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里藏刀還不足以形容法王。

“你難道不知道，謊言說一千遍，也依然是謊言。”

莫欲那雙耀陽般的赤瞳和法王那如同天空般澄澈的雙眸對視。

他們形如水火，勢不兩立，卻又相生相克。

這個世界充滿假象，唯有痛苦永不說謊。

她想看穿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心。

法王凝視莫欲，那雙大手也從臉移到了纖長脆弱的天鵝頸，莫欲下意識的仰起頭好讓自己的呼吸變得稍微通暢。

優美的線條脖頸為她增添了一絲脆弱的美，那只纖細雪白的藕臂繞到法王頸后，手中變幻出一把赤紅色的鋒利尖刀。

尖鋒泛著冷然的光芒，出必見血。

莫欲有何可懼？

她的底氣來源從來不是別人，更不是法王，而是來源于她自己。

她可以化身成為自己最鋒利的刀刃。

一時之間靜默無聲，兩人之間只剩下彼此之間顫抖的呼吸聲。

莫欲微瞇起眸，眼角抽了抽。

這個瘋子……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法王剛剛眼底好像閃過一絲興奮吧，即使快到無法看清，莫欲依然可以輕易捕捉。

法手上的力氣突然加大，莫欲秀眉皺起，手上的尖刀也用力穿過法王的肩膀，沒入皮肉，衣服上滲出絲絲血液。

濃烈的血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散開。

像莫欲這樣的人，別人在她身上施加的痛苦，她會讓別人千百倍的償還。

法王突然低低笑出聲，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胸口暈染出大片大片的血跡，微涼的鼻息灑在莫欲的肌膚上，令她汗毛豎立。

他靠近莫欲，看著對方不斷放大的瞳孔，臉上的笑意愈發濃烈。

莫欲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緊接著一道冰涼刺骨的聲音接踵而至。

“在你的眼睛中看清一個人時，我最想扇的是我自己。”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明知這一切都是對方為他親手布置的甜蜜假象，卻還是忍不住縱身一躍。

只有被傷的千瘡百孔時才會懂得，誓言只是人們在表達愛意時胡亂添加的籌碼。

法王天真以為是她的獨特品味。

原來他也從未是一個例外。

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莫欲那些小把戲騙得過別人還能騙的過他嗎？

他真傻。

態度就是答案，為什么非要問清楚。

莫欲因為這句話神情茫然了片刻，反應過來后一把將他推開。

“世王，你到底在自作多情些什么？你真正想要聯系的，不過是從前的那個我，那個任你擺布，沒有任何反抗情緒的我，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多久？有意思嗎？！”

莫欲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吼出這些話的。

她真的受夠了。

莫欲知道自己打不過法王，可只要她愿意，黃泉路上她也可以拉著法王作伴。

兩個都想贏的人，只適合坐在對面打牌。

法王捂著眼睛笑的凄涼而又狂妄，“我的阿欲，這場充滿假象的游戲你果然還是演不下去。”

莫欲表情一僵，“你什么意思？”

難道……從一開始他就已經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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