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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曲阜戰(zhàn)車道(4K5)


  陽越一聲令下,車隊甲士紛紛抬起長弓對準季孫斯,可臨到放箭之際,他們一個個卻都有些猶豫。
  季孫斯再怎么說也是季氏的主君,上軍受季氏統(tǒng)轄六十年,讓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朝主君射擊,他們的心中沒有疑慮是不可能的。
  陽越看見屬下不敢放箭,心中又急又氣,不過他這時候也顧不上訓(xùn)斥下屬了,而是直接抽出羽箭抬起檀弓,瞄準前方季孫斯的后心一發(fā)射出。
  只不過這一箭興許是射的太猛太急,陽越這一發(fā)箭的準頭偏的離譜,箭矢擦著馬車的邊緣飛出,釘在了前方園圃的墻壁上。
  質(zhì)量不行,數(shù)量來湊。
  陽越正準備彎腰取箭連發(fā),豈料前方突然傳出一陣破空聲。
  一發(fā)利箭轉(zhuǎn)瞬即至,還未等眾人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便聽見陽越慘叫出聲,捂著面頰從馬車上墜落在地。
  “啊!!!”
  為他駕車的御者忍不住驚呼道:“旅帥!”
  他想要下車去攙扶陽越,可還未等腳踏在地面,又一發(fā)箭矢驟然襲來,將他的太陽穴貫穿。
  御者魁梧的身軀重重的摔在土路上,濺起了一片灰塵。
  眾人轉(zhuǎn)眼望向箭矢的來向,對面的孟氏園圃中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座木質(zhì)高臺,方才發(fā)箭的,正是站在高臺上比肩而立的兩兄弟——魯之善射者顏息、顏高。
  陽虎看見他倆,立刻明白了當(dāng)下的情況。
  “孟孫小兒,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搶先下手了!”
  陽虎一抖韁繩,操起放置在身畔的長戈,便朝著季孫斯追了過去。
  “休走!”
  季孫斯回頭一看,正巧對上了陽虎因憤怒而漸顯猙獰的面龐。
  “啊?!”
  他嚇得向后一癱,誰知這關(guān)鍵時刻的膽怯,反倒救了他一命。
  陽虎一手持韁,一手抬起長戈,將它當(dāng)作標槍投擲而出,銅戈的鋒刃順著季孫斯的冠冕飛出,穿過車頭,將原本正在修葺園圃外墻的孟氏仆隸死死的釘在地上。
  公斂處父見狀,當(dāng)即登上高臺,爆喝一聲道:“季子快進闔門!”
  林楚駕駛著馬車,他駕了一輩子的馬車,然而卻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風(fēng)兒在他的耳邊呼嘯,箭矢擦破了他的側(cè)臉,擊中了他的右臂,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體在他的軀干上流淌。
  但此時,他已經(jīng)無暇去關(guān)心那到底是血還是汗了。
  從這里到孟氏的園圃不過幾十丈的距離,然而林楚卻感覺這段行程已經(jīng)走完了他過半的生命。
  林楚爆喝一聲,馬車疾馳而過,數(shù)人因為躲閃不及被怒馬掀翻在地。
  四匹駿馬齊齊發(fā)力,十六只馬蹄紛亂不一。
  有的馬兒躍過園圃高門,有的卻一著不慎,撞在了闔門的門檻之上。
  馬車瞬間側(cè)翻,但強大的慣性卻驅(qū)使著它繼續(xù)向前,它就像是揮出的馬鞭一樣被甩進了園圃之中。
  公斂處父看見季孫斯與林楚已經(jīng)進入園圃,也沒時間去探問他們的安危,而是果斷下令。
  “關(guān)閉闔門,登高御敵!”
  孟氏埋伏在園圃之內(nèi)的弓手們紛紛踩著臨時堆砌的斜坡登上土丘,居高臨下向外放箭。
  而那些站在園圃外的孟氏仆隸也紛紛扯下外衣,取出一早就準備好的兵器在外結(jié)陣據(jù)守。
  陽虎想要繼續(xù)追擊,可孟氏的箭雨卻逼得他不得不退。
  他一邊抬起木盾抵擋箭矢,一邊還沖著前方大聲喊道。
  “我聽說君子作戰(zhàn),必先等敵人結(jié)好戰(zhàn)陣方可出擊。公斂子讀詩書、明禮儀,緣何行小人之舉?”
