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三章 何為巫,徐福還活著
“蘭易,嬴瑞,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要取你們的狗命,一定,一定,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睜開眼,我猛然坐起身來,聲嘶力竭開口吼叫,兩行血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隨后,就是難以忍受的劇烈疼痛傳來。
我臉色猛然間變得蒼白起來,連呼吸都不能持續(xù)。
“陳放,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
韓千雪的聲音傳來,喜極而泣。
“千雪,我這是在哪兒?”
看到韓千雪,我緩緩冷靜下來,開口說道。
“船上,我們已經(jīng)離開了那座島嶼,現(xiàn)在正在海上。”
韓千雪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愣住。
隨后,記憶好像是潮水一樣的涌動過來。
我和錢寧從猞猁部族出發(fā),因為我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我需要抓緊時間,趕在幕后黑手動手之前,到了守護之地,只有看到能夠最終占據(jù)話語權(quán)的那些人,才能夠找到最好的解決方式。
要不然,我擔心猞猁部族會承受到滅頂之災(zāi)。
到達守護之地,錢寧不能進入,要不然,會遭受滅頂之災(zāi),因此和我約定,在外面互相照應(yīng)。
靠著徐源的關(guān)系,我進入了守護之地。看到了這個世界難以想象的一面。
想到我所見到的那些場面。
即便是現(xiàn)在,我的呼吸也是開始變得分外急促起來,到現(xiàn)在,我依然是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到那樣地方時候,發(fā)自靈魂深處的震顫。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仙境。
真的是很難想象,秦,一個早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的國度,竟然是如此神奇而恐怖的存在,那一刻,我真的相信,這個世上,有仙。
當然,在守護之地,并非用仙作為稱呼,他們,自稱為巫。
存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后的,真正的巫。
徐源他們稱呼這里,叫做世界之極,我也終于是明白,守護之地存在的意義,以及,為何他們能夠在道家的高壓之下,一直存留至今。
甚至于。
我還在守護之地,看到了徐福。
一個已經(jīng)存在了千年之久的傳說人物,他,竟然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他和我的了解中完全不同,他們鎮(zhèn)守此地,乃是始皇帝嬴政已經(jīng)預(yù)見到巫家的氣運已經(jīng)接近斷絕,到此地,是為了求得那迷茫中的一線生機,但是更多的,乃是他們要為萬民,為這一片大地,鎮(zhèn)壓這一處絕域,不讓這一處絕域之中,真正的大魔突圍出來,到時候,世界崩潰,人道崩壞,即便是道家,佛家,也無能鎮(zhèn)壓,能鎮(zhèn)壓在這里的,只有巫。
我忘不了,徐福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平淡話語之間,帶著的那種凌然不屈的味道,好像是天地都在他的只手掌握之中。
“陳放,我等你,已經(jīng)許久了!
看著我,徐福,說了這樣一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語。
站起身,竟然是出乎我意料的魁偉,和我想象中的所謂方士完全是對不上號。
“在這里,不管是仙,是佛,都只能是挽起袖子,和那些域外大魔互相爭斗,什么話都沒用,只是干!”
隨后,一口痰直接吐了出來,竟然直接將地面給砸出一個坑來。
“當年老子帶來了我大秦最為精銳,天賦最好的童男童女,他們就是我們大秦的希望所在,始皇帝派出了大秦最為精銳的部隊和我一起進入此等絕域之中,我們巫家,和人族一樣,最是能生,繁衍無數(shù),但是上千年來,不知道多少我最優(yōu)秀的大秦男兒進入此等絕域?桓八,千百年,不知道多少大秦男兒的性命才鎮(zhèn)壓住這里的大魔,讓他們無法越雷池一步,陳放,你可知道,我大秦,就算知道,因為那些牛鼻子練氣士的謀劃,這一處絕域他們偏偏就不來徹底的鎮(zhèn)壓,就是要我大秦男兒生生耗死子這一處,但是老子乃至于大秦的大好男兒都不惜一死,用性命來填,就是為了讓這里絕域之中的那些大魔永遠無法邁出一步,這是為何?”
徐福的形象本來就和我料到到的完全不同,此刻,更是吹牛皮不打草稿的模樣,要不是看著這家伙精赤上身。雄壯威武得不像話,身上全是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傷口,我根本就練得和他兩個敷衍一下。
“錯非當年始皇帝派遣出來我大秦最精銳的戰(zhàn)將,道家想要扶持劉邦項羽翻天,哪里可能!始皇帝就算是死了,我大秦之力也能和那些牛鼻子練氣士決一死戰(zhàn),勝負,未曾可知,以為我大秦不知道,所謂的傳授張良兵書的黃石老人是誰?不知道項羽啞父范增乃是道家之人?就算是劉邦貴為天子,斬白蛇起義,難道就少的了那些道家的安排了?”
