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落魄影后
娛樂圈不缺美人,但是像溫晚這樣的美人,三根指頭就能數(shù)完。
可是像她這么烈的,一個都沒有。
十九歲出演電影《晚江》,二十一歲斬獲三金影后,成為華語影壇最年輕的大滿貫演員。二十三歲的雪夜,封騰集團的新任總裁在別墅門口,等了她一夜,雪落滿車頂,她房間的燈一次都沒有亮過。
二十四歲,新電影的投資人在她的包里塞了一張房卡,她在眾目睽睽下塞進垃圾桶,面對眾人的詫異的目光,頭也沒有回過。
圈內關于她的消息很少,但是大家都知道她背后有一個誰都惹不起的金主,然而在那個雪夜過后,她的資源直線下降。
從三金影后到無戲可拍,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
圈內人還在為此津津樂道的時候,她卻和當紅頂流蔣頃沒有任何預兆的官宣領證了。那一天,微博癱瘓了不下三次,而兩個人從頭到尾沒有解釋過任何東西,就連結婚證都是由雙方工作室代發(fā)的。
溫晚沒有多少死忠粉,但是路人緣極好,跟蔣頃的粉絲竟在微博上撕得不相伯仲。
一夜之間,溫晚多了十萬黑粉,將兩人婚前的交集扒得干干凈凈,立證兩人的婚姻是假,而這一扒,還真扒出點兒東西。
半年前,兩人同時出席某國際頒獎典禮,她擔任頒獎嘉賓,正好坐在提名「最佳制作獎」的蔣頃身邊。
當時兩人的單人飯拍都火出了圈,誰看了都得直呼”神顏”的程度,但是同框圖怎么看怎么奇怪。
蔣頃身著一套墨綠色拼接西裝,而一貫冷清的溫晚卻穿了一條酒紅色的絲絨長裙。兩個人明明坐在同一個沙發(fā)上,卻不約而同翹著腿,靠向距離對方最遠的一邊,以僅有的距離,拉出了最大的差距。
整整半個小時,別說交談,就是連眼神都沒有交匯。
婚后半年兩人也沒有任何互動,直到蔣頃二十七歲生日,榮獲金歌獎「最佳作詞人」、「最佳年度歌曲」兩項大獎的前提下,溫晚終于發(fā)出第一條跟他有關的微博——
溫溫要吃一大口:「蔣頃生日快樂?」
當天登上各大平臺熱搜,其原因不是她為蔣頃慶生,而是她錯了人,蔣頃的微博id后面有一個“-”的小尾巴。
而生日當天連續(xù)兩個小時微博在線的蔣頃,第二天才回復這條微博:「收到。」
一時間引發(fā)蔣頃的粉絲群嘲。
之前為溫晚發(fā)聲的路人也紛紛搖頭,看來之前營銷號爆料兩人是“協(xié)議夫妻”的事情并非空穴來風。
這兩人就差把“不情不愿”、“被迫營業(yè)”幾個字寫在臉上了,而且還十分的不敬業(yè)。
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有“知情人士”爆料:「頂流和影后正在接觸一檔戀綜節(jié)目,影后整體資源下滑后,準備靠綜藝回血,而頂流的團隊還在考慮當中。」
別說粉絲,就是路人看了都直呼救命的程度——我與二位無冤無仇,你們怎么能追著我喂毒?
……
溫晚面無表情刷完微博上的消息,給蔣頃發(fā)了一條微信。
“把你的微博名字改了。”
蔣頃同時打開微信,不動聲色瞇起眼睛:“你錯了人,讓我改名字?”
溫晚言簡意賅又理直氣壯:“對。”
蔣頃若有所思垂下眼眸,那張本就冷峻桀驁的臉,更顯冷冽,身后的造型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不知道想到什么,蔣頃突然發(fā)出一聲冷笑,修長的手指快速敲擊著屏幕,在對話框回復:“你對一個炮友,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對話框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溫晚看都不看,就直接鎖定屏幕。
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殷勤的看著她:“蔣頃怎么說啊?”
