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當(dāng)然是少莊主說了算！”玉簪似乎很熱衷于調(diào)侃他。“所以——”方毫有些得意。“不過，你怎知莊主不在？”玉簪話鋒一轉(zhuǎn)，狡黠笑道。

　　“哼！玉簪妹妹！”方毫嘻嘻笑道，“你少騙我？”“騙什么？”一剎那，從身后傳來的卻真是方百花的聲音。

　　徐晟遠(yuǎn)遠(yuǎn)望去，見方百花一身翠衫，從遠(yuǎn)處走來。“姑姑，我……”方毫一下子沒了主意。

　　方百花很快向玉簪問清了事情的緣由，朝方、錢二人叱道：“最近事情那么多，你們兩個不成器的還嫌不夠亂，是么？”又指著蕭桑柔吩咐玉簪道：“你且把這位女子帶下去，不管怎樣，先好生招待，忙完這陣再說！”

　　她三下五除二就將所有的都安排妥當(dāng)。方毫想著關(guān)押著另一個男子也沒啥用，便道：“姑姑，與這蠻女一塊的還有一名男子，現(xiàn)關(guān)在我住處！”

　　方百花嘆了口氣，問道：“你且說說，究竟是所為何事？”方毫道：“他們二人于路上肆意辱罵明教，所以我才……”“就因?yàn)閯e人說了幾句，你就將他們抓了回來？”方百花追問道。

　　方毫雖然無奈，但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方百花有些哭笑不得，道：“把人放了，現(xiàn)在就放！”又對玉簪道：“玉簪我有事和你商量，你且叫一兩個姐妹陪這兩個不成器的去放人！”

　　徐晟心下松了一口氣后，卻和眾閑漢一道，被趕回鐵欄桿。

　　眾人帶著蕭桑柔一并往回走，于半道上方百花吩咐了兩個女子跟著他們?nèi)シ胶磷√幒螅瑓s單獨(dú)叫了玉簪，來到自己屋中。

　　甫一進(jìn)屋，方百花就急急下了門閂，小聲卻又急切問道：“玉簪，你聽說了最近的流言么，關(guān)于圣女和小丫頭之間的？”看表情，已是如臨大敵一般。

　　玉簪長吁了一口氣道：“莊主，我可總算把你給盼回來了！你說的這何止是流言，都被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簡直就跟真的一樣，就差舉行儀式了。”

　　方百花沉吟了一會，玉簪道：“莊主，如今小姐也不知在哪里，弄得不好已經(jīng)以‘護(hù)送’的名義被押到總壇去了！”方百花搖了搖頭道：“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得馬上動身去杭州了！”

　　玉簪殷切道：“莊主，目前也只有你能幫小姐了！”方百花見她一臉誠懇的樣子，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陷入了沉思：“去年在總壇的時候教主雖然沒有確切的答復(fù)，但看樣子已是答應(yīng)了我不讓小丫頭當(dāng)圣女的請求，現(xiàn)今怎么又反悔了？”打定主意，連夜就去杭州。

　　“咚咚咚！”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方百花警覺地抬起了頭，低聲喝問道：“誰？”冥冥之中，她已經(jīng)感覺到除了自己和玉簪，周圍的其他人似乎都在促成著這事。

　　聽不到門外人的回答，方百花又問道：“誰！”依舊是無人回答。方百花以眼神示意玉簪先到后屋回避后，獨(dú)自來到門前。

　　隨著“吱呀”一聲，門緩緩被打開，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少女。方百花無法認(rèn)出眼前的她就是文菁，遲疑地問道：“你是——”

　　望著方百花一臉疑惑的神情，文菁卻是徑直走了進(jìn)來，問道：“方……莊主，有清水么？”由于習(xí)慣了的原因，她差點(diǎn)因?yàn)榻小胺揭桃獭倍�馬上露餡。

　　文菁輕輕把門帶上，朝里屋走了過去——她知道那里有清水。方百花看著奇怪的她，雖然心中想阻止，卻一時怔住，說不出話來。等到她進(jìn)了后屋，才想起來玉簪還在里面。

　　文菁見到同樣是滿臉問號的玉簪，問道：“玉簪妹妹，不認(rèn)識我了么？”玉簪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說道：“我對你沒什么印象，想來是剛來莊中的吧？”。文菁笑道：“一會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端來一盆清水，洗了好一會兒，已漸漸露出本來的容貌。一旁的玉簪驚異不已，失聲道：“你是——大……大小——”還未說完，就被文菁捂住了嘴，以手指示意不要高聲。

　　文菁繼續(xù)以清水拂面，不一會兒，已經(jīng)完全顯露。聽到玉簪的聲音，方百花也走到了后屋，恰好看到文菁正拿起一顆藥丸服下，驚道：“小丫頭，怎會是你？”相比于玉簪，她顯得已經(jīng)冷靜了許多。

