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青魚的底牌
西涼建立朝廷時日不算長,差不多只有大周的一半。
但每個朝代的發現,幾乎都有著差不多的規律。
從最初建立起的弱小,到慢慢盛大,再到極盛,再慢慢由盛轉衰。
除非,期間有什么天災人禍,基本上都逃不過這個規律。
如此一對比,便可知西涼和大周的區別。
西涼在現任君主的治理下正在飛快壯大,眼瞅著距離盛世不遠。底下的幾個皇子也都是狼崽子,各有能力,半點不愁繼任之人。
而大周,已經到了極盛,若想要再盛,除非擴張地盤,拿下更多的資源和土地,以及人口。
但這明顯不符合乾元帝的治世作風,他更寧愿偏居一隅,守好李家老祖宗當年打下的江山就行了,死后對李家先祖也算有了交代。
而大周現任太子,下一任的帝王李長栩,看得出野心同樣不大。
大周已經承平這么些年,身體里流淌著的來自祖上的熱血,溫度早已經降下來了。
能不大動兵戈,那就盡量不動。
所以,不管是乾元帝的沉默,還是李長栩的些微意動,青魚都不算意外。
沒見還有不少大臣也有不少露出隱隱的贊同嗎。
大家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了都不傻,自然對大周與鄰國西涼的現狀心知肚明。
只是和親過去一位公主,至少就能再保兩國百年和平,何樂而不為?
為這份沉默和隱隱的贊同而感到氣憤的,也就只有坐在乾元帝下首的貴妃,和恭候在青魚身后的沈容了。
但兩人,一個需要協助這宮殿內地位最高的人維持這宮殿之上和樂的氣氛,只能暫且忍氣。
一個身份不夠,哪怕手掌已經握得掌心生疼,也不能發出一絲動靜來。
不過乾元帝也沒有糊涂到就在這宮宴之上直接就答應那位西涼三皇子對女兒的求娶,而是含糊略過了這個話題。
但也沒嚴詞拒絕就是了。
宮宴最后在一場盛大的宮廷歌舞中落幕。
青魚看著近在眼前的浮華景象,突然有點厭倦。
帶著沈容在殿上出來,沒走多久,見到前面攔在她回昭陽宮路上的含煙,青魚也不意外。
朝沈容擺了擺手讓他先回去歇息,她自己則是無聲走到含煙面前,前往貴妃的含章殿。
到的時候,貴妃依舊是在方才宮殿之上的模樣,頭上的釵冠未褪,明艷不可方物,只除了眼睛有些發紅。
要不是離得近,青魚還真不太能注意到。
“來了,來我身邊坐。”貴妃這次連母妃,本宮都不自稱了,“我看你在宮宴上喝了不少酒,明早起來怕是會頭痛,先把這盞解酒湯給喝了。”
青魚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上,接過遞過來的解酒湯一口氣悶了,放下茶杯,一只保養得很好的手摸向她側臉。
“母妃?”
貴妃眼中含笑,“一轉眼,你都這么大了。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快啊!”
青魚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睛,“母妃可是擔心父皇會同意那位西涼三皇子對兒臣的求娶?”
貴妃想捂住自己這個女兒的嘴都來不及。
哪有在這宮廷里說話這般直接的。
“你這般只能在我跟前說說,出了這道宮門,萬不可還這般直接。”
“女兒自是省的。”
貴妃這才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這口氣也已經憋了許久。
她雖居后宮,且后宮不得干政,但她也并非故意把耳目都給閉塞之人。
西涼如何,大周如今又如何,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若她今日不是永安的親生母親,可能也會覺得這道和親,對西涼對大周對整個大局都是好的。
但她不是。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女兒要遠嫁鄰國,或許此生母女之間都不會有再次見面的機會,就連女兒過得好不好她都無從得知。
她只覺得無力且悲憤,難以釋懷。
沉默片刻后,她屏退周圍伺候的宮人,甚至連貼身的大宮女含煙都給支走了,然后說了讓青魚都有些震驚的話來:“以我對你父皇這些年的了解,他沒有當場拒絕,就說明心里對這和親一事還是有些意動的。我雖知,自古以來,公主便有和親的慣例,但這種事只有落到自己頭上,當娘的才能心知有多無奈不舍。”
“永安,你以前身子弱,所以我給你請了永安這個封號,希望你永遠平平安安。但現在,我倒是想你還是像以前那樣,至少,你不用離開母妃身邊。”
“你既不愿,那母妃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登上前往西涼的馬車,哪怕你父皇點了頭!”
青魚此刻確定貴妃不是說說而已,她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決斷。
一時間又感動,還有些無奈。
顯然,這位腦子里剛剛怕是劃過了某些危險的念頭。
比如讓她假死脫身,脫離皇家的控制什么的。
以防這位日后真的這么干,反倒給自身,甚至給背后的家族惹來殺身之禍,青魚只好給她交了交自己的某些底牌。
“母妃,我有把握,不去和親。”
貴妃已經在想要找什么途徑往宮里送些她想要的藥來了,聞言眼睛一亮,猛地握住了女兒的手,開口之前又忙壓低了聲音,“什么把握?”
“我會讓父皇不舍得讓我去和親。母妃可知現如今宮中流行的各類新式綢緞,還有毛衣毛毯等物,花皂,豆乳等等好吃好用的東西?”
貴妃點點頭,她可是這宮里最得寵的妃子,這宮里有什么時興的物件,第一波必是送到她宮里一份的。
女兒平白說起這個,她想到什么身形一頓,“這些,跟你有關系?”
青魚朝她點點頭,“準確的說,我是這些生意在暗中的推動者,明面上還是由別人來經營的。母妃也協助掌管一部分宮務,應當知道這其中有多大利潤。”
“除了這些生意的分成,還有南陽州的供奉,位比親王的俸祿,兒臣現如今已經很有錢。我用這些錢,做了一些事。”
當她每年離開京城大半年只是懲治一些貪官和為富不仁的鄉紳?
既有龍騎衛在手,再說她也不是吃素的,要辦這些人還真費不了什么勁,自然也壓根用不了大半年。
她真正的目的掩藏在這些明面上的事件之下。
幾年間走遍大周和邊境,龐大的人脈網,利益網,和用去年一年的時間以生意做掩護著手建立的只屬于她自己一個人的勢力,才是她的底氣,而不是單憑乾元帝的喜愛。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知道,既然不想被束縛在明堂之上,還想要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那也得當海中最大的那條魚,空中飛得最高的那只鳥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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