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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沒你傻


  “啪”一個清脆有力的巴掌聲響徹在房間里,凌雨薇用手捂住紅腫的臉倒退了幾步,最終身子退到沙發(fā)上才穩(wěn)下來。

  董佳慧手里拿著報紙滿臉憤怒的指著她:“你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大腦短路了?居然宣布結(jié)束和水寒五年的感情?你這不是自動退出了么?”

  “姨媽,”凌雨薇跌坐在沙發(fā)上忍不住傷心的哭了起來:“我假懷孕的事情已經(jīng)暴露了,現(xiàn)在易語嫣已經(jīng)知道了,我自己都已經(jīng)沒臉見人了,還怎么去堅持啊?燔”

  董佳慧微微一愣,然后又在瞬間變臉:“你是豬啊?這樣的秘密你都要告訴別人的?我沒跟你說過?有些秘密是一輩子都不能說的?只能死后帶到泥土里的?窠”

  “不是我說的,是醫(yī)生說的,”凌雨薇趕緊辯解著:“不是你讓我盡量找易水寒現(xiàn)在哪里嗎?你自己都找不到,他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他搬哪里去了,我去哪里找啊?還不是只能去跟柳云溪說好話?”

  “柳云溪告訴你易水寒現(xiàn)在公司的地方了?”董佳慧眉頭一皺,她圣誕節(jié)因為有事回了一趟加拿大,昨天才從多倫多回來,沒想到就趕上自己侄女宣布結(jié)束和易水寒五年苦戀一事,這讓她非常的生氣。

  她把進駐易家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凌雨薇身上,可沒想到凌雨薇這般的不爭氣,她不過是離開幾天而已,她這邊就鬧出新情況來了,而且還和她的原則背道而馳。

  “柳云溪那人很有同情心,她也一直覺得我愛水寒愛得很辛苦,最終是她開車送我去的......”凌雨薇把自己找易水寒的經(jīng)過給董佳慧說了一遍。

  “你......”董佳慧聽了凌雨薇的敘述氣得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忍不住又責罵她道:“你真是個豬腦袋啊?你自己明明知道懷孕是假的你還跟醫(yī)生說?你不會就說肚子痛啊?”

  “不是我說的,”凌雨薇迅速的辯解著:“姨媽,當時我痛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而云溪她擔心我,就把我三個月前做過流產(chǎn)術(shù)告訴了醫(yī)生,她當時也怕是手術(shù)留下的后遺癥......”

  “既然只是柳云溪一個人知道,你不會用點東西賄賂她啊?”董佳慧氣得狠狠的瞪著凌雨薇:“一個人知道而已?你讓她不要拿出去說不就行了?你不說她挺同情你的么?告訴她你的苦衷......”

  “我還來不及賄賂她,”凌雨薇再次辯解起來,看著董佳慧那一臉猙獰的樣子本能的害怕著:“姨媽,我手術(shù)打了麻藥,手術(shù)后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病房里除了柳云溪就還有易語嫣了。”

  “你......你怎么這么不爭氣?”董佳慧用手指著沙發(fā)上的凌雨薇恨得咬牙切齒的:“你的闌尾炎早不發(fā)遲不發(fā),為何就偏偏在那個時候發(fā)了啊?你闌尾炎發(fā)了,也咬緊牙關(guān)自己回答醫(yī)生的問題不要讓柳云溪在旁邊幫你說病情啊......”

  凌雨薇瑟瑟發(fā)抖的縮在沙發(fā)角落看著一直責罵自己的姨媽,眼前不由得又浮現(xiàn)出媽董佳欣的影子。

  她雖然是董佳欣和凌建新收養(yǎng)的孩子,可她小時候董佳欣待她很好,在她的記憶里,15歲之前,董佳欣一直對她都非常好的。

  她上高中后,董佳欣對她貌似本能的疏離了,極少管她,但是依然還是對她很嚴格,后來她高中畢業(yè),董佳欣原本是讓她考國內(nèi)大學(xué)的,可那個時候姨媽董佳慧說她在國外寂寞,讓她去加拿大陪她。

