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地——

法王對莫欲的信任依舊很低，莫欲嘗試過很多次去和法王爭取最后一枚寶珠的擁有權。

可法王每次都用各式各樣的理由去拒絕莫欲，擺明了就是不想把寶珠給莫欲。

如今到了緊要關頭，法王怎么可能會允許莫欲像之前一樣胡鬧？

其實莫欲也能理解，法王又不是傻子，如果他真的把寶珠給了她，那不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換做是她的話，她肯定也不給啊。

況且她拿到了寶珠也不是真的會去幫法王去尋找他的世言鎧，她的真正目的還是要離開這里，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離開。

如今還不是和法王撕破臉的時候，水王子如今的情況她還不清楚，其他法相也不愿意告訴她。

所以在救出水王子之前，她必須謹言慎行。

莫欲心中突然想起來了那個女人之前和她說的話。

“法王是沒有心的怪物，別妄想感化他，你只能想盡辦法將他抹殺。”

沒有心的……怪物嗎？

莫欲趴在桌子上，雙眸呆愣，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個房間只剩下白於打呼嚕的聲響。

【宿主。】

莫欲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遲頓的下意識“啊”了一聲，隨后條件反射的坐起身。

“系統？”

【嗯，宿主，我回來了。】

“你的能量恢復了嗎？”

【恢復了。】

一人一統就這么尬聊著，說實話莫欲還沒想好自己該用什么樣的心態去面對系統。

莫欲平生最討厭被欺騙和被蒙在鼓里，哪怕那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

可系統雖然欺騙了她，但又幫了她很多，有許多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系統的話莫欲還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完成。

況且有些事情就算系統不說莫欲也是知道的。

那一次她能復活重來一次系統肯定沒少花力氣，她的心中還是很感激系統的。

正因如此，莫欲心中的情感是矛盾的，以前她面對系統總是有很多的話，可現在莫欲真的不知道要和系統說什么了，一人一統之間仿佛回到了初見的那一天，就好像陌生人一樣。

【宿主，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問我？】

系統冰冷的電子音率先打破這沉默的氛圍，有了突破口，莫欲也不再遮掩，大方的承認。

“是，我確實有很多問題想問你，不過在此之前，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在莫欲的心里，比起她自己問出口，她更想要聽系統主動說出來。

欺騙是她最討厭的。

系統瞞了她這么久，難道就沒有一句話想要說的嗎？比如說解釋呢？

系統沉默半晌。

【所有的事情就算我不說，那個女人想必也告訴你了，你已經知道了，可能你還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釋，想問什么就問吧，我會全部回答。】

莫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置信的問了一句。

“沒了嗎？”

【……抱歉。】

聽了系統的這句道歉，莫欲已經知道了答案，  可她心里還是不死心，既然系統不愿意主動說出口，那她就自己親自問。

“你為什么騙我？為什么你要編出那么多理由來蒙蔽我？是覺得我很好騙嗎？”

什么拯救世界，什么原主，什么情感寄托，統統都是假的。

莫欲根本不是幸運的，她只是條件剛好符合而已，她只是從為自己而活變成了為任務完成而活，從頭到尾有什么不一樣？

她不過是一枚用來修復這個世界bug的棋子，任務完不成她還是得死，可想要任務完成談何容易。

原主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她也只是萬千任務者中的其中一員，為的只是防止世界崩塌。

拯救世界也是假的，她的任務根本就不是拯救世界，可她的任務會是什么？她甚至連自己真正的任務是什么都不知道。

【宿主，我對此感到非常抱歉，你的疑問我并不能為你提供一個確切的回答，不過你可以知道，我都是為了你之后的任務可以更加順暢才這么做的，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

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險當中，成為眾矢之地。

知道的多了，就會有顧慮，拿現在的莫欲和剛來到仙境時的莫欲做對比就可以發現。

人的肩膀上一旦承擔上了某種責任，那么就是由青澀走向成熟的一個蛻變。

系統喜歡看見莫欲無憂無慮的模樣，它不希望莫欲早早知道這些，早早就背負上那么多的責任。

可系統想的這些話它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它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了。

莫欲眼里的痛苦和失望，令它原本規整有序的數據都亂了幾分。

如果可以它也不想這么做。

莫欲自嘲的笑了笑，瞧瞧，系統就連解釋的話都是這么的公事公辦，蒼白無力。

謊言蒼白難辨。

系統知道自己說再多也無用。

莫稱心想自己真是太傻太夫真了，一串冰冷的數據怎么會有感情呢，她又何必較真，從頭到尾不過是合作的關系，她在試圖改變些什么呢？

做好分內之事就好了啊。

就像另一個世界的莫欲一樣。

她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有人在努力的為她而活這就夠了。

“算了，其實我也只是單純的問問而已，你不用多想，也沒有必要回答，不過我確實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

頓了頓系統又補充了一句。

【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如實回答。】

蒼白無力的解釋又有什么用？信任一旦被消耗，就很難恢復如初了。

莫欲和法王的關系就是最好的解釋。

幕天閣何時出現過家人這種詞語？不過是用來維護表面關系而已，實則一個個都是披著羊皮的狼，莫欲也不例外。

“既然我的任務不是拯救世界，那我的任務到底是什么？這個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

【上一屆宿主應該和你說過了吧，這個世界的結局是開放性的，沒有固定的結局，要怎么走都取決于你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的任務是不固定的，又或者換句話來說，其實我真正的任務就是活著，系統你說我說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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