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公共血袋
清晨,軒然穿著寬松的睡袍,蹬著溫暖的毛絨拖鞋懶洋洋地走出房間,映入他眼睛的盡是一片昏黃,走廊中除了搖曳的燭火就空無一物了。
嵌著墻板的墻壁上每隔幾步就有一個窗戶,但是它們都被厚厚的窗簾遮擋。
那些窗簾似乎在用它們的嚴密對陽光宣告:你休想通過的!
暗紅色的繡紋地攤上的金絲線蜿蜒曲折延續至走廊的幽暗盡頭,沿著金絲線的紋理軒然一直向前,可是出現在他眼中的景物卻與他昨晚上來時迥然不同。
不悅的情緒順著脖頸慢慢上攀,似一條毒蛇纏住了脖頸然后昂首吐信,向軒然肆無忌憚地挑釁著。
驀然停住腳步,將手伸進本應該空無一物的睡袍口袋,然后軒然笑了,因為他真的摸到了打火機和煙盒。
“你老是跟我玩這套,不膩么?出來吧!”軒然不顧嗓子的干澀點燃了煙。
淡白色的煙霧吐出,在空氣中盤旋縈繞久久飄動卻不散去,最終一個黑袍人揮手撥開了白煙,站在了軒然面前。
“我能感受到你的怒意,但是你為什么沒有對我發火呢?”弈棋人微笑而問。
“發怒還談不上,就是有些厭倦了,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離我不遠吧?”軒然繼續輕吐煙霧。
“我確實離你不遠,可是我并不是站在你的窗外給你造夢的,我把我的一絲靈魂鐘在了你的體內。”
“為了監視我?”
“應該說是監護,因為我要保護你的安全,不過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為什么?”
“因為你暫時不需要保護了。雖然你感覺不到,但是你的靈魂已經快要將我的那絲靈魂磨滅了,我不想成為一個靈魂殘缺的人,所以我要取回靈魂了。”
“我的父母在哪兒?”軒然輕點煙卷,彈掉了已經燃完的煙灰。
“他們跟我在一起,很安全!”
“哼!”軒然輕蔑一笑,繼續道:“大言不慚!”
弈棋人也笑了,不過他不在輕蔑的笑,而是開心的笑,“他們跟我在一起很安全,我跟他們在一起也很安全。”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們?”
“如果能相見,你們很快就會團聚,如果不能相見,你們就永遠都見不到了,我說的是永遠!”
“你們想干什么?”軒然陰狠地看著弈棋人,陰狠地問。
“你以為你現在很強,可是事實是該隱更強,你還需要時間!”
“時間,時間,總是時間!咱們就不能合力一處,好好地商量商量么?也許會有比等更好的辦法呢?”軒然氣憤地說。
“計劃早已經制定好了,而且經過多年的推敲,我們都認為目前的這個計劃是最合理的,所以就沒有商量的必要了。”
“不用商量,起碼告訴我計劃是什么吧!”
“計劃就是你!你得活下去,只要你活著,該隱終有一天會被你踩在腳下!到那一天,我們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說完,弈棋人就轉身走進了那根本就沒有盡頭的走量盡頭,不曾回頭。
“這次的夢境,就是為了告訴我,我應該茍且偷生?”軒然對著弈棋人的背影大喊道。
“不,是讓你抓緊時間去成長!還有,菲林來了找你了!早做準備,他不是你的敵人,只是你面對該隱前的一個試練,一塊墊腳石!”話音飄散,弈棋人徹底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軒然被妮可搖醒,“胡言亂語什么呢?做噩夢了?”妮可問。
“弈棋人剛剛來了,給了我點消息。”
“什么消息?”
“他說菲林找上門了,大戰一觸即發!”
妮可拂開額前的一縷垂發,道:“正等著他呢!”
軒然點點頭,“今晚先去德古拉發現的那個酒吧看看情況。”
…………
梳洗一番穿戴整齊,妮可自然地挽住軒然的胳膊,然后兩人走出了房間。
軒然特意仔細觀察了一下地毯的花紋,竟然跟夢中一模一樣,看來弈棋人是來過這里的!
緩步拾階而下,昨晚舉行酒會的餐廳里的各個長條餐桌旁已經坐滿了人,不過在每個餐桌上都擺著一個奇怪的玻璃裝置。
裝置主體就是一根長長的與餐桌等長的玻璃管子,一頭微微揚起另一頭與桌面相平,而且在沒經過一個餐位的時候便會有支管從主管上向兩側支出,支管與主觀想接的地方有一個精美的玻璃閥門。
看著那些沒根支管下面的玻璃杯子,軒然猜測這可能是一種一次性倒酒的裝置,不過為了倒酒就弄出這么個東西,是不是有點多此一舉呢?