  董佳欣當時不肯讓她去,為此還和她鬧了一場,可她自己也很想去,因為她從小就喜歡姨媽的兒子易水寒,尤其是青春萌動后,她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其實是愛易水寒的。

  而姨媽和她不謀而合,她到多倫多后,姨媽就讓她多去找表哥,說是增進感情,而她是到多倫多后才知道表哥有女朋友的,只不過那時她沒見過表哥的女朋友而已。

  這五年來,她和姨媽關(guān)系越來越好,反而和母親董佳欣的關(guān)系越來越疏離淡漠,一年到頭見不了幾次面,而且見面也就是喊一聲,然后再不說任何話了。

  可就算是這樣,這一次她闌尾炎做了手術(shù),住在海城醫(yī)院里董佳欣也都還是來看了她,然后關(guān)心的對她說:“自己的身體要自己愛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比自己更心疼自己......”

  媽跟她說了很多話,都是關(guān)心她的身體,關(guān)心她的生活,告訴她如果你覺得那朵花很好可你用盡全部的力量也摘不到時就把目光從那朵花上移開,然后看看旁邊的花,沒準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這個世界上好看的花不止一朵,而有些好看的花也許你伸手就能摘到,為何非要爬天梯去摘那朵于你來說遠在云中的花朵呢

  ?

  至始至終,母親董佳欣沒罵過她一句!和眼前這個整天教她方法整天責罵她的姨媽比起來,一瞬間,她就覺得還是媽要好一些,只有媽才真正疼自己的女兒。

  安欣剛下班就接到安瑜的電話,她按下接聽鍵時忍不住就說了句:“不要告訴我你又看上什么好看的衣服或者首飾了,我沒那么多錢給你買,博耀是實行工資制度的,而我的工資......”

  “誰要讓你幫我買東西了?”安瑜在電話那邊忍不住喊起來,“安欣,我這還沒開口說話呢,你就先入為主的給我按了個罪名了?”

  “......”

  安欣聽了這話直接無語了,她還先入為主呢?還不是那小妮子平時總愛找她買這買那的?否則她又怎么會這樣說她呢?

  “究竟什么事?”安欣等了片刻才又追問著。

  “安欣,你看前天的報紙沒有?”安瑜的聲音略微興奮的在手機里響起。

  “沒看,”安欣淡淡的應(yīng)付著安瑜的同時走向自己的車邊:“現(xiàn)在還有幾個人是喜歡看報紙的啊?你不是一直都很新潮的么?現(xiàn)在這般老土了?”

  “誰老土了?”安瑜在手機里不服氣的喊著:“我說的不是紙報而是電子報,現(xiàn)在有電腦有手機就能看好不好?”

  “我這兩天很忙,沒看那些東西,”安欣如實的說。

  她是真忙,博耀自從賣了那塊地成功解套后,一切都得重新排頭再來,而這排頭卻并不容易,而且很多事情都要去安排去處理。

  債務(wù)當然是一方面,博耀那塊地賣了三十九個億,交了稅后還債務(wù)和付曾經(jīng)的欠款以及賠償曾經(jīng)那些業(yè)主等等。

  總之,39個億看著很多,可當初顧云博借的高利貸利息很高,而且各方面欠債等太多,最終39個億花出去,居然還不夠,到最后付了拖欠的工人工資,還欠了五六百萬的債務(wù)。

  當然,博耀這么大一地產(chǎn)公司,欠幾百萬的債務(wù)就算很稀疏平常了,只不過博耀最近三個月都在重新招兵買馬,而曾經(jīng)停下來的工程也都全部開始復(fù)建了。

  這些個事情堆積起來就很多,顧云博經(jīng)歷過上一次買那塊地被人忽悠后,現(xiàn)在對外邊的人就再也信不過了,所以很多事情,或者顧云博認為比較重要的事情,也都交給安欣去做,這無形中就加重了安欣的工作量。

  “哦,你現(xiàn)在連新聞也不看了啊?”安瑜的聲音在手機里顯得有些失落,不帶安欣接話又興奮的說:“凌雨薇出新聞了,她宣布結(jié)束和易水寒近六年的戀情......”

