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蘭若寺,書生意氣
“寧公子確定?”
楊安反問道。
這事,一道冷風(fēng)吹過,寧采臣打了個冷顫。
在這種荒涼沒有遮擋物的地方,可比室內(nèi)冷多了。
寧采臣這副弱不禁風(fēng)的身軀,吹上一夜,不生病才怪。
特別是寧采臣白天還被雨淋濕了,繼續(xù)在這呆著, 吹一會就肯定生病了。
在這種地方生病,估計人沒了。
寧采臣自然清楚自身的情況。
“要不,還是進(jìn)去看看,我們躲開他們吧!”
寧采臣尷尬的笑了一下后,建議道。
惹不起,那就躲開, 不靠近就行了。
“好。”
楊安倒是不在意。
他知道比斗的兩人,一個是燕赤霞,過來打算斬殺害人的千年樹妖。
另一個是跟寧采臣有一面之緣的夏侯劍客。
兩人實(shí)力不算太強(qiáng),特別是夏侯劍客,一身武道修為不穩(wěn),太急功近利,導(dǎo)致武道之路出岔子了。
夏侯劍客顯然是修內(nèi)氣之法,戰(zhàn)力不算強(qiáng)。
倒是燕赤霞,一身實(shí)力武道之法外,還修道法,看他的模樣,應(yīng)該到煉氣化神了。
實(shí)力還可以,能擊敗夏侯劍客,但一直留手了。
寧采臣聽到楊安的話,走在前面小心翼翼的帶路。
楊安看著寧采臣帶路,走著卻不著急的朝著兩人比斗的地方走去, 一臉無語。
這帶路人還真是有意思。
一邊說著躲開兩人,卻自己朝著兩人比斗方向靠近。
如果不是知道寧采臣的為人,還以為他是故意的。
楊安跟了幾步后, 就沒繼續(xù)跟上去,正好聽聽寧采臣那令人深思的話。
蘭若寺內(nèi),燕赤霞和夏侯劍客兩人比斗,斗劍的聲音離寧采臣越來越近。
寧采臣一直往邊上走,斗劍的兩人卻朝著寧采臣發(fā)現(xiàn)過去。
倒不是兩人故意朝著寧采臣方向走,而是兩人比斗之時,招式朝著寧采臣方向更好。
朝著另一個方向,反倒是可能會受傷。
寧采臣低頭跑,正好在路線之上。
如果抬頭看兩人移動的方向,也能避開,但這時寧采臣被嚇得靠墻走。
楊安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這種走位,也真是一種能力。
此時,比斗的兩人中,夏侯劍客已經(jīng)掛彩了。
他的劍法,終究輸了一籌。
夏侯劍客能感覺到,他并不是燕赤霞的對手。
比斗之中,兩人最后停下了,在兩人的劍中間,寧采臣舉著雙手,一臉害怕。
楊安看兩人停手后,就沒動手了。
“燕赤霞, 我跟你打了七年, 次次都輸給你,我不信這次也會輸給你。”
夏侯劍客看了眼肩膀上的傷口,不服氣道。
他自從七年前敗給燕赤霞之后,就一直燕赤霞比斗,次次比,次次輸。
越輸他就越不服氣,一有機(jī)會,就找燕赤霞比斗。
只是,兩人的差距卻越來越大了。
他不甘心,他都這么努力了,怎么打不過燕赤霞呢。
“何必呢?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太急躁了,路走錯了。”
燕赤霞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他是真被夏侯劍客給煩死了。
一直追著他比劍,他可是忙著除妖魔,哪有那么多的時間跟夏侯劍客比劍。
如果夏侯劍客的實(shí)力有所提升,還好說。
至少也能讓他有所期待。
但這人好似走火入魔一般,劍法越來越偏了,一身實(shí)力根本沒有多少進(jìn)步。
就好似一個輸不起的人,輸急眼了,數(shù)詞,找你一次,一直很堅持。
那你就知道那人有多討厭了。
此時的燕赤霞對夏侯劍客,正是這種心態(tài)。
“不可能,我的劍法天下第一,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夏侯劍客紅著臉。
他心中有點(diǎn)相信,但還是不甘心。