見妮可和軒然下樓了,德古拉親切上前,問軒然那玻璃裝置設計的怎么樣。
軒然有些茫然,但是還是說設計的挺好的,很精美。
德古拉微笑著,對一眾等著開餐的血族說可以開餐了,然后又把軒然請到了一個餐桌的前端。
看著那微微揚起的玻璃管口,和擺在他面前的鋒利刀刃,軒然終于知道這東西是干用的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用來倒酒的,而是用來放血的!而且還是為他特意定做的!
軒然的臉色陰沉了到了極點,看向正悠閑地切著牛排的歐耶斯,感到火辣辣的目光,歐耶斯抬起頭回饋給軒然一個燦爛的微笑。
“伯爵,這東西是歐耶斯讓你弄的吧?”軒然問德古拉。
“是的,他說是你讓做的。”
“我干!”此時,軒然只能用這兩個字來表達心中的情緒。
“是這東西不合心意么?如果你不喜歡換這形狀,我可以讓廠家重新做!”德古拉見軒然爆粗口了,還以為是軒然對這“血液分流器”不滿意。
“沒有,挺好的,我很喜歡!”軒然咬牙切齒地說,然后就拿起桌上的鋒利小刀,輕輕的敲了兩下玻璃管,發出叮叮的清脆聲響。
見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了他這里,軒然說話了,“各位親愛戰友們,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們!”
“因為我們即將一同踏上戰場,在戰場上我們將與我們的敵人奮力搏殺!”
“可是我的祖國有句古話,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妮可女皇自然不可能讓大家餓著肚子打仗,所以她特意請來了我!”
“相信你們很多人都是認識我的,但是你們并不知道我的能力,那么我現在就展示給你看!”
說著,鋒利的刀刃劃過手腕,殷紅的血液如自來水般從傷口流進那“血液分流器”中,血液每流過一根支管就會被分流,然后流進支管口下面的高腳杯中。
坐在餐廳里用餐的所有血族看到軒然的動作都大大地瞪圓了眼睛,不是因為他們渴望那紅艷艷的液體,而是因為軒然這樣做根本就是在自殺!
迎著那些吃驚的目光,軒然頷首微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我哦,盡情享用你們杯中的鮮血!悄悄的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往里面加點白砂糖味道會更好!”
一個跟軒然比較熟悉的血族站起身問道:“沈軒然閣下,你這樣做真的不會有事么?”
“自然不會有!”說著,軒然甩動手腕,從傷口流出的血液化成一條血線,隔空精準的飄入了另一個餐桌上的血液分離器。
軒然就那樣站在原地給餐廳里十三個餐桌上的所有血族斟血,每當一條血線劃過高空準確的落進那餐桌上的血液分流器時,桌上的血族都發出一陣興奮的呼聲。
隨著軒然不停的放血,一直站在軒然的身邊的德古拉伯爵的臉色由擔心漸漸變成了吃驚。
待軒然給所有血族都斟滿了一大杯鮮血后,德古拉關切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你看我有事么?”說著,軒然用一塊潔白的餐巾擦拭了一下手腕,餐巾被一點鮮血染紅,而軒然的手腕卻變得光潔無暇了!
…………
每個血族戰友都有一整杯鮮血下飯了,軒然也和妮可落座了,雖然軒然的面色如常的紅潤,但是與她挽手而行的妮可還是感覺到他的腳步有一些虛浮。
軒然一邊用力地切牛排,一邊憤憤地對坐在他身邊的歐耶斯道:“歐耶斯,我現在真的很想把你的小弟弟扯下來!你能給我一個不把它扯下來的理由么?”
歐耶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他確實沒有什么好理由用來說服軒然。
“你不能這么做,算我求你了好不?”坐在歐耶斯旁邊的王洋做出一副哀求的樣子!
看著王洋的呆萌表情,軒然只得無奈嘆息,道:“歐耶斯的房事很給力?”
“什么是房事?”王洋繼續呆萌演戲。
軒然微微一笑,不再跟王洋扯皮,轉頭看向妮可,妮可會意直接與歐耶斯建立起意識交流。
“血宴中有你的人?”軒然看門見山的問。
“有!不過他是個笨蛋!”歐耶斯的語氣有些生氣。
“那在菲林襲擊我們的那晚他怎么沒有給你消息?”妮可問。
“他那時還不是我的人!”
“他是誰?”軒然問,他和妮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是在審訊犯人。
“現在還不能說,不要問為什么,這與信任無關。”
軒然沉默片刻,再問:“你為什么說他是個笨蛋?如果他真的是個笨蛋就舍了吧!一旦本菲林看出端倪,他很可能起反作用!”
歐耶斯微微側頭,看軒然的目光中透著一絲贊揚,“你終于有一個領導者的模樣了!”
“我是什么模樣都隨我的心情,現在說的你那個笨蛋間諜!”軒然提醒歐耶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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