知道我不信。
徐福也只是想要在我面前傾訴一下,并未在意,繼續(xù)絮絮叨叨:“可惜,我們在這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大秦最后的汽運被道家那些熱直接動手覆滅,什么秦二世而亡,什么始皇帝昏庸無道,都是放屁,阿房宮,乃是我大秦巫殿,保存了自三皇五帝治世以來最為完整的巫家傳承,是我巫家傳承的根本所在,被項羽一把火給少了個精光,真是狠啊,我真是恨啊,我大秦,和道家本可一戰(zhàn),大家挽起袖子,互相干就是了,巫會敗,但是道家那些家伙也絕對不會好過,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讓那些域外大魔撿了便宜,但是始皇帝不許,他不許,反而是將我大秦最精銳的戰(zhàn)將派遣到了此地,鎮(zhèn)壓此地絕域,永世不得脫身,除非域外破口被徹底的封死,真的恨啊,我身在此地,只能眼睜睜看著始皇帝自盡,看著二世背負罵名,看著我大秦徹底的斷了傳承,我真的恨啊,恨啊,秦亡,我等,便已經(jīng)徹底的和外面的世界告辭,只能永生永世,鎮(zhèn)守死地,不得退卻!
我到現(xiàn)在,依然是不相信徐福口中所說。
但是徐福,一個存活千多兩千年好像是神話一樣的人物,就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指天說地,要說,徹底不信,卻又完全做不到啊。
而且,不知道為何,我竟然有種對于徐福所說的話感同身受的味道,一時間,竟然開始真的懷疑起來,難道當年,秦,真的未必會那么短時間就直接覆亡?
好不容易統(tǒng)一六國,縱橫天下,怎么可能,在擁有雄壯無比的國力情況下。就被項羽劉邦給反了天下?
難道說,短短幾十年橫征暴斂就能夠逼迫天下將反?這怎么可能。
雖然歷史已經(jīng)是公論,成為定式,誰也不會鉆牛角尖去懷疑這個,但,那也只是在沒有碰到機會的情況之下,現(xiàn)在,一個活生生的,來自于那個年代的傳奇就坐在我的面前,張口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些疑點升騰出來之后,竟然是有了一種怎么都控制不住的感覺。
這些,真的很是奇怪啊。
短命王朝不是沒有,但是好像是秦這樣,國力縱橫捭闔,天下最強,卻短短時間,直接覆亡。真的是難以想象,就算是隋,那也是從自己內(nèi)部先反,而秦,偏偏是覆亡于一些起義,這真的有點難以接受。
一時間,我沉默了下來,神情之中也是開始有了動搖,我知道,我已經(jīng)開始在懷疑徐福所說的話,開始覺得這一切,或許真的有可能了。
“陳放,你是巫。”
徐福見我沉默下來,隨后,咧開嘴,直接笑了起來:“一個真正的巫,天生就是我巫家人,老子費盡心思把你弄到了這座島上來,還要避開那些道家牛鼻子的耳目,真的是費了老大的力氣,老子等你,真的是等了太久,太久了!
這家伙,很顯然是要打算把我給直接震撼到死了,竟然又給我硬生生的弄出了這么一個事情來。
“是你想辦法安排我進入這座島的?”
我終于做不到沉默了,開口說道,驚訝無比。
“當然,要不是我巫家同意,你以為你們可能到這座島上來?現(xiàn)在是道家的天下,這一處絕域,是我巫家的監(jiān)獄,但也是我巫家最后的天地,在這里,老子們說了算,道家那些家伙也休想指手畫腳!
我看著徐福,一時之間。徹底的陷入了無語的狀態(tài)之中,到底,誰才是真正下棋之人,真的是很難判斷啊。
“為什么要找我?”
我很是難以接受,一切的一切,竟然是被人給安排好了的,給老子的,開什么玩笑呢,這不是瞎扯淡么?
“你是老子看中的人,不,是那個家伙看中的人,老子惹不起,只能按照他的法子來做!
徐福很是干脆的開口說道,翻起了白眼,很是惱火的樣子,似乎,說起那個人,就有種頭疼的感覺。
“誰?”