　　方百花和玉簪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她費(fèi)盡心思來到莊中的目的。文菁已經(jīng)恢復(fù)了聲音，正要開口相問，方百花卻道：“小丫頭，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姨姨這就動身去杭州——就算不能改變結(jié)果，也要向你爹要個說法！”心中暗道：“這可難為小丫頭了，為了她一生的幸福，決不能走與上一輩同樣的老路！”

　　文菁感激地望著方百花，輕聲道：“此事還得多麻煩姨姨了！”相比于方百花，玉簪不知她有這樣能改變聲音的藥，還是覺得驚奇不已。

　　方百花吩咐玉簪道：“你且?guī)�小丫頭去陌雪閣下面休息，注意，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在莊中！”說完，她一刻都不停留，就朝門外走去。

　　文菁感覺到濃濃的愛意，但這種情感想要轉(zhuǎn)化成言語，足以叫聰明的她而感覺到詞窮。望著方百花遠(yuǎn)去的背影，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地感激。

　　文菁和玉簪二人輕車熟路地回到陌雪閣。已至深夜，她們回去的一路上也沒見到什么人。來到水下的屋中，文菁忽然想起了徐晟，心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姨姨，不如讓晟哥哥也住到這里。一來免得在那受苦，而來就像姨姨說的那樣，就算結(jié)果無法改變，最后的廝守也是好的。”便說道：“妹妹，可以再幫我一件事么？”

　　玉簪道：“好姐姐，現(xiàn)在只要我能做到的，就算是殺人放火都會幫你！”聽到這話，文菁倒是放松了不少，說道：“妹妹，我也不叫你殺人放火。你可知道，莊中后院有一處關(guān)押著那些作惡男子的地方么？”

　　玉簪點(diǎn)頭道：“知是知道，但從未去過！”文菁想了想道：“這么晚了，你一個人去帶他過來也有些危險，你叫幾個武功好的姐妹一起過去！”“卻是帶誰？”玉簪問道。

　　未等回答，她突然明白了，恍然道：“我知道帶誰了，當(dāng)然是徐大哥了！”文菁道：“現(xiàn)在的徐大哥也是變了容貌聲音，讓我想想你怎么認(rèn)出他。”玉簪道：“姐姐你只要稍微向我描述一下就行了。那里多是惡人，以徐大哥的氣質(zhì)，自然是與那些人不一樣的，要不姐姐怎么會看得上？”

　　當(dāng)著自己的面夸心愛的人，這招讓文菁十分受用。玉簪見她滿意的神色，心中偷著樂。

　　文菁又道：“也不要讓其他姐妹知道徐大哥的身份，可以么？”玉簪道：“這個自然——聰明的大小姐的丫鬟自然不會太笨！”

　　過了一會，玉簪忽然一臉壞笑。文菁不解問道：“怎么了，妹妹？”玉簪道：“姐姐，這兩天除了我給你們送吃的，可沒有其他人了，你們可以盡情地在這卿卿我我了！”

　　文菁登時臉紅了，小聲道：“你……你亂說什么？”心中有些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玉簪還有心思開玩笑。”玉簪吐吐舌頭道：“我錯了，這就幫你把徐大哥帶過來吧。”隨之離去。

　　半個多時辰后，玉簪把徐晟帶了回來。徐、文二人相見，分?jǐn)⒁娐劰适隆．?dāng)徐晟提到蔡梁和蕭桑柔一事時，文菁心中只能是苦笑：“我和晟哥哥之間的障礙還不止圣女一事……”兩人過了子時才各自回房歇息。

　　***

　　兩人把每天都當(dāng)作最后一天，彼此之間格外珍惜。第四日，終于等到了方百花的歸來。方百花沒有停留，風(fēng)塵仆仆地來見徐、文二人時，卻是滿臉春風(fēng)。

　　“流言！一切都是流言！”一見面，方百花就嚷道。“一切都是流言？”聽到這個說法，文菁心下已是帶了三分欣喜。

　　方百花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小杯茶，一飲而盡，接著說道：“我見到你爹了，從他那里得到確切的消息，讓你當(dāng)圣女一事純屬子虛烏有！”“真的？”文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

　　“千真萬確！”方百花道，“就連要立圣女之事，也全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徐、文二人齊聲道。“對！如今已是四月初了，各個分舵都推薦來了圣女人選，就等著初八這一天了！”方百花氣憤道。

　　文菁想了想，說道：“如果說，別人散播流言的目的是為了讓掀起風(fēng)浪，搞得上下人心惶惶，那么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要在不破壞全教關(guān)系的情況下解釋清楚，并且讓他們各自都回去！”“小丫頭，你分析得很對！可現(xiàn)在有什么法子？”方百花道，她更擔(dān)心的是明教弟子的人心，稍有處理不當(dāng)，就會重蹈覆轍而陡然生變。

　　文菁問道：“不知姨姨此番去杭州，見到那些圣女人選了么？”方百花奇道：“小丫頭你怎么忽然問起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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