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懷疑(下)
徐昊將整個身體全都鋪在了地上,手指張開,下身卻還是跪著,梟無情居高臨下,看著徐昊有些顫抖的身體,他將頭埋得很深,看上去極其的怯懦,任雪這時候不知道為了什么,走到了徐昊的身前,也屈膝下跪,求著梟無情,將自己最卑微的一面呈現了出來,梟無情看著這兩個人,端詳了好一陣,這時候他的呼吸開始急促,憤怒的情緒一次性便上來了,此前的他在看著徐昊的所作所為之時,便已經有所懷疑,在這血丹的成色來看,更是坐實了他們絕非一般人,來到這里想必一定是另有陰謀,不過來到這里幾日,先是觸犯規矩,后來又為那些人討保,看來,來者不善,但是他們面對自己的威壓,也只是這樣的求饒,看上去絲毫沒有武者的風范。梟無情想到了這里,起身,只穿上了自己的一件袍子,隨后將徐昊單手提了起來,睜開了自己不大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十余歲的少年,少年此時,眼眸里沒有什么光彩,看上去十分的怯懦,梟無情看著他,始終沒有一個正面的眼神回應。
“圣使,圣使莫慌,這兩個人今日回來后,圣使說過讓他們去豬圈工作,他們現在還沒有去,一直在岳驍的丹房里,而今日自從咱們回轉至今,除了他們幾個,幾乎全都在這里,這兩個人找不到地方,自然哪里也不會去,岳驍都說了,他們一直在教壇里,咱們好不容易讓這兩個人進來,也讓其他人休息一下,要是將這個人殺了,那不是得不償失嘛。”右護法見圣使現今動了怒火,趕忙起身勸和著,對著梟無情陪著笑臉,看上去像是在幫他們求情一樣。
“就是嘛,圣使莫要驚慌,咱們這樣多的人,現在也算得上是人多勢眾了,還怕這兩個黃口小兒不成?”左護法見了這樣的情形,也順勢的附和著,兩人一左一右的細說了分明,這才讓梟無情將徐昊放了下來,只是此時的他,似乎仍然有所懷疑,對著在場眾人憤憤不平起來。
“你們說,這兩個人不是滲透進來的細作,為什么他們兩個一到了咱們名花流,就出現了這么多的怪事?原本那些鎮民們,已經是半死不活了,這次咱們大計成功,剛要開始最后的階段,偏是這兩個人,要了咱們的圣水后,給了這群人喝了,緊接著,今天他們就沒有那種要死不活的狀態,甚至,只要他施舍了他們圣水后,那群鎮民似乎非常的聽話,他們讓做什么,那就讓他們做什么,這名花流的基業,咱們兄弟,在這里汲汲營營的半年多,才有這樣的效果,憑什么,這兩個年輕人來到這里后,感覺一切都已經變了,這樣的不尋常,你們兩個給他求情,倒是想出一個理由啊?”梟無情說完,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努力的想象著什么,又思索了片刻,才不再說話。
徐昊被梟無情冷冷的推開,身體找了個板正的姿勢,眼神無光,靜靜的看著現下的氛圍,內心思緒卻如潮水一般的洶涌,腦海里一直在想著怎么樣拖延,他腦海里這樣想著,身體卻毅然一動不動,左右護法看著這樣的徐昊,內心不免涌起了嘲笑的意味,嘲笑這樣的一個人,在剛來教壇時,是那樣的桀驁不馴,現在卻被人這樣的拽起來,玩弄于股掌之中,他們眼中盡是嘲笑的意味,而這一切,都被徐昊兩人看在了眼里,徐昊饒是這樣,心中有無數的憤懣,依舊是隱忍不發,倒在一旁一動不動的,任雪本能的將自己靠在了徐昊的身前,張開雙手,面對著梟無情一眾,有了一些保護的意味在里面。
“前幾天他們兩個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那時候他們無視門規,挑戰名花流的底線,當時的他們,雖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還是讓我這個教內第二人十分的贊賞,你們看看他們現在,是一個什么樣子,是一個什么狀態?天啊,這真的是剛剛來到這個地方,與我正面對抗的徐二狗?這現在看上去,明明是一個癩皮狗,哈哈哈哈哈。你們大家快來看看,這樣的人,讓他去做粗重的活,真是一點都沒有浪費人才,這落鳳鎮,這群像是螻蟻一樣的人,落鳳?還是叫他們山雞我覺得比較好。”
