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許善棋的臉色轉(zhuǎn)瞬陰沉,黑壓壓的,像是暴風雨的前夕。
煬覓……宋煬、許覓。
這樣的名字組合,用腳指頭都能猜出來。
呵!他竟然不知道,覓覓跟宋煬這小子關(guān)系已經(jīng)親近到了這種地步。
早在洛杉磯見覓覓和宋煬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他們關(guān)系很要好。
Alex很會察言觀色,也猜到覓肯定是許覓,至于煬,是另外一個人名,據(jù)他所知,和五小姐來往最親密的,是有這么一位叫宋煬的人來著。
看BOSS那陰沉的表情,應該是很介意五小姐跟這位宋煬用這樣的名字組合。
說實話,挺曖昧的,確實會讓人想多。
“直接去拍賣會場。”許善棋冷冷道,轉(zhuǎn)身的時候,最后盯了眼那高高陳列的畫作。
眸光里的神情意味不明,但有一點大家看懂了,許總他不高興了!
……
許覓和黃孟姍姍來遲,當她攙著黃孟出現(xiàn)在展廳的時候,眾位老板不禁都把目光移了過來。
有記性好的,立馬記起來了。
這不就是許家五少么?之前還給黃老板修復過古畫。
據(jù)說當時修復的那副畫被許總買走,最后輾轉(zhuǎn)送到了這位五少手里。
不過令大家奇怪的是,許五少沒和許總一起出場,身旁跟的卻是一位老者。
看這位老人的儀態(tài),很雍容,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yōu)雅。
黃孟在大陸活躍地并不頻繁,所以眾位老板對他并不是很了解。
但是他是新加坡首富,常年在福布斯排行榜上,所以即便沒跟他接觸過,還是有人很快認出了他。
“黃先生,幸會!我是信達風投的張征。”
叫張征的男人四十多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第一個上前來跟黃孟打招呼。
黃孟有些意外,沒想到有人認出了他。
張征很恭敬,伸出雙手同黃孟握手,還立即遞上名片。
黃孟微微點頭,客套了兩句,便找了借口,和許覓抬步去了二層。
黃老板遇到本家,臉上一點喜色都沒有,反倒不屑地哼了哼,斜眼瞧了黃孟一眼。
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糟老頭子,怎么長著一副狗腿樣?
還有,這不是許家老五么?跟這老頭什么關(guān)系?
“不看了,去拍賣會場吧。”黃老板意興闌珊,見到許覓就沒好臉色了。
他花了1.3個億,動用了不少關(guān)系買的王維真跡,最后真跡卻到了許覓這小子手里,想想就生氣。
許覓見到這位黃老板,印象深刻。
最初回到許家的時候,楚楚打電話緊急聯(lián)系她去南城景苑修復一幅古字畫。
最后她把字畫修復好了,二哥卻讓人黃老板忍痛割愛,把字畫讓出來。
二哥把畫買了下來,轉(zhuǎn)手就送給了她。
許覓不知道,就是這件事,讓黃老板記恨上了她。
和黃老板不同,其他老板對許覓卻是欣賞有加,贊不絕口。
年紀輕輕就是國家一級文物修復師,這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他們跟許覓點頭示意,友好地打招呼。
許覓禮貌回應,微微頷首。
除了黃老板,其實她對其他老板都沒什么印象。
“覓覓,這些老板好像都認識你?”
黃孟挺意外,臉上帶著笑。
許覓不是很在意,隨口道:“沾二哥的光,畢竟我是他五弟。”
“我們覓覓自己就很有本事,是他們不懂。”黃孟噘了噘嘴,有點不服氣。
雖然他挺看好許善棋,希望他做自己的外孫女婿,但必須建立在他和覓覓地位平等的基礎上。
他家覓覓很優(yōu)秀,才不需要沾別人的光。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像個孩子。
他負手而立,這才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謝爾蓋的畫作上。
謝爾蓋的作品充滿抽象主義色彩,畫風豪放,自由而灑脫。
他的畫,普通人看不懂。
這些人之所以來看他的畫展,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其實真正懂謝爾蓋的人,少之又少。
黃孟自詡自己是其中那個寥寥可數(shù)懂他的人。
站在謝爾蓋的畫作前,他能透過畫,感悟到當時謝爾蓋作畫的心情。
黃孟眼里全是欣賞,嘴角始終上揚著。
和任何一位觀眾都不同,他每幅畫都看得很仔細,有時候還會掏出放大鏡,觀看畫的紋理。
許覓全程陪同,安靜地出奇。
直到他們來到了最高的那層,當她看到自己信手涂鴉的畫,居然也掛在這里的時候,懵掉了。
再一看畫作上的署名,她差點沒氣到吐血。
煬覓!!!
誰給他的膽子!居然取了這么個曖昧不清的名字!
宋煬!!!