我更加的好奇起來了。
開什么玩笑呢,老子就是一個小**絲,屁民一個,就算是在天朝,那也是能夠被保安啊,售票員之類的無限鄙視的存在,竟然能夠進入這些高高在上,活在神話之中的家伙法眼,這不是開玩笑純粹扯淡么?
“一個脾氣不好的混蛋,他啊,名氣很大,你”
徐福咧著嘴開口說道。
隨后,就是一陣冷哼響起。
盡然是我自己發(fā)出來的。
不僅僅是徐福,連我自己都吃驚不已,我他么的,神經(jīng)病了么?連自己都控制不住了?
徐福聽到這一聲冷哼之后,頓時就尷尬起來,打了兩聲哈哈,說道:“他么的,不高興了?不說就不說,真是悶騷的白癡!
說完之后,不管我怎么問,就是翻起白眼看我,說什么都不說話了。
開什么玩笑呢,真是扯淡,徐福這家伙,竟然是有點害怕那個家伙。
我不由得想起,那一次我碰到生死危機,腦海之中閃爍出來的那一聲冷哼。
那個狂傲到了極點的家伙。
會是他么?
真是蛋疼,就算你他么的要借尸還魂好歹也要讓老子知道你是誰啊?還要和我玩兒猜猜猜不成?
“不用想了,你漂流進入海島的時候,老子就給你動了手腳了,那鱉孫子,就喜歡在你身體里面呆著,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裝逼,覺得你現(xiàn)在就是一坨菜雞,不配當他的徒弟,要等強大之后,才有資格,真是蛋疼,明明就看上了,這小子也不是什么守規(guī)矩的人,直接教不就好了!
徐福一邊抓著腳丫子,然后很是心滿意足的放在鼻孔邊上聞了聞開口說道。
我不露痕跡的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看著徐福,一臉蛋疼。
到底是誰啊,說了半天,除了這個家伙是個喜歡裝逼的悶騷之外,我他么的,竟然是什么消息都不知道啊。
一時間,就徹底的陷入了沉默之中,短短時間,我所接觸到的東西,實在是太多,腦子的內(nèi)存已經(jīng)有點不夠用了。我必須要用足夠多的時間來清理一下我的緩存,至少能夠勉強接受這種非現(xiàn)實的世界觀啊。
“好了,小子,老子忙,和一頭域外大魔約架,等著單挑呢,我的那些子子孫孫可不是那變態(tài)的對手,你好好消化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就去問徐源!
徐福也不著急,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為何,始皇帝,或者巫,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主動認輸,變相被囚禁,哪怕是地裂山崩,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窩囊才是啊!
看著徐福要走,我皺眉,開口問出了這樣的問題來。
“小子,你可知道,何為巫?”
徐福原本要走,卻有突然一屁股坐了下來,就坐在了我的面前,開口緩緩在地面上夠了出來了一個字符,開口說道:“上古的‘巫’字,上下兩橫,象征天地,中間一豎,乃是比擬天地之間的規(guī)則天道。隨后,正中一橫,左右又是重重的一豎下來。上下為天,中間是人,人人平而為一,相互維持,是為巫。”
我看著地面上我根本就不認識的巫字。不知道為何,卻覺得有些震撼,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巫應(yīng)該的樣子,隨后,我緩緩用力,極為認真的寫出了后世之中的巫字,開口:“天地之間有人,是為巫!
徐福一聽這話,頓時就大笑起來了:“天地間有人,是為巫,何人為巫?人人為巫否?”
指著我寫出的那個‘巫’字,冷聲說道:“你那巫字,沒有道理,天地間的人分開,雖然昂首挺立于天地之間,對抗天地之道,卻也不是巫了。哪怕他有巫的巨力,但是和其他人分隔開的巫,還是巫么?”
徐福這樣的話,讓我很是有點不理解,這沒有道理啊,雖然徐福寫出的巫字,似乎有些道理,在天地間團結(jié)為一體,相互維持支撐的,是巫。但是自己寫的這巫字,似乎也不能說是錯的罷?“恩,無非是字體字形的變化而已,有什么錯的呢?”
“巫,什么才是巫?”
徐福又接著問道。
我直接搖頭,他么的,你問我什么是**絲,我毫不費力的就給你說出來了,什么是巫?跳大神滿臉油油彩的那種算不算巫?