“兩位大俠,實(shí)力相差不大,何必一定要分出勝負(fù)呢?可以繼續(xù)潛心修行,下次繼續(xù)交手。”
寧采臣連忙阻止兩人。
他可是在兩人中間,這時兩人繼續(xù)出手,遭殃的就只有他一個。
“不如呀,把劍放下。”
寧采臣臉上冒出冷汗,緊張的說道。
被兩把劍指著,很嚇人的。
“繼續(xù)比劍,還不如用自己的愛來感動對方,你要知道,劍法修行是或許短暫,唯有愛才是永恒的。”
“真愛必將永恒。”
寧采臣慌忙的說道,如果身體沒有顫抖,效果應(yīng)該更好。
楊安聽著,也不知道應(yīng)該單身書生是如何知道愛才是永恒的。
估計,這是一個喜歡看言情劇的書生。
私底下,寧采臣肯定沒少看過畫本,不然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燕赤霞的夏侯劍客兩人聽著,慢慢的放下劍。
倒不是被寧采臣這套‘真愛必將永恒’的理論所折服,而是兩人這時都不想比斗了。
夏侯劍客更多還是因?yàn)樯砩系膫冢潇o下來后,知道這時動手對他不利,根本沒有勝算,還不如等傷好了再造燕赤霞比斗。
燕赤霞則是根本不想跟夏侯劍客比斗了,他此行可是要除蘭若寺內(nèi)害人的妖魔,可不是跟夏侯劍客比斗的。
到了晚上,妖魔現(xiàn)身,這時候把力氣花在跟夏侯劍客比斗之事上,沒意義。
蘭若寺內(nèi)妖魔不除,肯定又會有人遭殃。
就像眼前這個柔弱書生,如果他沒在,肯定得死在蘭若寺之中。
為了這些人的安全,還是先除妖了。
“下次在找你比斗。”
夏侯劍客冷哼一聲,離開了。
“唉,小......”
燕赤霞話還沒說,就看到夏侯劍客離開了。
他是想提醒對方一句,蘭若寺之內(nèi)鬧鬼,夏侯劍客這種只修武功的人,不是對手。
不過只要小心,不被迷惑,就不會有事。
可惜對方走太快了。
他也懶得追上去,這人太煩了。
“小子,感覺離開這,這里不干凈,鬧鬼。”
燕赤霞看著寧采臣,一臉鄭重的說道。
不能讓這人留在這,不然又得死人了。
“大胡子,你這是想獨(dú)占蘭若寺,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跟楊公子兩人到蘭若寺,就是要在這住一晚,明早就走。”
寧采臣往前走一步,根本不肯走。
天都黑了,這時候走,去哪?
他手中沒有銀錢,去郭北縣根本沒用,再說路途不近。
這時候出去,就得被冷風(fēng)吹病,他才沒那么傻。
“我們就不走,楊公子,我說的對吧!”
寧采臣說著,拉上楊安,壯壯膽氣。
主要還是這個大胡子太嚇人了,一幅兇神惡煞的模樣。
沒拉著人,他還真怕這人。
拉著楊安,他安心幾分。
“什么?”
燕赤霞轉(zhuǎn)過身,這時才注意到一旁還有人。
他注意到楊安身上有人氣,地上還有影子,確認(rèn)是人后才松了一口氣。
“不知閣下何人?”
燕赤霞看到楊安,就知道他不簡單。
能收斂一身的氣息,跟普通人一般,肯定非常人。
“楊安,一個借住之人。”
楊安跨步,朗然道。
“聽說蘭若寺鬧鬼,過來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
楊安看向還能住人的蘭若寺。
蘭若寺內(nèi)冷風(fēng)不斷,便是陰風(fēng)不絕。
看著比草屋好不少,實(shí)際上卻是埋骨之地。
蘭若寺下,不知埋了多少人都骨灰。
“借住?看鬼怪?”
燕赤霞皺著眉頭,看楊安和寧采臣兩人一身儒袍,冷哼一聲。
以為又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書生,來蘭若寺證明讀書人氣節(jié)的人。
“蘭若寺不適合借住,里面住著江洋大盜,你們兩個文弱書生趕緊離開,不然那個江洋大盜發(fā)瘋了,會砍死你們的。”
燕赤霞不想兩人枉送性命,拿出江洋大盜來嚇唬兩人。
在郭北縣內(nèi),通緝江洋大盜的告示還在。
“楊公子,我們......”
