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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怎么?分床不成還要趕我走?


江煜之前為這樣的故事是深感惋惜,但現在看來安家也不算后繼無人。

至少他眼前的這個看起來實力不凡,靈氣逼人。

“謝謝你分享給我你的香。”安凝不知對方在想什么,就事論事起來,“沒有你的話,我不會這么快做出我想要的東西。”

“小事小事,何足掛齒。”江煜大氣揮手。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打擾你了。”安凝收拾好東西拎包欲走。

江煜見她要走,不知怎的,脫口便道:“有興趣一起研究香嗎?”

“當然,我的榮幸。”安凝更多的是倍感幸運,不過,“但我只能和你聊一些理論上的事,在實驗上可能不會有太大的幫助。”

“為什么?”江煜不解。

他低頭看著那桌面上被她擺放整齊的調香器材,有個細小的發現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安凝不想將自己嗅覺有問題的事說給一個剛認識的人,找了個借口:“我太久沒做過實驗,簡單的還行,難度大的可能要等后續才能完成。”

“這樣啊。”江煜微微瞇起眼睛,直覺對方沒有說實話。

但他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點點頭,沒過多為難。

安凝見狀,與對方揮手道別。

走到地下車庫,心情很愉悅。

今天一整天都投入到制香中,已經很久未感到如此暢快過了。

她的手剛剛搭上方向盤,踩下油門,一輛車就急匆匆開過她面前。

“嘶——”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安凝一陣后怕。

要不是她剛剛反應快,打了個轉彎,兩輛車就撞上了。

什么人呢,怎么開車的?

安凝看向那車,只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

秦玥踩著高跟鞋,一臉不爽地盯著安凝的方向,似乎是想上前理論。

“媽,我沒時間浪費了。”安柔一把拉住她,快步朝通道那邊拉,“找到江煜要緊。”

“好吧好吧。”秦玥妥協,“不過聽說那人脾氣很古怪。”

“我自有辦法。”安柔的眼睛轉了轉,從包里拿出個筆記本。

這母女倆聚在一起準沒好事。

安凝一直盯著她們,尤其是在見到這筆記本后眸光一凝。

這不是她年少時拿來做記錄的本子嗎!

這一愣怔,安柔母女倆已經消失不見。

安凝記得她嗅覺失靈那會兒,意志特別消沉,將與調香有關的東西統統堆到了雜物間。

她確定這東西也應該在那里!

她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極其惡心的想法。

這安柔不會是動了她的東西來做什么壞事吧?

安凝全身冒起雞皮疙瘩,她踩下油門,直奔家的方向。

別墅內,燈火通明。

薄宴淮坐在餐桌前,傭人們畢恭畢敬地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她去哪兒了?”他沉聲開口。

“夫人一早就出去了,沒說去哪里,”傭人低著頭,“中午也沒回來用飯。”

薄宴淮指節夾著筷子,神色有些薄怒。

眼前的菜肴很豐盛,是按照他一貫的喜好做的,此時卻激不起他一點食欲。

傭人們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阿姨提議說:“不如我現在給夫人打個電話,問問她回不回來吃晚飯。”

薄宴淮沒說話,眉頭有一絲松動。

傭人阿姨看出這是默認的意思,連忙走向座機電話,心底忍不住嘀咕: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以前先生可從來不過問這種事。

電話剛撥出,鈴聲就從門口傳了過來。

飯廳內的幾人不約而同地朝著聲源看去。

只見安凝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了進來。

“夫人您終于回來了。”傭人阿姨默默松了口氣。

他們不著痕跡去觀察薄宴淮的表情,明顯感受到現在的氣壓不如剛才那般低沉。

大家從沒覺得見到安凝能這么讓人放松。

明明以往這兩人同時在家時的那種壓抑,每分鐘都像世界末日即將來襲,最近……發生了什么,轉變竟如此巨大。

安凝沒注意到阿姨的臉色,徑直朝雜物室奔去,臉上有著風雨欲來之勢。

薄宴淮沒有錯過她這樣的表情,黑眸多了幾分探究,給了旁邊傭人一個眼色。

傭人立馬明白過來,快步跟著安凝跑去。

雜物室內灰塵仆仆,嗆人的味道隨著門打開的瞬間撲面而來。

安凝捂著口鼻,朝著記憶中她堆東西的深處走去。

她翻翻找找,越是往下翻越心涼。

這堆東西里,有很明顯的被人翻閱過的痕跡。

那筆記本果然不在了!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她曾經制香的東西都消失了!

