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望盡天涯路:打臉太快
霎時間,所有即將到口的道歉全都被咽下去,姜羿遙捧著肚子大笑起來,連聲音都斷斷續續的:“陸延舟?你怎么變成了一條狗,還長得這么難看!”
陸延舟從他身上跳下去,對他齜牙咧嘴做出個兇狠的表情,沒想到對方笑得聲音更加肆無忌憚。
“我代碼正寫到關鍵之處。”他對著面前笑到抽搐的姜羿遙亮了一下爪子,“當心我扣光你的積分。”
姜羿遙的笑聲戛然而止,那張溫潤而優雅的面孔上難得露出詫異的神情:“你知道傀儡心跳系統?”
雪白的大狗不顧自己腳底還沾著淤泥,在姜羿遙的床單上踩出幾個梅花腳印。
“喂——”
陸延舟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當然知道,要是沒我們這樣的程序管理員,全是你們這種不靠譜的維序者,系統早就崩潰了。”
“你大學都還沒畢業,就當上程序員了?”姜羿遙很快便消化心中的驚訝。
陸延舟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后用那慣有的傲慢語氣說:“當然,多的就不能和你說了。我的時間很寶貴,你趕緊把任務做完,我要出去。”
“你直接吃點藥,死了就能出去。”姜羿遙用右手拍了拍左腕調出系統,從里面背包形狀的按鈕中取出一瓶藥遞給陸延舟。
“向死而生”技能非常逆天,可以讓他在死亡后以下一位反派的身份重生,然而若是想把身體歸還給原主,他就得——自殺。
這冤種系統!
拿到第一個世界的積分后,姜羿遙先兌換了幾瓶可以無痛死亡的毒藥。他是不怕死亡,但是他怕痛。
陸延舟用爪子奪過那瓶藥,也學著姜羿遙的模樣在空中點了幾下:“你是豬嗎?管理員的權限比你們高了不少。”
“噗嗤。”姜羿遙也顧不得自己的藥被搶走了,實在是沒憋住笑,脫口而出,“我是不是豬我不知道,但你現在確實是狗,而且是一只扁臉的丑雪獒。”
“姜—羿—遙——”
這些字一個一個地陸延舟嘴里蹦出來,他那張血盆大口即將要啃到姜羿遙的小腿。
“啊啊啊!”
一聲尖叫打破了兩人的爭論。
姜羿遙回想了一下小說情節。
這一日清月宗赤炎堂弟子上門挑釁,打傷了原主,加速其黑化的速度。
樓笛天生修為不足,從小備受欺凌,導致長大后誤入歧途,修煉魔氣。
在清月宗最后一段時日,樓笛為了隱藏魔修的身份,不得不繼續忍受著眾人的折辱。唯一對他好的就是善良的女主,所以才會起了那樣的歪心思。
但他不是原主,而是穿梭多個世界的姜羿遙!
而且,教訓他們一頓也可以漲積分。
姜羿遙能在短短三個月內震驚整個維序者界的原因在于:他計算出一套可以最大程度賺取積分的方法。
姜羿遙走到墻邊拿起懸掛著的瀟影劍朝外走去,身后跟著準備看熱鬧的陸延舟。
“哈哈哈哈,這不就是現在修為停滯的姜羿遙嗎?”為首的是一頭紅發的赤炎堂八弟子劉梓,身后跟著一群穿著紅色長袍的跟班,看起來威風凜凜。
而自己這邊盡是些仆從和雜役,雖也有一定的修為,但一向瞧不起自己,斷然不會為此出手。
這差距真是千差萬別,不過他就喜歡這樣的場面。
姜羿遙抱著雙臂一臉淡定地走過去,歪著腦袋說:“你就是那個瘤子吧。”
陸延舟在一旁冷眼旁觀著。
本來還哈哈大笑的一群人臉色一變,臉上皆露出憤恨的神色:“不許嘲笑我們八哥!”
“八哥?”姜羿遙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唇角漫上一絲笑意,“失敬失敬,我竟不知東方神鳥下凡!請原諒我的怠慢,您這一臉鳥樣頗有當年神韻。”
這話配上他的語氣,乍一聽像是在夸贊,可但凡認真聽第二遍,就會發現真陰陽怪氣到極點。
陸延舟蹲在一棵樹旁,趁著眾人不注意,用爪子調出系統,取出一個傳聲的道具:“你要是被圍毆死在這里,我可不會救你。”
“不需要。”他不是原主,不會任人擺布任人欺凌!
劉梓被他兩次揪著名字挑釁,怒火幾乎要燒到發根,實在忍無可忍,一揮手招呼自己的隨從們:“跟我上!今天不把他打到打滾叫爹,他就是我……呸,我就是他爹!”
這人被自己氣到語言系統混亂。
姜羿遙手握劍柄抽出,那銀色的劍身立刻大放光芒,以迅猛之勢朝面前幾人沖去。
劉梓召喚出自己的赤色飛刃,看到那重如泰山之勢,面色陰沉不少。
不是說這姜羿遙就是個脾氣古怪的廢物嗎?出劍為何會如此之快?
劉梓心中仍存在疑慮,可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飛刃朝姜羿遙的面門飛去,卻被那長劍的強橫沖擊力直接擊中,摩擦出耀眼的火花,彈射到旁邊的一棵枯樹下。
蝸居在白狗身體里的陸延舟憑借著經驗和本能騰空跳起,才勉強避開那一把飛刃,憤怒地對著姜羿遙吼道:“汪汪汪……汪汪汪!”