梟無情放肆的笑著,隨后擺了擺手,其余眾人隨即跟著他的聲調一起在笑著,不同的聲音聲調下,是相同的嘲笑聲音,梟無情故意將自己的笑聲加大,眾人明了他的意思,一起起哄,梟無情此舉的意義,在于打擊徐昊內心的自尊,他們言語羞辱,行為上也十分的傲慢,梟無情此時此刻,更像是在打賭一樣,他在賭徐昊的自尊心和羞恥心,以確定他是否是前來調查的好事者,如果是,那么就當場格殺,以絕后患。
“哈哈哈,圣使,哈哈哈,不要這樣的引我們發笑了,只是一個山野村夫,這人現在對咱們可是毫無威脅,又能給咱們提供這樣極品的血丹原料,殺了他也實在是可惜,至于那些鎮民,每一個都愿意聽他的,在屬下看來,未必是一件壞事。”
右護法此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強忍著笑意,將自己的說法一五一十的說給了梟無情聽,畢竟,這樣高純度的血丹,可是十分的罕見,既然這徐二狗來到了名花流之后,便有了這種稀罕的物件,巧合也好,天意也罷,自己要留住他們,說不定賜丹這樣的好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你這樣的急于給這兩個人討人情,想必是有所求吧,但是這樣的感覺,讓我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看看這樣的人,我這樣的羞辱他們,居然都沒有什么反抗,如果不是真的傻子,那只能說是,這兩個人十分的擅長隱忍,還是心頭大患。”
梟無情被護法這樣的說情,看到徐昊的那種神情后,本能的讓梟無情十分的忌憚,就像是眼中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一種深深的不安感縈繞在他的身旁,那丹藥他看完之后,心里也是不住的感嘆,確實是難得的極品,但是幾天前的丹藥還是普通的暗紅色,為什么一經他手,竟然可以化腐朽為神奇?梟無情心中思索良久,都沒有得到一個正常的,滿意的答案。
“圣使,您不記得了嘛?他搞成這個樣子,其實都是圣使你一個人的手筆,你看他額頭上的那個印記,那是被您雙眼洗禮后的,被催眠的印記,他都已經被催眠了,自然是只聽您的話,既然只聽您的話,那自然是咱們名花流的人,而且這人現在已經任打任罵,毫無威脅可言,現在又讓咱們得到了這樣好的東西,圣使,屬下認為,這樣的人殺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右護法現今陪著笑臉,說著向徐昊求情的話,眼中所見的,還是那托盤上的一粒一粒的丹藥,如果他的眼睛長了手,現在怕是要將那些東西都拿過來。梟無情當然看到了屬下貪婪的目光,只見他一只手,蒙住了右護法的眼睛,之后慢慢的發力,一個手掌便將他的頭推將出去,右護法身形不穩,被推了個趔趄,躺在了地上,卻開始嬉皮笑臉起來。
梟無情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向了徐昊的方向,任雪此時還在默默的守護著他,梟無情一個閃身,動作像是跳舞一般,將任雪的身形抬了起來,將任雪四平八穩的放在了一旁,任雪此時身體已經有了反應,但是對方的反應更加的靈敏,任雪不過眨眼之間,便離開了徐昊的方圓范圍。
此時,梟無情,仔細的看了看徐昊的眼睛,那是一雙漆黑的瞳仁,深邃,神秘,像是黑寶石一般,只不過這是一雙蒙塵的黑寶石,此時的徐昊眼中仍然失去了高光,變得比普通人更加的一般。梟無情端詳了他片刻,隨后伸手哪起了一顆血丹,直接送到了徐昊的嘴邊,徐昊直接將血丹吞了下去。而就在他吞下丹藥的一瞬間,徐昊感覺到了一陣疼痛,隨后周身的血氣從毛孔之中蒸騰,青筋暴露,紳士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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