  “......”

  安欣聽了這話直接無語,半響才淡淡的說了句:“凌雨薇和易水寒結(jié)束近六年的戀情關(guān)你什么事?你興奮個什么勁呢?”

  安瑜在電話那邊稍微楞了一下才說:“我怎么就不能高興呢?凌雨薇現(xiàn)在和易水寒結(jié)束戀情了,那我......”

  “你的意思是你有機會了?”安欣迅速的搶斷安瑜的話,然后毫不留情的指出:“顧安瑜,你有點大腦好不好?易水寒連凌雨薇都不要,他會要你嗎?他心里就只有顧安瀾一個。”

  “可安瀾要跟杰森訂婚了不是嗎?”安瑜在電話里毫不在乎的說:“前幾天我看香港那邊的新聞?wù)f,安瀾和杰森將在......”

  “就算安瀾真和杰森訂婚了,易水寒也輪不上你,”安欣沒心情跟安瑜拉扯這些沒營養(yǎng)的話題,忍不住就教訓(xùn)著她道:“安瑜,你長點大腦好不好?現(xiàn)在的易水寒早不是以前的易水寒了,聽說他欠了近十個億的債務(wù),別說他看不上你,就算他看上你了,你能和他一起過苦日子么?”

  “這......”安瑜即刻就在手機里默了。

  而安欣接著又說:“再說了,易水寒那人有什么好?他當初和安瀾是夫妻時都不肯幫我們顧家,你以為你嫁給他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

  安瑜再一次徹底的默了,她怎么就把易水寒現(xiàn)在的處境給忘記了呢?

  安欣掛了安瑜的電話然后才拉開車門上的車,對于海米的情況她也知道得不多,也還是兩個月前從報紙上知道的。

  最近一個多月海米手機已經(jīng)銷聲斂跡了,而安瀾也和杰森去了加拿大,她也就沒再關(guān)注海米手機的消息了。

  如果不是前幾天易

  語嫣跑來找她要安瀾在加拿大的消息,她都還不會去打聽海米的近況,然而這一打聽,她才知道海米現(xiàn)狀居然比當初的博耀還慘了無數(shù)倍。

  博耀當初陷入資金鏈斷裂的困境,可博耀到底還有一塊買貴了的地不是?雖然那塊地買貴了,可總還是有一樣?xùn)|西在那。

  而海米手機呢?聽說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雙十一那二十萬臺手機全部有故障,基本上算是全部報廢了。

  然后,還欠下一屁股的賬,聽說現(xiàn)在的海米在濱城已經(jīng)呆不下去了,搬到外市去了,當然,究竟搬到哪個外市,她也就沒有再去打聽了。

  安欣有些困,博耀很多工作壓在她身上,她到底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女子,雖然在博耀呆了兩年多了,可工作量太大,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下班高峰期,有些塞車,所以等她開車趕到沁園時已經(jīng)是傍晚七點多了,而走進沁園,她意外的發(fā)現(xiàn)黑了三個月的清苑居然亮起了燈。

  “是你大媽和安瀾回來了,”陳婉茹走出韻苑來,看著站在那盯著清苑看的安欣說:“安瀾讓你回來去找一下她,而我也做了她的飯菜,你去喊她一聲唄。”

  安欣點點頭,手里攥著一串鑰匙走向清苑,雖然清苑就在沁園里,可因為一直是秦沁一住的地方,所以她以前基本上沒有來過這。

  剛到門口,安瀾已經(jīng)從清苑出來了,她趕緊走上前兩步,笑著問:“我聽安瑜說香港那邊某雜志有新聞?wù)f你和杰森即將訂婚了,怎么這年前又回來了?”

  “我和杰森不會訂婚,”安瀾淡淡的應(yīng)了句,然后迅速的問著:“你知道海米手機現(xiàn)在搬去哪里了嗎?”

  “......”