“上古之時,洪荒之中兇獸橫行,精怪、妖靈乃至神、怪、鬼、魅等物統(tǒng)轄大地。”徐福幽幽的說道:“上古之民,爾等祖先,初生于九州之土,于洪水中哀求上天,于山火中掙扎求存,于疫病中伏尸萬里,于兇獸爪牙之下血流成河。”
“爾等先祖,近乎滅族,痛哭哀嚎之中,憤怨之氣直沖九霄,天地震動。”
“天心最仁,是時人中有巫人出。悟天道,通天理,有無窮之力。是巫者,一族一部之首,拯救天下黎民于滅亡之困,拔人族祖先于覆滅之境。是時,兇獸俯首,精怪、妖靈避退萬里,神、圣、鬼、魅乃至一切先天大神通者,為巫所迫,使人族劃地而居,終得安樂。”
“巫者,天地間有人存,平而唯一,相互扶持,是為巫!毙旄е鵁o限的向往,挨用無比神圣的語氣低沉的說道:“解病痛,解迷惑,解災(zāi)劫,解一切痛苦。掌禮法,持傳統(tǒng),使人族綿延流傳于九州,是為巫。”
“巫,是大智者。唯大智者,方為巫!
徐福帶著笑,開口說道。
巫。什么才是巫?帶領(lǐng)著先民,在洪荒土地上掙扎求存的大智者、大慈悲者,方為巫。
他們是先民部落的領(lǐng)導者,是一切先民智慧的繼承者和傳播者。他們用自己的智慧和一代代流傳下來的知識,指引著先民們繁衍生息,不斷的擴張著在九州之地的生存空間。他們更是用自己強大的力量,保護著部族中的先民,沒有巫民、貴民、平民、奴隸的區(qū)別,巫用自己的力量,平等的保護著部族中的一切人等。
巫的力量,驅(qū)散了自然界對先民的威脅,強迫那些先天出生的神、怪、妖靈等大神通者,給孱弱的先民留下了生養(yǎng)的空間。
那時候,巫的智慧有如春雨,滋養(yǎng)著部族中的先民;那時候,巫的力量有如鐮刀,收割著一切威脅到先民們的存在。
天地間,團結(jié)成一體,以自身的巨力強行和天地抗爭的‘人’,這就是巫!
“巫,是為慈父,是為慈母。醫(yī)、樂、禮、舞,四時耕作,此乃巫之職責!眹@息了一陣,徐福接著說道:“無數(shù)年的掙扎求存,使得巫道發(fā)展,于那日常所需中,發(fā)展出各種巫法巫訣。上古之時,先民本為一體,巫、民不分!
徐福說道這里,突然看著我,低沉的問道:“陳放,你可是巫么?”
話音輕微,卻好似大鐘在耳邊轟鳴,震得我額頭冷汗直流,后心一片濕冷,半天沒說出話來。
許久方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算什么巫?我根本就是門外漢,怎么可能就是巫了!
果然不愧是神棍出生的牛人啊,短短幾句話說出來,怎么就讓我有了暈頭轉(zhuǎn)向的感覺了。
“此時華夏大地,還有巫么?”
徐福冷笑著開口說道“大秦,還有巫么?始皇帝在時,我大秦,還算有巫么?昔日大禹治水,拯救天下萬民于洪濤之中,萬民雀躍鼓舞,跪求大禹為人王。禹王為天下萬民,數(shù)過家門而不入,為治洪濤之中兇蠻巨獸,身歷數(shù)死而不休!
“禹王座下諸巫,舍命而平定九州中無數(shù)妖魅精怪,終得大夏一片樂土!
“然禹王崩,子孫后代數(shù)十世后,大夏,還有巫否?夏之后,商周傳承,戰(zhàn)國并起,大秦,為我巫家最后之絕唱,到了大秦,還有巫么?”
徐福好像是癲狂了一樣,開口說道“上古之時,先民為祭祀天地神靈、祖先魂靈,燃木為香,織草為芻狗犧牲,奉獻五谷以為敬。是時祭祀,乃是先民對天地萬物之崇敬自心底油然而生,尊天,重地,禮祀先祖而已!
“而大秦,屠殺億萬生靈以為祭祀,其中有幾分是遵崇天地、祖先而為?長平一戰(zhàn)。為求破敵,坑殺趙軍四十萬,成就白起殺神之名?這,是巫么?”
