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成績。

自己專業課考核的那一欄，空空如也。

“沒看見楚梓言啊，怎么回事？”

“我去，難道她真的不會彈鋼琴，只是打了個醬油就走了，所以沒成績？”

“不會啊！她去年不也沒過來么，不還是給了個不及格，奇怪了……”

楚梓言也有些不解。

她正準備去系里問個說法，突然接到了個電話，讓她來院長辦公室一趟。

楚梓言立刻上了教學樓。

一走進辦公室，便看見音樂系的院長正坐在辦公室內，旁邊還有幾個人，正是那天的考核她的幾個老師。

“院長，為什么我的專業課這一項沒有成績？”

一走進辦公室，楚梓言就忍不住問道。

“楚梓言同學啊，來，你先坐。”

院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頭銀發梳在腦后，看起來格外的有藝術氣息。

之前也是在國外知名音樂大學擔任教授，特地聘請過來的。

楚梓言坐下后，院長笑瞇瞇的道：“是這樣的，那天考核完之后，幾位老師跟我反饋了一下，說以你目前的鋼琴水準，系里的老師，壓根就沒法勝任你導師，我覺得很意外……”

院長有些含蓄道：“楚梓言同學，你能當場再演奏一曲嗎？”

聞言，楚梓言翻了個白眼。

說到底，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水平，想要二次考核罷了。

楚梓言微微笑了笑：“可以，不過這次彈完之后，能給我個成績了吧？”

“那當然……”

院長臉上有些訕訕。

不是他針對楚梓言，而是這么一個聲譽很差的學生，突然之間，說鋼琴水準能達到國際水準，讓他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想要再確認一下。

旁邊就有琴房。

楚梓言跟著院長和幾個老師走了進去，在鋼琴前面坐了下來。

“院長，您出題吧。”

楚梓言平靜道。

院長略思索了一下：“就……《唐璜的回憶》吧。”

聞言，旁邊的幾個老師都驚了。

院長還真是不客氣。

李斯特的這首鋼琴名曲，難度是公認的大。

這首曲子改編自莫扎特的歌劇《唐璜》，原本有兩個半小時，被李斯特壓縮成了一首簡短的鋼琴曲，但是卻沒有刪除歌劇中的一個音符。

可想而知，有多難彈。

“這個啊……”

楚梓言若有所思。

“只要你完整的彈奏出來就可以了，不需要彈的多好。”

院長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嚴格了，便補充了一句。

“嗯，感覺沒什么問題，以前彈過，只是現在有點生疏了……”

楚梓言隨口應了一句。

幾個老師面面相覷。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么牛都敢吹啊！

楚梓言沒管幾人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氣，雙手輕輕地落在了鋼琴鍵上。

在幾人審視的目光中，輕輕敲擊了幾個音。

開場十分穩重，倒是讓院長有點驚訝。

隨后，少女的十指越來越快，像是翩躚的蝴蝶，在音符間不斷跳躍。

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但是手下的節奏卻是絲毫未亂。

幾人目不轉睛，被她帶入情景之中，隨著琴音的不斷變化，幾人時而感覺心生愁思，郁郁不解，時而感到生命的熱情奔放，樂觀張揚……

他們的面前，似是隱隱浮現了歌劇《唐璜》的畫面，明明是她一個人的演奏，卻仿佛讓他們置身一場宏大的歌劇之中，突然之間，就領略到了十九世紀歐洲音樂劇的風采與魅力。

終于，楚梓言一曲終了，緩緩落下了尾音。

在她彈完之后，幾位老師還久久沒有回過神。

看來上一次的考核，她壓根就沒用全力。

今天的這場演奏……他們自嘆不如！

楚梓言甩了甩手：“剛剛中間稍微錯了一個小細節，太久沒……”

“天才！”院長突然出聲，一下子打斷了楚梓言的話。

他壓下眼中的震驚，幾步上去，激動地看著楚梓言：“楚梓言，你簡直是個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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