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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有口無心才是重罪


就在桐人將小妖精打倒的瞬間,與他互不相識的五個人之間爆發出勝利的歡呼聲,接著一個一個的擊掌歡呼,與和黑子在一起時死氣沉沉的感覺一點都不同。

        桐人搖了搖頭,黑子帶給他的永遠都不是這些,黑子只要能讓他照顧著就會覺得被救贖,被世人所排擠的現實也就無所謂了。

        或許他天生就比較適合去照顧別人吧!只有這樣才多少覺得自己的存在不那么卑微,至少不是多余的。

        黑子坐在了地上見桐人遲遲沒回也懶得看著,身子往后一仰就倒在草地里。伸手放在胸口,似乎靠這種辦法就可以聽到心跳聲。

        “謝謝你……謝謝你。因為很害怕,所以你來救我們的時候真的很高興。”

        隊伍里唯一的女性玩家握著桐人的手,淚眼汪汪的不斷重復著感謝的話。

        這狀況桐人其實很不會應對,只得擺出自認為很友善的笑容。

        被道謝的感覺讓他覺得十分新穎。

        他與黑子之間幫忙已經是常事,類似于呼吸一樣的平常。而在月夜的黑貓團里,似乎什么樣微不足道的事都足以他們回味,即使這對桐人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伸手放在了胸口,能夠幫上忙真是太好了。

        在聽說他們要走的時候,幾乎是毫不猶豫就說道,“不介意的話一起走吧!”

        “對了,我還有一個隊友,能不能等我一會兒?”

        黑子獨自一人睡在草地上很安靜,就如第一次見到黑子的那次的睡顏。

        周圍已經模擬成了夜晚,目所能視的地方內只能看到空曠的平地。黑子說過她很討厭在這種地方休息,但是在桐人愿意守在她身邊后就慢慢的習慣了。

        所以其實黑子表面上看起來沒心沒肺,心里也并不是真的平靜吧!

        覺得不安全。

        桐人用手觸碰到了黑子被染成了藍色的頭發,軟軟的很舒服。

        “喂。”

        黑子抓住了桐人的手。

        “醒了?”

        因為被抓包,桐人扭過頭有些尷尬的紅了紅臉。

        “我沒有睡。”

        黑子睜大眼睛直溜溜的看著桐人,所以別想要狡辯我全知道。

        “嗯。”

        黑子哼了一聲沒有理會。

        “為什么要把頭發染成藍色?”

        桐人似是無意的問了一句,也沒有想過黑子會給他什么答案,但每當他有這種想法時,黑子總是意料之外的換了副態度。

        “因為很小時候的一件事。”

        明明知道一般說到這種事都不該再問,可桐人還是沒經過大腦的詢問。

        “什么事?”

        “不太記得了。”

        “記得什么?”

        “那時候我好像被排擠了,原因是一個男孩無意中的一句。”

        ‘你在說謊。’

        ‘你在說謊。’

        黑子的臉變得蒼白而緊繃。

        “自那件事后,我連續幾年時間都呆在房間里沒有出門。燈光總是不能打開,所有的窗子都封的嚴嚴實實,總覺得那樣子才……”

        那段時間她一定讓很多人擔心了,現在一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會讓她變成那樣?

        “你恨那個人嗎?”

        “嗯,恨。”

        黑子不再說話,手搭在了桐人的肩膀上,“背我,我累了。”

        桐人也沒說話,任由黑子將腦袋埋在自己背上。

        再一次見到月夜的黑貓團,也沒有人因為桐人的耽誤露出一絲抱怨的色彩,反而是都驚訝的看著桐人身后的藍發女生。

        “這位就是我的隊友,叫黑子。”

        黑子盡管裝睡沒有任何要打招呼的意思。

        桐人訕笑了一下,“她似乎睡著了。”

        盜賊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的替桐人解釋,“也就是說是女朋友?”

        桐人苦笑,“怎么會?”

        脫離了迷宮區回到主道區,桐人一口答應了啟太要在酒場請客的邀請。黑子在這時終于有了點反應。

        “那我自己一個人去旅館。”

        黑子拍了拍桐人示意他放她下來,頭發一甩趾高氣昂的看著眾人,嘴唇挪捏著,怎么也對那五個人說不出一句話。

        她的手有些發抖,顫抖著雙手交叉握住放在背后。“我果然還是自己一個人去旅館,明早再趕去前線。”

        像黑子這種小丫頭,有點大小姐脾氣其他人都不怎么在意。

        “還是一起去吧!”桐人拍了拍黑子的腦袋立刻就被瞪回去。

        “啊,關系真好啊!”

