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對酒當歌
接下來很長時間,魏昀恢復了往常的生活,白天經(jīng)常去城外的軍營練習武藝,倒是和程淵的關(guān)系越來越熟絡(luò)了起來,晚上陪著魏輕影和羽裳兩個小丫頭說說笑笑,有時給他們將一些故事。
臘月初三,久違的太陽灑在王府的花園之內(nèi),經(jīng)過幾個王府護衛(wèi)的休整,里里外外整齊了不少,飛檐下還掛上了紅燈籠,總算有點過年的樣子了。
魏昀騎馬從軍營中歸來,把馬交給護衛(wèi)后,便進入了王府。魏輕影正是閑不住的年紀,拉著羽裳游玩去了,后宅空蕩蕩沒一個人影。
快步來到書房,瞄了一眼沒人,又來到臥室。
魏昀走過臥室窗畔,抬眼便瞧見身著青色褶裙的寧瓔趴在桌子上。
寧瓔應(yīng)當是睡著了,眉峰輕蹙,一縷青絲搭在臉頰上。呼吸平穩(wěn),可見懸在桌沿下的衣襟崩出一個很有張力的弧度,峰巒俊秀,側(cè)面看去很是壯觀。
“咳——”
魏昀摸了摸鼻子,很快把無心的目光轉(zhuǎn)到了別處。
寧瓔是不常來魏昀的房中的,可能這次是有著什么事情想要告訴他。屋子里很安靜,陳設(shè)較少的緣故,顯得有點空曠清冷。
王府的地下設(shè)有地龍,在外宅燒火熱氣通過火道直達后宅,大冬天在屋中身無寸縷蹦跶都不會感到冷。
不過王府面積太大,地龍燒一個冬天用的柴火,足以讓一條街的百姓過冬。岄王府里人不是很多,因此并不沒有太多的浪費,屋子里還比較冷。
魏昀進入臥房,走到小桌前俯身瞄了一眼。
淡淡暗香撲鼻,是寧瓔身上自帶的體香,魏昀知道寧瓔不喜歡抹些胭脂水粉,她覺得那是些小女人才會做出的事情。
不管怎么樣,反正很好聞就是了。見寧瓔呼吸平穩(wěn)睡的很安靜,便輕手輕腳走到了衣柜旁取了張軟毯,披在寧瓔的身上。
“嗯~”
若有若無的哼聲響起。
寧瓔嘴唇微微動了下,抬手把肩膀上的軟毯拉緊了些,蹙起的眉峰也展開了,顯然方才還是比較冷,睡得不舒服。
魏昀站在旁邊等了片刻,寧瓔沒有醒的意思,他待會還要和孫鵬軍商討一些事宜,怕是要很晚了,等到夜色已深,趴在桌子上睡覺必然著涼。
念及此處,魏昀猶豫了下,俯身抬手穿過寧瓔裙擺下的腿彎,想把寧瓔報到床上休息。
裙擺滑過手背,布料極好很是細膩,因為經(jīng)常習武的原因,寧瓔腿上的肌肉很是勻稱。
“嗚——”
寧瓔靠在魏昀的胳膊之上,軟玉在懷,魏昀下意識掂量了下,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看不出胖,這抱起來才能感覺出有點份量。
魏昀輕手輕腳的走到幔帳之前,把寧瓔平躺著放下,半蹲著握住繡著花瓣的宮鞋輕柔取了下來,又拉下白色布襪。
“嗯~”
寧瓔沒有蘇醒,不過細膩潔白的腳背明顯的弓了下,稍稍屈膝,似是想把腳縮回裙擺下。
魏昀如法炮制,把另一只繡鞋取了下來,整齊的放在地上。起身把手伸到襖裙的系帶旁,不過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手頓在了半空。
“······”
魏昀眨了眨眼睛,低頭看著熟睡毫無戒備的寧瓔,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糾結(jié)。
稍微沉默片刻,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將軍?”
魏昀心虛的收回手,在自己臉上輕拍了下:
“失心瘋啊······”
然后拉開被褥,把寧瓔蓋的嚴嚴實實,腋好被褥,快步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
其實魏昀進來后,寧瓔便醒了。身為將軍,可以在沙場上縱橫的奇女子,如果連這點警覺都沒有,那寧瓔就不是響徹三州之地的人了。不知道心里處于什么緣由,寧瓔還是想看一下魏昀會怎么做。
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魏昀為她蓋一個軟毯,有怕她著涼還是決定抱她去軟榻。
寧瓔心思通明,并沒有阻止。最近自己有些奇怪,前幾日看到羽裳和魏昀并肩坐在湖邊,寧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這讓她自己都有些看不清了。
寧瓔幽幽的睜開雙眸,聞著床邊熟悉的味道,看著頭頂?shù)臉蛄海胫裁矗吹氖殖錾瘛ぁぁぁぁぁ?