  公斂處父對于陽虎的激將法毫不買賬,他反唇相譏道。
  “我聽說,君子不為盜,賢人不為竊。你一賊臣,先竊季氏,再竊國政,竊家竊國,也敢盜用君子之名!孟氏之士,給我放箭殺賊!”
  陽虎聽到這里,知道他與孟氏之間肯定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他組織手下戰(zhàn)車沖擊了兩波園圃,但效果卻不甚理想后,終于決定暫時先撤出這里。
  他吩咐身畔近侍道。
  “局勢已變,立刻給我通傳各部。子我駐南門,子泄駐上東門,公鉏極駐北門,叔孫志駐棘下,叔孫輒領(lǐng)上軍三旅攻打叔孫氏,務(wù)必生擒叛臣叔孫州仇!不得有誤!”
  “領(lǐng)命!”
  “陽子,那咱們現(xiàn)在去哪里?”
  陽虎伸出手來折斷插在他肩頭的箭矢,怒聲號令道:“剩下的人,隨我入公宮,保護國君!”
  ……
  就在陽虎打算扭頭向公宮進發(fā)時,有人已經(jīng)比他搶先一步抵達公宮。
  公宮甲士望著階下站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妮唆弥浚@得舉起長戈厲聲喝問。
  “來者何人,為何私攜兵器入城?”
  宰予抬手示意菟裘甲士在此等待,他自己則快步登上高階,上前稟報道。
  “曲阜生變,菟裘大夫宰予,特地領(lǐng)軍前來護衛(wèi)國君周全。”
  公宮甲士看著臺下裝備精良的菟裘甲士,哪里敢輕易相信宰予的話。
  正當(dāng)他們不知如何是好時,負責(zé)公宮防衛(wèi)的虎賁氏公若棄,站在高墻上沖著宰予問道。
  “宰子此言,何以為證?”
  公若棄話剛說完,便聽見身后響起一聲溫和的聲音。
  那是常伴魯侯左右的小臣,也是立心會的成員公西輿如。
  “公若子,國君傳令,請開宮門。”
  公若棄扭頭看向公西輿如,心中滿是疑惑:“當(dāng)真是國君的命令?請公西子稍等片刻,我再派人去向國君請示一番。”
  公西輿如見他要找人去向國君核實,頓時有些慌亂。
  只不過不等他阻攔,便聽見宮道上傳來一陣跑馬聲。
  負責(zé)為魯侯駕車的戎仆步叔乘坐在車上高聲喝問:“國君出巡,為何不開宮門?”
  公若棄見狀,趕忙回稟道:“請回報國君,菟裘大夫宰予攜甲士聚于公宮之外。下臣有所顧慮,實在不敢輕啟宮門啊!”
  步叔乘聞言,撩開車簾說道了幾句,隨后,又扯著嗓子回道。
  “國君要詢問詳情,你且過來回報!”
  公若棄聞言不敢怠慢,趕忙三步做兩步走下高墻,來到魯侯的車駕前躬身回報道。
  “下臣公若棄,拜見……”
  還不等公若棄把話說完,他便感覺自己的后心似乎被什么銳利的東西給頂住了。
  公若棄額前冷汗直冒,此時他抬頭再看,方才發(fā)現(xiàn)坐在魯侯車駕中的居然另有其人。
  雖然這人與魯侯身材差不多,身上穿的衣服也與魯侯的禮服近似,但服飾上的紋路卻清晰的說明了這人并非七命之諸侯,而是一命之士人。
  再說了,魯侯可不會走到哪里都揣著一把算卦用的蓍草,更不會成天神神叨叨的嘟囔著什么‘大吉大兇’。
  步叔乘站在公若棄的身后,壓低嗓音冷聲說道。
  “公若子,陽虎謀叛,菟裘大夫引軍來救。為了國君的安危,還請您下令打開宮門吧。”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今公若棄的性命都被步叔乘捏在手中,也由不得他不答應(yīng)了。
  公若棄高聲喊道:“開宮門,迎菟裘大夫!”
