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就在這個時候，吳曼也猛然看向王家的眾人。

    吳曼的雙眸宛如一片虛空天地一般，有種將四周的一切全部吸入進去的奇異感覺，像是神瑩內斂，但又不完全是。

    這種感覺極為奇妙。

    “這個妖僧在說什么呢？”

    涂月一臉懵逼。

    “這是指阿羅漢成道時，依無生智而誦出之四句偈，較常見者有‘諸漏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不受后有’，或雜阿含經最常用之‘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顧長歌緩緩說道。

    他們全真三教合一，他當初在白云觀的道藏之中，也是讀了不少佛門經典，自然也知道吳曼這句話的意義。

    吳曼已經成道了！
    代表了小乘道之中的極果位。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已經超過了左若童，這不代表實力，而是境界。

    吳曼真的找到了自己的“道”。

    而左門長未曾找到屬于自己的“通天之路”啊。

    當然，兩者道的難度未必一樣。

    “什么玩意？本大爺聽不懂啊。”

    涂月滿臉懵逼。

    他們三魔派雖然也算是佛道雙修，但他對那些經文興趣確實不大。

    看著吳曼的情景，他是沒有搞明白。

    “什么東西？不過這個人眼睛好奇怪！仿佛包容了世界一般。”

    卡拉格也感覺到了吳曼身上的奇異境界，神情凝重。

    沒有想到來華夏一趟，碰到這么多怪物。

    他現在非常后悔。

    “悟道者！這全性的妖人竟然有這種境界！“

    劉天陽聽聞吳曼的話，看向他的雙眸，也是神情一怔。

    他也修到了神瑩內斂的境界，自然也看出吳曼這是已經要成道了。

    “妖僧，還我三伯的命來！”

    王天海眼中怒意流轉，猛然一腳踹向了吳曼，他今天要對這個妖僧極盡羞辱，將他狠狠地踩死。

    他對吳曼的仇恨可謂是深如海了，他三伯可是最疼他的。

    當年，他眼前看見自己三伯慘死在這妖僧手中。

    “慢著！”

    王家老頭的神情卻是猛然一變，閃電般踹出一腳。

    嘭！
    王天海頓時摔了一個狗吃屎。

    “大伯，這個混蛋可是殺了咱王家好幾個長輩，包括您幾個兄弟啊。您踹我干嘛？”

    王天海郁悶極了。

    自己這大伯是他們這邊的人嗎？
    怎么老是阻攔他。

    “你懂個屁！他已經勘破生死了！怎么會呢？不可能，一個全性的妖人，反而比起那些高僧先入道了。

    靈隱寺的空蟬大師，少林寺的空明主持，他們都未曾入道，卻讓這殺了我幾個兄弟的妖人成道了！”

    王家老頭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但他卻已經徹底感受到了，吳曼身上那種奇妙的境界。

    這不是修為上的進步，而是心神上的蛻變。

    他心中也是極為矛盾。

    眼前的人是殺了他幾個兄弟的仇人，但這種境界，是他們這些修行者畢生追求的，這是他們修行者終生的目標。

    沒有想到，突破到這種境界的人是一個全性的妖人。

    “成道了？”

    王禹也是神情一凝。

    他的境界雖然不如自己大伯，但也是一眼看出了吳曼此時的狀態，這個人已經徹底勘破了生死之境。

    來這邊，正如他所言，是來收緣的。

    是來了結因果的。

    就算他們這些人將眼前的折磨致死，這個人估計也不會有任何的動搖，因為他已經徹底拋棄了執念。

    是的！

    就算他們想復仇，他們的拳頭落在吳曼的身上，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

    “王家的人怎么不動手？”

    夏柳青一臉懵逼。

    他顯然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修行的法門和佛道兩家關連不大，追求的也不是成仙作佛，所以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真意。

    “是啊，怎么回事？吳曼大師不是和他們有深仇大恨嗎？”

    梅金鳳也有些傻眼了，摸了摸自己的眼鏡，滿臉不可思議。

    “果然入道了，這就是大師尋找的道嗎？”

    無根生也是瞇起眼鏡觀察著吳曼。

    此時吳曼的境界也已經超過了他。

    只不過，他們追求的道并不一樣。

    他的道更接近于左若童追尋的道，難度也是極高。

    “老吳這個家伙……”

    梁挺也是瞇眼看著吳曼。

    他此刻也能夠感覺到吳曼整個人的不一樣，就像是那天從土窯走出來的時候一樣，吳曼似乎已經徹底突破了。

    “莫名居士！”

