，屬實有些超出她預料。
“你就是劉主任，出國留洋回來是嘛？”
劉主任抬起頭，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一臉傲慢得意：“當然，我可是高知識分子，手術成功率非常高，不是中醫能比的。”
“噢，難怪您腎虛了，原來是沒辦法做手術，怎么沒想過，給自己做個手術，看看這眼底青黑，頭發都沒了，做個手術不就好了。”
“你，你……是在罵我嗎？”
姜念靠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看著他們，既然確定面對的，是一場歧視面試，就算能通過，也不過是委曲求全。
既然不公平，那就沒必要太客氣，免得有些人蹬鼻子上臉，抿唇一笑，很是平靜。
“能聽出來罵人，還不算太蠢，不然這腦子要動手術的話，只怕劉主任你現在，還沒這個換腦手術的技術。”
劉主任被氣得瞪眼，站起身來，正想要說什么，門就被人敲了敲，到嘴邊的話被打斷。
護士推開門，面上有些尷尬：“劉主任不好意思，我打擾下，院長打來電話說，讓這位同志上去面試，他親自來面試。”
“這位同志，請跟我上樓吧。”
姜念起身，將藥箱一背，直接轉身走了出去，砰的一聲關門聲，嚇得三人打了個哆嗦。
“這，面試的小姑娘，長得乖乖巧巧，這脾氣怎么這么兇，嚇死人了，劉主任你沒事吧，看著臉色很不好的樣子。”
劉主任吹胡子瞪眼，氣得眼里都是血絲。
咬著牙：“沒事，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院長面試，呵呵，院長的要求，可比我這高多了，她在院長那可過不去。”
＊
護士將人帶到樓上，小聲提醒：“那個，我們院長雖然脾氣不好，但重視人才，你只要真有本事，在院長這規矩就是個屁。”
“我的意思是，你只要真有能耐，一年當主任，都是很簡單的事，我們院長從不看資歷年齡，只看個人本事。”
姜念挑挑眉，從口袋拿出幾顆糖，直接塞對方手里，輕聲說：“好，多謝你提醒，我記住了。”
推開門，入眼看到一個中年人，穿著白大褂，低著頭正在簽字。
白牧生聽見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個年輕小姑娘，皺了皺眉：“你就是，政委擔保的那個人，要來面試中醫是嘛。”
“先坐下吧，跟我介紹下自己。”
姜念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椅子上，幾分鐘過去，看著對方沉默，帶著懷疑的眼神。
“院長是不信嘛，若是不信，不如找病癥相同的病人，同時開始西醫，中醫治療，對比看看誰的效果更好。”
“有些病癥，已經不是開刀切了，就可以沒事了，只是保住命，跟治好是兩碼事，不是嘛。”
白牧生點點頭，贊同道：“是，我之前去看過，那些手術后的人，確實活著，但人跟死了區別也不大，吃不好睡不好，就是折磨。”
“我想設一個中醫點，就是想緩解他們的痛苦，根治的話太難了，目前來看，我沒見到過，所以想賭一賭。”
“你既然這么有信心，那就賭一把，若是成了的話，你直接當中醫主任，以后涉及中醫范疇，都交給你。”
姜念看著認真的人，腦中想到護士的話，心想那護士說得沒錯，這院長是個直爽人，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真合她心意。
“好，我答應，那我跟誰打擂。”
院長見她真應下，神色坦然有底氣，面色緩和了不少：“跟劉開化打擂，他是主任，你要是能贏了他，正好說明你有本事。”
“那你坐主任的位置，自然沒人敢質疑，要是你輸了的話……”
姜念笑笑了笑，神色平靜：“要是輸了，那就說明我沒本事，沒本事的人，確實不該做醫生，那是禍害人不是。”
“我自己走人，政委那我去說。”
院長聽到這話，目露欣賞：“好，年輕人有魄力啊，那我等你的表現，給我留個聯系方式，后天你直接過來。”
“我這兩天，去挑選好合適病人，后天你們開始打擂，為期一個月，誰讓病人痛苦小，誰就贏了。”
“止疼藥能用，只是會有抗藥性，還有過量的話，會導致胃穿孔的風險，所以你們兩個，誰都不能為了贏，讓病人吃過量止疼藥。”
姜念搖搖頭，自信道：“不用，我不會動止疼藥，那個治標不治本，我有更好的法子。”
院長點點頭，拿起電話直接撥通。
【讓劉開化來一趟，對，直接來我辦公室，就說我有事找他，現在立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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