·······
離開岄王府,魏昀騎著追云駒就去找了孫鵬軍。
孫鵬軍作為華夏商會幕前的主人,現(xiàn)在家底自是殷實。魏昀穿過幾通大院,來到后宅之中。孫鵬軍在上次救回夫人之后,兩人十分恩愛。最近更是得知夫人趙鈴身上中已有身孕,兩人更是歡喜。孫鵬軍把一眾人叫到院中,為這大喜之事也要干上幾杯。
這當然少不了魏昀,孫鵬軍一早便派人傳信,希望魏昀可以下移到家中喝上幾杯淡酒。魏昀受前世影響,心中對于人之間并沒有貴賤之分,自然爽快的答應(yīng)。
魏昀雖然人到了這里,心還在王府寧瓔的那一刻。一聲中氣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
“王爺!”
一個剛毅的漢子抱著兩壇酒,朝這邊喊來。
魏昀見此倒是顯得興致,笑道:
“呵,你這憨貨怎么來了。”
許典嘿嘿一笑:
“這不是沾的王爺?shù)墓饴铩!?
魏昀已經(jīng)對許典的豪爽見怪不怪了,就在此時,兩個身影趕來,拜身一禮。孫鵬軍更是有些惶恐說道:
“王爺前來,為何不派人知會一下,好派人去迎接。”
魏昀輕笑道:
“不要怪府中的下人,他們本要去通報,是本王不要他們?nèi)サ摹?梢哉业铰罚闊﹦e人作甚·····”
程淵倒是灑脫一笑:
“王爺還真的是性情中人。”
程淵作為孫鵬軍夫妻的救命恩人,把他們從盤龍山上救回,此中酒宴當然少不了他。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向里走去。
坐在里面的趙鈴,看到魏昀的到來,急忙想要跪下拜禮,魏昀一個疾步拉住了她,說道:
“夫人有身孕在身,不必在意這種繁雜禮數(shù)。”
趙鈴本還想說些什么,可是魏昀一再堅持,只得作罷。反而俏臉對著孫鵬軍就是一頓數(shù)落:
“王爺來到,你不知迎接。一會你可要多喝幾杯,也讓王爺開心而歸。”
孫鵬軍看著懂事的夫人,臉上雖然露出喝斥的樣子,眼中卻是透露著更深的愛意:
“這話用你一個婦道人家說?”
一眾人圍繞桌子前坐下,有身孕的趙鈴坐在一旁,不能飲酒但是看著自家夫君與眾人說笑,心中也是開心。
孫鵬軍知道魏昀要來,因此桌子上滿是美味佳肴,恭敬的說道:
“還要多虧王爺研制的雞精,此物加入飯菜之中,更是香味滿堂。”
魏昀輕輕搖頭:
“這只是小道而已。”
“王爺先有白糖,現(xiàn)有雞精,已是造福于天下。”
“造福于天下,自是不敢當。”
白糖和雞精因為受到現(xiàn)在工藝的限制,購買者一般是富貴人家居多,平民百姓還是只有過年時分才能買上一些嘗嘗鮮。不能解決百姓之需,又何言造福天下。
魏昀岔開一個話題:
“這些還不如手中的美酒實在,諸君舉起手中酒樽·····。”
甘冽的酒水在酒樽種晃蕩不止,酒香飄散,雪夜里戴上了令人微醺的味道。
眾人舉起手中酒,祝賀孫鵬軍由此喜事。孫鵬軍自是一一回應(yīng)。
端著酒,魏昀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就像是咽下一口火焰,喉嚨帶著灼燒感,隨后一股溫暖從腹中泛起。
原本身上的寒意卻是一瞬間被驅(qū)散了一個干凈。
“呼。”魏昀吐了一口濁氣,魏昀向后一仰,搖晃著手中的酒樽,抱怨一句:
“不夠勁。”
孫鵬軍仿佛意料之中,微微笑道:
“這還不夠,這已經(jīng)是任器城最烈的酒了。王爺,可能這世間的酒都沒法滿足你了。”
說完孫鵬軍眼睛亮了亮,王爺腦中總是有奇思妙想。當然這話不能問出口,不過心中有種預(yù)感。
許典哈哈大笑:
“王爺自然不是一般之人。”
觥籌交錯之間,不知不覺已經(jīng)喝完了好幾壇。
話中有許典早年在山中的經(jīng)歷,有孫鵬軍前期的艱難,有程淵戰(zhàn)場之上的緊張,魏昀笑著看他們暢談,心中也是享受此時的暢意。
魏昀對著月亮舉起了在自己的酒杯。
瞇著眼睛。
想著自家來到這個世上,更是處在這個危險萬分的位置之上。平靜的生活自然是萬分難得,需要防備北面京城皇帝的猜忌,需要抵御安南國的騷擾。在酒精下,耳邊聽著程淵講戰(zhàn)場的驚險,胸中涌起一股豪邁之感。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屋內(nèi)早已寂靜無聲,只恐少露一句詩詞。
幾人早有幾分醉態(tài),抬起了手中的酒樽:
”王爺,好詩。“
”當再飲數(shù)杯。“
”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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