徐福接著開口說道,臉色全是沉痛的味道。
我有些意外,長平之戰(zhàn),縱橫歷史,誰不知道,殺神白起,威名赫赫,到現(xiàn)在也是無人不知,不曾想,徐福竟然有這樣的胸懷和見識,對于此,竟然耿耿于懷。
哼。
又是一陣冷哼的聲音。
好像我身體之中發(fā)出來的,顯然,對于徐福所說,很是不爽。我有些意外,但是很快這聲音就消失無蹤,聽起來,好像是我的幻覺,根本不存在一樣。
“上古之巫,和先民無異。如今之巫,誰還明白‘巫道’之意?”
徐福帶著無比沉痛的味道,說道:“吾等,除了追求強橫的巫力,還懂什么?昔年阿房宮還在,其中無數(shù)大巫流傳下的畢生智慧結(jié)晶,有巫去參悟否?”
搖了搖頭,徐福開口說道:“無人再去阿房宮參悟那些典籍。吾等巫所追求的,只是用最短的時間掌握最大的巫力。甚至于,始皇帝也是一樣,我們用殺戮,掃平六國,我們用性命換取力量。我們用破壞,樹立威信,吾等,已經(jīng)在錯路上越走越遠,一去不回!
吾等掌握國之重器之時:“藥巫殿之人,所研習的巫藥,無一是為天下平民所制,巫藥,霸道,歹毒,尋常子民吃了便會亡命,根本沒有救治天下百姓之功效!
“上古之巫尋遍天下,找出壹萬零八百種毒物記入黎經(jīng)之中,乃是為了告誡教訓先民,不可碰觸這等毒物以免傷了性命。而吾等所作所為,可對得起那些黎巫殿的先輩?今日巫家子弟中,可還有人分辨得出那壹萬零八百種毒物的名稱和屬性?”
“現(xiàn)在那些高高在上,以萬民為芻狗。生殺予奪,將原本應(yīng)該用來護衛(wèi)萬民的巫力盡情的用于殺戮的巫,他們,還是巫么?”
徐福低沉的說道:“到了這種地步,巫”
“天下地上,三界之中,九州的領(lǐng)地里,還需要巫么?”
幽幽的嘆息聲,好似葬禮上的挽歌,讓我一陣的毛骨悚然,粘稠的冷汗潺潺的自體內(nèi)冒出,通體上下一片冰涼。
徐福眼神哀傷,看著我,開口說道:“這是當年,始皇帝說過的話,我原封不動的告訴了你,現(xiàn)在你可知道,我大秦為何會做出這樣的抉擇?我們所做。是為了贖罪,是為了懺悔,是為了找回自己的本心!
隨后徐福緩緩起身,不再多說,帶著無限傷痛,開口說道:“說了這么多,老子累了,去找老對頭干一架,松松筋骨再說,小子,好好的領(lǐng)悟一下,這對你,有好處!
我沉默下來,徐福之前所說,真的是讓人震撼,這一切,是始皇帝說出來的?和印象之中完全不同啊,始皇帝不是應(yīng)該睥睨天下。誰都不放在眼中才對么?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此地鎮(zhèn)守絕域,竟然是為了,贖罪,一種自我放逐?
其實說白了,這就和唐太宗的那句話,水能載舟也能覆舟是一回事兒,民心所向唄,就是因為悔恨,就直接作出了這么瘋狂的舉動。
真的是讓人難以置信啊,但是,始皇帝所說的這些,我親耳聽到之后,卻又并不懷疑大秦能夠最終作出那樣的選擇來。
巫。
最出使的巫?
大禹/
草?要是真的能夠做到那樣的程度,開什么玩笑呢,那樣,已經(jīng)算得上是最終的烏托邦了吧,上古的傳說。現(xiàn)在,還能重現(xiàn)?
我沉默,隨后嘆息,始皇帝的氣量,真的是讓我難以想象,嬴政,或許會是一個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千古一帝啊。
“大人,這座島嶼上,還有無數(shù)宵小在活動,他們想要釋放一些鎮(zhèn)壓的邪魔!
我開口大聲的喊道。
蘭易,可不能忘記這個家伙了。
“一條小爬蟲,放了就放了,什么八岐大蛇,妄想成龍,真是可笑,不用理會,小蝦米,以后交給你來處理,正好當做練手了!
徐福滿不在意的開口說道。
我頓時愣住。隨后苦笑。
八岐大蛇,一條小爬蟲?真他么的是夠叼。
“放出來也好,讓那些道家的人有點事情做,要不然,身體都快生銹了,我看著都心疼!
徐福猛然一笑,突然開口說道,隨后大踏步直接離去。
我愣住,最后,只能硬生生擠出來兩個字: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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