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杰腦袋雖然暈，但神智還算清醒，聽著這話，連忙道：“李哥，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兄弟我真心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恐怕到現在都還沒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標，還在渾渾噩噩混日子呢。”

“你明白就好。”李衛然笑了笑，道：“今晚參加拍賣會的那些人，都是咱們這個圈子里的名人，認識他們，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知道，李哥，反正我拿你當兄弟，以后就跟著你混了。”

“可千萬別。”

李衛然臉色嚴肅了起來，正色道：“兄弟，或許你自己還不知道，但我能看得出，你絕非池中之物，遲早有一天，是要飛黃騰達的，千萬不要因為我，而限制了你自己的格局。”

楊文杰這就有些不明白了，聽李衛然的意思，似乎是不想讓自己跟著他干？

可這完全沒道理啊，這種合作共贏的方式，換做是誰都不會拒絕吧？

而且要說是這樣理解，也不對啊，若真如此，李衛然完全沒必要帶著自己去認識那么多古玩界的人，更沒必要現在跟自己說這些。

意識到對方可能遇到什么難題了，楊文杰道：“李哥，你這可見外了啊，就算真如你所說，我將來要出來單干，可也沒有這么急吧？”

李衛然咕咚咕咚悶了一大口酒，幽幽道：“其實我挺著急的。”

確定了，這家伙心里果真有事！

“李哥，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不嫌棄，不妨跟兄弟我說說，雖然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但絕對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獨自承擔的，是不是之前那李老的事情？”

“當然不是。”李衛然否認了句，隨后道：“唉，這事你也不用管了，是我自己的私事，如果真有要幫忙的地方，我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我之所以這么著急，是因為我近期可能要回蘭陵了。”

“回蘭陵？”

楊文杰眉頭一皺，他不傻，如果李衛然只是簡單地回去處理什么事，絕對不會跟自己說，也不會是現在這幅愁容，出現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明，他一旦回去，就不會再來臨澤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衛然顯然不想多說，只是搖搖頭：“現在還不確定，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會跟你說的，在臨澤，能讓我真心相待的朋友不多，你算一個。”

“好。”

楊文杰也不糾結，端起酒瓶子與李衛然碰了一個。

……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楊文杰看著天花板，總覺得忘記了什么事。

電話響起，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個陌生號碼，想了半晌，才記起來這是派出所所長的私人號碼，立即想起自己到底忘記了什么。

接通電話，楊文杰還沒說話，那頭果然想起了派出所所長的聲音：“你好，楊先生，那個不知你今天有沒有空？”

“有空有空，不好意思啊所長，昨天有個突發事件，就把這事給忘了，實在不好意思。”

本來約定昨天早上去派出所接受那幾個打自己的小屁孩的道歉的，順便讓派出所把他們給放了，結果因為前一天晚上跟老楊喝多了，睡到大中午才起來，之后又被李衛然叫出去，徹底把這事給忘了。

可能是因為李衛然的原因，派出所所長并沒有給楊文杰擺什么譜，說了幾句沒關系之后，與楊文杰越好一個小時后在派出所見，順便也把那幾個小屁孩帶過來。

匆匆洗漱吃過早餐之后，楊文杰來到派出所，很巧的是，接待他的，居然還是先前那個民警。

只不過現在這個民警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一口一個楊先生地叫著，叫得楊文杰都有些臉紅了。

很快，派出所所長就帶著幾個小屁孩進來了，陪同的還有程中辰的老婆。

“楊先生，你看一下，當初是不是這幾個小崽子對你動手的？”

派出所所長一邊跟楊文杰說這話，一邊呵斥著那幾個小屁孩站成一排。

當初那事過去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楊文杰此時對幾個小屁孩倒沒有那么恨了，特別是看到他們一個個蔫頭巴腦的，都已經開始有些同情了。

而當時帶頭動手程小東，此時早就沒有了當初那種囂張跋扈，而是雙目無神，耷拉著腦袋任由派出所所長擺布，看得一旁的婦人滿臉痛苦。

楊文杰不管他們，對派出所所長道：“所長，看樣子他們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只要跟我道個歉，再寫個道歉書，這事就算了吧，到底是孩子。”

不想此話一出，派出所所長還沒說話呢，幾個小屁孩中的一人忽然開口大罵：“曹尼瑪的開掛狗，老子揍你是你的福分，還想讓老子道歉？你做夢去吧！”

這貨身體發展絕對超過年齡發展，小小年紀，就已經長成了個壯碩小伙的模樣，站直了身體，比楊文杰都還要高，當初就是這貨下手最重。

楊文杰連都青了，自己好心不然他們再繼續受罪，結果他們還不滿意？

正要發飆，那婦人忽然又給跪下了，一副哀求的語氣道：“楊先生，你看我們家小東那么乖，還請你不要遷怒到他身上啊……”

這可把楊文杰和在場的民警都給嚇到了，特別是楊文杰，當初婦人給他下跪的時候，他或許可以以平常心對待，可現在這里是哪里？

這可是派出所啊，還來這一套，不是給自己難看嗎？

沒等楊文杰開口，派出所所長就先把婦人給扶起來了，開口道：“程夫人，你不必如此。”說著，又看向楊文杰：“楊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我們工作做得不到位，還請你見諒。”

“喂，明明是這家伙玩游戲開掛，嚴重影響游戲平衡會，我們打他是替天行道，你們憑什么對他唯唯諾諾的，還當什么警察？”那大塊頭的小孩又道。

喲，這下楊文杰是真生氣了，直接黑著臉道：“所長，你看，打人還有理了，你們看著辦吧，至于愿意寫道歉信的，那是思想覺悟高，今天就放出去，你看如何？”

派出所所長臉上也是非常難看，除去楊文杰是李衛然朋友的身份，這問題青年交給自己，自己就有責任讓他們改變那種扭曲的思想，可這幾個小屁孩都在少管所呆了好幾天了，居然還是這么一副驕橫跋扈的樣子，簡直就是在扇他的耳光。

沉著聲問了遍，有沒有人愿意寫到道歉書，結果讓人意外。

居然只有程小東一人走了過來，到楊文杰面前，深鞠一躬，道了聲：“對不起。”

其余人一臉看叛徒的眼神看著他，程小東視若無睹，又對著婦人道了一聲對不起，隨后站到了派出所所長跟前。

派出所所長怒不可遏，嚴令程小東不僅給楊文杰寫道歉書，還要抄五遍治安法則，之后才能讓家人帶走。

至于其他人，則是要抄一百遍治安法則，同時還得在少管所呆滿十五天才可以放出去。

對于這樣的結果，楊文杰還是滿意的，從派出所出來，隨手就把那程小東的道歉書給扔垃圾桶去了。

他要的只是一口氣，又不是真的想用這道歉書來當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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