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抵制溫晚
豈止是綠。
蔣淮凡這種在眾目睽睽把自己的西裝披在溫晚肩上的行為,就差把“本宮不死,爾等究是妃”幾個字貼在蔣頃腦門上了——「你娶她又怎么樣,但大家還是覺得她是我的人。」
小倩千算萬算,唯獨忘了蔣頃和溫晚從來不是協議夫妻。
不管蔣頃和溫晚之間有什么放不下的,那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輪不到外人說三道四。
“接!”作為一個稱職的打工人,小倩絕不會違背boss任何的決定,“我馬上就去對接!”
溫晚聽到蔣頃又愿意接那檔戀綜,第一反應就是他又哪根筋不對,是不是吃錯藥了。
莫莫生怕這蔣頃好不容易松開的口,又拿給她說黃了,連連打住:“老板,你可千萬別當蔣頃面前說這個事,對方開價一千兩百萬,我們跟蔣頃的團隊三七分,都還有三百多萬呢。”
“憑什么三七分?”
“因為你沒流量啊。”莫莫如實道:“還沒梗。”
溫晚曾因為宣傳電影上過兩檔綜藝,整整三個小時的錄制,她說了不到十句話,導致觀眾都以為她沒參與。
放眼整個娛樂圈,她唯一能做好的事,就是演戲,偏偏還演不了了。
溫晚張嘴還想反駁。
莫莫一針見血:“你要是不拉黑封騰那位,我們現在也不至于這么被動。”
“這是兩碼事,”溫晚想了想,掏出手機說:“我去找蔣頃,四六。”
莫莫從來沒見他倆相處過,出于好奇,探頭看著她的屏幕,想開開她會怎么開口,只見她點開蔣頃的頭像干巴巴發了兩個字:“四六。”
莫莫一默。
這要是能同意,才是真的有鬼了。
蔣頃很快回復:“行。”
莫莫:“……”
真有鬼了。
《我們結婚了》節目組在官宣擬邀嘉賓名單的最后一刻,收到蔣頃和溫晚的工作室回復:同意參加。
節目組來不及多想,立刻發合同,打錢,生怕蔣頃反悔似的。
拍攝在下個月,而蔣頃的行程已經拍到下下個月,資方和節目組表示沒有關系,他們可以配合全方位蔣頃。
為了制作相應的臺本,節目組約蔣頃和溫晚見面,然而蔣頃行程對不上,于是只能開視頻會議。
視頻里,兩個人坐在旁邊一言不發,雙方經紀人有問必答,連兩個人什么時候確定戀愛關系、第一次在哪里約會都說得明明白白。
連兩位當事人聽了都是滿眼嘆為觀止。
就跟她倆談得戀愛似的。
節目組當時就已經生出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心存僥幸,然而拍攝前期,在蔣頃家里安裝攝像頭的時候,才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
兩個人壓根兒就不住在一起。
總導演當時心里就兩個字“完了”,然而節目拍攝在即,臺本也全部準備完畢,現在換人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求著他們兩個,演都給他們演下去。
可是兩個人要是連裝都裝不下去怎么辦?
他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兩個巴掌,網上都說了他倆是合約情侶,而且雙方團隊從未辟謠,他怎么就不信這個邪呢?
……
蔣頃回家的時候,拍攝的攝影機已經全部安裝完畢。他松開行李箱,順勢坐上去,撥通溫晚的電話:“你什么時候搬過來?”
“出電梯了。”她掛斷電話,提著行李箱,輸入密碼,拉開門,和坐在門邊的蔣頃對了一個正著。
客廳里黑漆漆的,只有玄關亮著燈。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坐在行李箱上,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清,但黑色的頭發安靜順下來,遮住部分額頭,減輕了一些攻擊性。
他自上而下打量著她。
她穿了一套紫色的運動套裝,頭發隨手挽成一個丸子頭,露出一張巴掌大的臉,素顏朝天,疏離的眉眼間平添幾份稚嫩。
她單手將行李擰進玄關,順手關上門問:“你坐在這里干什么?”
“我剛回來這件事,”他眉眼滿是疲憊,但還是不放過任何和她抬杠的機會,“很難看出來?”
“有拖鞋嗎?”溫晚對他的陰陽怪氣早已見怪不怪,除了高興和特別不高興的時候,其余時候都是自動屏蔽。
“沒有。”他提了腳邊的拖鞋:“穿我的。”
她仿佛只聽見了前半句,脫掉鞋子,準備直接往地板上踩。
他一把拽住她。
溫晚以為他又要抬杠,暗自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和他好好battle一下,誰知他竟是拉著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摁著她的后腦勺,一言不發仰著頭,開始吻她。
靠。
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溫晚用力把他往外推,然而他緊緊摟著她的腰,熟練的撬開她的唇齒,讓她一點點兒放棄抵抗,開始反吻他的嘴唇。
玄關的燈逐漸暗淡下去。
溫晚感受他身體的變化,有意無意的動了一下。
蔣頃猛的睜開眼睛,在黑暗中,虎視眈眈盯著她。
陡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不好意思,有人在家嗎?我們有一個工具箱忘拿了。”
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玄關的聲控燈驟然亮起。
溫晚垂下眼眸,揚起的唇角寫滿幸災樂禍。
他不動聲色拉起她外套的拉鏈,靜靜與她對視幾秒之后,不甘心似的,摟過她的后腦勺,在她唇上又親了一下,才意猶未盡放開她,打開了門。
工作人員走了以后,之前的旖旎已經蕩然無存。
溫晚又恢復到之前的冷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腰背挺直,正襟危坐,不染人間半點煙火,跟之前坐在他腿上笑的女人仿佛不是同一個人。蔣頃早已見怪不怪,徑直走進主臥的浴室,出來的時候,溫晚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不累嗎?”蔣頃倚在門外說。
她腰背挺直,俗氣的運動套裝,都硬生生多出幾分出塵的味道。
“為什么會累呢?”