  安欣當即就默了,她看見清苑亮著燈就猜到安瀾肯定是為易水寒回來的,沒想到這還真一猜就一個準了。

  “我不知道,”安欣如實的回答:“我就聽說是搬到外市去了,可外市那么大,究竟在外市哪個地方就不清楚了,要不,我找人幫你打聽一下?”

  “那就不用了,”安瀾和安欣一起朝韻苑走去,淡淡的說:“我找人打聽吧,只要他的海米手機還在,我相信肯定還是有人知道在那的。”

  “......”

  安欣再度無語,好半響才忍不住提醒她:“安瀾,現(xiàn)在的易水寒可不是三個月前的易水寒了,而現(xiàn)在的海米,也不再是三個月前的海米了。”

  “我知道,”安瀾依然淡淡的回答著:“當然不是三個月前的海米了,如果還是,那他還用得著搬嗎?”

  “......”

  安欣再度無語,走到韻苑門口忍不住又說了句:“聽說他現(xiàn)在欠了很多債務(wù)。”

  “嗯,”安瀾依然沒放在心上的應(yīng)了句:“半年多錢,爸也欠了很多債務(wù),我們不照樣挺過來了嗎?”

  這一下,安欣徹底的沒再說話了,不過她的臉卻是一下子就紅了,顧安瀾,的確有讓她臉紅的資本。

  一月十號上午,易水寒可以說是諸事不順。

  首先一大早工業(yè)區(qū)管理處就來問他要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的一季度租金,他原本還想再拖欠幾天的,可管理處不答應(yīng)了,說如果今天不把一季度的租金交了就讓他搬走,這地方租的人很多。

  他沒有辦法,讓張雯拿出了最近幾天網(wǎng)上賣了手機的錢,結(jié)果才八千多塊,而一季度三個月租金要一萬一千多。

  最后是他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了,而張雯和陳楠也把身上的現(xiàn)金都掏出來了,才終于湊夠了一萬一千多給管理處。

  剛把管理處的人打發(fā)走,工業(yè)區(qū)飯?zhí)玫娜擞謥砹耍f他領(lǐng)了這個月的飯卡十天了,工人也都在飯?zhí)贸燥埵炝诉沒給飯卡錢,如果到時他搬走不給了,那飯?zhí)秘M不是要虧本?

  他好說歹說,給那飯?zhí)美习逭f了一堆的好話,最終許諾明天一定會交上去,這才把飯?zhí)玫睦习褰o打發(fā)走了。

  而飯?zhí)玫睦习逡淮虬l(fā)走,工業(yè)區(qū)外邊工具店的老板就來收貨款了,而這貨款還是兩個月前易水寒剛開廠時去買的一些生產(chǎn)線必備的工具錢。

  工具錢不多,也就一萬多塊而已,可他今天真的沒錢了,所以又給工具店的老板費了一番口舌,承諾三天后付款,然后才把工具店的老板給打發(fā)走。

  剛把工具店的老板打發(fā)走后,快遞公司就到了,這

  是他定的手機上的攝像頭,現(xiàn)在生產(chǎn)線上的手機就等著這個攝像頭安裝,裝好后他工廠自主生產(chǎn)的第一批手機也就正式下線了,然后調(diào)試包裝就可以出售了。

  可攝像頭的廠家是發(fā)貨代收款的,他定制的這些攝像頭要六千多塊錢,原本這攝像頭昨天下午該送來的,可因為快遞耽誤了,今兒個中午才送來。

  他身上這會兒沒錢,于是就給那攝像頭廠家打電話,問先收貨過兩天給他轉(zhuǎn)款行不,可攝像頭廠家非常不給情面的回答,不行,一定要代收款,如果他沒錢,可以讓快遞公司先拿走,等兩天有錢了再讓快遞公司送過去。

  他掛了電話又給那快遞員說好話,讓他先把貨留下來過兩天再來收錢,因為他的生產(chǎn)線等著這攝像頭安裝。

  可快遞員說不行,那到時他不給錢了怎么辦?再說了,他只是送件的,件送掉了回去就一定要把貨款交上去的,而他這沒給錢就得他掏錢出來墊上,他一個小小的快遞員哪里有那么多錢來給客戶墊貨款?