安凝想起安柔自打回國后就沒少來這別墅,眉頭皺得死緊。

那女人拿她的東西做什么?

到底要在背后打什么算盤?

“夫人,您這是在做什么啊?”傭人疑惑不解,看著安凝滿手灰跡,“是要找什么東西嗎?我幫你吧。”

“之前安柔來這里拿東西怎么沒人和我說?”安凝扭頭,直視對方。

“安小姐?”傭人一頭霧水,“她有拿東西嗎?我不知道啊。”還有一臉委屈。

安凝見對方不像是在撒謊,貝齒微微咬唇,思索。

“是有東西被拿走了嗎?”傭人問道。

“沒事。”安凝搖頭,站起身。

出了門,她轉身回了房,坐在化妝鏡前繼續思索。

那筆記本上全是這些年她調香的記錄,還有一些心得。

之前她心灰意冷,不想再看到任何跟調香有關的東西,才會將它們堆放到雜物室,并不代表可以隨便被人拿走!

安凝臉色陰沉,思考著該如何將安柔的手里的東西奪回來。

那女人慣會胡攪蠻纏,她幾乎可以想到對方會如何顛倒黑白,強占筆記的樣子了。

薄宴淮從傭人匯報中聽到這事后,走進房間看到的正是安凝若有所思又咬牙切齒的模樣。

“你在找什么?”他鬼使神差地開口。

安凝從鏡中和他對視,猶豫之下沒說實話:“就是以前的一些東西。”

她可不覺得薄宴淮會幫著自己將東西討回來。

說不定這男人知道真相后還會幫安柔掩飾,那她到時候可就真的沒法拿回東西了。

薄宴淮一眼看出安凝的掩飾,眉宇微蹙。

他不喜這樣被安凝排除在外:“那你提安柔做什么?”

“怎么?我連問問都不行嗎?”安凝有些惱怒。

是不是跟安柔沾邊的事,他都會如此不友好地質問她?

之前的舊賬還堆積在心,這就又添了新亂。

“這句話該我說。”薄宴淮垂眸盯著她。

他有些不懂她現在為何總是一副豎起尖刺的刺猬狀,似乎隨時等著反擊他,而他明明只是問了一句話而已。

安凝原本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口,她確實有些情緒上頭,索性閉口不言,不再多話。

兩人又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薄宴淮以往巴不得她存在感越低越好,可等安凝真的安靜下來,他又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抬手擦過額前的碎發,略微煩躁地朝浴室走去。

窸窸窣窣的水聲傳來。

安凝原本的好心情在這些事下蕩然無存。

等薄宴淮裹著浴巾出來,看到只剩下一半的枕頭,整個人都氣笑了。

他邁步推開臥室門,一連走過好幾間客房,直到盡頭才找到已經躺下的安凝。

“你怎么不敲門?”安凝手臂撐著床,凝眉。

“你這是什么意思?”薄宴淮環視房間一圈,發現她將她的所有的物品全部搬了過來,“分床?”

“醫生說過的我需要靜養休息,”安凝有理有據,“更何況我現在早出晚歸地難免打擾你,你不是同意我找工作嗎,現在正在進行中,所以你我皆需要私人空間。”

“那又如何?”

薄宴淮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中吐露出令他生氣的話語,徑直走了進去,一把攥住安凝的手腕,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放開我!”安凝悶哼,手腕傳來痛楚。

她的掙扎在薄宴淮的用力下顯得毫無作用,直到整個人被扔平在床上。

安凝滿眼驚懼,有意識地蜷縮著身子,呈現出自我保護的姿態。

薄宴淮看清她這條件反射般的動作,有很大程度的無措。

他松開了對她的桎梏,順勢在旁邊躺下:“睡覺。”

出乎意料的,安凝緩了緩神,發現枕邊人一點其余的意思都沒有,就像只是借她的床休息休息。

這怎么可能?

這還是薄宴淮嗎?