  宮門吱呀呀的打開,宰予揮手高呼道:“入公宮,拱衛(wèi)國君!”
  菟裘甲士一擁而上,追隨宰予、申棖闖入公宮,直奔魯侯所在的東寢。
  此時的東寢同樣熱鬧非凡,顏回、公祖句茲與左人郢齊刷刷的拜倒在魯侯的面前,向他稟告著陽虎叛亂的消息。
  而另一邊站著的則是陽虎安插在公宮的黨羽們則對著他們破口大罵。
  “都是一派胡言,國君,陽子忠心為國,既為季氏宰,又為魯相臣,一人身兼二職,夙興夜寐,朝夕臨政。
  于家,陽子為直臣。于國,陽子為忠臣。這樣的賢德之人,豈容他們詆毀?”
  “國君勿慮,陽子此番不過是為國討逆,絕無冒犯您的意思。您只需穩(wěn)坐公宮,靜待陽子的佳音便可。”
  “三桓為國家之賊,又屢屢陷害國家忠良。陽子此番為國討逆,肅正魯國風(fēng)氣,您不必太過擔(dān)心。”
  “下臣懇請您將顏回、公祖句茲、左人郢推出治罪。”
  魯侯看到眼下這個情況,一時之間也摸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陽虎應(yīng)當(dāng)是真的又鬧起來了。
  但不論是陽虎進攻三桓,還是三桓攻打陽虎,魯侯不關(guān)心也不在乎,他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們打你們的,別把我給牽扯進來。
  這倒不是魯侯沒有膽量和三桓與陽虎碰一碰,而是實力實在不允許。
  在上任國君魯昭公時,魯國公室雖然由于‘廢中軍’改革失去了對軍隊的大部分掌控力,但最起碼還是能夠凝聚一部分忠心于公室的國人的。
  也是正因為如此,所以魯昭公才敢放言‘夷滅季氏’,而且要不是孟氏和叔孫氏派兵援救季氏,說不準還真讓昭公成功了。
  只不過在昭公失敗流亡國外后,魯國國內(nèi)出現(xiàn)了一段長達九年的沒有國君的空窗期。
  這九年里,三桓會干點什么,用屁股想也知道。
  所以當(dāng)昭公死后,現(xiàn)任魯侯繼位時,他所得到魯侯之位基本等同于一個榮譽頭銜。
  以前當(dāng)大夫時,人家叫他公子宋,現(xiàn)在當(dāng)了國君,就叫魯侯宋了。
  除此之外,以前他掌控了多少兵,現(xiàn)在還是掌控多少兵。
  不管是上軍還是下軍,哪個軍他都使喚不動。
  如果真的撕破臉皮,魯侯在魯國大夫里面都算不上最強勢的那一批,更別提和陽虎或者三桓過招了。
  面對曲阜的亂局,魯侯覺得在沒有搞清楚哪家占了上風(fēng)之前,還是先擺**較保險。
  魯侯下令道:“寡人也不明白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居然能令陽子與三家大打出手。
  只不過,現(xiàn)在局勢尚不明朗,寡人也不知道到底該追究誰的過錯,獎賞誰的功勞。
  還是先命令虎賁氏緊閉宮門,待到真相顯露后,再做評判吧。”
  魯侯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紛亂的腳步聲。
  原本守衛(wèi)在東寢外的虎賁之士慌里慌張的奔入門內(nèi),大喊著:“君上,不好了!菟裘大夫領(lǐng)人把東寢圍住了!”
  “什么?!”
  魯侯一時吃驚,竟然不小心將身邊的欹器撞倒在地,砰地一聲,欹器破碎,水滴迸裂而出,濺了他滿身。
  至于顏回等人則是終于長舒一口氣。
  “子我來了!”
  而陽虎黨羽們同樣喜不自勝。
  “宰子來也!”