她和這個男人認識快十年了,第一次見他露出這么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由覺得好笑,“沒怎么說。”
“那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中年男人焦急問道。
溫晚沒有正面回答:“溫亦言呢?
中年男人一怔:“他還沒有放學……”
溫晚背脊挺直的坐在沙發(fā)上,沒有絲毫猶豫打斷:“那我要見到他,才能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哇——”臥室里響起嬰兒的啼哭,溫晚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碎花裙的肥胖中年女人從門縫悄悄望著她。
跟她對視后,迅速關上了門。
溫晚發(fā)出一聲冷笑。
過了一會兒,男人的三個孩子回來了,三個孩子有說有笑走進門,一見她頓時閉上了嘴,他們很怕她,但也僅僅是表面上,從他們眼底的不屑就能看出在背后可沒少罵她。
溫亦言最后一個進來,身上的校服臟兮兮的,明明是十四歲的少年,看著跟小學生似的,又瘦又小。
他絲毫沒注意到家里氛圍的變化,沉著一張臉往閣樓上沖。
“亦言!”中年男人連忙叫住他:“你看看誰來了?”
溫亦言回頭一看是她,往里面沖的步伐,頓時轉到往外沖,對這一家子的恨意,頓時轉到她一個人身上。
溫晚司空見慣,不急不慢站起身:“站住。”
溫亦言仿若未聞,繼續(xù)大步往樓下跑。
“你給我回來!”溫晚聲音一提,溫亦言下樓的動靜頓時一小,過了一會兒,磨磨蹭蹭走回來了,卻遲遲不肯進來。
中年男人的小兒子可比他有眼力勁,立馬討好似的指著門外:“姐姐,他上來了!”
“她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把你的嘴閉上!”溫亦言在外面歇斯底里。
溫晚也不逼他,走到門外,剛彎下腰就被他推開了,“你來干什么?”
溫晚聽而不聞,彎腰摸著他的右耳問:“我給你買得助聽器呢?”
他不耐煩推開她:“你少管我!”
溫晚也沒有深問:“我明天讓人過來,帶你重新去配一個。”
“我不需要!”溫亦言每次聽到她說這句話,就感覺到無比的厭惡:“我的事不用你管!”
溫晚也來了氣,一把將他拉過來:“我不管你誰管你?”
溫亦言愣了一下,仿佛被戳中傷心事,頓時嚎啕大哭,臥室的嬰兒聽到他的哭聲,也跟著哭了起來。
整個家里鬧得烏泱泱的。
“行了,別哭了。”溫晚每次吼完他之后就會后悔,但也拉不下臉跟他道歉,從包里抽出紙巾替他擦了擦臉,便是她最大的讓步。
”溫晚,”溫亦言每次哭了就忍不住往她懷里撲:“你有本事接我走,跑到這兒來假惺惺的看我有什么用?”
他說的對。
她每個月來看他一次,并不能改變任何東西,校服永遠是臟的,助聽器每次都配新的,而成績也一直吊車尾。
她深吸了口氣,轉過身,看著門里的中年男人:“你讓我?guī)匾嘌宰撸揖蛶湍氵@個忙。”
這個男人是她的繼父。
臥室里偷偷看她的是她的生母。
門里站著的三個孩子,最小的那個和啼哭的嬰兒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但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除了溫亦言,她不關心這個家里的任何人。
繼父也知道,所以他把溫亦言當做籌碼,每個月從她這里索要上萬的生活費。溫亦言一旦走了,他就會失去唯一的生活來源。
可是現(xiàn)在他有求于溫晚。
他和前妻的大兒子,高中畢業(yè),不想讀書,想出道當明星,而蔣頃恰好是一檔男團選秀節(jié)目的導師之一。
他想借蔣頃的名氣,為自己的兒子鋪路。
”等他出名了。”溫晚知道他在擔心什么,指著門邊的少年說:“登個臺,唱首歌,就幾十萬,到時候你還會缺錢嗎?”