以往他們之間除了……幾乎沒有同床共枕的時候。

安凝發怔地看著男人平躺在身邊,雙眸闔上的安寧,忽然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你再不睡覺,我不介意做點別的。”薄宴淮忽地開口,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尤為清晰。

安凝像是被抓個正著,有些心虛。

她連忙擺正身子,閉目養神,打算等薄宴淮睡著再離開。

誰曾想,她的意識在柔軟的床上慢慢變得模糊,呼吸也逐漸平穩。

時間流逝,睜開眼的人變成了薄宴淮。

他翻身,看著因為沒有枕頭而向他越靠越近的安凝。

女人一開始睡得有些不安穩,似乎是等確定沒有危險后,才慢慢卸下防備。

兩個人近在咫尺。

她的呼吸都噴灑到了他的臉上。

薄宴淮眼睫輕顫,視線從她的雙眸緩緩下滑。

不可否認,安凝生了一張極美的臉,巴掌大的小臉上五官精致,皮膚細潤如溫玉。

在此刻毫不設防的模樣下顯得溫柔又乖巧。

薄宴淮一時恍然。

他似乎從來沒這樣仔細地看過安凝。

哪怕兩人已經經歷過無數次床笫之歡,他也從未好好關注過身下人。

直到這次輿論事件掀起一角被掩蓋住的真相,安凝當初各種求饒哭泣的模樣在他腦中全部浮現出來,揮之不去。

如果之前她沒有說謊……

薄宴淮心情沉重,一時半會兒不敢再想下去。

旁邊的手機亮了亮,他側身拿起,“安柔”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

薄宴淮隨手劃過,對方的消息映入眼簾:

宴淮哥哥,明天能約你吃飯嗎?我又做了新的香薰給你。

他看著這一行字,目光移向床頭柜的位置。

那上面擺放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香薰,是安凝才做好的。

薄宴淮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幾下,拒絕的消息就發了出去。

安柔緊緊咬著唇瓣,在確認所看到的是“我沒空”幾個字后,差點沒忍住要把手機砸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繼續發:這次的香薰與之前不同,能很快緩解你的煩躁,比我之前用的還要好。

薄宴淮見她鍥而不舍,想著干脆跟她說清不再需要香薰,索性答應之后找個時間見面。

安柔雖然有些不滿,但好歹也能見面,倒也沒說什么。

她看著從江煜那兒提回家的包裝袋,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表情。

而這時,一則消息傳了過來,上面將安凝匆匆回家在雜物室翻東西的信息說得清清楚楚。

安柔越看下去,臉上的笑意就越淺。

她沒想到事情過了這么久,安凝居然會想起那堆在犄角旮旯的東西。

不過她既然敢把東西拿走,那安凝就別想把東西拿回去!

安柔的眼睛轉了轉,靈光一閃,冒出了個念頭。

翌日一早。

安凝緩緩地睜開眼睛,陽光灑在臉上,讓人感覺暖洋洋的。

她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指尖卻碰到個東西。

安凝順著指尖看過去,卻不料正好和薄宴淮對上眼。

昨晚的記憶,后知后覺地涌入腦袋。

安凝渾身一動不動。

她竟然就這樣睡著了嗎?

薄宴淮居然真的什么都沒做?

他們,可從來沒有這樣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一整夜過。

“你還不走?”安凝見他一直盯著自己,臉上泛起尷尬。

“怎么?分床不成,還要趕我走?”薄宴淮用手撐著床坐了起來。

安凝聽見這話,尷尬更甚。

她訕訕地收回手,低聲道:“我是挺想走的。”

“呵。”薄宴淮冷笑,“昨晚也不知道是誰一個勁地往我身上蹭,我可沒看出來你是有多想走。”

“你胡說!”安凝臉上泛起紅暈,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反駁道,“要不是你拉著我回來,又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來你也覺得你就是會往我身上靠。”薄宴淮眸底有著比較淺薄的愉悅,他看著說不過自己的安凝,“前幾天才向旁人證實我們的夫妻關系,你現在就要分床,叫外人怎么看?”

“外人怎么可能會有機會看到?”安凝嘟囔。

“我看你是不知道那些狗仔娛記的威力。”薄宴淮扔下這句話,就先一步去浴室洗漱。

安凝不想跟他共處一室,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洗漱間。

而這時,門外傳來走走停停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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