寧采臣聽到江洋大盜,記憶深刻。
今天進(jìn)城,他就被捕快按在墻上檢查,說是檢查一下他是不是江洋大盜。
對方力氣太大了,他一個文弱的書生,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回城要半夜了。”
楊安回了一句,讓寧采臣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
今天不在這住,根本不可能回去了。
天黑了,道路很難看清,再說了,回去之后,也只能露宿街頭,那樣更慘。
“大胡子,你別唬人了,有江洋大盜,你怎么還住在這。”
寧采臣腦子一轉(zhuǎn),瞬間想明白緣由。
肯定是這個大胡子不想他們也住在這。
大胡子壞得很。
不僅臉黑,心也黑。
差點(diǎn)嚇走他了。
“嚇唬人,哼,我們今晚就住在這了。”
“你再說也不好使。”
寧采臣脾氣上來,直接懟了。
大胡子看著可怕,但這時的膽氣卻很大。
“隨你們,命丟了,吃虧的是你們。”
燕赤霞黑著臉,還想要說什么,卻感覺到一股鬼怪的氣息。
應(yīng)該是鬼怪在作祟了。
急著走,不再理會兩人。
“哼,大胡子就會嚇人。”
寧采臣看著燕赤霞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他能懟回去,也是一時的怒火,今天他也憋了一肚子的氣,直接被燕赤霞給引出來了。
這時氣發(fā)完了,不禁有點(diǎn)后怕。
他可是見識過大胡子的功夫,能跟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劍客打得有來有回。
這種人,他肯定惹不起。
“寧公子真是寧折不彎,佩服,佩服。”
書生意氣,果然一股氣上來了,什么都不懼了。
這位類似小哥的寧采臣,倒是一位赤子之心的書生,難怪女鬼都被愛上他。
長得帥是一回事,個人魅力也是一回事,人品也是一回事。
諸多優(yōu)點(diǎn)加起來,就連女鬼都頂不住。
這些優(yōu)點(diǎn)匯聚,身上的缺點(diǎn)就微不足道了。
“楊公子說笑了,剛才也只是一股意氣上來,再次就不敢了。”
寧采臣到真不是謙虛。
有個詞叫后怕。
剛才敢懟大胡子,但現(xiàn)在根本不敢了。
人家不高興,給他一劍怎么辦。
在這荒郊野嶺,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死了就死了。
或許還會搭上同行的楊安。
“剛才太沖動,沒考慮后果,楊公子心中別埋怨我就行了。”
寧采臣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獨(dú)自一人到郭北縣收賬,他自然懂得人情世故。
有話,他也直接說,很坦蕩。
“沒事,書生意氣,寧公子沒有這股意氣,那也就不是寧公子了。”
楊安搖搖頭。
他倒不是恭維寧采臣,而是他見過很多讀書人,有些人只是能說,根本做不到。
有些人不會說,但關(guān)鍵時候卻能站出來。
對于這兩種人,他不予評價。
能真正能做到知行合一的人,并不多。
寧采臣算一個。
“前面就有一間屋子,我們過去看看吧!”
楊安指著前方的一個屋子,雖然灰塵不少,還有蜘蛛網(wǎng),但還是能住人。
只要簡單的清理一下就行了。
“終于有住處了,不簡單呀!”
寧采臣看到木屋,感慨道。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終于有落腳的地方了。
兩人簡單的升起火,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寧采臣的臉色好很多。
他的體質(zhì)比不上楊安,被雨淋了,還走了一天路,早就累得不行。
身體還有些發(fā)抖。
這是濕衣服帶走他身上很多體溫,讓他身體發(fā)冷,繼續(xù)下去,肯定會生病。
這時會火光照耀,好了很多。
“寧兄你再去撿幾根柴火,門外就有,我這邊靠一下干糧,好了叫你。”
楊安看寧采臣身上的衣物干了,說道。
兩人聊著他,也終于換了個稱呼。
他倒不是想讓寧采臣去撿柴火,而是樓上有幾個干尸有點(diǎn)不安分,這時竟然覬覦的看著他。
這就讓他很不舒服了。
他何時被離火點(diǎn)覬覦而不動手,讓寧采臣出去,也是不想嚇到他。
跟寧采臣聊天很有意思,還是別被干尸影響了。
寧采臣是那種‘子不語怪力亂神’的讀書人,并不信鬼神,說話做事也很有意思。
跟寧采臣聊天很舒服,暫時不想被打斷。
“好。”
寧采臣看了烤雞和靠饅頭片,咽了咽口水,積極的去撿柴火。
做點(diǎn)事,他吃得也很心安理得。
餓了一整天了,終于能吃點(diǎn)好吃的了。
等烤熟了,他要多吃幾口。
他沒想到楊安身上帶了這么多好吃的。
果然,人與人還是不一樣的。
他帶著賬本和書,身上身無分文。
楊安帶著包裹,有書、有銀錢、還有干糧。
這干糧還是烤雞。
被火一烤,香氣飄逸。
飄到鼻子里,口水忍不住了冒出來了。
不過還好,很快就能吃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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