繼父咬咬牙:“等你把我的事辦成了再說。”
“不行,”溫晚也怕夜長夢多,“那個節(jié)目的報名馬上就要截止了,而他也需要簽公司,進行統(tǒng)一培訓,不然他什么都不會,找誰幫忙也沒用。”
“行。”繼父也不是普通角色,耍起潑來可謂是一把好手:“但你要是敢騙我,我絕對會讓你身敗名裂。”
溫晚立刻聯(lián)系律師過來簽合同,繼父簽了,但是要等他的大兒子成了明星,才把溫亦言交給她。
她十年都等了,更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爽快的同意了。
繼父也絲毫沒有察覺他合同有什么問題,大大方方蓋上了自己和兒子的指紋。
溫晚不動聲色松了口氣。
從樓里出來,律師欲言又止她一眼:“你這個繼父可不是省油的燈。”
潛臺詞便是,他有可能真的會讓她身敗名裂。
她當然知道,但也不愿意和他深談:“我心里有數(shù),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律師也是聰明人,不再多言,與她在小區(qū)門口分道揚鑣。
現(xiàn)在最難的是要怎么讓蔣頃配合她演好這場戲。
畢竟他倆已經把對彼此的厭惡寫在臉上,就差掛在微博置頂示眾了。
更重要的是,她沒有錢。
三金影后,窮得一逼。
她已經快兩年沒接到什么像樣的活了,自從跟封騰的那位鬧掰以后,但凡封騰參與投資的電影都拒絕用她,而為數(shù)不多敢用她的,更是不安好心,被她當眾丟了房卡以,也消停下來。
電影圈這扇大門算是徹底被她關上了。
而上星劇這邊要么有自己簽約合作的女演員,要么就是覺得自己廟小,請不起她這尊大佛。
平臺自制的網劇倒是向她拋過橄欖枝,但都是讓她給自家的小花抬轎,而小花們也煩她,只要沒瘋,都不會想讓一個三金影后來給自己做配,這不是上趕著拿給觀眾罵嗎?
綜藝就更不行了。
且不說她沒有綜藝感,只要她還想作為演員發(fā)展下去,就一定要和觀眾保持距離。
不然以后看她演什么,都只會想起她綜藝里的樣子。
而且這么久了,她也接到了一個戀愛綜藝的邀請,對方看中的還是蔣頃的流量。
她站著路邊深深嘆了口氣。
“姐!”一輛紅色的保時捷911停在她面前,蔣遙遙特別激動,“真的是你啊!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上車,我送你去!”
溫晚從頭到腳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雙眼睛都沒露在外面,而蔣遙遙這樣還能把她認出來,也算是真愛無疑了。
她熟練的鉆進副駕駛,有氣無力道:“你開到哪兒算哪兒吧。”
“你沒地方去啊?”蔣遙遙這個人不止熱心,還特別會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你跟我一起去聚會吧?我那些小姐妹都可喜歡你了!”
“別了。”溫晚系上安全帶,“你找個人少的地方,把我放下來就行了。”
“那怎么行?”蔣遙遙不依,“走走走,嗨起來!”
溫晚盛情難卻,于是由著她去了。
只見車一路駛出城區(qū),往僻靜的山區(qū)行駛,最后在一座莊園面前停下,隱于林間的歐式城堡燈火通明。
靠。
“你把車給我開回去。”溫晚雖然沒來過這,但是也聽說過,“快點兒!”
“哎呀,來都來了,你就進去看看嘛。”蔣遙遙打開副駕駛的門,對她生拉硬拽,溫晚抵死不從。
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蔣遙遙的朋友來了,本來笑盈盈的四個人,一見溫晚,當時就炸了鍋,“蔣遙遙,你是不是瘋了啊?逼自家嫂子來找男人?你再恨你哥也不是這么個綠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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