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去打掃衛生了，只留總司和千行二人比試。

        “果然，就算是女子也不容小覷呢。”

        “謬贊了。”

        “你的劍術，似乎比千景更勝一籌。”

        千行聽到這話，不自覺地眨了眨眼，這是她慌亂的表現。

        “所以——當時如果我們沒有殺了那兩只‘羅剎’，你又該如何呢？”

        “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會有幸遇見你們。”千行想說，我并未料到你們的到來，或許她會先將千鶴打暈，然后處理完，解釋只需說有好心人幫助便可，再私下調查“變若水”的源頭，那樣也許他們就會成為敵人——以陌生人角度，千行反對研究這種東西，并對研究者產生敵對情緒，好在一切沒有如果。

        總司聽了輕笑，道：“有幸？我們是‘鬼之子’啊。”

        “我原以為，你們是粗鄙的鄉下人，對不起。”千行略過前一句，說。

        “現在？”

        “你們有著抱負，你們堅守原則，你們真真正正地做到了一個‘武士’應該做到的。值得敬佩。”但千行沒有說，然而你們也許還是為了功成名就、名垂史冊——你們又或許走錯了路，伊東雖不討喜，但他的理論……

        “你這樣不吝嗇自己的夸贊嗎？這么直白真叫人不好意思。”總司想笑，可突然神色一變，咳了起來。

        千行伸手想扶，總司卻支撐住硬是沒有接受幫助。

        手上有血，看到總司手中紅色的一團，千行心中堵得慌，想說話卻被噎住，只發出：“你……”

        “啊對了，咳咳咳，咳咳。”總司絲毫不在意地說，咳得卻讓人揪心，“可以幫我一件事嗎？”

        “什么事？”

        “你學過醫？”

        “算是。”

        “要是近藤先生他們起疑了，幫我圓個謊？”

        “不，我有醫德，他若問，我會答，若不問，我不說。”

        “啊，那就沒辦法了，在你說之前，我就殺了你。”

        “土方先生不會不……”千行默認他能殺掉自己。

        突然沉默。

        “我先走了，我盡量。”千行說。

        “謝謝。”

        ……

        總算有閑暇，可以思考近來發生的事情。

        事情很多，不知怎的，千行思慮的問題就轉到了立場上：如今族人承薩摩的情，自然是要幫助薩摩的。然而新選組領的是會津藩俸祿，自然為會津辦事。會津與薩摩本來……而現在……哥哥，千景他會摻和進來嗎？千鶴應該不會離開這，畢竟土方……那我應該如何？她想到總司的病，發覺自己為何猶豫，一是千鶴，二是……她想留下來幫助研究“藥”，她想救這個“固執”的人。或者回去自己研究？不，哥哥怎么會允許這種東西的存在？又或者，綱道不是與哥哥有聯系嗎……但她只想救一個人，其余的全部銷毀，她不想過多接觸這有違天道的東西。又，她是出于什么立場呢？

        腦海中突然回響起那句“你的劍術似乎比千景更勝一籌”，如果和哥哥走向對立，會打起來嗎，我會——千行打斷了自己這個危險的念頭。我到底該怎么辦，千行皺緊了眉，無處尋求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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