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做好你分內(nèi)的工作
安夏臉色羞紅,不知道該說什么反駁,索性翻臉不認(rèn)人地卷著被子轉(zhuǎn)向另一邊,背對著陸北川。
陸北川也不惱,唇角微揚(yáng)地看著連后腦勺都帶著氣的安夏。
“我約了王伯下午來給你把脈,今天你就別出門了。”
安夏回頭。
王家和陸家也算是世交,王家從醫(yī),陸家人身體上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都是請他來看。從前安夏月經(jīng)不調(diào),生理期慘痛異常,都是這個王伯一手給調(diào)理好的。
這幾年情況已經(jīng)好轉(zhuǎn)很多了。就是上次來例假的時候又狠狠痛了一回。
例假結(jié)束后安夏都把這件事給拋之腦后了,昨晚陸北川頂?shù)锰睿[得她肚子又有些隱隱的不舒服,她嚶嚀了兩聲,沒想到陸北川居然記住了。
甚至還一直惦記到醒來。
自從婚后就再沒主動關(guān)心過人的人現(xiàn)在又突然開始搞這出關(guān)懷攻勢。
頂著她苦苦單戀了十年的臉做出這樣的攻勢,安夏若說一點(diǎn)心動都沒有那是騙人的。
但心動歸心動,安夏還不至于到陸北川只是做了這樣一些隨手的小事,就能徹底失了理智。
“不用麻煩王伯跑一趟了。我沒事。”
陸北川依舊是不容人商量的我行我素。
“我已經(jīng)通知了,你下午就在家乖乖等著。”
安夏沉默住。沒再說話。
從認(rèn)識陸北川起就一直是這樣。
他說什么便是什么,根本不讓人拒絕,也不愿意跟人多做商量,所有的事情只能按照他的想法走。
以前小,正是沒主見的年齡,安夏自然是聽從的。
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21歲的成年人了。
心智成熟,思想獨(dú)立,又怎么甘愿再一味地聽從他的指揮。
陸北川注意到剛剛還生氣十足的背影陡然間沉默消沉,眸色也暗下幾分。
輕輕伸手把背對著自己的小女人給攬入在懷,溫?zé)岬拇劫N在女人圓潤小巧的耳垂上。
“其他的事都可以商量,但健康的問題不能忽視。”
低沉的語氣并沒有改變什么,但安夏的心里還是震了下。
他這算是先低頭了?
貼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動作,安夏輕輕側(cè)頭,就對上男人深邃的視線。
他一動不動。
好像什么都沒說,卻又好像什么都說了。
有些不確定的因素在心里大肆飛揚(yáng)著,躊躇間,安夏想起昨夜里水深火熱中聽到的那句話。
安夏眼眸輕顫著,眸中微弱的光芒在閃動著。
“陸北川,你是不是……”
安夏話還沒說完,床頭柜的手機(jī)響起,是陸北川的。
這大清早沒人會不識趣地吵擾他,有電話來,那必是什么急事。
陸北川已經(jīng)翻身過去拿手機(jī)了,安夏抿了抿唇,到了嘴邊好不容易準(zhǔn)備好要說問出的問題再次咽入腹中。
心頭打鼓打算等他掛斷電話再說,可他卻突然起身,一臉急色地匆匆去了衣帽間。
再出來的時候甚至都沒看她一眼就離開了房間下樓。
兩分鐘后,安夏聽到了院子里車子發(fā)動的轟鳴聲。
他又離開了。
又是一聲不吭,沒有任何交代地離開了。
這樣的場景在這幾年的時間里反復(fù)上演了不知道有多少回。
但每一次帶來的痛楚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
可能又是明希羽借口哪里不舒服把他叫走的,又或者是因?yàn)閯e的什么事。
反正不管是關(guān)于誰的事,她都沒有知情權(quán)。
陸北川不會主動說,就算是主動問了他,他也只會尋了別的說辭搪塞過去,或者直言一句:你沒必要知道。
安夏扯過被子蒙過頭,藏起復(fù)雜的臉色。
這樣帶來希望又被摧毀只剩失望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折騰了這么一出,安夏也實(shí)在是睡不著了。換了衣服下樓,陸景陽已經(jīng)在大快朵頤肖銘送來的珍品樓的早餐了。
送完早餐的肖銘還沒走。
他注意到安夏下樓時的臉色不太好,又想到剛剛陸北川匆匆離開的場面,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
若是以前,肖銘是絕不會多嘴參與這夫妻倆之間的事。
但如今他知道安夏在跟陸北川鬧離婚,而陸北川也明顯不愿意放手,所以肖銘冒著被罵的風(fēng)險(xiǎn)也不得不多嘴為陸北川解釋一下。
“少夫人,早上公司傳來消息,說海外部出了點(diǎn)問題,陸總必須趕過去處理,所以……”
“肖銘。”
肖銘還沒說完被打斷。
“嗯?”
“你不用多此一舉地跟我匯報(bào)什么,省得被他知道了你還要被扣工資。”安夏神色淡淡。并沒半點(diǎn)在乎。
肖銘一愣,隨即有些尷尬。
“他的事我不在意,你就做好你分內(nèi)的工作就好了。”
認(rèn)識陸北川這么多年,陸北川的性子安夏還是了解一二的,他剛剛就在樓上,跟她躺在一張床上。
要是想說,在那會就已經(jīng)說了,又怎么會留到現(xiàn)在讓肖銘來轉(zhuǎn)述。
既不是他主動愿意說的,那安夏也不愿意聽。
安夏掃了眼桌上的打包盒,沒動,只是喝著剛從廚房里倒的溫水。
見陸景陽吃得差不多了,安夏抽了兩張紙遞去。
“擦擦嘴,等會上去換身衣服,我?guī)闳ギ嬍耶嫯嫛!?br />對陸景陽,安夏的語氣又不自覺地放緩柔和了些。
肖銘一聽,趕緊攔著。
“少夫人,陸總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王醫(yī)師來給您看診,您得在家里等著啊。”
肖銘雖不是特別了解藝術(shù),但也知道這畫畫沒有好幾個小時哪里畫得完,尤其還是陸景陽畫畫。那不得長在畫室里生根了嗎。
安夏淡淡瞥他:“我說,你只要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就好了。”
她面無表情,但卻莫名讓人覺得壓迫。
“你的職位是陸北川的工作助理。他私人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這么些年肖銘對她雖算不上恭敬但也絕不算客氣。
陸北川身邊的人就跟陸北川一樣。
都不在意她,眼里更沒她。
肖銘現(xiàn)在是一個一個少奶奶叫著,可早些年都是叫著安小姐,甚至有時間看見了她,連個眼神都不愿意多給。
如今他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但不代表可以把過去的所作所為都能抹滅,所以安夏對他說話也沒有太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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