    此時，高艮心中也是一震。

    這個人明明是一個全性妖人，卻能超越那些同時代的大師，進入這種境界，這讓正邪分明的高艮第一次有了一種疑問。

    但他知道全性確實大部分都是該死的混蛋，不過，吳曼這種人也有不少。

    “入道！”

    谷畸亭也是極為吃驚。

    他也隱隱看到了吳曼身上的“死劫”所在，這劫是他自己找的，不是王家的人給他的。

    “……”

    李慕玄也是心神大震。

    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看到這些，從左門長的逆生第三重，到吳曼此刻的極果位，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別樣的東西。

    如果去納森島，他或許可以借此突破。

    “照見五蘊皆空！大師，你成道了！“

    顧長歌也是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雖然眼前之人是全性妖人，但這個人已經突破了修行者們追求的境界，他也不得不佩服。

    何況，之前吳曼也傳了他他化自在天魔咒，算是他半個師寶。

    他這一禮，也算是了結兩人身上的因果。

    “這個妖僧這么厲害嗎？”

    涂月也隱隱感知到了吳曼身上那莫名的氣息。

    而且，如果真的成道，那這個人真的了不得啊。

    “福生無量天尊，貧道今日能得見成道之人，也不枉此行了。”

    劉天陽也是神情一凝。

    他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親眼見到有人入道。

    他們這一脈的法門雖然極為厲害，但想成道那就千難萬難了。

    無論是什么人，這成道了，就代表著完成了修行人至高的目標，不論這道的高低。

    “好好好，你殺我兄弟，我王家本該將你挫骨揚灰，碎尸萬段，但你已然參透生死，甚至入了我們這群修行者夢寐以求的道。

    就算殺了你，你估計也不會感受到什么痛苦，甚至我們心中還會有愧，沒有想到啊……”

    王家老頭盯著吳曼。

    他心中此時也是極為矛盾。

    如果殺了吳曼，自然可以為那些兄弟報仇，但那種報仇也不會讓吳曼痛苦，反而幫助他收緣了。

    真是可笑啊！
    “大伯！”

    聽到這話，王天海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殺了這個人，也無法算是報仇嗎？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夏柳青依舊無法明白其中的門道。

    但他也看出了王家的人似乎不想“殺”吳曼。

    “不清楚。”

    梅金鳳站在一旁也是一頭霧水。

    “大師。”

    無根生也是瞇起眼睛。

    他卻是看出吳曼就算不被王家的人所殺，但吳曼也不會這么輕易離開王家，吳曼是來收緣的。

    既然是來收緣，那就要付出代價，了結身上的因果，不是輕飄飄幾句話就能解決的，就算王家的人不愿意殺他。

    吳曼也會求死！

    從一開始幫助吳曼，無根生其實也知道吳曼如果悟道成功，那必然是身死的結局，但他還是想看看吳曼的道。

    “嘿嘿，真是沒有想到啊，我們王家也會遇到這種情況！”

    王禹笑了起來，但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復雜之色。

    吳曼如果還是之前的吳曼，殺了他，那他心中也不會有什么愧疚，更沒有什么波瀾。

    但現在的吳曼卻已經不是吳曼了。

    或者說，他們的報復對吳曼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既然如此，那殺了他有用嗎？
    但放走他，那幾位長輩的仇呢？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施主，若是心中有困惑，貧僧可以為之解答。”

    吳曼看向眼前的王禹，淡淡道。

    他已經勘破了這生死，也是來了結因果的。

    他也看出王家人此刻的矛盾，既然這樣，那就不如讓他來幫助他們吧。

    “好，那我倒是想聽聽了！”

    王禹盤膝而坐，與吳曼對視，臉上依舊掛著那標志性的笑容。

    他也想聽聽吳曼要和他說什么。

    “王家真的不殺這妖僧了？”

    涂月一臉吃驚。

    難道這些王家的人中了這妖僧的妖法不成。

    “涂月啊，你這境界還是太低了，估計，你這輩子都無法領悟出斬三尸的法門了。”

    顧長歌微微搖頭。

    李道然可是將三魔派的秘法交給他保管，涂月這小子要是領悟不出來，那這法門不是要爛在他手里。

    “是啊，涂月兄弟，你這看不出來了嗎？”

    劉天陽也是微微搖頭。

    涂月的境界還是低了一些。    
    心性打磨的不夠啊。

    “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卡拉格皺著眉頭。

    他現在只是希望，惡病能夠快點拿到他的肉塊。

    他現在非常害怕，涂月將低語的力量徹底掌控，那么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啊。

    “我怎么能看得出來？”

    涂月有些郁悶。

    不過，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今天看來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該死！”