        “還說不是男女朋友。”

        真的不是啊!桐人沒能將這句話說出口就被推著走到酒場。

        黑子正正經經的坐在椅子上,基本上與其他人沒有交集。

        “干杯,為我們的救命恩人桐人干杯。”

        月夜的黑貓團眾人站著向桐人敬酒,因為觀察黑子似乎是個沉默寡言不喜歡交談的人,沒有再次向她敬酒。

        黑子難免有些難過,站在這里只有桐人被他們分類為同伴,自己只是個過來蹭酒的外人。

        “黑子是嗎?”

        一個黑色頭發的女生靠近黑子,這人是月夜的黑貓團里唯一的女生。

        黑子抬頭端詳了一下這個女生。

        怎么說呢?黑子并不知道大眾審美里,怎樣的長相能夠被稱之為好,怎樣的叫做差勁。

        這個女生有一張讓人感覺極其舒適的臉,柔柔弱弱的樣子應該是很多男生都會想要保護的類型。

        她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女孩的話。

        “黑子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啊!”

        “哦,是嗎?”黑子歪了歪腦袋,十分微妙的露出了一種讓人不太能看得懂的怪異表情。

        “能在這個地方和女生說上話我很高興。”

        “……”黑子動了動嘴,卻怎么也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如果開口她該說什么?

        ‘我也很高興?’‘抱歉,我并沒有感到高興。’‘閉嘴,吵死了。’‘哦。’

        黑子還沒有想出來最好的方案時對方又開口了。

        “黑子有曾經和我一樣害怕過這個世界嗎?”

        害怕嗎?

        黑子恐怕是從沒有過害怕吧!

        或許曾經在知道這個死亡游戲背后的真相后有過愧疚,不過只針對于她的父母。

        她不想背負自己是造成與父母完全分開讓他們傷心的罪魁禍首,所以一直在努力,努力不要去想‘死亡’這個可能性。

        “那個桐人先生,雖然這樣問有點失禮,您現在多少級了?”

        這個問題桐人多少也有料到,但真正要回答的時候還是猶豫了,微偏了偏頭看向黑子。她正低著頭,旁邊是笑得有些靦腆的幸,桐人來不及回答立刻走上去將黑子攔在自己身后。

        這種反應多少有點過激了!

        可是桐人似乎就沒有想像過別人對這種舉動的評價。

        “抱歉,黑子……其實……不太喜歡說話。”

        “唉,這么護著女朋友嗎?”

        桐人裝作沒聽到這句話坐在了黑子身邊,他的舉動在黑子看來十分平常。

        最開始的位置她是聽不到桐人與這些人交談的,不過現在她閑來無事就端著水在旁聽。

        之前關于桐人的等級的問題就這么因為黑子揭過了,黑貓的其他人也沒有再問。

        而黑子秉承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堅決的坐在一邊沉默到底。

        “桐人先生和黑子桑一直都是一起攻略的嗎?”

        “啟太,我們之間就不要用敬語了吧!等級的話,我和黑子都大概都是是二十左右。”

        黑子猛地看向了桐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桐人。

        果然……

        “是,是嗎……那桐人,雖然有點突然,可以的話你們兩人要不要加入我們的公會?你們目前以來都是自己組隊的吧!”啟太露出笑容,就這么看著桐人。

        桐人對現在的發展有些驚訝。

        “我們中能夠當前鋒的只有錘矛的鐵雄。這個家伙叫幸,想讓她轉型為能做前鋒的持盾單手劍士,但對這方面不太了解……”

        “抱歉,”黑子站了起來,低著頭的時候額前的劉海將整張臉的表情都給掩埋下來。

        “我出去一下。”

        話還沒有說完,黑子就大步走出去。

        “黑子……”

        “吶,桐人。”黑子打開了菜單,向桐人發出了退出組隊的申請。

        桐人再看到申請的一瞬間整個人都陷入了恐慌,他終于看到了最不愿意發生的事。

        可不管他如何想要讓黑子轉身看他一眼,都沒有辦法說出這樣的請求。

        回想起之前還一片祥和的看著黑子安靜睡顏的場景,怎么都覺得有點心痛。

        “你一直都將我當作是傻瓜嗎?”黑子身子前傾低頭怒吼。

        “……”

        “我已經好好想過了,就算沒有我也是可以活得很好,一開始就是這樣,但是你總做些多余的事,讓本就樂得安于現狀的我從沒想過非要離開你。”

        “桐人君,你真的很狡猾啊!”

        “……”

        “所以桐人接受申請吧!”

        桐人伸出了手,真的就按照黑子的話做了。

        “我……”桐人說,“我并沒有想那么多。”

        “有時候有口無心才是最大的罪過。”

        黑子沒有覺得自己應該怪罪桐人什么,只是覺得合久必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之類的話可以用在這里,盡管她還是皺眉覺得別扭。

        ……

        鼠之阿爾戈離開后,黑子便緊接著也離開餐館。她還有一些裝備沒有收集齊,這一次黑子也是打算要使自己稍微緊張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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