許覓波瀾不驚的臉上,頭一回有了慍怒的表情,眉頭緊蹙,嘴角下壓,抽搐地厲害。
“外公,我去打個電話。”
“去吧。”
黃孟負手而立,盯著眼前的畫作看得入迷,下意識地把放大鏡掏了出來,仔細觀察上面的紋理,包括顏色上的,哪一部分輕,哪一部分重,任何細節(jié)都不肯放過。
許覓步伐匆匆,下了樓出了展廳,來到了安全出口,立即給宋煬撥去電話。
那頭幾乎是秒接,聲音很興奮:“覓,我聽說你今天也來看畫展了!是不是surprise?我跟你說啊,謝老頭看到你畫的那副畫時,眼睛都瞪圓了!謝老頭對你的作品贊不絕口,我一說要拜師,他立馬同意了!嘿嘿,然后我就借用了他的展廳,把你那副畫掛上去拍賣了,據(jù)我保守估計啊,至少能賣到1000萬!”
宋煬的聲音很激動,一副自己立馬要發(fā)財?shù)恼Z調(diào),高亢而又喜悅。
許覓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會兒腦仁疼得厲害。
“把那副畫取下來,不準賣。”
她聲音很冷,嚴肅不容抗拒。
宋煬急了:“……這怎么行啊?好多人想拍那副畫呢,我現(xiàn)在撤了,這不是沒信用么?還會連累我?guī)煾敢黄鸩恢v信用。你說說你,都送出去的東西,那就是我的了,你這還干預,我很為難哎。”
“宋、煬!”許覓的聲音冷了幾分,威懾力十足。
她當時作畫的時候,真的只是隨手畫一幅,敷衍宋煬。
宋煬一向做事沒正經(jīng),但是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有分寸的。
她沒有想到,這廝真的會拿著她隨手畫的東西去拜師!
宋煬這舉動是欺騙,欺騙了謝爾蓋,也欺騙了看畫,買畫的人。
最重要的是,煬覓這個名字她不喜歡。
她怎么能容許這幅畫流通出去?讓這個奇怪的CP名字四處招搖?
“撤了!”許覓的聲音陰沉到了谷底,下最后通牒。
“行行行,撤了撤了。”宋煬妥協(xié)道。
許覓長呼了口氣,這才冷冷地把電話掛斷。
……
重新回到展廳的時候,黃孟還在盯著許覓的那副畫觀察。
見許覓終于回來了,他著急地招招手:“覓覓,來,這幅畫真好!你幫外公看看,這署名怎么不對?”
黃孟上了年紀,視力不太好。
署名很小,他用放大鏡都看不清。
不過,謝爾蓋是三個字,這上面是兩個字,這個差距他還是模模糊糊看得到的。
“你看看,這好像不是謝大師的作品?”
“應該是主辦方搞錯了,這確實不是謝大師的作品,估計很快就會有工作人員把畫下架。”
“我就說嘛,和謝大師的風格不太一樣,不過,這幅畫獨樹一幟,這位畫家很有才!覓覓,你幫外公看看,這位畫家叫什么?”
黃孟對這幅畫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幾乎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幾十年前,他偶然得知這種花隨著培育種植的環(huán)境不同,會變換顏色。
在阿云生辰那一日,他找遍了港城,好不容易找到成雙的繡球花,送給她。
他永遠記得阿云收到花的時候,笑得比花還美。
只可惜,兩盆繡球花阿云最后沒養(yǎng)多久,就被阿云的父親扔了。
為了這事,阿云忤逆父親,還被挨了懲罰,跪了祠堂兩天。
那個年代的愛情回憶起來,是真的苦。
繡球花因此成了黃孟心里頭的一個傷,但同時,又是一個遺憾。
阿云終究還是沒有看到繡球花變色的那一天。
“外公,您要是喜歡這幅畫,回頭我給您畫一幅?”許覓避開話題,問黃孟。
黃孟眉頭一挑,很意外:“覓覓也會畫畫?”
“會一點。”許覓淡淡道。
“好,那回頭覓覓送外公一副。”黃孟笑得很慈祥,拉起許覓的手拍了拍。
就在這時,黃庭從下面走了上來,恭敬道:“先生,拍賣要開始了,咱們現(xiàn)在要移步過去么?”
“去看看。”黃孟點了點頭,“覓覓,走吧?”
許覓也點點頭,臨走前看了眼自己的畫。
所有人都還沒發(fā)現(xiàn),她這幅畫從特定角度看去,會看到兩張臉,一男一女,面對面。
她真是瘋了,當時的腦海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奇怪的靈感?
……
“姐,是許覓!”
許瑩和許佳剛走進來展廳沒多久,就看到許覓和黃孟他們離開。
很快,有工作人員進來,把最上層的兩幅畫都小心翼翼地收走。
“姐,拍賣會要開始了,咱們也去瞧瞧吧?”
“嗯。”許佳點了點頭。
兩姐妹剛進展廳沒多久,畫作都是隨便瞄了眼,不過,兩人對那副繡球花畫作印象都很深。
據(jù)說是謝爾蓋大師新收的徒弟畫的。
名媛圈的千金們,好些都是特意過來看這位徒弟真容的。
聽說啊,他年輕極了,長得更是帥氣,集才華和顏值于一身。
她們名媛圈都在攀比,看誰先要到這位年輕畫家的微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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