小說人物聽不見管理員的聲音,在他們耳中,這就是普通的狗叫聲。
“姜羿遙,你差點把我切了!”
即便現在是狗的身體,他也有身為男人的尊嚴,現在只想跟著這些正派把姜羿遙收拾一遍!
面對逼近的姜羿遙,劉梓咬著牙拉過身旁的兩個人,三人一同釋放出護體術,組成光罩。
姜羿遙卻在接近三人之時突然收回劍,直接切成左拳頭,一拳砸在上面。
就在一剎那,光罩表層出現明顯的凹陷,光芒變得暗淡起來。
隨后姜羿遙切拳為掌,一擊穿破光罩,給了劉梓一個巨大的嘴巴,讓他的半邊臉直接腫得老高。凌空飛起一腳,直踹劉梓的胸膛!
旁邊兩人掐出法訣,共同回擊,卻被那鬼魅般的長劍割破胸膛,鮮血橫流。
“你!”劉梓被手下扶起來,捂著腫痛的臉,另只手指著姜羿遙,眼神里滿是憤恨。
他怎么會輸給這樣一個廢物?
姜羿遙拍了拍染上塵土的衣物:“打臉嗎?現在你們打滾叫爹,我就放過你們。”
他用極為優雅的姿勢將劍收回去,惹得對方隊伍里的男男女女都盯著他看。
之前怎么沒覺得這小子長相如此溫柔,體態如此端莊?
“不可能。”劉梓等一群人果斷地回答道。
姜羿遙對著他們笑了一下,正常情況下,讓這些人低頭認錯并且叫爹是不可能的。
但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有時候可以不考慮用嘴。
十分鐘之后,這一群人被扒干凈上衣,用繩子捆好吊在樹上。
一人一樹不擁擠,大家都是葫蘆串。
姜羿遙歪著腦袋,笑看眾人:“叫一聲爹,早放你們一個時辰,不然就掛到你們師父來為止。”
“叫屁!”劉梓先喊了一聲。
姜羿遙撿起地上的一根樹枝,粘了點黑灰在他們的胸膛上描繪著,那淡然自若的模樣就像是在繪制一副精美的山水畫,可寫下的內容卻是:“少壯不努力,八哥被脫衣。不敵他人計,瘤子平地起。”
劉梓看到這張近在咫尺的臉,腦海里突然一陣恍惚,這垃圾什么時候竟然變得這樣好看?
呸,他到底在想什么?
眾人怒目而視,姜羿遙悠然自得地摘下樹上的葉子,吹著優美的曲調,帶著那只龐然巨狗回到房間里。
夜色逐漸變得昏沉,那銀色的月輝隱藏在烏云背面,明亮的繁星不知為何也避至墨色帷幕之后。
木床邊用褥子圍成一只溫暖的狗窩,里面還墊著厚重的棉花。
陸延舟自覺地蹲進去,看著背對自己脫到只剩下一件褻衣的姜羿遙,避開目光:“你為了賺取積分真是不擇手段。”
“促發人物對我的強烈情感是增加存在感的最好方式。”姜羿遙對著陸延舟比出兩根手指,“我拿之前的數據算過,怨恨和愛意增加的最多。”
“所以你就故意激怒他們?”
姜羿遙故作深沉嘆了口氣:“總不能考慮讓主角或配角愛上我吧,這部小說可是言情走向,又不是之前那些。”
言外之意,之前使用過這種方式。
陸延舟的爪子深深嵌入棉花之中,那雙綠豆般的黑眼睛瞪著這還在侃侃而談的男人。
姜羿遙坐在床沿,指著窗外還在罵罵咧咧的人說:“此外,我也比較在意劇情的走向,這些個小崽子就得長點記性,不要去小瞧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
原主突破元嬰期打上來時,正巧輪到這幾個混小子看門,一發現是經常被打到毫無還手之力的姜羿遙,就立刻放松警惕,導致清月宗錯過最佳求救時機,被多屠殺一倍的人。
陸延舟把兩只爪子抱在一起,下巴枕在上面,耳朵突然動了兩下:“你倒是挺適應小說的生活。”
“不然沉浸在死亡的事實中黯然神傷嗎?”姜羿遙躺在床上,把手枕在自己的腦后,“一切基于死亡的苦悶,皆是激發求生本能的良劑。”
陸延舟輕聲說:“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像你這樣坦然。”
姜羿遙聽到這句話后驚訝地彈起身:“陸延舟,你竟然夸我了?”
“閉嘴,不然扣光你的積分。”陸延舟翻了個身,對著窗戶的方向躺下。
他本以為姜羿遙看到熟人后會詢問外面世界,可此人卻閉口不談,仿佛對親人朋友毫不在意。
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是他的敵人,可作為姜羿遙死對頭的自己,卻好像也從來沒看懂過他。
屋里燃燒的燭光被窗外的風吹滅,天上的烏云散開,月色朗照落霞山。
半夜,姜羿遙被一陣嘈雜的聲響吵醒,迷糊之中揉了揉眼睛,就聽見“吱呀——”一聲。
房間的門被推開后,他才徹底清醒過來,手中匯聚魔氣,豎起耳朵聽著背后的動靜。
“師弟。”身后傳來微不可聞的聲音,“你醒著嗎?”
樓望?
他分辨不出聲音的主人,只能根據稱呼猜測是樓望,于是便收住手中的力量。
還不到劇情的爆發點,暫時別跟樓望這臭小子起沖突。
一只冰涼的手捏著他的下巴,把他的臉轉了過來,唇上抵著玉石觸感,隨后帶著香氣的液體便被盡數被灌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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