    王天海此刻咬著牙。

    他現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

    難道真的放過這妖僧嗎？

    還是因為全性的幾個妖人在這里，所以要投鼠忌器？

    他們王家何曾怕過這些妖人。

    “哼，真是沒有想到啊，全性的妖人反而是一個真正的求道者。”

    王家老頭也是冷哼一聲。

    這道理誰都明白，可就是做不到，知道卻做不到，知行不合一啊！
    什么是知行合一？就一個字，誠！

    知道然后做到，這是一個人，一個經歷各種磨煉、一路走過來的修行人所具備的最基本的東西，那就是修行路上的誠。

    這個妖人卻已經做到了真正的誠。

    他心里其實是佩服的，但因為眼前的人殺了他兄弟，他心中那種矛盾卻無法釋懷。

    正如眼前的王家家主一般。

    此刻，吳曼緩緩念誦起咒語，而他眼眸之中的虛空也仿佛在擴大，這一刻，王家家主也是心神一震。

    這種感覺……

    仿佛進入了一個奇異的世界，成住壞空，一切都在輪回。

    “他化自在天魔咒！？”

    顧長歌微微一愣。

    但此刻吳曼使用的“他化自在天魔咒”，和他使用的方式似乎完全不一樣，他帶人進入的是欲望的世界。

    但吳曼此刻形成的世界，反而更加接近于佛國，而且單獨將王禹帶入了其中。

    他自在化天魔咒的可怕之處在于，它會引導你在內景之中享樂，加上心想事成與無所不能這兩個條件，這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感覺遠比現實生活來得刺激，加上人身上自帶的惰性，自然就會沉淪其中。

    要想擺脫這種幻境，要么像無根生一般，在內景中幻化日月交替，強制自己必須在“一天”之后離開，要么就像梁挺一樣，依靠強悍的意志，在沉淪良久之后拼命脫逃，在欲望面前，要戰勝自己的內心是很難的一件事情，所以這本他自在化天魔咒就讓這兩位高手在內景中體驗了一次在欲求中死里逃生的感覺。

    其實這個他自在化天魔咒可以理解為佛教對于內景跟心魔的試煉，將自己引入內景，并且召喚出心魔，這跟道教的內景與貪禪是一個道理，異人的修行目的就是擺脫世間的欲求，進而羽化登仙，而擺脫欲求的第一步就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才能進一步舍棄。

    看來，吳曼是想度化王家家主。

    畢竟，這因果不可能簡簡單單靠吳曼的死就能解決，佛門講究的不是殺生，而是度一切苦厄啊。

    包括這王家家主心中的恨意。

    “這里是？”

    此刻，內景世界之中，王禹看到了自己曾經死去的那幾個長輩，他心神也是猛然一震。

    “怎么回事？家主！”

    “不好，這個妖僧在干什么？”

    看到王禹眼眸變得有些呆滯，頓時四周的王家子弟們都是一臉色變，就要出手。

    “掌門，他們要動手。”

    尹乘風見到這一幕，頓時一驚。

    “我不是說過，這件事情咱們不要管嗎？尹大哥，看著就好。”

    無根生卻伸手攔住了尹乘風。

    吳曼身上的因果，他們插手的話那就沒有意義了。

    “但這群家伙來勢洶洶啊，真的想弄死大師。”

    夏柳青也是忍不住說道。

    他雖然也是加入全性沒有多久，但對吳曼還是有些佩服的。

    雖然這個家伙確實不是什么好人。

    “掌門說的對，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梅金鳳也是點點頭。

    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嗯？”

    高艮則是微微皺眉。

    “高兄，你放心，吳曼大師不會死在王家人手中。”

    谷畸亭笑了笑。

    因為，吳曼會死在他自己的手中啊。

    “喂，你們這樣可不地道啊！趁人之危！”

    涂月冷哼一聲，只見他身上低語的力量轟然爆發，融合了尸魔之炁，閃電般轟向了幾個想要動手的王家子弟。

    他這個人雖然討厭全性妖人，但也知道做事情要光明正大。

    “你們都給我住手！”

    王家老頭冷哼一聲。

    這群小子真是被王禹這個家伙帶壞了，這門風太不正了。

    而且，他也看出王禹是被帶入了內景之中。

    但兩人身上的氣息都很穩定。

    “是啊，諸位，我顧長歌可以保證，如果王前輩被這妖僧傷了分毫，我就用我的命來做抵押如何？”

    顧長歌緩緩走出。

    他自然知道王禹不可能死，畢竟，吳曼的他化自在天魔咒已經徹底變了，不是那種貪禪的那種魔咒。

    他自在化天魔咒的第一個可怕之處在于被動貪禪，貪禪的形成原因是人主動在內景之中尋求享樂，進而沉淪其中無法自拔，他自在化天魔咒則是通過某種方式，讓你的內景之中有了其他東西的存在。