  兩伙人不約而同地露出笑容,但不消片刻,又同時皺起了眉頭。
  “你們怎么?”
  魯侯也頭腦發(fā)懵。
  宰予到底是哪一頭的,為什么兩撥人見他來了都這么高興呢?
  還不等他想明白,便看見宰予提劍帶甲、一身戎裝邁入公宮,來到魯侯面前行禮道。
  “大行人、菟裘大夫,宰予,拜見君上。”
  魯侯望著宰予,一時之間也摸不準他的脈,只得探問道:“宰子,您這是?”
  宰予也不多廢話:“陽虎在城中舉事,賊殺百姓,殘害忠良。下臣奏請君上,允我等率軍平叛。”
  此言一出,陽虎黨的臉色如六月天一般風(fēng)云變幻。
  “宰子……”
  “這……”
  “和咱們說好的不一樣啊!”
  魯侯看了眼立于東寢外的菟裘甲士們,他望著在陽光照耀下泛著明亮光澤的戰(zhàn)甲,知道到了自己該表態(tài)的時候了。
  魯侯拍案而起,怒聲罵道:“豈有此理!三桓皆為國家之棟梁,陽虎于都邑興兵,無異于謀逆。菟裘大夫,我命你率兩軍忠義之士,前往剿討!”
  宰予拜道:“臣宰予,領(lǐng)命。”
  語罷,宰予大手一揮,拔出劍來,指向陽虎黨人:“給我拿下!”
  ……
  而此時的陽虎,還對公宮發(fā)生的變化渾然不覺。
  他在園圃遇阻后,便立刻調(diào)轉(zhuǎn)矛頭,自上東門殺回曲阜,朝著東市進發(fā)。
  往日里熱鬧非凡的東市,今日卻不見一人。
  曲阜的婦孺躲在自家的房子里,向外張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兵丁。
  至于曲阜的男人們,則各奉君命,被滿城調(diào)動著。
  東市附近的民戶都隸屬于上軍,陽虎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趕去公宮,便是為了來到這里召集人手。
  按照原計劃,季寤應(yīng)該在此率軍等候。
  誰知陽虎走到東市,但陽虎環(huán)顧一圈,愣是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正當(dāng)陽虎準備發(fā)怒時,卻發(fā)現(xiàn)前方來了張熟臉。
  正是費邑宰公山不狃。
  公山不狃打著季氏的旗號,他的身后跟著的既有費邑徒卒,也有穿戴整齊的上軍士卒。
  只不過這些士卒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幾乎人人帶血。
  陽虎見狀立敢不妙,他高聲喝問道。
  “子泄,我不是讓你去守住上東門嗎?你怎么跑到我的部隊里來了!”
  公山不狃聞言,只是站在戰(zhàn)車上,冷笑一聲。
  “陽虎!你劫持主君,謀叛季氏!
  我公山不狃雖是一介武夫,亦頗知忠義二字!
  從前追隨你,不過是受了你的蒙蔽。好在菟裘宰子及時開解,令我迷途知返,洞悉你的險惡用心。
  現(xiàn)今,主君被你所害,生死不知。我身為季氏之臣,豈能不為主復(fù)仇?
  肥小君子有令,上軍之士,人人見汝,皆可殺之。
  我引軍平叛,你這亂賊,敢不授首!”
  “子泄,你!”
  陽虎還想再說,但公山不狃可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拿起鼓槌,揮舞著如頑石般結(jié)實的胳膊,狠狠地敲在面前的蒙皮大鼓上。
  鼓點奏響,公山不狃高聲疾呼:“忠義之士,隨我討賊!”
  三輛戰(zhàn)車并排在前,十二匹駿馬齊頭并進,費邑徒卒與上軍士卒也緊隨其后,對陽虎的部隊發(fā)起了沖擊。
  陽虎聽著滿城的喊殺聲,氣的破口大罵道:“公山不狃,你們這叛賊,休要得意。待我整備軍馬、收攏都邑各部后,看我派戰(zhàn)車來,把你們一個個都送上天與先君季平子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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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jié)選自《宰予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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