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擁眠
軒然摟著妮可安靜地躺著,寬大蓬松的被子斜蓋在他們冰冷的身體上。∮頂∮∮∮,..被子雖厚,可仍不能溫暖他們。此時,妮可蜷縮在軒然的臂彎里,軒然的下巴抵在她的額前,嗅聞著那來自酒紅色秀發的淡淡香息……
漸漸的,他的眼皮變得沉重了……
一聲輕嘆之后,他終于完全閉合了眼睛。
黑色,無邊的黑色,永恒的黑色,是他閉合眼睛后他世界里的全部。
感受著那完全的黑,軒然輕咬牙齒。在閉眼那一瞬間,他猶豫了,因為他害怕當他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仍是這幕黑暗。
可是他需要休息,所以必須要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覺。
哪怕這一覺之中的夢注定不是什么好夢,哪怕這一覺之后天已被潑墨云也被染黑,哪怕……無論有再多的“哪怕”,他還是要睡,因為夢醒之時就是尾聲之鐘的敲響之際!
軒然的鼻息變得平緩且具有節律起來,妮可微微仰頭抬眼注視她。變成血族之后,軒然那原本因偏瘦而顯得棱角分明的臉龐被一條平滑的面部輪廓線,兩抹平滑的唇線,以及那微延的眼角所取代。使他看起來不再那樣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剛毅,而是在陰柔之中透著幾分決然的陰狠。
那陰柔妮可很是喜歡,可是她卻不喜歡那股子陰狠,尤其中那股陰狠中夾雜的決然。
她了解他,所以她知道他會在這種情況下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他認為那決定是最直接的,因為直接所以高效,因為高效所以損失,因為損失所以是最優解決方案。
可是他的那個方案對她,對所有人來卻是恐怖的。因為那個方案很可能會導致她們失去他。
她也很累,她也想睡一會,可是她卻睡不著。因為她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兩張相似到幾乎難以分辨的臉——軒然與該隱,他們廝殺在一處,十分瘋狂。
而她們,卻只能看著。
已經擁有了返祖能力的她和歐耶斯插不上手。以諾,莉莉絲,補天女亦插不上手。他們都無能為力。
時間的行走是永恒的,雖然她因為她害怕在夢中看到那讓她感到無助且恐懼的畫面而不想睡,但是軒然的臂彎帶給她的安寧最終還是打敗了恐懼。慢慢地,她的世界也被黑暗填充了,也許是那份安寧安撫了她的心神,所以她并沒有做什么夢。
兩個人相擁安睡著。這一刻軒然享受著也許是最后的片刻寧靜,妮可享受的則可能是最后的一個擁眠。
這個臥室之外的世界,天依然是藍色的,云依然是白色的。在藍天之下白云之間,有鳥兒歡快地鳴叫。可是藍天將黑,白云將沒,鳥鳴將淹。
…………
數架運輸機陸續從空中嗡鳴降落,里面的盛宴聯軍魚貫而出。他們之中的血族戰士各個身被黑袍,走出運輸機后便用他們最快的速度沖進山洞,雖然此時已近黃昏,但是西斜的日頭對它們來依然是灼熱的,所以照顧傷員的事情只能交給別人去做。
走在他們后面的是人類異能人和獸人族戰士,經過一場慘烈的戰斗后他們的腳步皆是有些虛浮,他們有的半身染血,有的甚至已經重傷需要別人用擔架抬行。雖然受傷的痛苦引發了幾聲零散的哀聲,雖然失去戰友親朋的悲慟使他們滿眼灌滿仇恨,可是他們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怯意,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堅定,這份堅定因痛而來因恨而生。
血債終要血來償!這是他們此時心**同的聲音。
棟棟的右臂在戰斗中被敵人齊肩砍斷,雖然傷口已經經過了包扎,但是鮮紅的血液還是在不停地往外流,紗布之上的血跡沒等干涸變成黑紅,就再次被新涌出鮮血浸紅。因為失血過多,他變得虛弱異常,只能在阿南的攙扶下艱難的挪動腳步。
本來在下運輸機之前阿南想用擔架抬他,但是他果斷拒絕了。原因簡單到令人氣憤,竟是他不想讓軒然看到他被人抬著好似要死了一般!
他的原話是:軒然去迎戰該隱尚且全身而退,他要是看到我去對付幾只吸血鬼就被撂倒了一定會嘲笑我的!
熊懷蕊早些時候隨著茶會的外圍人員趕到了山洞,此時正在幫著照顧傷員,當她看到棟棟的樣子后立刻捂住嘴尖叫了一聲,隨后便撲向了棟棟。
他的這個動作嚇壞了阿南,更嚇壞了棟棟,好在走在棟棟身邊的寧天工眼疾手快攔住了她。因為她這一下要是抱實了,對棟棟的傷口來定然是雪上加霜。
“你的胳膊……”
“傷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棟棟強忍劇痛咧嘴一笑,“軒然呢?快讓他出來給老子治傷!”
熊懷蕊摸了摸眼淚抽泣道:“沛凌他在睡覺……”
“睡覺?”熊懷蕊的話剛了一半棟棟便等著眼睛咆哮了起來,“老子的血都快流干了,他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我聽沛凌姐姐他昨晚跟該隱打了很久,現在一定很累確實需要休息。”
“我知道他需要休息,我還知道他變成了血族,可是我的血真的要流干了。而且做獨臂大俠的感覺很不好,走路都不平衡,要不然我才不用人扶著!”
聽了他逞強的話語,阿南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攙扶他的任務交給了熊懷蕊,去一邊樂得清閑去了。
“我帶你去找軒然的爸爸,他雖然不能向軒然那樣給你再生出一條手臂,但是止血什么的一定可以。”熊懷蕊一邊扶著棟棟向里面走一邊道。
“也只能這樣了,先止血再生手臂等那沒心沒肺的家伙睡醒了再吧!”棟棟氣憤地附和道。
寧天工看著棟棟和熊懷蕊漸行漸遠的背影,又看了看他一直幫棟棟拿著的殷紅唐刀,最后無奈嘆息道:“要不是他殺得太深入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
“這不能怪他,他修的是殺意,越殺越停不住!”阿南也嘆息道。
就在寧天工和阿南話的時候,蛭魘被人抬了過來,他受的傷比棟棟還嚴重,背上的八根出手被人撤掉了五根,要不是寧天工和阿南全力沖入敵人堆里把他扯了出來,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尸體了。
“我想喝酒!”蛭魘趴在擔架上看著他倆苦笑道。
“今晚一定有酒!”寧天工微笑道。
“而且任你喝多少都行,不過前提是你的傷好了!”看著他的慘狀,阿南也笑了。
聽了他的話,蛭魘搖搖頭道:“軒然這家伙睡覺也不挑個時候!”
蛭魘被抬走后,阿南和寧天工本來還想幫著照顧一下傷員,但是阿南的媽媽硬生生的把他倆趕去了休息了,而且在他看到阿南還很健全時她懸著的心終于算是放下了。
傷員盡數安置,因為軒然忙里偷閑的睡了過去,天縱變成了熟悉醫生,那些沒缺了胳膊少了腿的傷員在經過他的治療后,瞬間活蹦亂跳了。而那些斷了肢體的在他幫助下也愈合了傷口,只等軒然醒來就能斷肢再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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