    這個存在稱為波旬。波旬會主動引導你去享樂，并且通過各種方式讓你沉淪其中，進而進入到被動貪禪的狀態。

    但吳曼的這魔咒，反而變成了佛門的試煉之地。

    這個老東西果然真的悟道了。

    “他化自在天魔咒，看來我沒有完全領悟啊。”

    顧長歌偷偷想著。

    “就聽他的，要是咱們家主出事情了，顧長歌，就算我大伯欣賞你，我們王家也要和你拼命！”

    王天海怒喝一聲。

    他雖然有點莽，但也看出王禹現在好像沒有什么大事。

    “嘿嘿，有意思。”

    梁挺此刻卻是興奮地看著這一切。

    作為一個變態，他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感覺到很不可思議，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更加有趣啊。

    無根生果然是一個逆天的家伙，跟著他，或許他也找到讓他靈魂都戰栗的爽快感覺。

    另一邊。

    “那個家伙暫時應該追不上我！”

    風天養身上黑炁流轉，他現在是被附身的狀態，通過鬼魂的力量，讓他暫時獲得了極快的速度。

    躲避那遼東門弟子的追捕。

    “要不是用劫影手拖住那個家伙，還真不好說，那個家伙皮糙肉厚的，我這拘靈遣將對他用處不大啊。”

    風天養苦笑一聲。

    怎么就攤上這種事情了。

    他現在只希望快點解決這一切。

    唰！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陣陰風襲來，只見一個魂魄一樣的東西閃電般飛向了他、

    “這是什么玩意？拘靈遣將！”

    風天養急忙捏出法訣，然而，猛然發現自己的這一招竟然對那魂魄一樣的東西完全沒用，身體更是被沖飛。

    狠狠地撞擊在了身后的大樹上。

    “嘿嘿，沒用的，我這是出陽神的手段！”

    說話間，那魂魄已經顯出真形，是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

    “佴是誰？”

    風天養面色微變。

    “伍柳派弟子，高松！”

    高松笑了笑。

    他是四大家族之一高家的弟子，也是伍柳派的門人，他也是得到了出馬弟子那邊的求助消息，所以才來活捉風天養。

    “伍柳派？他娘的，全真一脈嗎？倒霉啊，這全真性命雙修，而且我這拘靈遣將對出陽神好像確實沒有用。“

    風天養一臉郁悶。

    他現在也是頭疼不已。

    可惜也沒有辦法。

    “高松兄弟，不知道你為什么要追捕我，我風天養雖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好像也沒有得罪伍柳派啊。

    很快，我和全真一脈的長歌老大可是兄弟。”

    風天養眼珠一轉，隨即套起了近乎。

    上兵伐謀，能不打架最好不打架。

    很快，他也沒有十足把握打過這個家伙，這個家伙估計比起那個遼東門的家伙更加難纏。

    “顧長歌嗎？”

    聽到這話，高松面色微微一變。

    這顧長歌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家伙，可以說的年輕一輩之中的佼佼者，上次在羅天大醮上也是嶄露頭角。

    而且，伍柳派也是全真一脈，他一時間也有些猶豫了。

    但他們高家和出馬弟子的關系可是極好，甚至有不少高家的子弟也是出馬弟子，這樣一來……

    “對啊，我大哥就是顧長歌！”

    風天養看到高松臉上猶豫的神情，頓時大聲喊了起來。

    “長歌道長我確實極為佩服，不過，兄弟，你那法門對出馬弟子的威脅太大了，而且我老爹親自吩咐，讓我活捉了你。

    再者說，你這么跑也不是辦法，現在知道你身上有那法門的人很多，不如去我高家，至少能庇護你啊！”

    高松想了一會，隨即緩緩說道。

    他這話自然不是說假，風天養身上“拘靈遣將”那驚人的能力，直接驚動了整個東北，甚至有些其他地方的人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得到了這個法門，就意味著直接拿捏了東北這些出馬弟子，到時候想出山海關，都得看得到這法門勢力的人臉色了。

    所以，出馬弟子那邊才聯絡了遼東門和高家，希望他們出手幫忙。

    “嘿嘿，兄弟，你這話雖然聽著有道理，但我要是被抓住，萬一出馬弟子們把我弄死怎么辦？何況，我以后可就不自由了。”

    風天養咧嘴一笑。

    看來今天還是非打不可了。

    雖然他也知道高松說的很對，但他不敢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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