  最終,易水寒只能無奈的看著快遞員把他定的攝像頭拿走,然后對圍上來的張雯和陳楠揮揮手,示意他們?nèi)プ鍪隆?br />
  張雯和陳楠也很難過,他們現(xiàn)在也拿不出錢來了,當初來開這工廠時易水寒錢不夠,他們倆把自己最近幾年的存款全部都拿出來給他了。

  另外就是易水寒脾氣倔,同時他現(xiàn)在也的確是不敢讓人知道他在這里,因為他欠了太多的錢,人家一旦知道他在這里,估計就有人天天上門來討債了,那他這家小小的工廠估計都沒辦法正常開下去。

  所以除了他們倆,就是以前易水寒關(guān)系好的那些人估計也不知道他搬這里來了。

  易水寒坐了會兒,然后又走出辦公室去找陳楠,有些無奈的對他說:“這馬上要下班了,你等下通知員工下午放假,明天也放假,然后周六周日不上班,下周一再上班吧。”

  陳楠點點頭,然后低聲的問了句:“那你打算怎么辦?飯?zhí)玫娘埧ㄥX,還有這攝像頭的錢,這幾天怎么湊?”

  易水寒微微皺眉,正欲開口,抬頭的瞬間就發(fā)現(xiàn)保安領(lǐng)著剛剛走掉的快遞員又進來了。

  “易先生,簽名吧,”快遞員把一包東西放地上撕下快遞單遞給易水寒。

  “我今天真沒錢,”易水寒看著他手上的快遞單說:“你這是打算替我墊付一下貨款么?”

  快遞員就笑著說:“老板,我哪里有錢幫你墊付啊?要不是這位小姐幫你把錢付了,我也不會再幫你送回來了。”

  “哪位......”易水寒剛說了兩個字就沒再說了,因為他已經(jīng)看見門口走進來了顧安瀾。

  陳楠當即也楞了一下,然后抓過快遞員手里的快遞單三兩下簽了字,揮手讓他趕緊走,而他自己則抱起地上那裝有攝像頭的箱子轉(zhuǎn)身朝車間走去。

  “你怎么回來了?”易水寒看著自顧自走進他狹窄辦公室的女人悶悶的問了句:“你不是要跟杰森訂婚了么?”

  “原本是想跟他訂婚了的,”安瀾淡淡的應(yīng)著,回轉(zhuǎn)身來看著他低聲的道:“可是,我想著我和你結(jié)婚一場,卻連張結(jié)婚證都沒撈到,我不甘心啊,所以就又跑回來了。”

  “你跑回來就為了撈一張結(jié)婚證?”他朝她走近兩步,在距她一步之遙站定,熱熱的氣息幾乎噴灑在她的臉上。

  “你以為呢?”她眉頭一挑:“難不成你還有別的什么地方可以值得我放棄杰森的?”

  他忍不住就笑,可那笑眼里卻全都是淚花,終于忍不住伸手把她擁在懷里,薄唇在她耳邊咬著牙齒低聲的問:“顧安瀾,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傻?”

  她反手緊緊的抱緊他的勁腰,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松木香味道,埋在他胸前的眼里全都是淚花,好半響才哽咽的道:“那也沒你傻不是?”

  他就笑了,這一次是真笑了,緊緊的抱著她低聲的道:“那這樣說來,我們倆還蠻般配的,傻瓜配傻瓜,挺好的一對。”

  “嗯,”她應(yīng)了一聲,然后才掙脫出他的懷抱低聲的道:“你這地方可真難找,我一大早就坐車出門,轉(zhuǎn)了好幾趟公交車,最后還是打摩托車進來的。”

  他就苦笑著說:“沒辦法啊,躲債嘛,如果開在一個好找的地方,那我每天應(yīng)付那些債主都應(yīng)付不過來呢。”

  易水寒的話剛落,車間響起了下班的鈴聲,他就拉著她的手說:“走,我請你吃飯去。”

  “好啊,”她跟著他走出辦公室時還忍不住說:“我早上出門早,連早餐都沒顧得吃呢,你中午要請我吃什么?”