裝的累。
不過他沒有說,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收斂。
他主動上前,拉著她的手說:“睡覺了。”
溫晚看也不看他:“晚安。”
“我是讓你一起。”
“我不困。”
蔣頃才不管她困不困,拿起遙控器關閉電視,將她抱進臥室,“我是困了才跟你睡覺嗎?”
溫晚眼睛微瞇:“蔣頃,你給我記住這句話。”
他聽而不聞,解開睡衣的紐扣,露出腰腹緊實的肌肉,單膝跪在床墊上,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吻得氣勢洶洶,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不安好心道:“溫晚,你說,蔣淮凡要是知道他等你一夜的那個晚上,你和我在……”
狗男人。
這種時候也說不出幾句好話。
“要做就做。”溫晚摟著他的脖子,不滿的打斷道:“你哪來這么多廢話?”
蔣頃啞然失笑,埋在她頸間發出低沉的笑聲:“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接那戀綜嗎?”
溫晚沒有興趣。
他含住她的耳垂,自顧自在她耳邊低語:“我就是要蔣淮凡看看,在他被你拒之門外的那個晚上,我是怎么勾引你的。”
他像是一個常年溺水的人,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得到一絲喘息。
整整十年,年少的愛和漫長的恨,都在時間的長河里模糊不清,他是愛這個女人,還是恨這個女人,早就已經沒有那么重要。
溫晚發出一聲冷笑,似乎在嫌他幼稚。
冷清的眉眼浮現出一抹促狹的笑意,貼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好啊,那就讓我看看,蔣淮凡會不會讓你氣死?”
深秋的夜晚,落下綿綿細雪,降在車頂便化成了水。
蔣淮凡已經忘了他是第多少次開著車,坐在這個位置,凝視那扇窗戶,而那個雪夜后,那間房間里的燈再也沒有亮過。
她走出了那個雪夜,而他好像永遠都沒有走過那個冬天。
溫晚和蔣頃參加《我們結婚了》的消息不脛而走。
遭到蔣頃粉絲的全面抵制。
溫晚的話題熱度達到空前的高度,甚至超過了她接連斬獲三項影后的時候。網上爭議不斷,惡評層出不窮,眼見評論越發失控,蔣頃的工作室親自下場發出申明:「這是蔣頃先生自己的意愿,請大家尊重蔣頃先生的選擇。」
溫晚團隊直呼開眼。
蔣頃的團隊為了不得罪粉絲,對這種事一貫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粉絲立刻將矛盾對準工作室和其團隊,質問他們在干什么,蔣頃花錢請他們回來,是讓他們來幫他規避風險的,而他們為什么不在蔣頃結婚的時候,就制止他,反而任由事件發展到這一步。
紛紛帶上抵制溫晚的話題。
工作室只能在評論區反復強調:從結婚到接下這個綜藝,從頭到尾都是蔣頃先生自己的選擇,希望大家尊重蔣頃先生的選擇。
但是根本沒用。
粉絲紛紛質問:「所以接這個綜藝也是協議的一部分?」
工作室自是裝死。
溫晚的微博更是成為重災區,她半個月前更新的微博,從幾百條評論,瞬間沖到幾萬評論,全是抵制和罵她的。
她的十萬黑粉,一夜之間暴增到二十萬,從扒兩人的婚姻是假到扒她的個人黑料,爆出她從初中的時候就是小太妹,跟高年級的小混混不清不楚,后來使盡渾身解數跟了封騰那位,才有機會進入娛樂圈。
她的影后全是封騰那位砸出來的。
路人本來對蔣頃和溫晚這對協議夫婦參加戀綜恰爛錢持旁觀態度,但是罵到溫晚的演技,那他們就不依了,溫晚在《晚江》里面的演技,誰看了不喊一聲牛逼,于是轉而開始攻擊蔣頃的演技。
溫晚秉持著懷疑的態度,打開蔣頃之前出演過的偶像劇。
怎么說呢?
如果演技有段位,蔣頃絕對是青銅級別,好好一個矜貴的高冷總裁,讓他演得跟盲人似的。
看到中途,她忍不住給蔣淮發了一個微信:“你在里面看女主一眼能判幾年?”
蔣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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