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聲越來越大，久久不停，最后笑到眼里流出了眼淚，才緩緩停下。他搖著頭擦了擦眼角，說道：“雙兒，你們都殺了我一次了，還不肯原諒我嗎？”

        他重又蹲下，用那根沒有點燃的香煙戳了戳我的嘴唇，繼續說道：“你不在的時候，你妹妹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我，企圖讓我相信她就是你。她可真會啊，你都不知道吧？她真的對我太了解了。但是……”

        他將那根煙在自己的舌尖舔了一下，然后叼在齒間：“但是，她不知道，我更加了解你。第一次我就發現了，她不是你。因為我吹氣的時候，你從來不會躲。”

        看來有些夢真的不是空穴來風。

        “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不想繼續跟他討論那種話題，只想離開。

        “放你走？你去哪？現在你是燕雙我是許銘志，你要去哪？你只能跟著我，這不是你現在希望的嗎？找個有錢的男人嫁了，一輩子吃喝不愁，是嗎？”

        我沒有說話，選擇了閉嘴。

        “這幾年，是什么讓你變得如此現實了呢？”

        我依然沒說話，甚至閉上了眼睛。

        “我分析了一下。你看，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姑娘，你單純善良，相信愛情，所以對物質并不看重。但是出了院以后，你已經三十歲了，人老珠黃又沒有錢，受到生活的打擊了，是不是。”

        你才人老珠黃，你全家都人老珠黃！現在明明是我最美麗的年紀。我在心里默默地反擊。

        “所以你才找了這么個男人，還是說，是你妹妹找的？另外你妹妹應該只是陪在你身邊吧？為什么后來她能進到你的身體里去？”

        這幾個問題，一個我也不愿意回答。我不愿意跟他分享這其中的過程，因為我對他再也沒有感情。

        曾經我想說的時候，他不愿意聽，現在他想聽了，我又不想說。

        人生總是難免錯過些什么，有時候是時間，有時候是人。

        他見我一直不說話，倒也沒有逼我，只是在我臉上又輕輕吻了一下，然后在將唇到我的嘴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看著我抗拒點眼神和緊抿的嘴，想了想，最終還是站起身：“我等你，等你愿意，好嗎？雙兒，我還是愛你的。”

        我長吁一口氣。我自然不愿意再與他親熱，但是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恐怕我也反抗不了。

        我心里默默的對李承灝解釋：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可是這些事都是因我而起。

        他又走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又折回，給我帶了飯菜。

        “雙兒，都是你愛吃的，我們吃飯吧。”他將食盒打開，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飯。

        我又想起李承灝。想起他每次為了我洗手作羹湯，為了讓我好好吃飯費盡心思。我又難過起來。

        “秦哲，你就讓我……”

        然而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猛地一揚手里的食盒，食物立即四處飛濺，食盒也被扔到遠處。

        “你能不能不要說了！燕雙，你總讓我放了你，你要去哪？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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