  易水寒就說:“還能吃什么?這工業(yè)區(qū)呢,自然是請你去吃飯?zhí)昧耍y不成還請你去酒樓吃飯?別說我現(xiàn)在沒錢,就是有錢這工業(yè)區(qū)里也沒酒樓不是?”

  安瀾就笑,和他一起朝樓下走,恰好工人下班,看見和易水寒牽著手的她都睜大了眼睛,有人忍不住問后走出來的張雯:“張會計,易經(jīng)理身邊那女的是誰啊?他女朋友嗎?”

  張雯就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什么女朋友,那是易總的妻子,也就是你們的老板娘!”

  眾人恍如大悟,然后又略有失落的聲音響起:“哦,原來易經(jīng)理都結(jié)婚了啊?”

  工業(yè)區(qū)的員工食堂很大,因為這個工業(yè)區(qū)大大小小的廠房有近十家,而這十家工廠的工人都在這員工食堂用餐。

  安瀾和易水寒走進員工食堂時,食堂里已經(jīng)很多人了,易水寒就對她說:“你趕緊在那邊去找個位置坐下來,我去排隊買餐,要不等下找不到位置坐呢。”

  安瀾點點頭,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然后看著隊列里鶴立雞群的易水寒,恍然間好似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青蔥歲月。

  八年前她認識他后才知道是一所大學(xué)的,只不過不是一個系,她是學(xué)音樂的而他是學(xué)電子的,中午他們倆也總是一起到飯?zhí)贸燥垺?br />
  那時候也好像今天這樣,他總是讓她去先占位置,而他去排隊買午餐,然后他們倆坐在一起愉快的度過一個中午。

  工業(yè)區(qū)員工食堂人多,好在他們到的不算太晚,所以安瀾坐了近十分鐘的樣子,易水寒就買了兩份快餐過來了。

  “今兒個飯?zhí)玫幕锸尺不錯,”易水寒把一個裝了飯菜的餐盤放在安瀾跟前說:“居然有土豆燒五花肉,這是難得的好菜,我在這工業(yè)區(qū)飯?zhí)美锍赃@么久飯菜了,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估計是廚師知道你要來這用餐,今兒個特地做這么好吃的菜。”

  安瀾聽了這話就忍不住笑,接過筷子來就夾了個土豆往嘴里送,吃了兩口才說:“你還真別說,這土豆燒肉和西紅柿炒雞蛋一樣,還就得大鍋菜做出來的才好吃。”

  易水寒聽安瀾這樣說,即刻把自己盤子里的土豆撥給她:“那你多吃點土豆,我把你盤子里的蒜苗夾走,我記得你不喜歡吃蒜苗的。”

  安瀾點點著頭,待他把土豆都撥過來了才低聲的道:“你也別吃太多蒜苗了,那個味兒大。”

  易水寒微微一愣,忍不住低笑著道:“沒事,我晚上睡覺前多刷兩次牙,實在不行再嚼兩顆口香糖。”

  “......”

  安瀾的臉當即就紅到了脖子根,這男人沒臉沒皮的,說個蒜苗他都能想到睡覺那方面去。

  吃完飯,倆人一起走出員工飯?zhí)茫矠懭滩蛔【蛦枺骸澳銘艨诒驹谀闵磉厗幔俊?br />
  “在我房間,”易水寒很自然的回答完又白了她一眼:“誰沒事把戶口本帶身上啊?”

  “......”

  安瀾片刻后才低聲的辯解著:“我的意思是你的戶口本是在你這還是在易家?”

  “我已經(jīng)把我的戶口從易家大戶口本里分出來了,”易水寒側(cè)臉看著她:“問我戶口本干嘛?查戶口啊?”

  “辦結(jié)婚證不是要戶口本嗎?”安瀾悶悶的回答著,不待他回答又反問了句:“難道你不打算給我一個合法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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